第四章 脫離險境
正當李成焦急地躲在草垛后，不知道如何處置的時候，外面聽起來是完顏宗望侍衛(wèi)的人，已經(jīng)揚聲道：“你們在此吵鬧成何體統(tǒng)？你高盛身為將軍，難道就不怕王爺震怒？到時候，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將軍，便是皇上在此，王爺也敢執(zhí)行軍法！”
本來帳外的幾人都正在懷疑這人的身份，這時聽他一口喊出了負責巡視的將領(lǐng)高盛的名字，不但守衛(wèi)的金兵都嚇得不敢再多說什么，就連高盛本人，也被那侍衛(wèi)居高臨下的口氣嚇得不敢再糾纏下去。
聞言，冷哼一聲，皺眉道：“本將軍今日就算了，明日見到王爺再說！哼！”
守在帳外的和高盛糾纏的兩名金兵也登時松了一口氣，聞言，急忙同時躬身道：“小的們多有得罪，還望將軍海涵！”
見兩名金兵還算知趣，高盛這才冷冷地悶哼一聲，帶著身后的衛(wèi)兵又往別處巡視去了。今日營中又有宋國有名的衛(wèi)國公關(guān)押，宗望曾再三告誡要加強巡視。這也是他借題揮，想要借此露露臉的原因。只是也沒想到兩個小兵會讓他那樣下不來臺，這時看到有臺階可下，想到自己的確得罪不起最受寵的，金太宗次子完顏宗望，也就不敢在糾纏下去了。
看到高盛離開，兩名金兵還真是感激這侍衛(wèi)的及時出現(xiàn)，替他們解了圍。不覺感激地向那侍衛(wèi)道：“多謝大人解圍，小的們謝過大人！”
那侍衛(wèi)冷冷地喝道：“你們在此小心看守，著實辛苦，我這里有王爺賞賜的熱湯，你們每人喝點，也算是去去寒氣。”
這時雖然已經(jīng)接近二月，但是深夜的寒氣上來還是十分陰冷，加上這些金人自北方而來，有些不大適應(yīng)汴梁這種濕冷的天氣，很多人都靠著熱水來暖和身子。因為宗望軍中嚴禁飲酒，加上完顏宗望治兵酷厲，軍法嚴苛，所以士兵們不遇到大捷都不敢隨便飲酒。
看守這軍帳實在是件及其叫人高度緊張的任務(wù)，這也是這兩名金兵敢于頂撞上位的高盛的原因。
后半夜的寒氣夾雜著汴河的水汽，更讓那驅(qū)散不掉的寒冷向骨子里浸透，十幾人正在大帳外堅持苦守，忽然聽到有熱湯驅(qū)寒，立刻放松了不少警惕。
看到眾人期盼的目光，那侍衛(wèi)低笑一聲，沙啞著嗓音吩咐隨行前來的人取了煮好的熱湯分給眾人。這才笑道：“幾位早點喝完了熱湯繼續(xù)看守軍帳，只是后面幾位不妨也過來暖暖身子。
那金兵這時也不好不讓后面的人過來，聞言雖然有些擔心，可是想到守衛(wèi)森嚴的中軍大帳附近應(yīng)該不會生忽然出現(xiàn)的變故。即便有人潛進來行刺，或者劫營，都可以及時反應(yīng)，只要小心些不會有事。
看他有些猶豫，那侍衛(wèi)忙笑道：“若是擔心有事，不妨我們?nèi)ズ竺嫣婺憧词兀銈兒韧炅藷釡賮硖鎿Q。這樣大家都不礙事。”
在場的幾名金兵都有些心動，正自猶豫，那侍衛(wèi)已經(jīng)低笑一聲向后面走去。后面守衛(wèi)的金兵看到前面有熱湯喝，也都不再客氣，紛紛向那滿滿一桶熱氣騰騰的滾湯圍了過去。
李成躲在帳內(nèi)的草垛后，正在著急。只聽靠近自己這邊的軍帳外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腳步聲。
正覺驚訝，只聽外面一個聲音低低道：“從這里劃開帳篷，你小心守在外面，我去看看大人的情況，聽到我兩聲貓叫，一長一短立刻進來！”
李成躲在草垛后，雖然隔著帳篷，只是這是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這點說話是聲音一點不漏地鉆進了他的耳朵里。他登時驚喜起來，這聲音很熟悉，正是自己的特種部隊的戰(zhàn)士啊！
想到這里，急忙敲了敲帳篷，低聲道：“我是衛(wèi)國公李成，外面的是誰？”
聽到李成的聲音，外面登時沉默了一下，大概太意外李成竟然這么平安。隨即，立刻低低地顫聲道：“大人，小人許木，大人沒事吧？小的們這就來救大人脫困！”
隨即，向身后的人驚喜地低聲道：“大人平安！大人平安！”
李成聽到這樣的聲音，心中頓時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實話說，剛才躲在草垛后，就有些懷疑這忽然出現(xiàn)的侍衛(wèi)，卻沒想到張明義竟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混進金營，而且還假扮的如此惟妙惟肖。
心里飛快地閃過無數(shù)念頭，手里卻沒半點停留，小心地撕開已經(jīng)劃破的口子帳篷。臨出去時，李成故意呻吟了一聲，希望可以繼續(xù)麻痹對方。兩名守在門口的金兵正端著熱湯大口地喝著，聽到他的呻吟，皺眉冷哼道：“吵什么，這汴梁的鬼天氣，真他娘的難受！”
旁邊那人聽到李成的呻吟，頓時放心了，聞言，嘿嘿笑道：“這熱湯真是來勁啊，哎！”
看那些金兵果然被那些熱湯吸引力全部的注意力，這時聽到李成在帳內(nèi)的呻吟，越地放心起來，都說笑著端著熱湯大口地喝著。
李成見狀忙悄悄地掀開帳篷，輕輕地鉆了出去。剛出去，就看到張明義眼中驚喜的目光，接過身邊一名士兵遞上來的完顏宗望親衛(wèi)的衣服匆匆換上，立刻融進了那些假扮成完顏宗望侍衛(wèi)的特種兵中。
這時，看到李成脫險，張明義也懶得糾纏，沙啞著嗓音笑道：“眾位兄弟在此好生看守，此地無事，本將軍要去別處巡視，回去好向王爺稟奏，大家保重！”
那幾人喝著熱湯，又知道李成關(guān)在帳篷里沒事，都輕松了不少，聞言，那守在門口的金兵忙笑道：“小的還得謝過將軍今夜解圍呢，明日必定親自前去拜謝。”
張明義掃了一眼周圍其他金兵，淡淡一笑，點頭道：“告辭了！”
說畢，翻身上馬，帶著身后十五六名身穿宗望親衛(wèi)服飾的特種兵，將李成夾在中間向黑暗中沖去。
黑沉沉的夜色，宛如濃墨一般，沉甸甸的。李成躲在人群里，扮成親衛(wèi)從容緩行。這時，已經(jīng)接近三點半了，正是人的睡意最濃的時候。除了偶爾巡視營地的士兵的馬蹄聲輕輕打破沉寂。周圍寂靜的只能聽到耳邊的風聲和防御士兵手中火把微微的噼啪聲。
迎著寒冷的夜風，李成緩緩地跟在張明義的身后向，撤離的地點走去。這里的位置，正好處在一處鍋灶的不遠處，那里應(yīng)該是伙夫做飯準備材料的地方，很是雜亂，也十分僻靜，后面還有一堆堆積著的柴禾，想來是為了取柴方便，才選在這里作為廚房。
看到鍋灶上剛剛熄滅的炭火，李成看了一眼張明義，不覺十分好笑。雖然不能交流，但是看樣子，就可以猜到他們應(yīng)該是用上次襲營之后余下的幾身宗望親衛(wèi)服侍，透過滑輪，借著夜色，冒險穿過金兵營地的西側(cè)。落地之后，正好就在對方煮飯的地方不遠處的柴禾堆里。
看到李成臉上的笑意，張明義眼中閃過一絲會心的微笑。只是他看到李成虛弱地勉強扶著兩名親衛(wèi)艱難前進，已經(jīng)有點勉強支撐的感覺，雙眉不由緊皺了起來。避開可能會隨時出現(xiàn)的金營巡視騎兵的視線，張明義親自扶著李成向柴垛后面幾株野生的松樹走去。
李成這時體力已經(jīng)嚴重透支，金兵圍城，再到破城之后的幾次血戰(zhàn)，加上這次意外，帶來的傷勢，都讓他原本強健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
四下打量著沉寂中的金兵營地，李成掙扎著，向身邊的張明義低聲道：“今晚這么走了可就太便宜金兵了，我吩咐的事情辦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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