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又見趙構(gòu)
宣和五年的春天來的比往年早了一些，李成除了每日前往御史臺上班，便是和家里的妻妾安心打理皮蛋上的生意。由于利潤豐厚，皮蛋已經(jīng)賣的遍及大宋南北，有一些甚至被賣到了西夏和遼國、金國。
李成每日小心地照應(yīng)著池塘里養(yǎng)殖的河蚌，卻總是難以養(yǎng)活，待到這年，才慢慢地掌握了利用旁邊小窯控制水溫的具體辦法，使得一直不斷死亡的河蚌終于漸漸開始了穩(wěn)定的生長，如果是這樣，再長兩年，就可以出珍珠成品了。李成小窯里燒制玻璃的手藝也日漸精湛。是
雖然每次燒制逗得李成親自動手，十分臟累，可是素娥卻堅持只能李成親自去做這件日后可以指望的獨門秘技。
隨著燒玻璃的經(jīng)驗越來越多，李成的玻璃終于開始漸漸透明了一些，雖然他嘗試著燒了一點茶杯碗碟之類的日用品，素娥卻不舍得輕易拿出來用。而是直接挑了幾件品質(zhì)不太好的，只給宮里和康王府送了幾件，便惹來一片驚嘆之聲。
一些見過這些玻璃的人，紛紛上門詢問，李成只說是偶遇西域商隊，花重金得來的，因為此物貴重，便只給宮里和康王送去。
這天散了朝，李成便接到康王趙構(gòu)的請柬，命他前往一敘。由于李成這時已經(jīng)算是十分顯赫的重臣，兩人之間為了避嫌，幾乎絕少走動。
接到趙構(gòu)的請柬，李成便知道趙構(gòu)可能是因為童貫出征的事情著急了，這才不顧一切地出面來見。
趕到王府的書房，趙構(gòu)早已在書房內(nèi)等候了。看著滿室的：“王爺，微臣見過王爺！”
趙構(gòu)嘆了一口氣，上前扶起李成，皺眉道：“這次你為何要舉薦童貫？難道不能舉薦其他人嗎？”
李成自然知道趙構(gòu)的心思，不覺輕松地笑道：“王爺，這件事微臣并沒有舉薦童貫，不過也沒有反對罷了。不過是希望蔡京、童貫、王黼等人互相之間斗得越來越激烈，只有這樣，王爺才能找到機會。”
趙構(gòu)冷冷地道：“什么機會？童貫輸贏都與本王無關(guān)，師父還是說清楚一點為好！”
李成有心震懾一下趙構(gòu)，免得這家伙將來反咬一口。聞言故意神秘地點頭嘆道：“童貫這次用兵必敗無疑，若是使用王爺?shù)娜饲巴娭校炊r上了自己的實力。因為遼國皇帝對然去世，但是遼兵畢竟依舊曉勇，不是童貫這樣的人能夠輕易戰(zhàn)勝的。而且，這次微臣也沒有舉薦童貫，只是皇上信任，加上王黼數(shù)次上奏，才能促成這件事。”
趙構(gòu)聞言還是不放心地皺眉道：“若是童貫大敗而歸，豈非就要連累了師傅？”
李成笑了笑，搖頭道：“童貫自然會想辦法把這件事在皇上面前扭轉(zhuǎn)過來，只是他究竟如何熱挽回，我就暫時無法知道了。不過依照皇上對童貫的信任，可能不會懲戒他的。”
趙構(gòu)半信半疑地望著李成，有些猶豫地道：“這次師傅為何不反對童貫出兵呢？你難道師父這樣堅信童貫不會輸嗎？”
李成平靜地道：“之所以沒有舉薦其他人，其實也不想這時候犧牲掉將來對于殿下有用的人。殿下應(yīng)該知道，這次蔡京之子蔡攸已經(jīng)領(lǐng)了糧草督運一事，若是另外舉薦沒有實力卻空有才華的人，到頭來也只能是給蔡京父子墊腳。與其這樣，還不如留到將來為殿下所用。”
趙構(gòu)冷笑一聲，搖頭道：“蔡攸真是好大的膽子！孤聽宮中所言，大軍開拔之前父皇在宮中為童貫和蔡攸賜宴，蔡攸竟然指著父皇身邊的兩名宮女要求大勝之后，父皇將這兩名宮女賞賜給他。如此囂張，簡直令人指！”
李成倒不知道蔡攸竟然還有這樣的驚人之舉，不覺詫異地點頭嘆道：“皇上對蔡京父子真是驕縱了一些。”
趙構(gòu)悶哼一聲，冷笑道：“蔡老賊如今除了父皇，還能將何人看在眼中？”
李成點了點頭，鄭重地道：“王爺，微臣已經(jīng)在太原布下一枝可以放心的軍隊，將來時機一到，便可為殿下效命！”
趙構(gòu)這時只是一名剛剛長成的少年，這時聽到有軍隊可依，登時驚喜地望著李成低聲道：“難怪師傅放棄富庶之地而要前往邊關(guān)，竟然是為了拿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屏障！”
李成看他想的不是很深，不覺笑道：“邊關(guān)的廂軍雖然不如禁軍那樣精良，卻因為時常和遼兵作戰(zhàn)，而經(jīng)驗豐富，打起仗來一個個抵得上一倍的禁軍！而且?guī)姷恼{(diào)動也不如禁軍那樣嚴格，稍微安排一些自己的人進去，也不會引起皇上的疑心。我們只要有兵在手，一旦有事自然可以自保。”
趙構(gòu)聞言，興奮地望著李成，點頭道：“這樣說來，我竟然比太子還強些，他如今只見過京師的殿前親軍司的幾名將領(lǐng)，我卻有師傅這樣的高人在幕后指點，看來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李成笑了笑，低聲道：“王爺可在百官之中多多作些有助于聲譽的事情，只要對王爺?shù)那遄u有助，那就不妨多做。”
說到這里，吩咐跟著自己前來王府的孫園進來，這才笑道：“李成這里弄了兩套玻璃制成的文房用具，天下間，恐怕也只有這兩套，一套王爺自用，另外一套王爺拿去獻給皇上。其實若是能將另一套送給太子，讓皇上明白王爺絕沒有覬覦太子之位的野心，對王爺來說才是最好的。”
說畢，孫園小心地捧上兩個錦盒。李成接過錦盒，示意孫園退下這才打開了錦盒，請趙構(gòu)過目。
其中一個大些，里面放著一套透明的玻璃筆洗、玻璃鎮(zhèn)紙玻璃筆架和一個玻璃筆筒。放在大紅的錦盒中愈加看起來晶瑩剔透，璀璨奪目。打開另外一個小了一半的錦盒，里面是酒紅色鎮(zhèn)紙和一個筆洗，另外還有一枝酒紅色的玻璃筆桿。
看著眼前的兩套東西，趙構(gòu)怔了怔，才低聲：“這兩套東西我都帶進宮中去吧，只要將來能如愿以償，這兩套東西都是我的，不過暫時不在我手中罷了。”
李成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很擔(dān)心趙構(gòu)想不通里面的關(guān)鍵，扛不住對這些東西的喜愛。這時看她竟然能這樣想，不覺欣慰了很多。
看到李成的神色，趙構(gòu)笑了笑，低聲道：“師傅能否再弄一件這種玻璃器皿來？我想送給皇后，這樣，她才不會在父皇和太子面前說我壞話，對母妃在宮里的日子也能好些。”
李成嘆了一口氣，點頭道：“想不到殿下竟然如此有心，我盡力去找找適合獻給皇后的東西吧。過幾日我命人送來便是。這些東西雖然貴重，李成也是傾盡全力才弄到，不過是李成的一點心意罷了。”
趙構(gòu)聽到李成說的有些勉強，不覺緊張地道：“請師父無論如何也要幫趙構(gòu)，這次索然不必非要送給皇后，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圓滿一些。”
李成無奈，只好點頭道：“我只能盡力，若是沒有合適的東西，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從王府出來，李成還有些驚訝于趙構(gòu)的變化，這才覺不知不覺竟然轉(zhuǎn)眼過去了將近三年，趙構(gòu)也從一個不大懂事的孩子變成了一個即將長成的少年，只是這孩子心思之中，城府之深，也讓李成有些吃驚。不過，想到趙構(gòu)后來的經(jīng)歷，李成倒不覺得這種變化有什么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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