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談判破裂
何小眼回到風(fēng)情酒樓,胡彪已經(jīng)在等著他了.“媽的,我看一槍崩了他萬事大吉,費這么多心思干嘛。”胡彪猶自怒火難平。
“弄死他是簡單,不過看此人的身手以及行事的風(fēng)格手段,絕不簡單,身份越可疑來頭就越大,冒然得罪了他背后的勢力卻不明智,就是想殺他最好也借老毛子之手,犯不著咱們自己手沾血,樹此強敵。另外,如果他真是洪門中人我舅舅自然有用他之處,還指望利用他跟洪門搭關(guān)系呢。”
胡彪聽何小眼又搬出了張笑霖,頓時氣呼呼地不吭聲了,他自然知道張笑霖原本想通過洪門打開武器南運的通道,想把武器偷運到東南亞一帶,那里戰(zhàn)火紛飛政局不穩(wěn),販賣軍火才有廣闊的市場和巨大的利潤,所以就看了“岳風(fēng)”的洪門身份,如果單純?yōu)榱速u給他軍火,他又能買多少呢?難不成他還能武裝一個師一個軍不成?要知道這可是在中國,槍支彈藥控制一向嚴(yán)格,如果他只買了那么幾把槍還真是犯不著冒險。所以,張笑霖才如此重視這件事。胡彪自然不敢壞了他的大事。
何小眼拿出手機(jī)打了一個電話,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之后,然后得意地笑起來:“我舅舅決定親自見姓岳的小子一面,再做決定。以他老人家的道行任誰也無法逃過他的火眼金睛。”原來他對“岳風(fēng)”的身份并沒有完全釋疑,怕他是警方設(shè)下的圈套,那樣就會壞了張笑霖的大事,自己黑道教父的癡心妄想也就湯了。所以就請示了張笑霖該如何行事。
胡彪雖然平時對何小眼并不服氣,甚至還互相爭斗,但是論及心計他卻自愧不如何小眼何小眼就像是陰曹地府的師爺,一肚子鬼點子。他聽何小眼這么一說自然無話。
鐘岳峰又等了兩天,才收到了何小眼從風(fēng)月樓轉(zhuǎn)過來消息,說俄羅斯那邊的人終于來了,對方約他見面細(xì)談購買軍火的事。會面的地點不在何小眼的風(fēng)情酒樓,也不在風(fēng)月樓,而是選在距瓦多數(shù)十里的一個廢棄金礦。鐘岳峰知道那些黑幫見不得光的交易多選擇這樣的地方,不但隱秘,遇到警方圍剿還容易突圍。
想起奸詐狡猾的何小眼,鐘岳峰知道此次會面一定不會那么簡單,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然而,此時再無退路,就想到應(yīng)該給家里打個電話,反正也快過年了。電話打通了,嬸嬸高興地告訴他,家里一切都好,豆腐腦店的生意出奇地好,可能這一切都?xì)w功于那盤石磨。聽到這里,鐘岳峰才放了心。跟蘇紅櫻打電話時,她哭著央求他快些回來,鐘岳峰本來因為秋月的事就覺得對不起她,現(xiàn)在更感到愧疚。蘇紅櫻跟天下所有的情人一樣,都希望長相思守,鐘岳峰郁郁不樂地掛了電話,他本來還準(zhǔn)備跟別的人打電話呢,忽然間也沒了心情,第一次早早地蒙著頭睡了。
第二天一早何小眼把接頭的具體事宜給鐘岳峰說了一遍,然后派了一輛悍馬越野車把鐘岳峰送到了那個金礦,光這輛車就足以令鐘岳峰感到無比的震撼,想不到在這北疆邊陲能夠見到這種車,看來對張笑霖何小眼一伙的勢力還要重新估計。悍馬果然如一匹悍然無畏的馬在根本看不到路徑的雪野行駛著,車過去之后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車轍。
車窗外面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茫茫雪原,與灰白的天空簡直連成了一體,車子和人仿佛被裹在茫茫無邊的世界里。偶爾有出來覓食的動物被悍馬巨大的吼聲驚得撒開蹄子跑了。天空中有一個黑點,那可能是一只鷹在翱翔。
車在雪原約莫行了半個小時才停了下來,鐘岳峰下來一看,已經(jīng)到了一片山坡前。司機(jī)跳下來往前指了指道:“這里有條河,車子已經(jīng)無法往前開了,你轉(zhuǎn)過山坡就能看到那邊的房子,我就在這里等你。”
鐘岳峰在司機(jī)面前不想施展輕身跳縱之術(shù),踏著沒膝的雪一步一步往前走,沒走多遠(yuǎn),就隱隱約約聽到腳下潺潺的流水聲。這里果然有一條河,大概是從山谷里流出來的,現(xiàn)在整條河面都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的冰,冰面覆著皚皚的白雪,幾乎與雪地融為一體,成為一望無際的荒野。
金礦建在一個山谷里,幾座廢棄的木板房可能就是以前淘金工人住的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金礦是因礦難停了還是因資源開采枯竭關(guān)閉了不得而知。鐘岳峰忽然想起了秋月,她的男人就是被埋在了礦井下,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金礦呢?鐘岳峰走到木板房前,里面靜悄悄地沒人,他把周圍的環(huán)境觀察了一遍,沒有見到接頭的人,看來還沒有到。
鐘岳峰決定登小山頂,在面可以看到周圍好遠(yuǎn)的動靜,對方只要一出現(xiàn)他馬就能覺察到。山的路完全被雪掩蓋了,鐘岳峰只好手腳并用向攀爬,縱然是他身手矯捷,也飛了好大功夫才爬山頂。山頂?shù)娘L(fēng)很大,凜冽刺骨,鐘岳峰也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他裹緊了襖。站在高處遠(yuǎn)眺白茫茫的雪野,千里冰封,萬里雪飄,讓人情不自禁地為壯麗的北國風(fēng)光而頓生豪氣,他氣貫丹田發(fā)出一聲長嘯,聲音高亢激昂傳了老遠(yuǎn)。
長嘯之后,鐘岳峰正在陶醉,忽然聽到“啪、啪”兩下,從山谷里傳來了清脆的槍聲,鐘岳峰尋聲望去,發(fā)現(xiàn)有幾個人站在山谷的空地沖他揮手。他感到納悶,這些人究竟什么時候來的?這小山雖然不太高,但周圍是一望無垠的雪野,站在這里周圍的十?dāng)?shù)里一覽無余。難道他們早來了嗎?那究竟藏身哪里呢?鐘岳峰帶著滿腹的疑惑往山下去。
山難,下山更難,因為手腳不能并用了,一腳踏錯,半個身子就先進(jìn)了雪里。鐘岳峰估量了一下,山頂距山腳下約有數(shù)里之遙,照這樣走法只怕要走半晌了。鐘岳峰把心一橫,施展起身法來,踏著未被雪掩蓋的黝黑石頭一縱數(shù)丈,落腳處仍然是裸露出來的石頭尖。鐘岳峰簡直像展翅飛翔的雄鷹,御風(fēng)而行的快感妙不可言,沒多久他就站在了那些人的面前,頓時贏得了那一行人的喝彩。說是一行人其實也不過僅僅四人而已。
為首一人是個三十多歲的俄國佬,棕發(fā)碧眼,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高大強壯得簡直就像是一頭黑熊。旁邊跟著一位老者,卻是中國人,雖然已經(jīng)年過半百,卻目光銳利氣度不凡,讓人從他身感受到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另外兩個中國人像是隨從,腰里鼓鼓的顯然是藏了武器。鐘岳峰打量完了,才笑著跟為首那個俄國佬點了點頭。
這時,一個隨從已經(jīng)打開了一個門,寬敞的屋子里倒還干爽,映著外面的雪光屋子里亮堂堂的,桌椅板凳也齊全,像是以前礦做會議室用的了,現(xiàn)在正好做談判的場所。俄國人和那個老者在桌子的一邊坐了下來,兩個隨從站在了叉腰站在了后面。鐘岳峰也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在下岳風(fēng),請問諸位是不是——”鐘岳峰一坐下首先問道。
那個俄國佬也嘰哩咕啦地說了一大溜,鐘岳峰半點兒也聽不明白,他只得搖頭苦笑。那位老人忽然道:“達(dá)維奇是說,你是岳風(fēng)先生,你的身手不錯,不過他來這里不是想看你表演精彩的中國功夫,請問你約他來此的目的是什么?哦,忘了跟你介紹了,達(dá)維奇是俄國伏爾加國際貿(mào)易公司的中國區(qū)域的總經(jīng)理,全權(quán)負(fù)責(zé)中國的事宜。”鐘岳峰這時才知道這老人原來是名翻譯。
鐘岳峰一愣疑惑地問道:“何老板跟你們聯(lián)系的時候難道沒跟你們說清楚嗎?你們究竟是搞什么貿(mào)易的?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老人也沒給俄國人翻譯鐘岳峰的話,他直接對鐘岳峰道:“我想岳先生應(yīng)該先弄明白一件事,伏爾加國際貿(mào)易公司的業(yè)務(wù)范圍很廣,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只要賺錢什么生意都做,不瞞你說,就連阿富汗的基地組織也跟伏爾加公司做生意,做什么生意你能猜到,布拉冬知道,世界頭號恐怖分子,生前也是伏爾加公司的貿(mào)易伙伴,除了核武器之外,就是飛機(jī)坦克也能搞到。”他說完又跟俄國佬說了一通。
鐘岳峰聽老人說的也不知真假,只怕吹牛的成分多些。一時也摸不準(zhǔn)對方的虛實,只得試探著說道:“我想購買一批軍火。”
“一批軍火?什么武器?數(shù)量多少?”老人替俄國人問道。
“長的短的都要,當(dāng)然還要子彈,先訂購幾十只。”鐘岳峰小心翼翼道。
“哈哈……”那老人忽然狂笑起來,突然臉色倏變,陰森森盯住他道:“小子,你要那么多槍難道想造反嗎?你就是想搶劫只怕也要不了幾十條槍。”
鐘岳峰感覺有些怪怪的,一個翻譯的氣勢怎么這樣咄咄逼人,比那個達(dá)維奇厲害得多。“那就先弄幾只手槍。”鐘岳峰急忙改口了。
“要幾只手槍就敢跟我們聯(lián)系嗎?媽的,你別在演戲了,你是警察的臥底!連何小眼那小兔崽子都瞞不了的事還想瞞老子,你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活膩味了。”老人突然露出了猙獰的面孔。大大們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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