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中伏
秋月走后,院子里又冷冷清清地沒了生氣,連壁爐也熄滅了,鐘岳峰也懶得再生火,屋子里冷冰冰地像冰窖一樣,不過鐘岳峰功力深厚也不畏寒冷。眼看著春節(jié)一天一天臨近,鐘岳峰一個人漂泊在這異地他鄉(xiāng),守住這空蕩蕩的屋子,心里實在不是滋味,他連每日的三餐他也懶得生火做了。如果到街飯鋪去吃,又恐怕頻繁地進出會惹人注意的,所以,他就買回來一大堆食物湊合著吃,反正天寒地凍的食品放多久也不用擔心腐爛霉變。
又過了好幾天,何小眼那邊也沒有傳來什么消息。雖然二人又不時見面,但是鐘岳峰怕他起疑心就沒有過分追問,如果想要順藤摸瓜追下去的話只能耐心地等待。鐘岳峰也想到求助警方的,但是當?shù)鼐降那闆r一點兒也不熟悉,張笑霖一伙已經(jīng)在北疆苦心經(jīng)營多年,必然已經(jīng)羅織了一個龐大的網(wǎng),警局里絕對有他們的人,不然他們不會這么橫行無忌的。鐘岳峰生怕貿(mào)然行事不但于事無補如果打草驚蛇反而不美,他只得耐下性子等下去,白天也不出去,就躲在屋子里練功,等到晚就四處查探線索。如此一來武功頗有進境。他時刻記得智信師傅的教誨,功夫是練出來,絕招就是練得出色的功夫。
這一天晚,鐘岳峰又出去打探了一番消息,回來時在街的小飯館喝了一碗熱乎乎的羊肉湯饃,喝了二兩燒刀子,覺得身暖烘烘地舒服。他看看天色陰沉沉的又飄起了零星的雪花,就準備早些回去歇息了。鐘岳峰走回住處要經(jīng)過一段黑黑乎乎的狹長小巷,此時家家戶戶都已經(jīng)關門睡了,這樣的天氣,只有鉆熱被窩里才是最愜意的事情。
巷子里靜悄悄地,一兩聲低沉悲涼的狗叫聲在黑夜里傳了老遠,仿佛是不勝寒冷似的。
地還有不少的積雪,鐘岳峰腳步輕捷,走過去沒有發(fā)出半點的聲音。他走著走著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輕微得只有他這個有著高深內(nèi)力的人才能夠察覺,而且聽腳步聲絕不是一兩個人。他馬警惕起來,如果是住在這巷子里的人夜歸,絕不會這么刻意地掩飾腳步,難道是有人想搶劫嗎?他將身子貼在墻向后看,天太黑距離又遠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由地加快了腳步,不管身后的來人是否沖自己來的,先躲開了再說。
他一邊疾行,一邊留神探查周圍的動靜,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前面依稀有呼吸的聲音,莫非前面有埋伏嗎?他突然停住了腳步。還沒有凝神察聽,忽然自嘲地笑起來,因為從前面那個臨路的窗口里正清晰地傳來鼾聲。鐘岳峰心道,自己真是太緊張了,怎么弄得跟草木皆兵似的。
巷子前面要拐一個九十度角的彎,鐘岳峰在拐角處剛探出半個身子,一道銳急的風聲向他脖子劈來,他急忙一個鐵板橋身子后仰才堪堪逼過,映著雪光看見一個黑影握住一并柄長刀又向他撲來。媽的,還真是有埋伏,自己太大意了,竟被屋子里酣睡之人的呼吸蒙蔽了。幾道燈光忽然一齊向他臉照來,晃得他一時睜不開眼睛。幾道凌厲的勁風又向他襲來,他向后一躍躲了過去扭頭就往回跑,邊跑邊轉身發(fā)出了幾枚“飛錢鏢”,只聽得哎喲幾聲,顯然是有人已經(jīng)中鏢了,有兩盞燈也被打滅了,那些人的攻勢稍緩。
鐘岳峰撒腿沒跑幾步,這時,又一陣燈光朝他照來,來路也突然涌出了一伙人,竟然形成了前后夾攻之勢。鐘岳峰情急之下又抓了一把錢以漫天星雨的手法射向來路那一伙人,只聽得哎喲聲不斷,他已經(jīng)趁勢撲向了那一伙人,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憑著敏銳的聽力擊倒了數(shù)人,但是自己身早挨了兩刀,幸好穿著厚厚的棉襖,刀才及體他又自然運功相抗,所以也只是受了少許的皮肉之傷。那些人揮刀弄棒地亂劈亂砍,相互間也誤傷不少,一時間只聽得叫罵聲不斷,他們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
鐘岳峰不再戀戰(zhàn),趁亂沖了出去,忽聽到身后有人叫道:“他沖出去了,媽的,快開槍!”他心中一驚,對于武功再好的人槍炮也難以抵擋,想來剛才兩面夾擊怕誤傷了自己人才沒有搶先開槍,否則他早已經(jīng)橫尸當場了,他心中不由暗道僥幸。
剩余的幾盞燈齊向他照來,只聽得“啪啪啪”幾聲槍響,鐘岳峰早已經(jīng)側身撲倒在地一連幾個翻滾,如風車一般滾出了好遠,竟然躲過了子彈未曾受傷,只是渾身竟出了一身冷汗。他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就往前狂奔,身后槍聲叫罵聲攪成了一團。看看快出巷口了鐘岳峰怕前面再有埋伏,如果真有埋伏,到那時就絕無生望了。他見一家的院墻稍矮,就靈機一動,縱身躍過了矮墻,跳進了院子里。身子才落地,一條狗竄過來就咬,鐘岳峰飛起一腳將狗踢暈,就聽得墻外邊撲撲騰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跑了過去,想來是那些人一直追了下去。
鐘岳峰這才稍微松了口氣,暫時沒有什么危險了。他反手摸了摸背的刀傷,雖然傷口不太深,卻也粘乎乎地流了不少的血。屋子里的人似乎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拉亮了燈,不過沒人出來。這伙人究竟是派來的?不像是熊家弟兄干的,自己與他們也沒有直接的利害沖突,看來應該跟何小眼和胡彪有關系。
他理清了思緒,然后就坐在那家院子里運氣調息。忽然,那只狗醒來了,它嗚嗚地叫著卻不敢再近前來,鐘岳峰也不去理會它。等到運功完畢,他一摸背的傷口已經(jīng)凍著不再流血了,他再聽聽外面已經(jīng)沒有動靜了,就躍出了院墻。鐘岳峰想到居住的那個院子絕對已經(jīng)不能回了,說不定也埋伏了人手正等自己自投羅網(wǎng)呢。反正住處也沒留下什么重要的東西,所以也不再回去了,就直奔風月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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