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賭斗風情樓
何小眼的眼其實并不小,只不過是他的眼時常瞇著,瞇成了一條線的眼睛在他胖大的臉就顯得格外小,別人背后就這么叫他。敢當面叫他河小眼的除了他那個遠的沒邊的舅舅張笑霖之外,就連胡彪那個粗蠻的家伙也不敢隨便亂叫。
何小眼在瓦多繁華的大街開了一家酒樓,這個酒樓的名字就叫“北疆風情酒樓”,挺俗氣的一個名字,這名字還是張笑霖取的,因為他才是這家酒樓的真正老板,因為何小眼的舅舅叫得親熱,張笑霖才賞了他不到三成的股份。“風情樓”名字雖俗,生意卻絕對不俗,是瓦多最大的酒樓。因為張笑霖開了這家酒樓,瓦多原來的幾家酒樓就改成了飯館,雖然只是換了一個稱謂而已。于是,“北疆風情酒樓”就成了瓦多獨一無二的酒樓。
何小眼正坐在酒樓經理室那個寬大的老板椅里閉目養神,確切地說他是在瞇著眼想事情,這是他的老習慣。何小眼一向認為,一杯得恰到好處的江南好茶正散發著氤氳的香氣,瞇著眼睛神游萬里,這才是人生的至高境界。他現在正在想張笑霖的軍火毒品交易如果成功,那么不但財源滾滾,只要有槍,連勢力也會大增。一想到槍何小眼就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他喜歡那種瞬間要人命的武器。雖然他有一身不錯的功夫,被張笑霖的那個老叔公指點以后更是成為瓦多有數的高手,就連號稱瓦多散打功夫第一的胡彪大概也不是他的對手了,但他仍然喜歡槍。他拉開抽屜,掏出一把烏黑錚亮的手槍在手里把玩了一番,然后做出一個瞄準的動作。
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何小眼敏捷地把槍塞進了抽屜里。“進來。”何小眼又躺在沙發椅瞇著眼道。
何小眼的女秘走了進來,恭恭敬敬道:“何總,一個自稱是洪門的人求見。”
“洪門的人?讓他進來。”何小眼依舊瞇著眼睛道。
鐘岳峰走進何小眼的辦公室,一眼就看到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何小眼,寬大的臉幾乎看不到眼睛,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小眼。何小眼見他進來了根本沒站起來,懶洋洋地抬了抬手示意鐘岳峰坐下。鐘岳峰肚里覺得好笑,媽的,一個流氓頭子架子還不小,擺什么譜。他也不跟何小眼打招呼,就那么大咧咧地在何小眼的對面坐下來。
二人都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何小眼終于忍耐不住,猛然睜開眼睛盯住鐘岳峰道:“請教這位兄弟的尊姓大名,孟老大一向可好?”
鐘岳峰正對他突然睜開的精光四射的大眼睛感到驚訝時,忽然聽到了何小眼問出了這么一句話,頓時有些吃驚,這姓何的難道和孟震東相識?心中惶然,臉卻淡淡一笑道:“在下岳風,東哥他很好。”鐘岳峰怕言多有失,所以回答的極為簡潔。
“孟老大領袖洪門威震江湖,何某久聞大名卻一直無緣拜見,遺憾哪!岳兄從溫暖如春的江南突然來到這天寒地凍的北疆不知有何見教。”
鐘岳峰聽到這里才知道何小眼并不認識孟震東,他只不過聽到過孟震東的大名罷了,他這才松了口氣。想不到姓孟的這么大名氣,不過想想作為洪門的老大在江湖應當還有些威名,自己當初單槍匹馬折服他實屬僥幸。
“兄弟這次來冒昧打擾是想請何老板幫一個忙,我一個朋昨天在這大街被搶走了十萬元錢,想請何老板幫忙查一下。”
何小眼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瞇著眼睛不置可否。鐘岳峰只得耐心地等著,就在他等得有些焦躁的時候,何小眼才慢條斯理道:“你知道在這瓦多我說話雖然還有些分量,但是西城那一伙無法無天的家伙可是只聽胡彪的。”
“我那朋就是在西城被搶的,所以我已經關照過胡彪了,我已經跟他定好了三天后就在這酒樓等他的消息。”鐘岳峰見何小眼不肯直爽地應承,心中已經漸漸地有些焦躁。
“是嗎?我很想知道岳兄是如何說服胡彪那個蠻牛的,那家伙可是軟硬不吃的。”何小眼忽然來了精神,眼睛雖然還是瞇著,聲音卻大了不少
“因為我和他賭了一局,我賭了我的一雙手,結果他輸了,幫我查出搶錢的人就是我的條件。”
“哈哈,岳兄真會開玩笑,胡彪是個什么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別說你贏不了,就是你贏了他也白搭,他絕不會爽爽快快地答應的。”
“何老板對了解胡彪的了解之深讓岳某佩服,他輸了賭局果然耍賴,不過我又用了一個絕對有效的辦法,他最后又不得不答應了。”
“是什么辦法如此管用?”何小眼頓時來了興趣,眼睛忽然睜開了不少。
“很簡單的辦法,我把他打了一頓。”鐘岳峰說著笑起來,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何小眼楞著了,他下打量了一番鐘岳峰道:“這么說岳兄弟的功夫一定很厲害了?要知道胡彪可是號稱瓦多散打第一人的。如果我不答應你,你是否也會把我揍一頓呢?”他說著眼睛又迷了起來。
鐘岳峰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何老板就算不幫忙那也沒什么,我又怎么會用強呢?而且我也未必是你的對手,我看何老板的一身功夫才更高明。”
“那好,我就跟岳兄也賭一局,咱們打一場,如果你打贏了,你朋丟的錢就包在我的身了,如果你輸了我也不要你的一雙手,想請孟震東來這北疆做趟客,讓何某一盡地主之誼。”何小眼打起了如意算盤,他一聽鐘岳峰是洪門的人,就想跟洪門建立關系往南開拓生意,但是怕自己身份卑微又怎能跟洪門相比,就想賭斗一場借機跟洪門搭關系,但又不失自己的身份。
酒樓的地下室是一個巨大的練功場,有各種的練功器械,甚至連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也樣樣俱全。鐘岳峰不由大為贊嘆。何小眼已經換了一身的練功服走到場中稍事活動了一番,扎了個架勢擺手示意鐘岳峰進攻。鐘岳峰知道他自持主人身份絕不會搶先進攻,當下也不客氣,搶步前首先發動了進攻。
二人才交手數合,鐘岳峰就發現何小眼雖然看起來臃腫體胖,動作卻敏捷利落,拳法大開大合十分厲害,但也絕非自己的對手,如果自己全力出手只怕是不出十回合就會讓他趴下。不過鐘岳峰看到何小眼的手下在一旁觀戰,就不想在眾人面前掃了他的面子,所以就只使出七分的功夫。二人又纏斗了十幾個回合,何小眼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再看鐘岳峰依然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何小眼久混江湖老于世故如何會不知鐘岳峰手下留情?當下虛晃一拳一連后退了好幾步。鐘岳峰也不追逼,袖手站在一旁。
“岳兄年紀輕輕好俊的功夫,只怕在洪門中也是有數的高手,我現在相信胡彪絕非你的對手。”何小眼狡猾多端,見不是鐘岳峰的對手,但也拉不下面子認輸,因此就一味地夸鐘岳峰的功夫好,借此避免了尷尬之事。
鐘岳峰如何會不知何小眼的心思,他笑著說道:“何老板才是真正的高手,依我看那胡彪空有一身蠻力,絕非何老板數合之敵,只怕你才是瓦多包括整個北疆名副其實的第一高手。”
何小眼的一眾手下聞聽此言,都大聲為何小眼喝彩。何小眼見鐘岳峰玲瓏識趣在眾手下面前為他長了臉面,心中大為高興,頓時對鐘岳峰的好感倍增,當下拍著胸脯道:“哈哈,岳兄弟,你所說之事包在我身了。”說完又回頭吩咐手下快去街查訪此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那人找出來。眾人應了一聲自去查訪不提。
鐘岳峰見何小眼為人圓滑多變,這類人多是心機深沉的狡猾奸詐之輩,往往是笑里藏刀殺人于無形,只怕是比胡彪和熊家兄弟更難對付,他心里不由警惕暗生。等鐘岳峰走出風情樓的時候夜已經深了,風雖然暫時停息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雪,地已經鋪了白乎乎的一層,昏暗的路燈映著雪光顯得比平時亮些。街道靜悄悄的闃無人跡,人走在雪發出輕微的咔嚓聲。鐘岳峰一個人在慢慢地在靜寂的街走著,感受著雪花飄落的天籟之音。
他忽然感覺到身后有些異樣,就猛地轉過身去,十數丈遠有一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那人見鐘岳峰轉身看到了自己,急忙轉身裝模作樣地往街的對面走去。等他回過身子再看鐘岳峰的時候忽然發現人已經憑空不見了,他急忙跑過去查看連腳印也到此消失不見了,他四下看了一下不見一個人影,空蕩蕩的大街顯得有些詭異,那人忽然尖叫了一聲扭頭就跑。
鐘岳峰見那人被嚇跑了,才縱身從路邊的一家房頂跳了下來,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冷笑了一聲心道,這一定是何小眼派來的跟蹤的人。鐘岳峰怕再有人跟蹤,倏然加快了腳步,身影一閃如鬼魅一般消失在街頭,雪地只留下了一串稀疏的淡淡的腳痕,過不多久雪花把一切都掩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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