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贈車
刷!隨著肖世杰伸手一拉窗簾,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陽光撲灑而入,屋內(nèi)為之一亮。放眼望去,窗外一片白色的世界,銀裝素裹,有一種異常純凈的美。雖然雪已經(jīng)停了兩天,但屋頂?shù)姆e雪仍然是沒有被踐踏與破壞過的。窗前的冰棱開始滴水,雪開始化了。
屋內(nèi)就三人,肖世杰、肖堅和我。
兩人的手上都拿著一份娛樂天下的周刊。一邊看一邊不停搖頭,就連平素不茍言笑的肖堅都有些忍禁不住的笑意。
肖世杰笑著把周刊丟在桌上,對我笑道:“你他媽也太損了,老杜拍AV,虧你想得出來,這屎盆子扣得可真大。”
我也自笑了一下,道:“對不起,不知道這樣的處理方法對公司會不會有影響。”看他們倆的神情,我知道這注我押對了。
肖世杰懶洋洋地倒在椅靠上,瞅了肖堅一眼,道:“這你得問堅少了,他現(xiàn)在負(fù)責(zé)公司的具體管理。”
肖堅道:“怎么說才好呢?阿龍的方法雖然和我的初衷有點背離,不過我覺得這方法更巧妙,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們要把大前天發(fā)生的這事給完全給捂下去實際上是不可能的,畢竟很多來賓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交際范圍都很文闊,而且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這么發(fā)達(dá),事情的傳播速度遠(yuǎn)遠(yuǎn)超出你我所能想象。我當(dāng)時一直很擔(dān)心這個問題,現(xiàn)在可好,什么都解決了,黑鍋由老杜來背!
肖世杰哈哈大笑,道:“阿龍你這招可真是太損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出來了,完全是一石三鳥之計。既讓所有嘉賓把怒火都發(fā)泄到老杜身上,把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又不怕這事情走漏風(fēng)聲;最妙的是又把一個大大的屎盆子扣在老杜的身上,那家伙以前拍過不少三級片,也是罪有應(yīng)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說著又興奮地道:“對,還有一個作用,這事讓老杜發(fā)飚了,已經(jīng)正式起訴娛樂天下周刊,那個叫曉蔚的記者這次可吃不了兜著走。這死女人,幾次和我們作對。我早看她不爽了,這次和看她還能猖狂到哪去!而且不用我們出手,就由AV老杜代勞了。哈哈,簡直是一石四鳥呀!好個借刀殺人,果然妙計,妙計!”
我面上陪笑,心中卻有些默然,這次其實最受害的就是韓曉蔚了,很可能因為這件事,根本沒法再在記者這個圈子里待下去。我的一計,已經(jīng)可以說毀了這個女記者的職業(yè)夢想<: "="_.。不過沒辦法,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在我努力的大方向中,總有些無辜人是要跟著陪葬的。
肖堅點點頭,道:“確實是妙計,而且這么快的時間就見報,我想在發(fā)生這事的到時候,老杜應(yīng)該還在醫(yī)院里還在狂笑的,不過可惜,他才笑了一天,就可以吐血了!
肖堅說完,看了看我,贊賞地道:“杰哥,你很有福氣哦,得到這一智勇雙全的悍將。我聽爸爸說,這次老杜斷腿,也是由阿龍出手的,做得如此干凈利落,警方調(diào)查了這么些天,根本毫無頭緒!
肖世杰微微點頭,道:“不錯,阿龍確實夠勇夠狠,而且很有計謀,才來公司不久,就為公司連立了兩大功勞。”說著望向我,很奇怪地一笑,道:“幸好當(dāng)初老爸是把你安排給我,沒有安排給大哥!嘿,我不知道該賞你什么才好!
我心中微一涼,自己是不是太過鋒茫畢露了,當(dāng)下趕緊低頭道:“我從小就是混混,做什么事都是義字為先,杰哥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當(dāng)竭力相報。杰哥你上次給我的報酬已經(jīng)很多了,我不能再要求什么。何況這本就是我們做小弟的份同之事!
肖世杰和肖堅對視一笑,肖世杰道:“你這話說得我好象是黑社會大哥一樣。”肖堅也莞爾道:“難道不是嗎?你從小就喊打喊殺的。我在美國的時候,經(jīng)常聽妹妹說你和哥的事,唉,我都不知道如何說你們才好!
肖世杰冷笑道:“小雪這丫頭,還會在背后數(shù)落我們,不過沒辦法了,我和進少都不是念書的料,沒你們這本事,像我和他這種人,也只能繼續(xù)在江湖上混飯吃了。”
肖堅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和大哥相處……”說到家事,不由停了一下,看了我這個外人一眼。肖世杰微笑道:“沒什么,有話直說好了,我和你哥不和,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阿龍也是自己人,沒關(guān)系的。”
我趕緊道:“要不我先出去吧!毙孕π,道:“那也不用,我們也沒說什么事!笨戳丝次,忽然笑道:“我知道該賞什么給阿龍了。”肖世杰道:“賞什么?”肖堅悠然道:“我剛才來這的時候,正好看見阿龍打車過來。你要不介意的話,我想把我出國前那輛雪鐵龍讓給他來開。做事情沒輛車可不行!
肖世杰嘿地一笑,道:“當(dāng)年可是你的愛車,你舍得呀!”肖堅道:“這次我回來,老爸已經(jīng)給我安排了輛新車,以其在車庫內(nèi)閑置著,不如給兄弟們用好了。”肖世杰點點頭,道:“你沒問題,我當(dāng)然不會說個不字!”說著轉(zhuǎn)頭對我道:“阿龍,還不謝過堅少!”
我心頭微驚,這獎賞也太大了吧,趕緊道:“我不過做了一些份內(nèi)小事,怎么能要堅少的車呢?”肖堅笑笑,道:“一輛車算什么。你要介意的話,就當(dāng)我借給你開行了!這總沒問題吧!毙な澜芄恍Γ溃骸皥陨匐y得這么大方,我可交不出來!眱扇藢σ曇恍,我也只好點頭應(yīng)承,再謝堅少如此巨贈。誰都明白,名為借,實際上就是完全送給我開了。
不得不說,這兩人確實相當(dāng)會籠絡(luò)人心。當(dāng)然對我來說,不管人哪個角度來說,有輛車也要方便許多。
這時候門被輕輕敲響,進來的是秦正陽。秦正陽拍了拍我肩膀,道:“干得不錯呀!兄弟!”說著向肖世杰匯報道:“剛才我們派在老杜身邊的人已經(jīng)傳來消息,老杜這次火大了。已經(jīng)準(zhǔn)備正式提起起訴訟,告雜志社誹謗!蔽倚南挛,想不到杜明澤的身邊竟然確實有肖氏的臥底。自己當(dāng)初瞎掰,竟然還蒙對了。
肖世杰哈哈道:“這下有好戲看了。不過這記者文字功底確實不錯,讓人人都知道寫的就是明澤映像,卻又在關(guān)鍵詞匯上含糊其辭,真要告到法院,恐怕也不是這么容易打得下來。我看庭外調(diào)解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不管怎么說,也讓他大大地栽了個跟頭,真是爽呀!”
肖世杰說完,霍然站起,對著秦正陽道:“馬上就是新年了,我心情不錯,晚上你負(fù)責(zé)召集所有兄弟,一起到夜來瘋放縱一下順便慶祝新年。把我那瓶八二年的帶上,讓你們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好酒!
肖堅輕輕哇了一聲,笑道:“杰哥看來你小日子過得不賴哦!”肖世杰道:“堅少你要有空也一起來吧,咱們哥倆也很多年沒有好好聚一下了。你回來后天天忙著公司的事,小心把身體給搞跨了。賺錢再重要,適當(dāng)?shù)男菹⑦是很有必要的。
肖堅輕嘆口氣,道:“當(dāng)初爸送我出國學(xué)習(xí),就是想我以后回來幫他打理生意,再累也得撐著了。等我上了軌道,適應(yīng)了這邊的節(jié)奏,才可能有點個人時間了。”
肖世杰聳聳肩,道:“那只好下次啦,難得大家今天興致都不錯,你卻掃興。”肖堅無奈道:“我也不想的。何況你知道,要是大哥知道我跟你一起喝酒,肯定不悅的!”
肖世杰臉色微變,道:“他是他,你是你,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打小就和你和得來的!毙缘溃骸澳鞘,杰哥你從小就很照顧我了,以前在學(xué)校我被人欺負(fù),還是你替我擺平的。”
我心下微笑,看來肖萬全家的事還真是微妙,誰都對龐大的家產(chǎn)有野心,但從現(xiàn)在看來,肖世杰和肖堅似乎在有意走近。肖堅要想上位,自然要消除肖進這一障礙,以他現(xiàn)在的資歷,雖然為肖萬全所喜,奈何離家多年,在e市還沒有自己的事業(yè)根基,要想趕走肖進絕非易事。自然要倚仗肖世杰。而肖世杰卻也是一頭餓狼,F(xiàn)在雖然表現(xiàn)出一副局外人的架勢,早晚也要吃定肖家。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一文一武,如果聯(lián)盟起來,要想把肖進趕出局,似乎是早晚的事。
果然我沒有猜錯,肖世杰道:“直說吧,你到底能不能來!”肖堅欣然一笑,道:“我可沒說不去哦!杰哥你發(fā)話,我能不來嗎?不過我得處理完公司的一些文件才能來的,可能會來得比較晚。不過我哥那邊,你確實要幫我保守下秘密!
肖世杰道:“這才是兄弟嘛!放心,那地方是我的地盤,他的人不會去那邊的。再說大家也不過喝喝酒看看表演輕松一下,他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我還能怕了他不成?”
肖堅道:“那行,我晚上會晚點到,你們先玩著,不過我先聲明,那瓶我不來你可不許開了獨飲!”兩人哈哈大笑,看著還真是兄弟情深,一團和氣的樣子。
肖堅離開時,把車庫鑰匙丟給了秦正陽,吩咐他開車送我去拿車。一路上,秦正陽臉色都很好,似乎有什么喜事似的。
我道:“怎么啦,正陽,看來氣色不錯!”秦正陽哈哈一笑,道:“咱哥倆神氣不錯,今天我老婆跟我說懷孕了!蔽倚Φ溃骸皢眩钦娴霉蚕铝!”秦正陽笑道:“你也不賴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兄弟爬得這么快的,不止杰哥,連堅少都這么賞識你。看來以后飛黃騰達(dá)不在話下!蔽亿s緊道:“也就是倚仗著點小運氣而已,還有很多東西要跟你們學(xué)的!鼻卣栍迫坏溃骸澳憔捅驴蜌饬耍瑩Q了別人,也許我會嫉妒,不過那天在會展中心一戰(zhàn),我就知道你是個夠義氣的兄弟,你能出頭,我絕對的!晚上我們好好喝一杯,為你慶祝一下。”
我只好扮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道:“你就別來寒蹭兄弟我了。我這算什么,你馬上就要當(dāng)爸爸了。這才是真正值得慶祝的事。我看阿嫂將來一準(zhǔn)生個大胖小子!鼻卣枔u搖頭,道:“我可希望她能替我生個女兒!”我奇道:“為什么,你喜歡女孩子?”秦正陽無奈道:“生男生女本來無所謂的,不過女孩子要相對乖一些。你要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有今日無明天的,生個男孩子肯定沒時間管教,以后是也走上我們這條道,那可就真是造孽了!”
看著他略有些慘淡的神色,我不由心中也有點微涼,如秦正陽也這樣感嘆,那我又該如何。在曾經(jīng)的朋友中,我早已經(jīng)是個失蹤人口。生兒育女,更是想都不能去想的事。
深吸了口氣,我道:“正陽,你跟杰哥多少年了?”秦正陽回憶了一下,道:“五、六年吧,以前跟過其他幾個老大。嘿,在江湖上也差不多混了十三四年了。我十五歲出來混,晃眼就是這么多年,真是時光如電呀!”
“有沒有想過退休?”
秦正陽無奈地?fù)u搖頭,道:“退休?怎么退?你以為我們是警察呀!像我們這種人,一輩子都是黑道命,爬得越高,積怨越深,你要不做了,想砍你的人不知有多少!”
說著朝窗外街邊幾個頭發(fā)金黃,衣服鮮奇的一群年輕人點了一下,嘆道:“每次看見這些家伙,就感覺看到自己的過去,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讓《古惑仔》害的,以為混黑道有多風(fēng)光,其實只有我們才知道,真能混出名頭的又有幾人?還不就是些低級打工仔。早明白這些就好了,現(xiàn)在可是悔這已晚,只有繼續(xù)撐下去了,到撐不住的那天再說。”
我一下沉默下來,警察有警察的苦累,古惑仔也有自己的血淚。然而他們畢竟都是幸福的,至少曾經(jīng)風(fēng)光,最不濟也可以叫屈的。然而只有我這樣的邊緣人,什么都要一個人承受,打落牙齒和血吞。在人生的軌跡上,我已經(jīng)漸行漸遠(yuǎn),甚至遠(yuǎn)遠(yuǎn)背離了臥底這份職業(yè),我現(xiàn)在算是什么人,為了什么而存在。嘿,連自己也想不明白。
夜晚很快地來臨了,我開著肖堅贈送的這輛雪鐵龍,穿梭在都市中。有車,意味著我已經(jīng)在e市扎下了根,而且離自己夢想<://" ="_.也更近了一步。按照現(xiàn)在的趨勢,如果再有些積功,也許不用很久,就能真正贏得肖家的信任。="" 夜來瘋的燈光標(biāo)識出現(xiàn)在了眼里,遠(yuǎn)遠(yuǎn)就能聽到喧囂的音樂聲。很快,就是年終了。="" 自己曾經(jīng)說過再不來這的,沒想到?jīng)]幾天就食言了。不過,和上次相比,所有的一切一切,又都發(fā)生了巨大的逆轉(zhuǎn),曾經(jīng)的敵人肖世杰,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我的上司。而且越來越信任我。當(dāng)然,他越信任我,離我對付他,就越來越近。換句歹毒的話來說,他只會死得更難看!="" 腦中忽然閃現(xiàn)出刀架在周易脖頸上時,她那慘白卻倔強的嬌容。夜來瘋?cè)匀缓湍侨找粯訜狒[,而佳人芳蹤卻已逝。讓人感嘆。="" 今時不同往日,我也不怕夜來瘋的人認(rèn)出我來,就算再遇上東城小馬那群人,我也可以坦然面對了。肖世杰說得對,e市敢和他叫板的本就沒多少人。="" 才剛下車,就看見身邊走過幾個穿著暴露的女郎,著實嚇了我一跳。在這樣化雪的冬日,居然能有這第不畏寒的年輕人,只能嘆國家甚幸了?磥硪箒懑偟臏囟日媸欠浅8。="" 忽然聽到有人叫道:“龍哥!”聲音聽著倒熟悉,回過頭去,不由愣了一下,居然是小k這家伙。幾天沒見,這家伙居然把一蓬頭發(fā)染成了純白?粗蟹N怪怪的感覺。="" 小k一手摟著一個妞,說不上很靚,但身材都相當(dāng)不錯。小k向兩個女孩示意:“傻站著干嘛,還不叫龍哥!”兩個女孩都是臉帶甜笑,齊對我道:“龍哥好!”="" 我無奈地?fù)u頭,對小k道:“怎么叫我龍哥了,聽得我那個別扭!="" 小k嘿嘿一笑,道:“這不明擺著嗎?現(xiàn)在誰不知道你紅了,我現(xiàn)在那個悔,那天怎么沒跟你一起去。以后還多照顧兄弟我呀!”我輕輕靠了一聲,道:“瞎扯什么呢,杰哥他們呢,到了沒有?”="" 小k左右一看,聳聳肩道:“誰知道,我一下午都在這附近打桌球,下午接到電話,吃完飯就直接過來了。我們進去等吧,說不定兄弟們早到了!="" 我點點頭,跟著小k一起進了夜來瘋。只見里面和那日一樣,仍舊在哥舞升平中,燈光迷醉,無數(shù)男女正在狂熱地?zé)嵛柚?"" 小k大刺刺地向肖世杰那日坐的包廂那邊走去,對我道:“這里是杰哥的地頭,這家包廂,除了我們的人,沒人敢來坐!”="" 左右一望,小k道:“靠,這些家伙,怎么搞的,居然一個也沒有來!”="" 我也愣了一下,看現(xiàn)在時間都差不多夜里十點了,居然除了我和小k,一個都沒有來。小k叫過服務(wù)生,問道:“杰哥他們來過沒有?”那服務(wù)生搖了搖頭,道:“沒見過呀!杰哥今天要過來嗎?那我跟老板去說一聲,要不要先給你們上酒水!毙知罵道:“這不廢話,不喝酒誰愛來你這!”="" 我們喝著酒,等了了十來分鐘,我心中預(yù)感到有什么不對勁,對小k道:“我是不是記錯了,是今天嗎?”="" 小k伸手在兩個女孩身上亂捏一把,回過頭來,道:“這還能有錯,正陽哥下午通知的。不信你打個電話給他!="" 我點點頭,伸手拿出電話,不由怔了一下,電話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電關(guān)機了。難怪一下午都沒有電話打來。="" “我手機沒電了,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是什么情況!”="" 小k嘿了一聲,伸手從褲包里拿出電話,不由唷了一聲,道:“哇,不是吧,這么多未接來電!靠,慘了,顧著玩3p,都沒聽到他們的電話。”那兩女孩唷地朝他撒嬌,罵小k說話下流。="" 我皺了皺眉頭,心頭忽然浮現(xiàn)出一種很強烈的不測感。放眼望去,我忽然感覺到四面的很多的座位中,竟似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們。="" 小k回了電話過去,罵道:“我說阿柏,怎么回事,你怎么還不過來!”然而他的眼神一下怔住了,驚道:“什么?你說什么?正陽哥死了?怎么回事?你他媽說清楚一點!="" 只是這一瞬間,我已經(jīng)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就在我電話停電的那個時段,秦正陽肯定已經(jīng)遭遇到什么不測,但他們卻無法聯(lián)系到我。而小k也因為忙著玩女人,根本沒有聽到電話通知。但秦正陽怎么會死的,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頭忽然有點悲涼,想到自己早上還曾經(jīng)和他一起聊過天,想不到才過了幾個小時,他就已經(jīng)出事。="" 小k拿著電話的手似乎也有點顫抖,顫聲道:“是真的呀!對對,龍哥在我旁邊,他手機沒電了。好好,我們馬上就過來!="" 我道:“怎么回事?”="" 小k掛斷電話,疾聲道:“杰哥叫我們趕緊回去,說正陽哥出事了,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蔽尹c了點頭,正要說那我們走,然后我忽然看見坐在小k身邊的一個女人眼睛忽然一下瞪圓了。="" 我一下轉(zhuǎn)過身去,只見二十來個面色猙獰的壯漢,已經(jīng)忽然一下向我們這兒圍了過來。小k也一下意識到出事了,面色變得有些發(fā)青!="" 我心中冷笑,看來這夜來瘋真是來不得的,來一次就發(fā)瘋一次,看這次的危險,比上次還嚴(yán)重得多!="" "="_.。不過沒辦法,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在我努力的大方向中,總有些無辜人是要跟著陪葬的。
肖堅點點頭,道:“確實是妙計,而且這么快的時間就見報,我想在發(fā)生這事的到時候,老杜應(yīng)該還在醫(yī)院里還在狂笑的,不過可惜,他才笑了一天,就可以吐血了。”
肖堅說完,看了看我,贊賞地道:“杰哥,你很有福氣哦,得到這一智勇雙全的悍將。我聽爸爸說,這次老杜斷腿,也是由阿龍出手的,做得如此干凈利落,警方調(diào)查了這么些天,根本毫無頭緒!
肖世杰微微點頭,道:“不錯,阿龍確實夠勇夠狠,而且很有計謀,才來公司不久,就為公司連立了兩大功勞。”說著望向我,很奇怪地一笑,道:“幸好當(dāng)初老爸是把你安排給我,沒有安排給大哥!嘿,我不知道該賞你什么才好!
我心中微一涼,自己是不是太過鋒茫畢露了,當(dāng)下趕緊低頭道:“我從小就是混混,做什么事都是義字為先,杰哥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當(dāng)竭力相報。杰哥你上次給我的報酬已經(jīng)很多了,我不能再要求什么。何況這本就是我們做小弟的份同之事!
肖世杰和肖堅對視一笑,肖世杰道:“你這話說得我好象是黑社會大哥一樣。”肖堅也莞爾道:“難道不是嗎?你從小就喊打喊殺的。我在美國的時候,經(jīng)常聽妹妹說你和哥的事,唉,我都不知道如何說你們才好!
肖世杰冷笑道:“小雪這丫頭,還會在背后數(shù)落我們,不過沒辦法了,我和進少都不是念書的料,沒你們這本事,像我和他這種人,也只能繼續(xù)在江湖上混飯吃了!
肖堅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和大哥相處……”說到家事,不由停了一下,看了我這個外人一眼。肖世杰微笑道:“沒什么,有話直說好了,我和你哥不和,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阿龍也是自己人,沒關(guān)系的。”
我趕緊道:“要不我先出去吧。”肖堅笑笑,道:“那也不用,我們也沒說什么事!笨戳丝次,忽然笑道:“我知道該賞什么給阿龍了!毙な澜艿溃骸百p什么?”肖堅悠然道:“我剛才來這的時候,正好看見阿龍打車過來。你要不介意的話,我想把我出國前那輛雪鐵龍讓給他來開。做事情沒輛車可不行。”
肖世杰嘿地一笑,道:“當(dāng)年可是你的愛車,你舍得呀!”肖堅道:“這次我回來,老爸已經(jīng)給我安排了輛新車,以其在車庫內(nèi)閑置著,不如給兄弟們用好了。”肖世杰點點頭,道:“你沒問題,我當(dāng)然不會說個不字!”說著轉(zhuǎn)頭對我道:“阿龍,還不謝過堅少!”
我心頭微驚,這獎賞也太大了吧,趕緊道:“我不過做了一些份內(nèi)小事,怎么能要堅少的車呢?”肖堅笑笑,道:“一輛車算什么。你要介意的話,就當(dāng)我借給你開行了!這總沒問題吧!毙な澜芄恍,道:“堅少難得這么大方,我可交不出來!眱扇藢σ曇恍,我也只好點頭應(yīng)承,再謝堅少如此巨贈。誰都明白,名為借,實際上就是完全送給我開了。
不得不說,這兩人確實相當(dāng)會籠絡(luò)人心。當(dāng)然對我來說,不管人哪個角度來說,有輛車也要方便許多。
這時候門被輕輕敲響,進來的是秦正陽。秦正陽拍了拍我肩膀,道:“干得不錯呀!兄弟!”說著向肖世杰匯報道:“剛才我們派在老杜身邊的人已經(jīng)傳來消息,老杜這次火大了。已經(jīng)準(zhǔn)備正式提起起訴訟,告雜志社誹謗!蔽倚南挛樱氩坏蕉琶鳚傻纳磉吘谷淮_實有肖氏的臥底。自己當(dāng)初瞎掰,竟然還蒙對了。
肖世杰哈哈道:“這下有好戲看了。不過這記者文字功底確實不錯,讓人人都知道寫的就是明澤映像,卻又在關(guān)鍵詞匯上含糊其辭,真要告到法院,恐怕也不是這么容易打得下來。我看庭外調(diào)解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不管怎么說,也讓他大大地栽了個跟頭,真是爽呀!”
肖世杰說完,霍然站起,對著秦正陽道:“馬上就是新年了,我心情不錯,晚上你負(fù)責(zé)召集所有兄弟,一起到夜來瘋放縱一下順便慶祝新年。把我那瓶八二年的帶上,讓你們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好酒。”
肖堅輕輕哇了一聲,笑道:“杰哥看來你小日子過得不賴哦!”肖世杰道:“堅少你要有空也一起來吧,咱們哥倆也很多年沒有好好聚一下了。你回來后天天忙著公司的事,小心把身體給搞跨了。賺錢再重要,適當(dāng)?shù)男菹⑦是很有必要的。
肖堅輕嘆口氣,道:“當(dāng)初爸送我出國學(xué)習(xí),就是想我以后回來幫他打理生意,再累也得撐著了。等我上了軌道,適應(yīng)了這邊的節(jié)奏,才可能有點個人時間了。”
肖世杰聳聳肩,道:“那只好下次啦,難得大家今天興致都不錯,你卻掃興!毙詿o奈道:“我也不想的。何況你知道,要是大哥知道我跟你一起喝酒,肯定不悅的!”
肖世杰臉色微變,道:“他是他,你是你,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打小就和你和得來的!毙缘溃骸澳鞘牵芨缒銖男【秃苷疹櫸伊耍郧霸趯W(xué)校我被人欺負(fù),還是你替我擺平的。”
我心下微笑,看來肖萬全家的事還真是微妙,誰都對龐大的家產(chǎn)有野心,但從現(xiàn)在看來,肖世杰和肖堅似乎在有意走近。肖堅要想上位,自然要消除肖進這一障礙,以他現(xiàn)在的資歷,雖然為肖萬全所喜,奈何離家多年,在E市還沒有自己的事業(yè)根基,要想趕走肖進絕非易事。自然要倚仗肖世杰。而肖世杰卻也是一頭餓狼。現(xiàn)在雖然表現(xiàn)出一副局外人的架勢,早晚也要吃定肖家。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一文一武,如果聯(lián)盟起來,要想把肖進趕出局,似乎是早晚的事。
果然我沒有猜錯,肖世杰道:“直說吧,你到底能不能來!”肖堅欣然一笑,道:“我可沒說不去哦!杰哥你發(fā)話,我能不來嗎?不過我得處理完公司的一些文件才能來的,可能會來得比較晚。不過我哥那邊,你確實要幫我保守下秘密!
肖世杰道:“這才是兄弟嘛!放心,那地方是我的地盤,他的人不會去那邊的。再說大家也不過喝喝酒看看表演輕松一下,他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我還能怕了他不成?”
肖堅道:“那行,我晚上會晚點到,你們先玩著,不過我先聲明,那瓶我不來你可不許開了獨飲!”兩人哈哈大笑,看著還真是兄弟情深,一團和氣的樣子。
肖堅離開時,把車庫鑰匙丟給了秦正陽,吩咐他開車送我去拿車。一路上,秦正陽臉色都很好,似乎有什么喜事似的。
我道:“怎么啦,正陽,看來氣色不錯!”秦正陽哈哈一笑,道:“咱哥倆神氣不錯,今天我老婆跟我說懷孕了。”我笑道:“喲,那真得恭喜下了!”秦正陽笑道:“你也不賴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兄弟爬得這么快的,不止杰哥,連堅少都這么賞識你?磥硪院箫w黃騰達(dá)不在話下!蔽亿s緊道:“也就是倚仗著點小運氣而已,還有很多東西要跟你們學(xué)的。”秦正陽悠然道:“你就甭客氣了,換了別人,也許我會嫉妒,不過那天在會展中心一戰(zhàn),我就知道你是個夠義氣的兄弟,你能出頭,我絕對的!晚上我們好好喝一杯,為你慶祝一下。”
我只好扮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道:“你就別來寒蹭兄弟我了。我這算什么,你馬上就要當(dāng)爸爸了。這才是真正值得慶祝的事。我看阿嫂將來一準(zhǔn)生個大胖小子!鼻卣枔u搖頭,道:“我可希望她能替我生個女兒!”我奇道:“為什么,你喜歡女孩子?”秦正陽無奈道:“生男生女本來無所謂的,不過女孩子要相對乖一些。你要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有今日無明天的,生個男孩子肯定沒時間管教,以后是也走上我們這條道,那可就真是造孽了!”
看著他略有些慘淡的神色,我不由心中也有點微涼,如秦正陽也這樣感嘆,那我又該如何。在曾經(jīng)的朋友中,我早已經(jīng)是個失蹤人口。生兒育女,更是想都不能去想的事。
深吸了口氣,我道:“正陽,你跟杰哥多少年了?”秦正陽回憶了一下,道:“五、六年吧,以前跟過其他幾個老大。嘿,在江湖上也差不多混了十三四年了。我十五歲出來混,晃眼就是這么多年,真是時光如電呀!”
“有沒有想過退休?”
秦正陽無奈地?fù)u搖頭,道:“退休?怎么退?你以為我們是警察呀!像我們這種人,一輩子都是黑道命,爬得越高,積怨越深,你要不做了,想砍你的人不知有多少!”
說著朝窗外街邊幾個頭發(fā)金黃,衣服鮮奇的一群年輕人點了一下,嘆道:“每次看見這些家伙,就感覺看到自己的過去,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讓《古惑仔》害的,以為混黑道有多風(fēng)光,其實只有我們才知道,真能混出名頭的又有幾人?還不就是些低級打工仔。早明白這些就好了,現(xiàn)在可是悔這已晚,只有繼續(xù)撐下去了,到撐不住的那天再說。”
我一下沉默下來,警察有警察的苦累,古惑仔也有自己的血淚。然而他們畢竟都是幸福的,至少曾經(jīng)風(fēng)光,最不濟也可以叫屈的。然而只有我這樣的邊緣人,什么都要一個人承受,打落牙齒和血吞。在人生的軌跡上,我已經(jīng)漸行漸遠(yuǎn),甚至遠(yuǎn)遠(yuǎn)背離了臥底這份職業(yè),我現(xiàn)在算是什么人,為了什么而存在。嘿,連自己也想不明白。
夜晚很快地來臨了,我開著肖堅贈送的這輛雪鐵龍,穿梭在都市中。有車,意味著我已經(jīng)在E市扎下了根,而且離自己夢想<://" ="_.也更近了一步。按照現(xiàn)在的趨勢,如果再有些積功,也許不用很久,就能真正贏得肖家的信任。="" 夜來瘋的燈光標(biāo)識出現(xiàn)在了眼里,遠(yuǎn)遠(yuǎn)就能聽到喧囂的音樂聲。很快,就是年終了。="" 自己曾經(jīng)說過再不來這的,沒想到?jīng)]幾天就食言了。不過,和上次相比,所有的一切一切,又都發(fā)生了巨大的逆轉(zhuǎn),曾經(jīng)的敵人肖世杰,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我的上司。而且越來越信任我。當(dāng)然,他越信任我,離我對付他,就越來越近。換句歹毒的話來說,他只會死得更難看!="" 腦中忽然閃現(xiàn)出刀架在周易脖頸上時,她那慘白卻倔強的嬌容。夜來瘋?cè)匀缓湍侨找粯訜狒[,而佳人芳蹤卻已逝。讓人感嘆。="" 今時不同往日,我也不怕夜來瘋的人認(rèn)出我來,就算再遇上東城小馬那群人,我也可以坦然面對了。肖世杰說得對,e市敢和他叫板的本就沒多少人。="" 才剛下車,就看見身邊走過幾個穿著暴露的女郎,著實嚇了我一跳。在這樣化雪的冬日,居然能有這第不畏寒的年輕人,只能嘆國家甚幸了?磥硪箒懑偟臏囟日媸欠浅8。="" 忽然聽到有人叫道:“龍哥!”聲音聽著倒熟悉,回過頭去,不由愣了一下,居然是小k這家伙。幾天沒見,這家伙居然把一蓬頭發(fā)染成了純白?粗蟹N怪怪的感覺。="" 小k一手摟著一個妞,說不上很靚,但身材都相當(dāng)不錯。小k向兩個女孩示意:“傻站著干嘛,還不叫龍哥!”兩個女孩都是臉帶甜笑,齊對我道:“龍哥好!”="" 我無奈地?fù)u頭,對小k道:“怎么叫我龍哥了,聽得我那個別扭!="" 小k嘿嘿一笑,道:“這不明擺著嗎?現(xiàn)在誰不知道你紅了,我現(xiàn)在那個悔,那天怎么沒跟你一起去。以后還多照顧兄弟我呀!”我輕輕靠了一聲,道:“瞎扯什么呢,杰哥他們呢,到了沒有?”="" 小k左右一看,聳聳肩道:“誰知道,我一下午都在這附近打桌球,下午接到電話,吃完飯就直接過來了。我們進去等吧,說不定兄弟們早到了!="" 我點點頭,跟著小k一起進了夜來瘋。只見里面和那日一樣,仍舊在哥舞升平中,燈光迷醉,無數(shù)男女正在狂熱地?zé)嵛柚?"" 小k大刺刺地向肖世杰那日坐的包廂那邊走去,對我道:“這里是杰哥的地頭,這家包廂,除了我們的人,沒人敢來坐!”="" 左右一望,小k道:“靠,這些家伙,怎么搞的,居然一個也沒有來!”="" 我也愣了一下,看現(xiàn)在時間都差不多夜里十點了,居然除了我和小k,一個都沒有來。小k叫過服務(wù)生,問道:“杰哥他們來過沒有?”那服務(wù)生搖了搖頭,道:“沒見過呀!杰哥今天要過來嗎?那我跟老板去說一聲,要不要先給你們上酒水!毙知罵道:“這不廢話,不喝酒誰愛來你這!”="" 我們喝著酒,等了了十來分鐘,我心中預(yù)感到有什么不對勁,對小k道:“我是不是記錯了,是今天嗎?”="" 小k伸手在兩個女孩身上亂捏一把,回過頭來,道:“這還能有錯,正陽哥下午通知的。不信你打個電話給他。”="" 我點點頭,伸手拿出電話,不由怔了一下,電話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電關(guān)機了。難怪一下午都沒有電話打來。="" “我手機沒電了,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是什么情況!”="" 小k嘿了一聲,伸手從褲包里拿出電話,不由唷了一聲,道:“哇,不是吧,這么多未接來電!靠,慘了,顧著玩3p,都沒聽到他們的電話!蹦莾膳⑧〉爻鰦,罵小k說話下流。="" 我皺了皺眉頭,心頭忽然浮現(xiàn)出一種很強烈的不測感。放眼望去,我忽然感覺到四面的很多的座位中,竟似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們。="" 小k回了電話過去,罵道:“我說阿柏,怎么回事,你怎么還不過來!”然而他的眼神一下怔住了,驚道:“什么?你說什么?正陽哥死了?怎么回事?你他媽說清楚一點!="" 只是這一瞬間,我已經(jīng)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就在我電話停電的那個時段,秦正陽肯定已經(jīng)遭遇到什么不測,但他們卻無法聯(lián)系到我。而小k也因為忙著玩女人,根本沒有聽到電話通知。但秦正陽怎么會死的,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頭忽然有點悲涼,想到自己早上還曾經(jīng)和他一起聊過天,想不到才過了幾個小時,他就已經(jīng)出事。="" 小k拿著電話的手似乎也有點顫抖,顫聲道:“是真的呀!對對,龍哥在我旁邊,他手機沒電了。好好,我們馬上就過來。”="" 我道:“怎么回事?”="" 小k掛斷電話,疾聲道:“杰哥叫我們趕緊回去,說正陽哥出事了,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點了點頭,正要說那我們走,然后我忽然看見坐在小k身邊的一個女人眼睛忽然一下瞪圓了。="" 我一下轉(zhuǎn)過身去,只見二十來個面色猙獰的壯漢,已經(jīng)忽然一下向我們這兒圍了過來。小k也一下意識到出事了,面色變得有些發(fā)青!="" 我心中冷笑,看來這夜來瘋真是來不得的,來一次就發(fā)瘋一次,看這次的危險,比上次還嚴(yán)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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