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兩把刀
“死女人!怕了吧?啊!”胡炅一臉邪容,一手抓扯著江宜欣的柔順長發(fā),一手用刀狠命抵住她那白嫩的脖頸肌膚。江宜欣一臉驚恐,楚楚可憐。
所有圍觀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只見胡炅臉上的邪惡神情越來越可怕,呈現(xiàn)一種讓人望而心懼的鐵青色。
然而我根本沒再注意場內(nèi)的變化,我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張海澄的身上,只見他忽然面上泛起奇怪的微笑,試探性地向前走了幾步。這一個(gè)動作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誰也不知道這個(gè)陌生的帥氣男子要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給我滾開!”胡炅注意到了張海澄走上前來,眼光一惡,兇猛無比地怒盯著張海澄。
張海澄冷笑一聲,雙手一張,道:“我什么也不看,只是想請你放開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連蒙軍和江仲昌都無法擺平的事,這個(gè)看上去帥氣的如同漫畫中的青年男子能有什么作為。
胡炅嘿嘿冷笑,手朝江宜欣的下頷一舉,獰笑著對張海澄道:“你給我滾開!你再上前一步,我馬上要你失望!”江宜欣牙齒都嚇得打起戰(zhàn)來,一張俏臉雪白無比,可見有多驚懼。就連蒙軍和江仲昌都是異口同聲地道:“不要,快退下!”誰都知道,這胡炅已經(jīng)瘋狂了,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然而張海澄根本無視蒙江兩人的命令,腳步根本沒有退卻的意思,只是忽然很深情地望了江宜欣一眼,這讓一直注意著他的我也有點(diǎn)奇怪,張海澄到底要干什么呢?怎么會以這種目光看江宜欣呢?以我對他的了解,我當(dāng)然知道他是要尋找機(jī)會下手,而且也絕對有這個(gè)實(shí)力,只是他到底要如何做,我暫時(shí)一點(diǎn)沒法猜到。
張海澄眼光好象根本沒有看胡炅,只是一臉深情地望著江宜欣,忽然以一種非常哀怨的腔調(diào)低聲道:“這位大哥,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慘事,可是,她是無辜的!請你放了他!”
胡炅哈哈狂笑,道:“什么時(shí)候輪到你來羅嗦!你是她什么人,給我滾開!”
張海澄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她什么人,我只是她的男朋友而已!”這話一出,別說是我,所有人都有一聲驚呼,我看見人群后貝兒的臉一下青了。張海澄的這句話實(shí)在是太刺激了。
胡炅嘿地冷笑,道:“男朋友,是男朋友又怎么樣?***給我滾開!”說著伸手一拽江宜欣的長發(fā),江宜欣啊的一聲慘嘶,顯然痛疼無比,雙眼噙出滾滾熱淚。
張海澄輕輕地低下臉去,身子都有點(diǎn)輕輕的發(fā)抖,好像是以一種強(qiáng)隱著心中的悲痛心情緩緩道:“我不知道你因?yàn)槭裁炊@樣做,但我只想問你,如果是你的摯愛之人,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你能走開嗎?”這話一出,就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張海澄了,這完全是影帝級的表演。只看他那氣氛的瞬間掌控,就連我這對他的底細(xì)了如指掌的人來說,也有點(diǎn)疑惑江宜欣是不是她的舊時(shí)女友什么的。更不用說其它對這二人一點(diǎn)了解沒有的賓客了。
胡炅顯然并不吃這一套,目中兇光一寒,望著江宜欣冷笑道:“看不出你這多嘴的婆娘還有人喜歡呀,好,我成全你們,讓你先上天堂等你的男朋友!”說著手一舉,又刺深了幾分,血順著刀刃如注流下,看得眾人都是一驚。就連我都是手上一緊,幾乎就有撥槍就射的沖動。
張海澄臉上現(xiàn)出一種悲憤無比的神情,大叫一聲道:“不要!”胡炅手上稍稍一松,冷笑著對張海澄道:“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反正我今天豁出去了,死也拉個(gè)墊背的。”
張海澄臉上又泛起一絲奇怪無比的微笑,忽然悠然道:“你以為你殺了她,我能獨(dú)活嗎?”
胡炅哈哈冷笑道:“你愛死不死,關(guān)我什么事!”
張海澄輕輕垂低頭去,似輕輕嘆了一聲,慢慢抬起頭來,如癡似泣地望了江宜欣一眼,輕輕道:“對不起,我救不了你,不過你放心,我會永遠(yuǎn)陪你在一起的!”聲音是如此的溫柔深情,只看他那眼望著心愛之人被別人要脅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表情,就邊我旁邊的幾個(gè)富婆都已經(jīng)在替他落淚。
張海澄頭抬起,眼角竟然真似有淚痕,面上充滿了一種欲哭無淚的悲傷與憤怒表情,忽然對著胡炅道:“很好,你真的殺了她,我也不愿意獨(dú)活了,你這么喜歡找墊背的,我們一起來陪你好了!”這話一出,張海澄已經(jīng)身形一動,竟然是朝仍嚇得木立在鋼琴邊的方藝珍沖了過去。眾人啊的一聲,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卻一下明白了,他剛才這番做作表演,全然只為了現(xiàn)在的動作做鋪墊。
張海澄的目的,只是要讓胡炅相信,他也已經(jīng)為愛而瘋狂了,準(zhǔn)備兩敗俱傷,如果胡炅敢殺了江宜欣的話,他也一定會殺了方藝珍。
果然我心念方一動,張海澄已經(jīng)一躍而上,手也順勢一抓,從旁邊的露天餐桌上拿過了一柄餐刀,一下同樣地抵在了方藝珍的脖頸上,狠狠地望著胡炅。
我心中暗暗一懼,我還是低估了張海澄的智慧和膽量,在這危急時(shí)刻,即使一般人想得出依靠要脅方藝珍來達(dá)到目的的方法,但恐怕也只是想想而已,這畢竟是一個(gè)超級明星,誰也不敢拿她作為賭注不說,換了其它人一上來就貿(mào)貿(mào)然就以方藝珍為要脅,只怕胡炅根本不會理會。也只有張海澄這種以感情戲作來鋪墊,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實(shí)在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拼個(gè)兩敗俱傷。
我心中有些暗暗欽佩張海澄的膽識之時(shí),也心下一懼,這家伙的手上功力遠(yuǎn)比我想像中可怕,只看他用刀抵住方藝珍這一下,就知道力道拿捏的絕對恰到好處。雖然刀尖也是深深陷入了方藝珍的脖頸,但絕對不在要害位置,更沒有一絲鮮血滲出。只是在不懂人體結(jié)構(gòu)的人看來,他也已經(jīng)發(fā)了瘋真要?dú)⒘朔剿囌湟话恪?br />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根本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演變到這個(gè)地步,就連方藝珍都是臉色寒白,啊地失聲尖叫,嚇得魂飛魄散。
蒙軍更是呼地長吸了一口氣,顯然他也以為張海澄真是江宜欣的男友了。甚至只看貝兒那臉都?xì)獾冒l(fā)白的模樣,就知道她也無法確定張海澄是不是真的在演戲,可見剛才張海澄的那番表演又多精彩。
張海澄的父親更是膛目結(jié)舌,張大了嘴巴看著自己的兒子,此刻見張海澄忽然沖上去用刀抵住方藝珍,不由臉都嚇青了,大叫道:“不要呀,海澄!”
然而張海澄果然賭對了,方藝珍確實(shí)是胡炅的唯一軟肋。胡炅一看見張海澄也玩命似的撲殺方藝珍,臉上一下出現(xiàn)了自他入場根本沒有過的惶急神情,看著方藝珍那充滿恐懼的樣子,狠狠地對著張海澄道:“小兔崽子,你想怎么樣,,你不要怕!”
張海澄手上一用勁,忽然一下把方藝珍扭在面前,用方藝珍的臉遮住了胡炅的視線,輕聲對方藝珍說了句什么話。這個(gè)角度我正看得清楚,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要方藝珍做好配合,演好這出戲。
方藝珍是超級天后,自非普通人,只是愣了一下已經(jīng)明白張海澄的意思,不由臉上一下變得更是夸張,尖聲慘叫道:“好痛呀!你放了我吧!不關(guān)我的事!”
我心中嘿地冷笑,瞟了四處一眼,忽然看見站在不遠(yuǎn)處的林若亦嘴角泛起一絲淺笑,顯然也是個(gè)極端聰明之人,已經(jīng)從張海澄剛才對方藝珍輕輕說話的這個(gè)嘴形中,已經(jīng)猜出了是什么意思。林若亦可是影后級人物,看嘴型對她來說只是小伎倆罷了,也許她的心里還在想,如果換了是我,也許表演得更精彩也未可知。
但方藝珍的表演功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只見那種吃痛求饒的可憐神情,配上她那付天使般的面孔。真是我見猶憐,更不用說對她無比癡狂與敬畏的胡炅。
“小雜種,你給我放開他!不許傷害!”
張海澄只見胡炅的表情,已經(jīng)知道自己占了上風(fēng),做戲當(dāng)然做全套,那里會理會胡炅的威脅,冷笑道:“一命賠一命,我也值了!”然后一臉凄涼地望著江宜欣,輕輕道:“對不起,我救不了你,但我一定會陪你一起走!”然后臉色一變,望著胡炅,臉上泛起一種同歸于盡的憤概神情,大聲道:“你殺了我的女人,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方藝珍更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對著胡炅凄聲道:“你放了她吧,我求你了!”
張海澄怒叫一聲,對著方藝珍道:“去死!”話音一落,持刀的手已經(jīng)離開方藝珍脖頸,就似要猛然一刺。
胡炅臉色一變,一下松開了抵在江宜欣脖頸上的刀,大叫道:“不要呀!”
然而張海澄高高舉起的那把刀卻根本不是刺向方藝珍,只見張海澄持刀的手勢忽然一變,竟然一下向胡炅飛擊過去。
就在胡炅手離開江宜欣脖頸幾寸這么瞬息之間。
餐刀疾如電射,啊的一聲慘叫,已經(jīng)一下準(zhǔn)確地?fù)粼诹撕聊浅值兜挠沂滞笊稀2皇且话愕臏?zhǔn)頭。
胡炅手一松,手中匕首已經(jīng)落地。
蒙軍的那些手下可不都是吃素的,早都在等待這個(gè)機(jī)會,只見胡炅手才一松,已經(jīng)一擁而上,一下把胡炅給按在地下,仍慘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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