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故土先人
談還在繼續,溫迪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凝視著眼前將騎士境界的長者,哪怕是一個字也不肯漏過,這樣的機遇對于自己來說是極難得。
對于光明斗氣的修煉,溫迪已經到了一個極致了,再高層次的光明斗氣,溫迪沒有機會也沒有那個身份和資質去修煉,所以,而眼前這個男子的每一句話,溫迪知道都是值得自己去深思的。
“到達圣騎士的級別,不過是一個起點而已,那背后的虛空璀璨,浩瀚無方,便是這個世界大多圣域都不了解。以為自己能動所謂的‘領域’就了不起了,殊不知井底觀天!”那人徐徐道:“而溫迪,想來你已認識到了自己的渺小了吧?”
“是的,老師!”溫迪沉聲道。
“不要叫我老師,我沒教過你什么,有今日成就,全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那人道。
“如果沒有老師,溫迪現在未必都有九級的修為!”溫迪道。
那人揮揮手,笑道:“這些都不必再說,我只是想不到忽忽百年,你竟然還記得我,也算難得。這百年來也沒有什么人來到過這里,所以談興濃了一點!”
溫迪也跟著笑了起來,爽朗而開心,將最近的所有陰霾全都一掃而空,在這個人面前,總是如此容易放開心扉。
還記得那時自己年少,在這個人的面前,總是因他高興而消,若他有心事,也會沉默?那時的自己單純如白紙,而眼前的這個男子,那時也是那么自由和陽光。在溫迪的眼中,一直認為似那時的他才是一名真正的圣騎士。
代表著正義,傳播圣潔地光明信仰,所過之處,人人真心仰望的圣騎士。
只是,溫迪亦清楚地知道,百年時光之中,這個當初的最強圣騎士在這座沒有禁制的塔內渡過了百年的時光。
一百年,人生有多少個一百年?普通人類一聲的壽命也不過區區百年。而圣騎士即便是圣域,最多也能延長至三百載的時光而已,若要活得更久,那就得更加強大!
心底的感懷卻也沒能持續,真正在他的面前,這些情緒都已遠去。
卻在此時,那人悠忽轉頭。
幽暗地墻壁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那人眉頭一擰,卻又驟然一舒。
“怎么了。老師?”溫迪急忙問道。
“你說的那個人,你最后見他是在哪里?”那人道。
“諾亞達荒原,唔,沒錯,就是那里!”溫迪道。
“那么,極有可能是他了?”明亮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那個人輕輕笑道:“也好,就答應你了,你回去回復弗洛伊德,我答應他的條件!”
“老師……”溫迪聞言喜極而泣。堂堂大6可以說是最強的圣騎士,此刻的表現如同一個童真的孩子。
“不過,你也告訴弗洛伊德,當年的事,我還不至于大度得去忘記。既然到今日,誓言已經破除了。那么,他再沒有了約束我地可能了!”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這句話里沒有什么憤怒,百年時光,足夠看淡太多的東西。
“好了,我們啟程吧,在這里呆得也太久了!”說著,那人悠忽起身,伴隨著這個動作,骨節聲出了陣陣脆響。那是因為坐得太久的緣故。
隨著他的淡然起身,也不見什么動作,一邁開步去卻是已至墻上,直貼著墻撞出,卻沒有絲毫動靜,所過之處,那攔阻的墻壁似不存在一般。
以溫迪之能,看得也不由驚訝無比,百年時光。眼前的這個男子,當初的最強圣騎士究竟已到了何等的程度?
……
煉化的過程沒有想象的艱難。但也絕對談不上輕松或者說容易。
忽略了小紅蛇去自生自滅,杜林神識電轉,丹田之中自青蓮劍葉上透射出無數地絲線,帶著夢幻般的青白之色,似釘子般釘入了凝聚成液體的結界本源之中,無數的絲線霎時間融化,可是,在這樣的密度之下,仍有許多的絲線從液體地結界本源中透出。
絲線帶起的本源液體飛濺,隨即被絲線所吸收。
結界本源霎時間涌動旋轉,構筑成了青蓮外的漩渦。
悠忽之中,一道大如拇指的絲線直刺入了漩渦的正中。
構筑成了一道橋梁。
液體越濃稠,杜林
漫入本源之中。
以強大神識加上內外交迫煉化,杜林的本意是如此,可卻于此時,異變陡生。
“你來了,你來了,你終于來了……”嘈雜的信息自那拇指大的絲線涌入杜林的神識中,杜林豁然而驚,竟是想不到有這樣地變故,好在杜林早已做了可能出現變故的準備,只是想不到其中居然還蘊含著信息。
絲絲縷縷的信息傳入了杜林的腦海。
朦朧的似真似幻中,似乎看到了一襲白影,一名白衣勝雪的瘦削男子站在一座山峰之上,若岳峙淵臨。
緊接著,那白衣男子自極靜而轉于極動,身似渺鴻,身軀直投而出,才一動作,忽有一道五光十色的光壁橫亙在了那男子的身前,那男子卻義無反顧地投入其中,各色光芒亮起,將那男子的身影淹沒了大半。
那感覺,太熟悉了。
黑白青紅紫……瑰麗似幻,不卻是囚籠結界是什么?
那男子,必是千萬年來試圖踏出囚籠地人中的一員吧,那么強大而又可悲!
一道雪白地斗氣陡地亮起,囚籠結界為之失色,巨大的空白出現在那男子的身周,那男子臉色淡然,并無杜林闖出囚籠時的那種決絕之意,似乎,那充斥在他周圍的強大暴虐的囚籠之力并不在他眼中一般。
結界上的力量涌動著,越來越濃烈,越來越強大。
那男子身周空白一凝,在身周忽形成了一方圓兩米左右的無形的球來,在那球的表面,呈現出了藍綠之色,那綠色,散布了球體的無分之一的空間,而在球的底部,卻有一片比較大的空白。
杜林此刻身軀為之狂震。
換了別人或許看不懂那球,以杜林此時的修為以及閱歷,怎能不明白?
那球體可以視作是那男子真元凝聚出的防護結界,球體表面的景象卻只杜林明白了,入目所見那天藍與青綠以及球體最底下的雪白,蜿蜒的青綠色與海藍色的交際之處蜿蜒崎嶇。
整體看來,那球體卻是一個……地球!
壓縮版的地球。
那男子略略抬頭,似是朝著杜林看來,信息涌入杜林腦中。
“你懂了么?”那男子延續了千年的聲音在杜林腦海中浮現,“來自故鄉的朋友!”
杜林緩緩搖頭,卻猛地醒悟這個男子根本看不到。
“就算你不懂,也沒有關系,我盡我所能向你展示我所看到的,希望有一天你能夠看到。我已經厭倦那無止境的殺戮,我只想回到故鄉,可是,永遠,永遠都已回不去。我不甘的是,到現在我仍不知是誰將我弄到這個鬼地方來的。故鄉的來客,我希望,如果你有一天清楚所有事情背后的真相,你替我揍那個使得我們無家可歸的人一頓,狠狠地,狠狠地揍……”
信息很快消失,那個男子身軀的地球形狀的結界在囚籠的壓力下驟然變小。
時間已經不多,旋轉的球體散著絢爛的光,可是在囚籠的壓迫下已遠不如原來的耀眼。
杜林眼神一凝,飄轉的神識‘看’透了那與地球儀一般無二的球體結界,入目所見,但見一縷縷絲線在球體內轉折支撐著,正是這些銀白的絲線構筑了這個護身的結界,也使得那男子能在囚籠結界內支撐那么長的時間。
杜林霎時間只覺領悟了許多。
然后,護體的結界,或者說是‘世界’崩潰了。
那男子的身軀霎時間被囚籠的各色光芒淹沒,歸于虛無。
杜林不由出了一聲嘆息,千年前的故鄉之人,愿你走好。
在囚籠中的傳說之中,曾有一名喜著白衣的男子黑黑眸男子縱橫無匹,將囚籠內的圣域強者踩在腳下,也無什么特殊的武功,他修習的是一種斗氣,在囚籠內遠談不上高深,但就是那斗氣形成的防御,從無人可破。
那人名叫方林,只是,杜林想不到,卻是故土之人。
沒有過那樣經歷的人不會明白杜林此刻的感受,一點點領悟泛上心頭,方林,在闖結界時留下的意識中傳下了他的所有關于武技的領悟,不過是匆匆一瞥,對于杜林而言,已是足夠,且受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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