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六歲女孩的葬禮（二）

　　河水依然清澈，游魚依然悠然地游動著，只是在生過那怪異恐怖的事情以后，可愛的魚已經讓孟小凡恐懼的不敢吃了。

　　南宮禮帶著張成和孟小凡站在一塊草地上，這里有一小塊被壓倒的痕跡，卻沒有血跡，沒有掙扎的痕跡，仿佛就是一陣風吹過，吹倒了一片草那么自然。

　　張成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草地，如果不是南宮禮再三肯定就在這里現的小女孩的尸體，張成絕對不會相信這里就是案現場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不說罪犯是怎么來的，怎么走的，就說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的體重也應該留下很深的痕跡才是，可這里卻沒有，就象所有的人都會飛翔一樣的輕盈，沒有破壞這里的一草一木。

　　“就是這里？”張成疑惑地看了看南宮禮，這絕對是對張成十多年的偵查經驗的挑戰。

　　“沒錯，就是這里。”南宮禮明白張成的疑惑，當時他也一樣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他卻不得不相信這一切。

　　“你看這個小木棍，是我怕找不到這個位置特意插下的。”南宮禮將手一指，一個枯枝斜斜地插在地上，和周圍很不和諧，表明了它是人為出現在這里的。

　　毛東星在處理尸體的時候很想將一切都毀掉，可是他又怕沒有了尸體的存在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留下了殘破的尸體，可是被魔怪附身過的尸體的重量少了很多，對于這個問題毛東星也是沒辦法的，只好就這樣了。

　　孟小凡仔細的做著勘察的工作，拍照，查找案犯留下的痕跡，不過很遺憾的是案犯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給孟小凡找到，毛東星雖然不是什么慣犯，卻也是有著多年處理尸體的經驗，一切都做的很完美。

　　“狡猾的家伙，我一定會抓住你的。”孟小凡氣哼哼的握緊了小拳頭，還用力的揮了揮，恨恨的誓要抓到這個惡毒的罪犯。

　　偷偷跟在背后的毛東星眼睛一瞪，這個小女人竟然要將她親愛的老公送進冰冷陰暗的牢房，心腸實在太惡毒了，回去以后一定要給她上上課，讓她知道什么叫尊敬老公愛護動物，呸呸，讓她氣糊涂了，我可是高貴的惡魔，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中國惡魔，哼！毛東星高傲地抬著頭，在草地上轉悠了幾圈，趴了下來，走累了，還是先睡一會吧。

　　三個警察研究了一會，該做的記錄都做了，也沒什么現，只好又走回了二號金礦。

　　也許是張成的嚴厲氣勢讓底氣不足的金礦工人們畏懼了，也許是大家并沒有膽量和國家暴力機構正面對抗的打算，反正張成、孟小凡和南宮禮回來以后，看見的就是議論紛紛的工人們正在逐漸散去的景象。

　　“他們的槍支還沒交上來哪！”孟小凡美麗的大眼睛一瞪，就要上前執法，可是沒走兩步就讓南宮禮所長給拉住了。

　　“小孟啊，這槍收不得。”南宮禮也知道非法擁有槍支是違法的事情，可是這個地方和別的地方不一樣，說好聽點是國家的領土，說不好聽點，這里其實就是一個無組織無紀律沒有道德的混亂地界，這個小湯溝派出所象征意義大過實際威懾意義的，南宮所長多數的時候只是有點和事老的作用，他那支小手槍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能把自己保護好就不錯了。在這里如果沒有槍支防身，真的是朝不保夕，隨時都有丟掉性命的可能的，如果強行收繳槍支，會造成強烈反彈的，很可能就是自己這幾個人就交代這里了，何況這里的情況上面并不是不知道，雖然沒有明說，也是有了暗許的，何必弄的大家反目，以后工作也不好做了，再說今天的情況本來就很特殊，如果再激了矛盾真的容易出大事情的，能將人們的情緒安撫下去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這位小姑奶奶就別添亂了。

　　南宮禮知道自己的話對分局來的這個警官沒有什么作用的，他的眼睛就看向了比較明理的張成隊長，意思就是讓張成隊長說句話，將這個莽撞的女警官攔住。

　　張成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關系的，趕緊快走了兩步，小聲的和孟小凡解釋了幾句，其中還提到了分局局長曾經做過口頭批示，讓分局多注意金礦的情況，卻不要打擾金礦的正常運作。

　　“真的？你沒騙我吧？”孟小凡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晃的張成隊長心中一陣慌亂，他有點愧疚自己也要向某些暗規則妥協的心理，可是他經歷的那些事情早就告訴他了，如果單純的嚴格執行法律的話，他什么事情也做不成，法律是無情的，可執行法律的人是有情的，這就給暗規則有了生存的余地了，張成也是沒辦法的，只能希望以后能改善這個狀況了，現在的他對孟小凡那種對工作還很單純的熱情很感動，也很覺得自己這樣讓她過早的認識到了社會的黑暗一面而感到愧疚，這種做法何嘗不是對孟小凡的保護啊，如果讓她只憑著熱情去做工作的話，可能什么也干不成了，張成苦笑著將孟小凡勸住了。

　　等了一會兒，見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張成隊長和孟小凡，以及南宮禮這個小湯溝派出所的所長才施施然走了回來。

　　大虎子礦主沉默地坐在女兒的棺材前抽著煙，他妻子已經哭暈過去好幾次了，幾個礦里有活計的女人在一旁勸慰著傷心的孩子的母親，喪子之痛是何等的悲痛難過，這無力的語言怎么能讓人遺忘掉過去哪！每當想起孩子的音容笑貌，孩子母親就泣不成聲，傷心欲絕，那悲傷的氣氛讓孟小凡的眼睛都跟著紅了起來，連忙快走了幾步，勸說著，希望孩子的母親能好過一點。

　　張成和南宮禮也一樣走到了沉默著的大虎子礦主身邊，可對著這個不出聲只在心里默默難過的礦主，他們都覺得自己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詞語來安慰他。

　　南宮禮拍了拍大虎子礦主的肩膀說：“虎子，你可是一個堅強的人，這里近百號人可是要靠著你吃飯的，你可要挺過去啊。”說完就坐到了大虎子礦主的身邊，他身邊有一排粗糙的長椅，可以坐人。

　　大虎子礦主沒出聲，只是白了一眼南宮禮所長，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盒抽的已經沒有幾根煙卷的香煙遞給了南宮禮，雖然他很傷心，可他對南宮禮這個任勞任怨處處維護大家的所長還是很敬重的，南宮禮的無私奉獻已經得到了這里的每個人的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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