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疑人物
看著掌門人那神鬼莫測的面孔,陸豐突然間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但只是一剎那而逝,因為他想到了拒絕掌門人的理由。
陸豐微微一笑,道:“掌門,這恐怕有些不妥。那位前輩傳我步法的時候,跟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我丐幫九星望月步可以當做見面禮送給你,但你不可轉送。’”
“丐幫?”剛才陸豐只說叫花子,道玄真人還沒有往別的地方想。但一聽到丐幫兩詞,神色不禁嚴肅起來。
在修真界,丐幫是什么地位?答案眾所周知,毫無地位。但是他們卻有一個修真者的幫主,周文才。
雖然周文才的功力平凡,但卻有好幾位在修真界只手遮天的靠山,其中就包括梵諾寺的主持——天量大師。
難道他想把丐幫升級到修真幫派?道玄真人這樣想著,對于周文才為什么要將九星望月步納入丐幫一事,有所不明。但既然這功力是來源于丐幫,人家自己保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看了看陸豐,心里有所不甘。雖然陸豐是自己昆侖派門下,但人家一來沒有加入丐幫,不是丐幫弟子;二來周文才是把這套步法當禮物送給陸豐的,于情與理,都說不出什么不是來。
“豐兒,你能在入昆侖之前巧遇丐幫幫主周文才,也算是你得天獨厚的造化了。”說到這里,道玄真人想了想,又道,“你是我昆侖入門多年的弟子。這件事我可以不去追究,同門弟子也不會多說什么。但在外面,不到萬不得已,你可不要輕易使用這套步法。”
陸豐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其實陸豐也是這樣想的,別說是在外面了。就是在昆侖內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會用的。
只不過這個時候,不開眼的丁賀又忍不住問道:“道玄掌門,既然陸豐會這么厲害的輕功,為什么不讓他用啊?”
道玄真人并沒有因為丁賀問的問題幼稚而生氣,反而耐心地解釋道:“雖然九星望月步在我昆侖境內得到了認可,那是因為其中來由我已明了。但若他在外面隨意使用,讓別派弟子看見,豈不是招來麻煩?別派之人,可不明其中真相。他們只知道這套步法,不屬于昆侖派。”
“原來是這樣!”丁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后突然道,“那他們愛咋想咋想,關咱們什么事兒呀?”
“丁師侄,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唐淵博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這個丁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道玄真人本來就因為這九星望月步夠郁悶的了,他還在這一個勁兒地說起這個話題來。
“無防。”道玄真人畢竟是一派之首,度量之大,難以想象。雖然為九星望月步可惜至極,但既然與自己無緣,也便看開了。
道:“如果其他門派門陸豐懂得外門的功法,一來會認為陸豐是叛師之徒,二來也會認為昆侖派竟是無能之輩。”
丁賀聽了這話后,就更不明白了。人家陸豐懂得功法多,為什么跟昆侖門派無能扯上關系?青銅派雖然也為正派之例,但畢竟行事低調,也不常與正派人士來往。反而,這么多年來,與魔教來往緊密。所以,正派之中,有些淺規則,他還是有點不大懂。但礙于剛才唐淵博的話,所以他到沒繼續問下去。
唐淵博看出丁賀的想法,心知丁賀入門較晚。自己在時,還是與正派聯系緊密時期,但丁賀加入后沒多久,青銅派就多與魔道來往了。所以正派的規矩不懂也不稀奇,于是開口向丁賀解釋了一下。
道:“如果陸豐會他派功法,而昆侖不拿他法辦,定會以為昆侖視正派規則于不顧;如果昆侖門派說沒有發現陸豐會其他門派功法,那不就會惹來他派的恥笑?門下弟子入門多年,竟然沒發現他在別派學過功法?”
丁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哦,明白了。”
“既然如此,這里也沒什么好交待的了。豐兒,淵博與丁賀都是你請來的,就由你來招待兩位貴客吧。這次與青銅的對決能旗開得勝,全靠丁賀的消息與淵博的計策。你要好好招待才行。”道玄真人見自己的目的是達不成了,索性就改投他法。
道玄真人想來,那青銅派被魔道所誘拐,必將讓正道少一助臂。如果正魔兩道失去平衡,那并非修真界之福。反觀唐門之人,雖然是魔教分支,但卻從不做惡。只是修練的想法,不能與正派相同罷了。如果可以將唐門拉到正派之中,那失去的一份平衡,豈不是又回來了?
聽道玄真人這話中的意思,想必也是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想法了。于是,陸豐與唐淵博、丁賀同時站起身來,便向道玄真人道了聲別,就離開了乾脈主堂。
外。
唐淵博饒有笑意地看著陸豐,道:“賢弟呀,你還真有本事。一下子弄出了兩個女人來,這回你可有好受的了。”
說到這里,陸豐才想起韓履霜的態度和韓大偉的憤怒。
心中不禁啞然一笑。這掌門人還讓我帶大哥他們回竹水軒好生招待呢,現在回去后,師傅怎么招待我都不曉得……
想起韓履霜離開自己的表情,與韓大偉看自己的眼神,陸豐不時犯起難來。說句實話,此時的他還真不點不想回竹水軒。倒不是不想招待唐淵博他們,只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就在這時,唐淵博拍了拍陸豐的肩膀,道:“該要面對的,總要面對。逃避也不是辦法,走大哥我就陪你一起面對。”
陸豐感激地看著唐淵博,自己認了這么一個大哥,還真沒有認錯。人往往就是這個樣子,剛開始認識的時候,總會有些隔膜。但時間久了,就會發現,其實每個人都還是有很多優點的。哪怕,這個人是魔教中人。
“陸兄弟,我也一起陪你面對。”丁賀這個時間上前說道。
“哼,你想不一起面對行么?你都已經回不去青銅了,以后就跟著我吧。我幫你引薦到唐門,或許還能有你一席之地。”唐淵《》道。
“那太好了!”丁賀聽了這話,差點沒感激地跳起來。要說他自打判例青銅派之后,還真有想過死心塌地的跟著唐淵博。正愁不知道怎么開口呢,唐淵博竟然先說了出來,怎能讓他不高興?
陸豐看著丁賀,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歸宿,也為他高興。只是陸豐自己怎么也笑不出來,一想到鄧姍和韓履霜,就讓他頭疼。
就在這時,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背對著他們,從比武殿溜了出來。
“這位應該是乾脈的師兄,現在比武殿都已經沒人了,他怎么還在這里?而且……”陸豐看著那身影鬼祟的樣子,實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這個……”丁賀看見那身影之后,大吃一驚,開始支吾起來。
“你認識他?”唐淵博看出丁賀的不對勁,不禁開口問道。
“哦,他……”正待丁賀之乎者也時,那鬼祟之人突然轉過頭來,與陸豐他們朝個對眼兒。
“你們是誰?不知道這里是乾脈禁地么?”那鬼祟之人自己都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間段遇見他人。只不過,見眼前這三個,都非常的面生,所以心下放松了許多。不僅如此,反而反客為主,質問起陸豐他們來。
陸豐怔了一下,心里怎么覺得都認為這為師兄說得話,有些不對勁。心道:剛剛我還在這比武殿比武來著,怎么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這里就變成禁地了?再說,剛才自己在場上打斗,哪個師兄弟沒見過自己,為何這個人卻不認識?
“是你?”那個鬼祟的乾脈弟子,看見丁賀后,不僅放下了剛才那囂張的樣子,反而獻媚起來。道:“丁爺,您怎么過來了?難道這兩位也是貴派的前輩?”
唐淵博頓時思有所悟,無語地看著丁賀的表情。陸豐雖然實在點,但也并不傻。一聽這話,難道這位鬼祟的師兄,是和青銅派通氣的內奸?
咳~咳~
丁賀咳嗽了兩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道:“那個……”
“還那個啥呀?”突然,那鬼祟乾脈弟子,一反獻媚之態,爽朗地道:“丁爺,剛才岳爺說了,讓我進來偷偷地把變成塵土的齊浩帶出去。我這兒正發愁不知道以什么理由下山呢,正好你在這兒,實在是太好了。你下山的時候,正好把這個給捎上!”語畢,那鬼祟弟子便從懷里拿出了一包東西,赫然,其中正是化成塵土的齊浩。
原來,岳首身離開時匆忙,并沒有把化為塵土的齊浩帶走。而乾脈的比武場也是由專人定期打掃,所以昆侖派之人解散時,也并沒有誰會去關注那一堆塵土。
就這樣,當下了山的岳首峰,越想越不對勁。怕再出什么狀況,于是便找來了這位昆侖派弟子——李誠新!
李誠新此時正好在山腳下不遠處,岳首峰沒費多大勁,便把他找來了。這個李誠新多年來,一直都與青銅派的人有來往。最多和他交涉的人,便是背叛青銅的丁賀。因為來往的年頭較長,所以像岳首峰這等青銅高層,他也是認識的。
當時,情況較為緊急,所以岳首峰也沒和他說丁賀叛變之事。同時,李誠新因為被丁賀派去查“乾坤鎮玄道”的所放下落,所以也沒有去比武殿看對決。就在這陰差陽錯之下,此時的李誠新還以為丁賀是等不急,所以上山來找他的。
唐淵博與陸豐相互對望了一眼后,便微笑不語,待看丁賀如何與李誠新對言。
此時心情最糟糕的便是那丁賀了,因為一些原因,他與李誠新來往的事情,并沒有告訴昆侖派,也沒有和唐淵博說起過。所以,此時遇到了李誠新,當真還讓丁賀下不來臺了。
“丁爺,你怎么不說話呀?咦!這里也不熱呀,你怎么流汗了?”那李誠新也是小輩弟子,想來智商也不是很高。怎么想也不明白,丁賀給他使的眼色,最后還愣頭青地說了一句:“丁爺,你眼睛沒事兒吧?”
一句話,真是氣得丁賀一佛出竅,二佛升天。站在旁邊的陸豐,都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既然這樣,我們就帶你捎下去了。”唐淵博見丁賀站那不動,怕再給這奸細什么暗示,所以直接替他應了下來。
“您是……”李誠新與青銅派來往年頭較長,青銅派的高層,差不多他都見過。雖然普通弟子他不認識幾個,但想來普通弟子也不會踴著丁賀一起來昆侖辦事。
“我是他師叔!唐淵博。”唐淵博倒也沒說謊,仗著自己是前青銅派的身份,道出了自己的名號。
“原來是唐爺!小的李誠新。”李誠新一聽,這位爺可是比丁賀的輩份還要高,那豈不是爺的爺?那卑躬屈膝的獻媚樣子,讓唐淵博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就差一點給他跪下叫爺爺了。
陸豐在一旁看著,心下好生奇怪。這昆侖與青銅都是平輩論交,什么時候青銅派的人成了昆侖派小輩的爺爺了?
向唐淵博打好招呼后,那李誠新又看了看陸豐。見陸豐一臉嫩稚的樣子,一看便是十七八歲那樣。再仔細瞧瞧,喝,這家伙還穿著昆侖派的俗家統一道袍。心想,難道這小子和自己一樣,是青銅派新拉過去的內奸?
因為陸豐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打破的不像樣子。所以,在上場前道玄真人給他臨時換了一個普通弟子的道袍。再怎么說,上場去與青銅派對決,輸贏不論,但也不能失了顏面。
想到陸豐可能的身份,那李誠新便直起腰板,沖著陸豐大聲道:“你是新來的?以前沒見過你!”
那態度,不僅讓陸豐吃了一驚,就是連唐淵博都沒有反應過來。李誠新對自己的態度,對丁賀的態度,都是畢恭畢敬。可是,為什么到了陸豐那里,態度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嗯哼!小子,見著師兄,怎么不打招呼呀?”看著陸豐呆頭呆腦的樣子,李誠新就有點納悶,這小子有什么好,青銅派的丁爺怎么會看上他呢?就算是找奸細,也得找個聰明的吧。你看這個,要說話不會說,要拍馬屁不會拍。愣頭愣腦的,萬一漏出了什么馬腳,被人發現了怎么辦呢?
眾人:……
聽了李誠新的話,陸豐等三人都頓時無語。原來,這李誠新是把陸豐當成了自己的后輩奸細了。
陸豐清了清嗓子,剛想說什么,便聽唐淵博開口道:“李誠新,休得無禮。這位是我的拜把子兄弟,陸豐!”
“什么?”李誠新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震了一下。
這……這位看上去呆頭呆腦,要長相沒長相,要風度沒風度的愣頭青,竟然是唐爺的拜把子兄弟?
如果不是唐淵博親自說出口,如果不是丁賀就站在旁邊。李誠新說啥也不會相信陸豐竟然是唐淵博的拜把子兄弟。這怎么可能,他有哪好?
“那個……”李誠新只覺得自己冷汗直流,今天真是出門沒看皇歷,怎么遇到了這等烏龍之事?
“那個……豐(瘋)爺,哦不不,是陸爺!”
眾人:……
“陸爺,小得有眼不識泰山,真沒想到您竟然是唐爺的兄弟。早知道是您,小的一百個膽也不敢出言不遜呀!”李誠新哭喪著臉,就差掉幾顆眼淚兒了。
陸豐心下大感汗顏,這位仁兄的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吧。饒是像唐淵博這樣有著豐富人生經驗的人,也對李誠新的轉變速度望塵莫及。
“那個……”看著李誠新的哭喪樣,陸豐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了。
轉過頭來,看著唐淵博微微地對著自己搖了搖頭,心里知道大哥是不想讓自己說出真實身份。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大哥做事,總是有他的道理。所以,一向聽話的陸豐,并沒有把真話說出來。既然李誠新誤以為自己是青銅派那邊的人,那就讓他以為去吧。
“沒關系,我沒在意剛才的事。”陸豐勉強地笑了笑,還當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么。
但聽唐淵博繼續向李誠新套話道:“誠新呀,這次你做得不錯。這化成塵土的齊浩,定是隱藏著隱者的最大秘密。如果不把他拿回來,要是被道玄真人那老賊知道其中道道,怕是對咱們都不利。”
“那是,那是!”李誠新一邊賠笑著,一邊問道,“敢問唐爺,您剛才說的什么隱者?”
一聽這話,唐淵博與陸豐對視了一眼,看來這人知道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弄了半天,他只不過是岳首峰利用的一條狗罷了。連隱者的事情都不知道,想來也不會造成什么大的影響。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修真之人皆為不易。所以,陸豐也不愿意讓他多受什么痛苦。想來,此人如此卑躬屈膝,定是受了青銅派的不平等待遇。至于他是怎么拉過去的,一會問丁賀就知道了。
想到這里,既然李誠新也不過是小羅嘍,看在同為昆侖派的份上,陸豐就沒過多計較。給唐淵博一個眼神后,便離開此地,往竹水軒的方向行去。
“賢弟,為何就這樣放過他?”唐淵博不明,走后向陸豐問道。
“大哥也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小羅嘍罷了,又何必非要制他呢?同是修真之人,修行不易呀。”陸豐嘆了一口氣,想自己在昆侖山上修行十年,不過也是個筑基前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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