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三十一
隨著劇烈的砰地一聲，黑煙竄上天空，打破了午后的寧靜。
“討厭！！！”尼亞從睡夢中醒來，眼睛還沒有睜開，就維持著睡眠時的狀態(tài)，抱著頭大叫起來。
尼亞剛剛在睡覺。并不是那種每日養(yǎng)顏美容小憩的午覺，而是見縫插針恢復(fù)透支的體力的午覺。
她才剛剛睡著。
該死的，到底是誰打攪她睡覺！！
“別……別嗦了……得快……快些去……”回答尼亞的咆哮的，是柯蒂斯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他的狀態(tài)還不如尼亞，因為他一直忙著之前的收尾工作，還沒有來得及午睡。長時間的勞累讓他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了。
尼亞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柯蒂斯搖搖晃晃的樣子，皺了眉頭：“你竟然還沒睡？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
柯蒂斯搖搖頭：“不，還是算了。這種事情一個人是不行的，我們還是快點過去解決問題吧。”
柯蒂斯的臉頰明顯更加瘦削了，他的整個人籠罩在黑色的外袍中，感覺更加的慘白。他從懷里拿出一個玻璃瓶，里面是綠色的透明液體。他喝了一口，閉著眼睛感受了一會兒，然后深深地呼了口氣。
“行了，我好多了。”他睜開眼睛，那種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睦Ь胍呀?jīng)消散，此時此刻反映出來的是清明，“我們走吧。”
柯蒂斯大踏步的走在前面，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剛剛還困得要死。
尼亞抱著水晶球一路小跑地跟在他后面。她不滿地說：“你這樣不行！你不能總是依賴法蘭地藥水。他說過地。這并不能代替真正地休息！你這樣絕對是不健康地。”
柯蒂斯對于尼亞地關(guān)心表示了感謝。但是他根本沒有打算聽從她地建議：“我自己知道地。”他回過頭對尼亞輕松地笑了下。“而且你要相信自己地弟弟。他做地藥是不會有問題地。”
“我又沒有不相信他！”尼亞小小地爆炸了一下。為柯蒂斯地固執(zhí)己見。“但是誰都知道。藥不能這樣頻繁地喝下去！如果你這么依賴藥水。等藥水喝完了。我看你怎么辦！別指望我像法蘭一樣給你去配置藥水！”
“沒關(guān)系呀。”柯蒂斯還有閑情和尼亞抬杠。“我喝完了。你那里還有嘛。”
尼亞猛地停住腳步。她伸出食指用力地指著柯蒂斯：“那是我地。是法蘭留給我地。我。地！”尼亞目光堅定。“我可不會給你用。所以你最好從現(xiàn)在開始注意自己地健康。別天天依賴它！”
“呵呵。”尼亞地過度緊張似乎娛樂到了柯蒂斯。他笑出了聲。“好了好了。尼亞。法蘭地藥很有效。我每次只喝一點點就有用了。所以我還剩下很多。”
“別騙我了。”尼亞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當(dāng)時法蘭做藥的時候我們都在。想要這個藥有效果，最低的飲用量是多少，不需要我多說吧？”
柯蒂斯搖搖頭：“不，你知道的已經(jīng)改變，不一樣了啊。”他嘆了口氣，“尼亞，你一直把它當(dāng)做裝飾品或者紀念品帶著，從來都舍不得用它，所以你根本一次都沒有喝過。是吧？”
“……關(guān)、關(guān)你什么事兒……”尼亞支支吾吾，有點兒臉紅。
柯蒂斯地笑臉又漸漸隱去，他的精神仍然很好，但是他的表情卻表達出他十分地疲累：“尼亞，如果你曾經(jīng)使用過，你就會明白了……自從這個大精進開始之后，法蘭留下的藥水的藥效，也增強了。現(xiàn)在，真的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維持清醒很長時間。法蘭最初是看我們辛苦，給做的提神藥劑，可是現(xiàn)在，提神這兩個字似乎已經(jīng)無法確切描述它的功效了。它的效果已經(jīng)遠遠超過當(dāng)時。”
“怎么可能……”手伸入領(lǐng)口，尼亞拉出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小藥水瓶，“大家的魔法都一窩蜂地精進這就算了，怎么連藥水也……”
然而又一聲類似于爆炸的巨響打斷了他們的討論，尼亞匆忙將藥水瓶塞進衣服里，兩個人迅速朝巨響處跑去。
從法蘭離開后的某一天開始。尼亞和柯蒂斯的命運就大大的改變了。
曾經(jīng)他們是學(xué)校里最出名最強大的天才。是被挑戰(zhàn)的中心，然而從那一天開始。他們就漸漸地脫離了這個身份，開始變成學(xué)校的救火隊員了。
那一天，一個很平常地學(xué)生，炸壞了半個教室。
幾乎所有老師都跑到那個教室去圍觀了，而那個學(xué)生也在最初的驚嚇之后，開始洋洋得意。難道又是一個天才？可是為什么剛?cè)雽W(xué)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為了穩(wěn)妥起見，這個學(xué)生重做了入學(xué)測試，測試的結(jié)果居然和法蘭如出一轍。
在老師們激動萬分的時刻，這個孩子第一時間就跑過去找尼亞和柯蒂斯挑戰(zhàn)了，在他看來，以一敵二也是很輕松的事情。
事實上他的感覺并沒有錯，他現(xiàn)在的能力完全超過了一直以來尼亞和柯蒂斯的程度。可是他并不知道，事情總是不斷變化地，在他地能力變強了的同時，為什么尼亞和柯蒂斯也不能夠變強呢？
尼亞在打哈欠，于是是柯蒂斯先出手地，一下子將學(xué)校的大草坪破壞掉了一多半，甚至讓不遠處的教學(xué)樓大大的搖晃了一下，引來了不少恐慌。
第一個被發(fā)現(xiàn)的天才同學(xué)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來，整個人嚇傻了。而尼亞維持著打哈欠的張嘴狀態(tài)，任由自己灰頭土臉甚至滿嘴泥沙。柯蒂斯的黑袍籠罩了整整一層灰，幾乎變成了白袍，他第一時間抱著自己的法杖緊張兮兮地看了又看，最終發(fā)覺他的法杖連一個裂縫都沒有之后，才安下了心。
本來就是天才的他們，力量變的更加恐怖，老師們遠遠地看著這片廢墟，互相討論著。
尼亞和柯蒂斯第一時間見到了自己的家長。在家長的詢問中，他們滿臉迷茫，很顯然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感覺突然變得順暢了很多。”那種微妙的感覺，尼亞形容不出來。
“為什么法杖沒有壞……”很顯然柯蒂斯在研究另一個問題，“按照道理，這種強度地魔法。我不認為還有什么法杖能夠承受……可是為什么……？”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解答。
不過，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天才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之后，法師們都忽然意識到了這種異常。
大精進。
黑暗大陸的人們對于魔法從來都很重視，多年來的知識共享與濃厚的學(xué)術(shù)氛圍，讓他們地魔法在一步步地前進，只是這一次，前進的似乎大了點兒。
“人精進了，法杖也能力加強了？”柯蒂斯瞟了尼亞一眼。“你的水晶球呢？也試試。”
尼亞搖搖頭：“我才不要。媽媽，你試試。”
家長們苦笑了一下，他們何嘗不想嘗試一下酣暢淋漓的法術(shù)。只是……連孩子們都進步到這種階段，他們?nèi)绻σ愿暗脑挕烙嫼诎抵紩䴖]有任何完好的土地了。
對此，黑魔法協(xié)會召集了幾乎所有的法師，他們研究著這個現(xiàn)象，當(dāng)然，同時也是集中討論猛然增強的力量，是不是能夠給他們在魔法的道路上，帶來更多地研究的可能性……
再也沒有人挑戰(zhàn)尼亞和柯蒂斯了，變態(tài)加變態(tài)還可以應(yīng)付。變態(tài)乘以變態(tài)就是可怕了。他們造成的破壞力是巨大地，學(xué)校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頭疼了，雖然不能全面禁止學(xué)生們互相的挑戰(zhàn)——這種實戰(zhàn)也是學(xué)生們學(xué)習(xí)生活的一部分——但是他們至少能夠禁止危害性最大的那兩個。
尼亞和柯蒂斯被剝奪了挑戰(zhàn)與被挑戰(zhàn)的權(quán)利。
并且，成為了光榮的——救火隊員。
“喬舒亞？！”尼亞的聲調(diào)都變了，“你在干什么！”
喬舒亞看見尼亞，心虛不已，他的聲音在顫抖：“我我我，我不知道。”
“得了吧這你都不知道！你都不關(guān)心實事的嗎？”尼亞邊咳嗽邊說，“好吧好吧很明顯。你也變厲害了！快給我控制下力量！”
“我……我不行！”
“我地天，這真是場災(zāi)難！”柯蒂斯看了看狼籍的底邊，“爆炸？到底怎么搞的？你難道不會第一次失控的時候就停止嗎？”
“我停止了！”喬舒亞大聲的辯白著，“可是它不停止！”
他的手指著天空，大家抬起頭，這才看見一直在他們頭頂上盤旋的鸚鵡。
“……你的魔法寵物。”尼亞走到喬舒亞的面前抓住他地前襟，“你連控制它都不行？你怎么當(dāng)法師的！”
“呃……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寵物的屬性的話……我想知道，水球……或者冰球是怎樣爆炸的。”柯蒂斯抬頭望著明顯很歡快的鸚鵡，又起了研究之
“等把它弄下來我們在研究。那時候你宰了它都行。”尼亞丟開喬舒亞。開始把怨氣撒在不在狀態(tài)的柯蒂斯身上，“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校長煩死！”
“好的。”柯蒂斯不敢惹尼亞，從身上又掏出一個小小地玻璃瓶，然后揮了揮法杖，微微地風(fēng)將這個瓶子送到了半空中。
咔嚓！
無差別攻擊的鸚鵡破壞了瓶子，可是瓶子里面地液體卻淋了它一身。
于是渾身濕透的鸚鵡忽然仿佛僵硬了一下，在空中不動了。
“是什么？”尼亞問。法蘭的藥劑更多的是在柯蒂斯手里。
“……那個遲緩藥劑。”
遲緩得太厲害了，已經(jīng)幾乎僵直了。不過鸚鵡并沒有掉下來，由此可見并不是真正的僵直，而是在藥劑的作用下，在緩慢的緩慢地飛行中。
很好，藥劑也會跟著精進。
這個結(jié)論已經(jīng)可以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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