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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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蒨和李從嘉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沒見,他不請自來主要就是維護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其次是為宋齊丘的死與李從嘉道歉,最后才是一些有關(guān)何六的蛛絲馬跡。
李從嘉走進前廳,看到鐘蒨背著手背對著門口,矮胖的身體看上去倒是清瘦了些許。
李從嘉輕咳了一聲,將鐘蒨的凝思打斷。
兩人坐好,李從嘉才笑著問道:“鐘府尹來是為了恭喜本王旗開得勝了?”
“道喜是一方面,下官許久未見殿下,知道殿下今日在府上,想來敘敘……。”鐘蒨笑著回道。
李從嘉正想找鐘蒨聊聊關(guān)于宋齊丘的問題,宋齊丘去往九華山時李從嘉特地囑咐過要好生照顧,卻是沒有想到幾個月過去人就自縊了,并且沒有連遺書都沒留下,這在李從嘉眼里鐘蒨已經(jīng)失職了。
李從嘉笑道:“本王也有些事情要問鐘府尹,你不來本王明日也要去衙門找你,這會兒正巧一起說了吧。”
鐘蒨點頭,他心知肚明李從嘉要說的是什么事,笑著點頭應(yīng)了一聲說道:“下官知道殿下是想問一些關(guān)于宋齊丘的事情,其實下官這次來也是為了宋齊丘的死而來。”
“好,那鐘府尹就說說吧。”李從嘉盯著鐘蒨說道。
“殿下,還請屏退下人。”鐘蒨看了幾眼低聲說道。
李從嘉見鐘蒨的表情似乎宋齊丘的死不是那么簡單之事,連忙將下人都打發(fā)出去。
鐘蒨這才說道:“殿下,宋齊丘并非自縊而亡,而是被人勒死之后做成了自縊的假象。”
“什么?”李從嘉眉頭皺緊,問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此事還未公開,只有下官與王捕頭和幾個捕快知曉。”鐘蒨回道。
“現(xiàn)場可查到證據(jù)?看守宋齊丘的人可有異常……?”李從嘉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
“殿下,宋齊丘身邊的看守皆是下官從江寧府衙門派去的人,之前下官認為自己的人應(yīng)該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宋齊丘死的當(dāng)夜,四個看守的官差也失蹤了一個,第二天才在山里找到尸體,尸體上有明顯的刀傷。”鐘蒨說道。
“是伙同作案之后被人滅口還是追兇手時被殺害?”李從嘉皺緊眉頭問道。
“此事還沒有定論,當(dāng)夜是他和另外一個官差當(dāng)班,四更天時去了茅房之后就一直沒有回來過。”鐘蒨搖頭。“前段時間一直豪雨不斷,山上皆被沖洗干凈,已經(jīng)找不出相關(guān)的證據(jù)了,不過山腳下的水溝里卻是有發(fā)現(xiàn)了一張面具,那面具與王捕頭找的那個很相似,應(yīng)該是何六所為。”
“何六?”李從嘉微怔。
他在琢磨著何六一個郎中怎么可能與宋黨有仇?若是宋齊丘的死與何六有關(guān),那么就能肯定何六與宋黨有仇,劉節(jié)雖然不是宋黨人,但是他的父親劉崇俊是,他無法去害戒備森嚴的劉崇俊只能拿劉節(jié)開刀。
“從九華山下的面具來看,宋齊丘之死一定與何六有關(guān),但是何六神出鬼沒的又經(jīng)常換臉,讓人抓不到任何線索。”鐘蒨嘆道。
李從嘉沉思片刻,說道:“此事最好要說給圣上,這事很有可能與黨爭有關(guān),說不定何六就是某一派系的殺手,這事就告訴圣上吧,同時要讓衙門官差每天嚴加查探查可疑之人。”
鐘蒨點頭,接著問道:“殿下,您說陳覺的案子有沒有可能也是何六所謂,他可以去害劉節(jié),又殺了宋齊丘。陳覺身為宋黨中人,他的死或多或少也會與何六有些關(guān)系吧。”
陳覺的案子是殷崇義督辦,鐘蒨從李從嘉的嘴里聽說過這案子的主謀并不是馮延魯而是另有其人。
被鐘蒨這么一說李從嘉才恍然,說道:“鐘府尹去查查江寧府有多少個白文元,唐國又有多少個白文元。”
“這白文元是誰?”鐘蒨迷糊的看著李從嘉,問道。
“船上抓到的兇手所供出的陳覺之死的主謀。”李從嘉回道。
當(dāng)時殷崇義也調(diào)查過白文元,但一直沒有沒查到這個人是誰,在李從嘉的參謀之下便將罪名推給了馮延魯。
見鐘蒨點頭李從嘉又說:“何六能對宋齊丘動手,或許也會對其他宋黨中人動手,鐘府尹最近要派人在馮延巳兄弟兩人、魏岑、李徵古等人的府上盯著,或許能有些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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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鐘蒨,李從嘉回到晴雪閣,進了院子就見初梅站在內(nèi)室門口,似是專門在等著他,見到李從嘉初梅笑著說道:“殿下,小娘子已經(jīng)在寢室候著了。”
李從嘉點頭往里面走去。
“殿下不先洗浴?”李從嘉才邁進一只腳,初梅清脆的問道。
李從嘉回頭一笑,道:“本王已經(jīng)沐浴過了。”
走上二樓內(nèi)室,李從嘉敲了幾聲門,聽見里面宋珂的柔弱聲音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走進內(nèi)室首先入眼的就是幾只紅燭正爍爍的燃著,宋珂卻是不嫌天氣悶熱,將自己裹在蠶絲被內(nèi),只將一張可愛誘人的紅潤臉蛋露在空氣里,見到李從嘉走來,便將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閉起。
李從嘉見她的模樣以為她病了,便將大手貼在她的前額上,感覺到微微發(fā)燙,又試著用下頦貼在他的額頭試了一下體溫,這才問道:“珂兒發(fā)燒了?”
宋珂睜開眼,連忙搖頭。
“額頭這么燙,還說沒有,本王這就叫人將醫(yī)官請來。”李從嘉關(guān)心道。
“殿下不要。”李從嘉剛剛轉(zhuǎn)身,宋珂一雙白嫩的小手就從被子里伸出拉住李從嘉的衣襟。
李從嘉回頭看到宋珂身子半起,正好將一只白嫩的玉臂露在外邊,再見她在被子外的肩頭卻是也只有夏季褻衣的一個系帶。李從嘉出神的看了兩眼,宋珂見到他盯著自己,急忙縮回手又將身子藏進了被子里。
看著榻上嬌羞的美人,嗅著屋內(nèi)淡淡的芳香,再想起剛剛初梅的問話,李從嘉頓時明白了,隨即笑道:“珂兒可是有了準(zhǔn)備?”
“殿下,奴家……”宋珂羞澀的用余光瞟了一眼,隨即側(cè)過身半轉(zhuǎn)過頭,只留給李從嘉一個四十五度的側(cè)臉。
“看來珂兒還是沒有準(zhǔn)備好啊。”李從嘉坐在榻邊,看著宋珂紅撲撲的臉蛋,帶著玩味的調(diào)笑道。
“奴家……準(zhǔn)備,好了。”宋珂猶豫了片刻緩緩的回過頭,羞澀的說。
李從嘉看宋珂認真的模樣笑著道:“這事啊待會再說,珂兒先與本王聊聊。”
宋珂緩緩的點頭,一雙杏眼眨呀眨的盯著他看個不停,似是從來沒見過,或是再也見不到了一樣。
“殿下想聊什么?”宋珂櫻口微張問道。
“珂兒可知道宋公與什么人有仇?”李從嘉遲疑了片刻問道。
宋珂本以為他要說些男女間的情話,哪里想到他如此沒有情調(diào),問這讓人煩悶的事情。
宋珂微微撅起嘴,只是沉思片刻說道:“父親大人的仇人很多,奴家一時也記不起太多。”
“那就從珂兒記得的說起。”李從嘉枕著枕頭與宋珂并排躺在榻上。
“其實奴家知道的也不多,父親大人為官幾十年,朝中的仇人以孫晟為首,這些事情殿下都知道,奴家也不再多說。在市井間父親也有一些仇人,這數(shù)目還不是少數(shù),府上那些姨娘有很多都是父親大人看中命令人搶回府上的,因此也是得罪了不少人。不過奴家卻是沒見過有哪些人來找過父親的麻煩,或許他們也都知道得罪不起吧。”宋珂緩緩的說。
見李從嘉與她并排躺在一起,宋珂微微一笑,又說:“有一件事奴家的印象很是深刻,父親大人在奴家兒時總是說會有人來報仇,因此府上的戒備一直很是嚴格。”
“珂兒可知道宋公在防備什么人?”李從嘉問道。
“什么人奴家不知,但是可以肯定的都是父親大人的仇家,朝中的市井間的皆有可能。”宋珂低聲說道。
“珂兒把印象深刻的那個說說。”李從嘉想從宋珂的口中得知宋齊丘的仇人到底都有誰。
“這也是奴家挺府上仆婦說的,二十幾年前,在江寧縣城東,靠近城門附近有戶人家,父親看上了那戶人家的女兒,可是那小娘子已經(jīng)許配了人家,還未出閣,父親派人去說項,那戶人家不同意將女兒嫁進府中,因此父親大人便派人燒了那戶人家的宅子又將那小娘子搶進了府內(nèi),可是那小娘子也是烈性子,還沒隔夜就咬舌自盡了。雖然那小娘子自盡了,但是那戶人家卻是并沒有死絕,有人從大火中跑了出來,并且那人在房子外留了血債血償?shù)乃膫大字。”宋珂應(yīng)著李從嘉的要求說道。
“珂兒可記得那戶人家的姓氏?”
何六的臉就是一張被大火燒毀的臉,宋齊丘派人放火與何六聯(lián)系在一起,李從嘉已經(jīng)想到了一絲關(guān)聯(lián)。
“那時奴家應(yīng)該還未出生呢,也是事后聽仆婦所說,她也未曾說過姓氏。”宋珂回道。“聽過這事之后奴家才有些明白,父親很有可能防備的就是這個從大火中逃生的人。”
“那珂兒可知道宋公派誰去燒的宅子?”李從嘉又問。
宋珂連連搖頭道:“這些仆婦也沒講過呢。”
“珂兒還記得是哪個仆婦所講?”李從嘉再次問道。
宋珂點頭微微一笑,道:“不過那仆婦已經(jīng)被殿下賣掉了。”
“珂兒與本王說說那仆婦的名字和長相,本王有些事情要問。”李從嘉急忙說道。
“那仆婦姓農(nóng),年紀(jì)快到六十了,在宋府時就是奴家的粗使仆婦,微微有些胖,奴家也不用形容過多呢,她這姓氏很稀少的,殿下若是想找應(yīng)該很快就能找到她。”宋珂盈盈笑道。
“好,珂兒先休息,本王有些事情要去做。”李從嘉抓到了一絲希望,便想即刻找出兇手殺人的動機。若是宋珂所說這戶被火燒掉的人家就是何六家,那這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也與黨爭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只是私人恩怨。
“殿下……”見李從嘉轉(zhuǎn)身出去,宋珂鼓著嘴坐了起來,將只著褻衣的身子露出。
李從嘉聽見聲音回過頭,見到宋珂淡粉色的褻衣內(nèi)若隱若現(xiàn)的兩點粉紅,心里咯噔一跳,忙說:“本王去去就回。”
得了李從嘉這句話,宋珂才露出一絲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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