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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首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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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寢室,李從嘉就站在二樓的露臺上,微風(fēng)吹來,說不出的涼爽,哪里會氣悶?zāi),看著身后婢女依然發(fā)紅的臉頰,他這才發(fā)覺,怕是這小婢女也思、春了。

  從樓上看去,整個院子的景色全部收入眼底,這只是王府的一個小院落,大概有五百見方的樣子,院子里規(guī)劃的很是齊整,木制花壇就有兩個,并排的排在青磚小路兩側(cè),此時花兒開得正艷,雖然入秋,但蜜蜂也起得很早,嗡嗡的飛個不停。院子靠南墻的位置就是幾排青翠的文竹,墻的角落里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亭子,一張石桌,四只石凳,再往下看去西側(cè)和東側(cè)就兩排廂房,與正房連在一起,李從嘉就想到這廂房應(yīng)該是服侍的婢女所居住的房間,可是他卻是不知,這西側(cè)的廂房卻是他的琴房,而東側(cè)的則是書房。正房是二層木制小樓,樓上三間最里間為臥房,外間則是休息間,有一張小床榻,最外側(cè)則是樓梯間。

  婢女是不睡在這里,每天這院子里也只是輪班有守候在臥房前的婢女,她們累了也只是休息在外間的休息間里,王府里的婢女也都是分等級的,大多數(shù)都是住在王府最后面的通鋪上,不過那都是下等婢女,有些身份的婢女則是有單獨(dú)的房間,例如跟著周憲嫁進(jìn)這府上的秋紅和柳絮就有單獨(dú)的房間,其他陪嫁過來的低級婢女卻是只能隨著原安定郡公府的人一起住在后院的通鋪里。

  李從嘉站在這二樓的小露臺上,抬頭看了下正廳二樓的牌匾上只寫著三個字——落花軒,“名字倒是滿好聽的!碧鞖馇缋市那橐膊诲e,李從嘉身后的婢女呆呆的看著殿下出神。

  李從嘉只是一笑,就自顧自的從木制樓梯轉(zhuǎn)了下去,秋紅聽聲便也跟在身后,她是一早才醒來換了柳絮的班,如今才得出空來仔細(xì)的看上幾眼,見這殿下比傳說中的還要隨和,心底也為小娘子感到高興,但是才進(jìn)了這府上,她還是小心翼翼的。

  李從嘉剛剛走到一半,見秋紅跟在自己身后就微微一笑道:“不用跟著我,去照顧憲兒去吧!闭f話間他就覺得自己的稱呼是用錯了就改口道:“照顧王妃去吧。”

  秋紅應(yīng)聲福了一福,又應(yīng)了一聲就往回返,走上二樓臥房就見小娘子已經(jīng)醒了就含笑道:“小娘子,你醒了?殿下剛剛才下樓去了。”

  “嗯!敝軕椼紤械妮p哼了一聲,想著昨晚兩人的歡愉,耳鬢還不覺的發(fā)熱。

  “小娘子,現(xiàn)在起身嗎?”秋紅見小娘子的表情似乎還未睡醒,就低聲問。

  雖然還覺得昨晚歡愉之后微微有些疼痛,身體也跟著疲憊,但她還是開口道:“時辰不早了,不睡了,為我穿衣吧!

  就在主仆二人正在寢室內(nèi)忙著時,李從嘉此時正在院子里看著那些花花草草,做著簡單的運(yùn)動,心情大好的他,一邊舞弄著手中的掃把,一邊輕聲有節(jié)奏的喊著號子,只是一夜的柔情便讓他忘記了那戰(zhàn)場上的殘酷,身體都松弛了下來,可是他卻是不能讓身體持續(xù)在這種狀態(tài)之下。

  此刻秋紅已經(jīng)推開了窗,剛剛梳洗過的周憲就聽見下面哼哼哈哈的聲音,就不禁探出了頭去,卻是看到讓她驚訝的一幕,原本斯斯文文的安定郡公居然也開始舞槍弄棒了。

  “殿下在練武呢?”秋紅也是一臉驚訝的道。

  “好奇怪!敝軕棸欀碱^,春光還掛在臉上,想著之前見過的殿下可是沒聽說他會什么武藝的,怎么昨晚摔倒之后就改變了這么多呢?

  “殿下耍的不像是什么槍法、棒法呢!”秋紅仔細(xì)的看了幾眼就說道,雖然她從十一歲之后一直跟在周憲身邊,可是還未進(jìn)周府之前,她也是見過鄉(xiāng)鄰耍過棍棒的,每個都要比殿下耍的好看呢!

  “你懂得?”周憲鳳眼輕挑,錯愕道。

  “嗯,婢子,未進(jìn)大司徒府時見過相鄰耍過一些的,只是那些人都比殿下耍的好呢!”秋紅很怕被樓下的殿下聽見,很低聲的說。

  “下去看看,”周憲認(rèn)真的看了幾眼,倒是認(rèn)為秋紅說的不錯,這根本就不像是什么武藝,比殿下的舞蹈可是差了很多,就柔聲說道。

  主仆二人才剛剛下了樓,李從嘉已經(jīng)將掃把放到了一邊,他先前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胡亂的比劃了一番,沒有招數(shù),沒有套路,最主要的目的當(dāng)然是以鍛煉身體、活動筋骨為主。

  “殿下,”

  “殿下!

  主仆二人下了樓,正好見李從嘉剛剛收了手。

  “憲兒怎么不多睡一會?”李從嘉放下袖口笑道。

  “已經(jīng)快到辰時了呢!”周憲微微一笑,粘著小碎步就靠了上去為他擦去了額上的汗珠,隨即就關(guān)心的問道:“殿下可是已經(jīng)記起過往?”眼神里帶著期望,她可是還記得昨晚讓她不開心的事呢。

  聽到這,李從嘉就搖搖頭,明知道永遠(yuǎn)也不會記起,但還是故意的嘆了口氣。

  “殿下不要太有負(fù)擔(dān)了,御醫(yī)們不是說過些時日就會恢復(fù)了嘛!”周憲也嘆息了一聲就安慰道。

  “順其自然吧!崩顝募魏茏匀坏捻樒孪麦H,說道。

  周憲見李從嘉如此說只是點(diǎn)頭,微微一嘆便轉(zhuǎn)移了話題:“殿下剛剛是在練武嗎?”

  “嗯?”李從嘉忽然就意識到這個身體的原主人,似乎只是會舞蹈而不會武術(shù)就搖頭道:“只是活動下身體!

  “剛剛那動作真的難看呢,”周憲捂著嘴嬌笑道,就連她身后的秋紅都一并跟著在笑。

  周憲見李從嘉被兩人搞得尷尬的表情就忙笑著問道:“殿下難道連五禽戲都不記得了?”

  李從嘉哪里會什么五禽戲,不過他卻是會改編后的保健體操,那一世的人只要是上過學(xué)基本上都會,不過自從入伍之后就不再跳過操,大體的動作倒還是記得一些。

  “殿下,不如讓秋紅教你吧?”周憲見李從嘉茫然的樣子就將秋紅拉到身前。

  秋紅聽了就忸怩了一會,但見小娘子的眼神也不敢違背,站到了空地上,有模有樣的做了起來,李從嘉看了一遍,只是覺得與那一世的保健體操有一點(diǎn)出入,就再次要求秋紅做了一遍,然后自己也跟著跳了起來。

  秋紅連續(xù)跳了兩次,臉上已經(jīng)滿是汗珠了,回頭見殿下差不多完全會了,就睜大眼睛說道:“小娘子,殿下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呢!”

  周憲只是點(diǎn)頭,秋紅就走回她的身后,用絲帕擦拭了一下額上的汗珠。

  李從嘉也是連續(xù)跳了兩遍,結(jié)束之后就看到周憲站在花壇邊看著自己微笑,就也含著笑說:“憲兒,明日陪我一起跳吧,可以強(qiáng)身健體!

  才剛剛說完,李從嘉就見周憲搖頭撅起小嘴,一副不贊成的表情。

  李從嘉也不知她緣何搖頭,就又笑著說道:“身體健康才能與我白首偕老,難道憲兒不想嗎?”

  周憲聽著身體微微顫了一下,隨即臉上就露出幸福的笑容,之后就點(diǎn)頭說道:“那明日奴家陪殿下一起,不過殿下要遵守諾言,不要忘記昨晚說過的事呢。”

  李從嘉這時才發(fā)現(xiàn)那姓孔的老夫子說的不錯,這世界上還真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寧可得罪小人也千萬不能得罪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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