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 怎么會是你們? 2
回頭沖令狐沖道:“這伙叛賊如此大膽,敢來此地撒野,屬下請旨將他們擒下。”
什么?這話一說,令狐沖倒有些猶豫了,他眼見著林平之在他面前,卻不知如何是好,可是鮑大楚這么一說,當場又炸開了鍋。許多人又都開始跟著叫喚。
人群中卻跳出了天門道人,一臉正義之色的沖林平之怒喝道:“無知小賊林天雨,竟敢來我黑木崖找死,當真大膽!”
什么?又是天門?林平之有些啞然失笑,問天門道:“道長說什么來著?‘我黑木崖?’,這個‘我’字何解?不知道長啥時候又成了黑木崖的人了?”
“小賊無禮!我泰山派跟隨令狐盟主,自然唯黑木崖馬首是瞻,又有何不是之處?你這小賊妄與武林正道公敵東方不敗結交,你也是武林正道公敵!可謂罪大惡極,卑鄙無恥。自甘(下。賤)......”
天門口若懸河,義正辭嚴,也不知他嘴里哪里來的那么多形容詞,這一陣說的。林平之轉眼間真已是死有余辜了。
看著那張一臉正義凜然的面容。林平之忽然覺得很想笑。但現在這場合,實在也不適合發笑,只好強自忍住。又問他道:“我剛才不是聽說令狐(教,主)嗎?怎的他又是令狐盟主?他到底是個什么主啊?”
“令狐(教,主)領袖武林,自然也是武林盟主了!”天門答道,這話一說,旁邊沖虛卻怒道:“什么武林盟主!論交手我是敗給了他,我武當派可沒入你們的盟,你要建個日月五岳盟,你自充盟主也就罷了,可別把天下各派算進去。”
“牛鼻子好生不敬!”
“殺光這些武當的畜生!”
“(我,日)月教不日一統武林,再滅了朝廷,一統天下,咱們(教,主)便皇帝也作的,到時還得稱一聲‘陛下’呢,盟主又何足為奇。”
......
一時間日月教眾們一片鼓哨之聲,林平之聽的十分不耐煩,也無心回答他們,只是沖著天門道:“我說天門兄啊,你怪我與東方不敗結交,這就算是武林正道之敵了,可我還記得,在衡陽時,你不是跟魔教誓不兩立嗎?現下你怎么好像已是日月神教屬下了,這倒不算背離武林正道?你這么作對的起你泰山派的祖師嗎?”
天門強辯道:“我只是(加,盟)而已,又不是屬下,再說了,此一時,彼一時,日月教在我五岳劍派出身的(教,主)整(治,下),已是武林正派,我泰山派追隨其后,又有何不可,可你結交的卻是東方魔頭,那就是背叛武林正道,那就是武林公敵,這又有何可說。”
“原來誰正誰邪都是看實力的啊?人家強盛,你就(去,舔)人家(屁,眼),真不愧是(屁,門)道長,在衡陽時,你擺來擺去,在泰山時,我是你的副盟主,一轉眼間,我又是五岳劍派叛賊,我又是日月教叛賊了,不知若我以后再強勢了,你以后又會怎么看我啊?”
林平之隨口譏笑,天門本該大怒,可是看林平之視線直逼視過來,卻忽覺有些面紅耳赤,心中羞慚,一時間就無法再多說什么,只覺氣喘的都不順,便默默的退后,躲于人群之中。
這時日月教眾的喊叫一浪高過一浪,都在向令狐沖(請,命)要捉拿這三人,可其實叫的雖響,個個表現自己忠肝義膽,但若他們真的忠義,又這般群情激奮,早該一擁而上了,若林平之等人武功低微,這樣的事也就發生了。
但林平之與東方不敗兩人,那氣勢卻極驚人,這些人叫的雖歡,其實誰也不敢踏前半寸,這時不斷的向(教,主)(請,命),個個人都既顯示自己絕對忠誠,絕對遵守命令,又掩飾自己其實沒膽,真可謂一舉兩得。
令狐沖一直猶豫到現在,仍也還是沒有決斷,這時岳肅卻道:“孫兒,大方點,別那么不開面,人家來了就是客,而且聽說好像原來還是主,還不是客。再說了,這樣的武學大宗師,你沒點敬意也說不過去,大家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令狐沖一聽此言,立時便厲聲喝止眾人,沖林平之抱拳道:“昔日江南一別,沒曾想再次見面,竟是在這樣的場合。”
林平之聽著此言,又看了看坐在龍椅上,惶然不知所措的紅葉,現在怎么好像沒什么人提到這和尚的說,可是他現在一時也不(想,操)心紅葉之事。一時之間,心中已經被另一件事填滿了,都沒回個禮,便情不自禁的問道:“令狐兄真的自以為勝過了武當祖師張三豐了?”
三豐真人一代中華武學之祖,就是在二十一世紀的世界,也還有很多人習練太極拳劍,在林天雨心中可是沉甸甸的,就算轉世到了這個世界,這份敬意也難消,又怎能容人當面如此詆毀。
令狐沖聽的一愣,不由的答道:“這個?在下年青識淺,實不敢妄評自古英雄,只是在場諸位高手大師推祟,令狐沖不敢推辭啊。”
啊?你還真有自居于三豐真人之上的意思啊?林平之隨即沖著日月教眾人問道:“你們覺得區區在下,能及的上三豐真人嗎?”
“你?你算哪根蔥,也想跟武當祖師比?”鮑大楚答道,隨即便是一片附和之聲。
“好,很好,我也自以為我當然是不如三豐真人的,可你們卻當你們的(教,主)能勝過這武當始祖,那好,現在我就和他打一場,我只用太極劍法,別的什么也不用,我看誰能贏。”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挑戰我們(教,主)。”
“螢燭之光,豈可與日月爭輝。”
“這小子再練一百年,再來和(教,主)爭勝吧。”
“什么再練一百年,叫他再練一萬年也不能夠。”
......
一時間,日月教眾又興奮了起來,令狐沖卻忽覺有些羞慚,忽然運功怒喝道:“夠了!別叫了!”
這一聲當然眾人又不吭聲了,說話間,令狐沖回頭望了望岳肅,蔡子峰,風清揚三人,三個人個個點了點頭,然后他才向林平之道:“從當初分手到現在,我的功夫固然早已不是那般,林兄看似也今非昔比,較量一下倒也無不可,只是不必拘泥于什么太極劍法吧?”
“我若不用太極劍法贏你,這幫畜生們豈不把太極始祖都看的低了。”林平之說話時右手一揮,從左至右,在胸前畫了個圈,直指著日月教眾人,這可是把這大群的人全罵進去了,但這時眾人完全不明白(教,主)的意思,便也沒一人說話。
“你看他只用太極劍法,能包贏令狐孫兒嗎?”岳肅悄悄說道。
“說不好,在武昌我試過他的功夫,那絕對比孫兒厲害的多,只是我實不知道他在太極劍上是不是也有什么火候。”蔡子峰答道,但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了,等等,他的劍!”
剛想出言點明這個問題,已聽林平之說道:“我若用我自己的劍贏你,諒你死都不會服,也罷,我就換把劍吧。”(未完待續。。)
(二,六)二章賭賽(二)
換把劍?換誰的?卻見林平之已經沖泰山派眾人道:“(屁,門)道長啊,在衡陽時本有人叫我換你的劍,可惜那時沒用,今天借我用用吧?”
借他用用?這當然也無不可,可天門剛想回答時,林平之整個人已突然猛沖了過去,卻是直沖著泰山派眾人,似是在攻擊,但又有些不像。
他動作奇妙,每一個人都不自覺的感到,他的招式是沖著自己發的,當先的玉璣子只覺他正在使一手“石關回馬”攻向自己,玉鐘子只覺他正使一招“峻嶺橫空”擊來,其余眾人,每人也都覺林平之正在使出泰山派某種功夫對付自己,便個個或是拆招,或是防的緊緊的。
但林平之只是攻向了天門一人,雙手一手二指攻向他雙目,另一手襲向腰脅間,天門慌忙想要躲閃防御時,卻聽得一聲清脆的微響,自己腰間的一把劍已被林平之拔了去。待得反應過來,想要作點什么的時候,林平之早已從泰山派眾人的人群中閃出。又站到了令狐沖面前,劍指著他笑道:“我就以這把劍。對戰你精妙絕倫的獨孤九劍,怎樣,老道人的劍不比你的強吧,我不占你便宜。”
“可是在下沒聽說林兄也精于太極劍法,若是叫林兄以此劍法對戰在下,那倒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了。”令狐沖答道,他倒似還有些英雄氣,還不像是已經十分奸惡的樣子。
林平之冷笑道:“我不止是要用太極劍法。對了,剛才被你擊敗的時候,這位道士用的是什么招來著,好像是叫‘玄陰劍圈’吧?那我就用這一招贏你,我和你打的時候,若是別的招式使了一招半式,也算我輸了。”
這話說的,卻更讓全場都震驚無比,本來聽說他不擅長太極劍,卻要以此與令狐沖爭勝。便已經叫人驚詫了,待得現在聽說他只用一招時,那可就不止是驚詫了。
但凡人與他人交手。怎可只使一招,世間各路功夫,總都有若干招式,不同的招式適應于各種不同的戰況,在各種不同的時機下攻擊,或是防備不同的敵招,不同的角度,若只使一招,就算對方是個庸手。也既容易防備你的攻擊,也容易專欺你的弱點。那簡直沒法用之以與人交戰啊。
這時甚至有人想歪了,以為林平之虛言相欺。其實是打算令狐沖相信他只使一招,卻在交手中突然變招,以搶到先機,可就算真是這主意,在高手交戰時恐怕也難有收效。
這時真正大高手,卻并不那么想,因為林平之實沒有相欺的理由,蔡子峰有些疑惑的道:“他當真能只用一招就擊敗孫兒嗎?是不是太托大了啊?”
岳肅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男人的事神秘莫測,誰也看不透他,也許他行吧,我們好好看著就行了,這一戰一定有點觀摩的價值。”
旁邊沖虛倒是慌了神,他本來是不認識林平之的,但林平之既為太極劍的威名出頭,一下子便博得了他的好感,可看林平之如此一說,他卻不認為林平之是想要使詐,趕緊道:“這位少俠千萬別這樣啊,一招怎能勝人?”
旁邊有人告訴他林平之的來歷,沖虛又道:“原來是林天雨林副盟主,武林傳言中對林副盟主褒貶不一,說法倒是各不相同,但今日相見,我可不信林副盟主真有什么惡行,可是林副盟主是不是對我太極劍法有何不解之處,若如此,貧道寧愿現在賣幾手功夫請林副盟主指正,除了本門礙于門規絕不可外傳的東西之外,其他都無不可,反正太極劍到了我這一代,也沒什么特別可保密的了。”
他說話甚是客氣,林平之本來前世里并不太欣賞此人,但現在他既有禮,林平之便也客氣道:“多承道長好意,在下多謝了,只是在下已說了要以這一招擊敗此人,那也不想反悔,何況武當的劍法又豈能輕傳外人,不必了。”
林平之跟沖虛客氣,可是他這話卻著實說的狂妄,令狐沖漸漸的有了些怒意,你當真便要以一招,而且說不定只是剛剛看到才學會表面的一招,便要破我的獨孤九劍嗎?
“孫兒,別生氣,你太嫩了,生氣可打不贏敵人。”忽然間,這話卻傳入令狐沖耳中,立時心中一凜,趕緊鎮懾心神,卻見林平之手中劍已經開始旋轉了起來,使的果然就是剛才沖虛被他一劍破掉的“玄陰劍圈”。
這一劍既非起手式,也并不合適以此出招,一上手就是這么一式,那原是極不自然,便是叫沖虛一出手便使出這招,劍也轉不圓,那也不可能像剛才那樣防的嚴密無間。再加林平之臨場學招,其實使的似是而非,劍一轉圈,破綻立現,而且不是一點點,是他整個人都門戶大開。
令狐沖使獨孤九劍至今,早已形成了本能的思維定式,看到破綻就要刺,立時一劍直取中宮,便擊向林平之心臟所在,同時間,已整整齊齊的響起了三聲叫喊:“小心!”
這卻是岳肅,蔡子峰,風清揚三人一齊在叫,聲音惶急。令狐沖心知這三人都這么喊,必定是自己有什么地方錯了,趕緊收劍時。他劍招使的卻老,收也不是那么容易。忽然眼前一閃,原本以為是空檔之處,林平之的“玄陰劍圈”已經轉了過來,正絞在他的劍上。
令狐沖立覺手中的劍柄扭動起來,他的整個劍卻如陷入了一個力量的漩渦,被那力道帶的,就像根旋轉的鋼棍,竟有些握持不住。這一下心知不妙,也沒再用人提醒,趕緊棄劍向后疾跳了幾步,身邊有人又遞了把劍過來給他,他原用的劍,竟被林平之奪了去。
總算三人提醒的及時,令狐沖沒一劍直刺到底,否則的話,他丟了的,就不止是一把劍了。這一戰竟可能一招間便敗。其實就算現在這樣,撒手棄劍,照一般的武林規矩。也可說是敗了,若林平之那方的人如此一說,也不能不認的,但林平之并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身后的兩人也不說話,令狐沖便又持劍上前。
吃了剛才那個虧,本來傲睨天下,自以為自己的功夫無所不破的令狐沖。自然已收起了輕浮之心,開始左一劍。右一劍的繞著林平之(游,擊)。雖不退避,亦不敢攻逼,每劍皆凌空虛點,可是每一劍出后,剛剛出了一半時,便又都急急忙忙的收劍。
斗不過數十劍,令狐沖早已是滿頭冷汗,其時圍觀眾人,看的出林平之招式間破綻的人,少說也有上千,要知現在的林平之,幾乎渾身都是破綻,武功稍高些的人,哪個也自覺只要自己隨便一出手,林平之縱是不敗,也非得變招拆解不可,那照他狂妄自大的約定來說,就是輸了。
這時有些人甚至已明明白白的看出,令狐沖每一出招,在林平之露出破綻之前,就早已指向了林平之破綻之所在,這明明是一招致勝之形,但就是林平之每當破綻露出之后,該當進劍時,令狐沖便大驚退避,倒似手下留情,在有意容讓一般,但從情勢和他臉上的表情,卻人人都看的出,他絕不會是在容讓。
只有令狐沖自己,才知有苦難言,眼前這人連太極劍法的圈子畫的都不圓,要知剛才沖虛是以太極劍法各式連綿出招,方才畫的成一個個圓轉如意的圈子,但只這一式“玄陰劍圈”,再加林平之使的還不標準,畫出來的圈子只有半邊的是圓的,這樣一出手,便等于直破綻往外賣,就是碰到個華山派最低的弟子,現在的林平之,也是空門大開。
在令狐沖面前,這自然整個人都是破綻,簡直沒法數有多少個了,只是令狐沖在他面前,卻覺這一個個破綻本身,也是招式,連綿的破綻,就像條閃閃發光的巨蛇,想要一口將他吞下去一般,帶著種巨大的威脅力,他若一進招,這破綻本身,怕就會變成殺他的招式了,就像剛才一招便被奪了劍一樣。
“這孩子的武學招式上好可怕的功底啊!”蔡子峰嘆道:“難怪那不知來歷的大門派要把他當成最大威脅,他果然不是我們倆能比的。”
“可是以他今日的功力武功,畢竟還不是我們的對手,那個高手多得簡直不可能的大門派,要殺他更是易如反掌了,為什么非得委托咱倆呢?”岳肅若有所思的道:“不管怎么說,事出反常必為妖,咱們可得事事小心,別給人家當槍使了。”
“那我們還搶不搶那個也叫紅葉的和尚啊?是不是讓了他算了。”蔡子峰道。
“搶,當然要搶,我們不可輕易殺他,但那和尚的武學秘藉,為什么不要,那是又一回事啊。當初我們以為翻閱的是原本,誰想只是個刪了基礎知識的改版,原本上一定有什么特異的地方,我不看到可不甘心。”
這時兩人堪堪已經打了百余招,互相間卻還都沒碰到,但令狐沖左支右絀,早已十分吃力,總算好在按林平之的約定,只使這一招,便很難進招攻逼,令狐沖便不致于立敗,否則林平之現在只要隨便劈出一劍,他已是敗了。
打到這個時候,林平之卻忽然笑道:“令狐兄,你這么躲來躲去的,想要躲到什么時候,很好玩嗎?”
令狐沖想要回答一句,但被林平之逼的氣也喘不過來,哪里能回答半個字,但就在林平之話音剛落時,他已變了打法了,當然,他沒有變招,照約定只使一招,也不能變招,只是林平之突然使開輕功,直追向令狐沖,手中使的,自然還是這“玄陰劍圈”,那是不變的。
他鉆研輕功至今,雖然尚未把林曉雨的身法融匯貫通,但身法卻已遠過于令狐沖了,雖然手上轉著劍還有些礙事,但令狐沖也難在他面前騰挪,若是調斗就逃,那總不能說不是輸了。
這一沖之間,就見林平之一只右手上一個半邊不圓的圈子追著令狐沖亂晃,同時無數的破綻也一擁而來,令狐沖再也不能虛接招數,只好看準了林平之最大的破綻,一劍直遞過去。同時已聽得鐺,鐺,鐺......的一陣亂響,令狐沖手上那把劍早已裂成百十片碎片,連劍柄也化成細沙一般從指縫間漏出。
林平之反手持劍,劍刃已經壓在令狐沖頸邊,微微笑道:“在下使了太極劍法這一招,其實也用的不怎么好,想三豐真人劍法神妙莫測,變幻有無窮之數,那可比我高明的太多了,憑他那身神功劍法,你若遇到了,能當的了人家半招嗎?當今武學末世,少林的禿驢固然盜世欺名,這個叫沖虛的老道士可也沒學到三豐真人一點皮毛,你小覷了天下英雄那也罷了,還敢菲薄古人!?”
林平之話是這么說,其實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張三豐若真起死回生,究竟有多少功夫他也不知道,照林曉雨曾經所說推測,只怕遠沒有他現在隨口亂說的那么強,但那又怎樣,這種事反正死無對證,剛才日月教眾能如此吹噓令狐沖,便是因為這個,現在林平之這么說,誰又能說半個不字。
說著隨手將令狐沖推開,他便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溜回到日月教眾中間,再看身上一條袖子,和半邊上衣被削的干干凈凈,露出半邊身子,這樣子倒似是藏傳佛教的僧袍,心知林平之最后還是手下留情了,削掉衣服可比一劍宰了他難的多,他又哪里還敢多羅嗦什么,就是周圍的日月教眾,這時也個個噤若寒蟬,要知這些人可不是沒腦子的貨色,現下眼看勢頭似乎不太對,還是悠著點好。
這時林平之回頭望向泰山派眾人,天門急道:“在下區區這一把劍,算的了什么,林副盟主若是喜歡,便請笑納,那也不必還我了。”
“喔,大哥哥剛才不是小賊嗎?怎地現在又成了林副盟主了啊?這老道士變的好快,果然還是我在衡陽認識的那個人。”曲非煙立時出言譏刺,天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也不敢反駁,林平之笑道:“罷了,非非,不用再多說人家了,他就是這種人,說那么多又干嘛。”
林平之既這么說,曲非煙便也很老實的住口,隨后林平之道:“我可不想要你的劍,又不是什么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劍如何,再說了,我剛才說的本就是‘借’。”
說著隨手一扔,便將一把劍向天門擲去,可是天門現在躲在人后,這一擲卻是擲向泰山派眾人。(未完待續)
(二,六)三章賭賽(三)
泰山派眾人本就對他的威名極為忌憚,見識到剛才那一戰,更是畏懼無比,這時看他一把劍隨手扔來,雖然看來沒用什么力道,但還是個個直躲了開去,一時間人人互相碰撞,又是一片狼藉,但還是給天門面前空出了一條路來,本來就是天門自己的那把劍,便直沖著他飄過去。
天門見勢,也有些驚慌,哪里敢伸手去接,可這是自己的劍啊,看林平之的擲法,還是劍柄朝著他的,來勢又不疾猛,這也真像是還他的樣子,再說他又是一派掌門,若是像這樣他也跟門人一樣調頭就逃,實在是不成體統。
只這一猶豫間,一把劍已經飛的近了,這時才查覺劍上隱隱有呼嘯之聲,其實暗含內勁,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溫和,忙向側面一躍,豈料一把劍卻在半空中轉了個彎,追著他而來,天門急忙腳下使力,又向后退去,豈料劍在空中,卻又轉了個彎,竟仍是跟著他。
這時身后左右都是人,個個避之唯恐不及,誰也不敢相助,可是人群相沖之下,天門卻覺那劍橫著飛來,他連躲閃之處也無,急忙翻身倒地,疾滾出去。豈料同時已聽到一聲脆響,再站起來時,卻發現自己的劍好好的插在鞘中,掛在身上,好像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那兒,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是了,林平之隨手一擲,便連他的心理也料定了,知道他開始時礙于面子,不會上來就逃,也知道他當劍臨近時仍然要躲,但又算準了他第一步要往哪兒縱躍,事先在力道中便作好的手腳。讓一把劍跟著他,又料到他隨后自還會向后退閃,然后看無法躲閃。便會使倒地翻滾的身法來閃讓。
可是林平之卻非止手上勁道,能讓一把劍如此轉折。還料準了他的功力輕功,和所用的身法,最后一把劍不偏不倚,正好插回了他的劍鞘中。若是林平之只是想一劍擲死天門,怕倒比這一手容易的多了,這招式其中的算路之精,勁力之奇,手法之妙。卻比剛才連使同一招擊敗令狐沖更讓人驚嘆,一時間,人人也呆掉了。
還沒等各人緩過勁來,竟又發生了另一件事,一件誰也沒想到會發生的事,先前跳出來對林平之指手畫腳的鮑大楚,突然間一臉的痛苦之色,滿頭的冷汗如黃豆般蔌蔌滴落,忍不住的便是一陣干嘔,似是想要吐出什么來。但什么也沒有,只吐出了幾口帶血的唾沫。
可是他臉上痛苦之色卻愈演愈烈,雙手一手抓著胸口。一手捂著肚子,手上用力,卻將衣衫也撕了開來,再后來整個人斜坐在地上,口中嗬嗬亂叫,日月教中長老上官云叫道:“鮑大楚,你在那兒干什么,(教,主)面前。豈可如此不成體統。”
可教訓也是白教訓,這樣人本來老成。若非真的難以忍受,又怎能如此。他那樣子看來也不知有多痛苦。就像是中了什么毒一般,但誰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他的臉色中也沒見有中毒的樣子,這卻好生奇怪。
忽然間,鮑大楚吐出了什么,那是只螞蟻不像螞蟻,蝎子不蝎子的小蟲,一落出來,隨即抽稸了幾下,便已死去。這只小蟲一吐出,他所有的痛苦之狀便忽然全消,整個人倒是精神煥發,這變化就在一瞬之間,真的是好生詭異,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當眾演戲,可是誰都知道他不可能演這出戲,再說這樣的戲也不是說表演就能演的像的,他也沒那水平。
“三尸腦神丹!那是三尸腦神丹!”忽然間,日月教眾中有人叫了起來,旁邊有人喝道:“桑三娘,王誠,你們兩個亂喊什么?”
這話一說,鮑大楚也似明白了什么,臉上忽現狂喜之色,只是隨即瞟到令狐沖等人,狂喜立時又變成極端的驚懼,忙不疊的叫道:“不關小人事,這不是小的犯的錯啊!求,求(教,主)再,再,再賜,靈,靈藥。”
只是他口中說這話,眼神卻忍不住的轉向林平之,那其中卻卻充滿了祈求之色,仿佛就等著林平之說什么,他就要有什么決斷了一般。
王誠,桑三娘兩人交換了個眼色,忽然再不猶豫,越眾直沖,奔向林平之,他們是要作什么?這倒讓林平之也有些疑惑,來打我嗎,你們也自覺得行嗎?可是二人并沒有走近林平之身旁,更沒有出手攻擊,只是走到距離林平之二丈開外,便忽然跪倒,只是那兒俯伏于地,并不多作什么。
這更讓人糊涂了,可是只過了幾秒,兩人忽然也干嘔了起來,也同樣的痛苦,可是這一次的過程卻比鮑大楚的短的多,隨后他們同樣的吐出了那種小蟲,兩只小蟲也一樣的抽稸了幾下就死了。忽然間,很多人都明白了,這就是“三尸腦神丹”中的尸蟲,日月神教用之以挾制下屬之物。
這是怎么回事?這跟我是什么關系?林平之大惑不解,東方不敗悄悄的對他說:“這是因為你所習練的內功,以天下毒物為食,所以也自然是一切巫蠱毒蟲的克星,三尸腦神丹中的三尸蟲,只要接近你到一定距離,就會受到你的感應,那便承受不了,就會被人吐出來。”
“那為什么這三人吐了,別人卻沒有。”
“這要看這些人和你的距離,雖然所有人都在受你感應,但離的近的當然受影響更重,剛才那鮑大楚不知死活,竟敢那么接近你,所以他先吐了,而后來的這兩人明白了這道理,他們跑到你面前不遠,自然解決的更快。”
“可是這蟲為什么一吐出來就死了?”
“這你都不懂,但凡尸蟲,蠱蟲之類,都是不能夠在自然中生存的,必須要依附于人體的血肉,我問你。你以前見過三尸腦神丸的尸蟲嗎?”
“當初你剝開來喂我時我見過。”
“是,他們一見了空氣,便只能活幾個剎那罷了。丹藥外包裹的藥物,既是控制尸蟲。同時也是保護,而已經被人吃下的尸蟲,若再被吐出,便更是虛弱的多,當然一下子就死了。”
說話時這兩人已經默默的站到了林平之等人的身后,鮑大楚見狀,咬了咬牙,便也低著頭跟上。這就像是個導火線一般,雖然誰也沒說話,但那種氣氛便已形成,忽然間又有幾個人默默的走來,默默的站在林平之身前,默默的沖林平之拜了幾拜,隨后果然也立時將尸蟲吐出,隨后他們又也站到了林平之身后。
事情一開了頭,那就如滾雪球一般了,轉眼間。日月教所有長老,高手,所有曾服過三尸腦神丹的人。便全都一個個站向了林平之那邊,只有令狐沖身邊幾個死黨,老頭子,祖千秋,司馬大,黃伯流,計無施,尚還在那兒。
忽然間,祖千秋給另幾人打了個眼色。幾人忽然也甩了令狐沖直沖出去,跑向林平之。他們果然也個個都是服過丹的,他們一走。很多原是江湖上被日月神教挾制的草莽人物,也都過去了。
轉眼之間,令狐沖身邊便幾乎沒人了,當然三尸腦神丹珍貴無比,絕大部分日月教眾是根本沒服過的,但眼下這股氣勢一成,每一人本來都也各屬某堂某部,是某個服過丹的人的手下,這時所有管事的人的都過去了,眾人看風拿舵,當然也都跟了去,要知(教,主)不久前才莫名其妙的換人,這時在他們心目中不過是又換(教,主)了而已,何況剛才林平之當眾顯示神功,也著實駭人。
忽然間,林平之身邊已是人山人海,大隊人馬,剛才令狐沖的威風,倒似一下子被他偷了去似的,可是這時林平之自己卻著實哭笑不得,他沒動一根手指,連話都沒多說半句,怎么忽然間人就都跟了他似的。
祖千秋等人回頭一望,卻見那如圓如肉球般的老頭子還在令狐沖身邊,他倒似是最后個一個還對令狐沖忠心耿耿的人了。
祖千秋立時叫道:“你在那兒發什么傻,快過來啊!”
但這時說這話似是遲了一點,剛才是法不責眾,眾人一哄而散,根本也沒法制,但現在老頭子若是想跑,似令狐沖這般高手,一伸手他也沒命了。
“你們這么背叛(教,主)的惡賊,我老頭子赤膽忠心,豈能效你們這般狼心狗肺的所為!”這話說的很雄壯啊,但是心里話嗎?可是我要為這人作什么嗎?今夜上山前我還沒見過這個人,他還是陌生人呢,林平之想著,望著身后這大群的人,罷了,他們既然跟了我,就算這些原來根本不是自己的打算,原本也根本想都沒想到,可他們畢竟是跟我了,只好對他們負點責吧。
隨即林平之目光遠遠的直刺向老頭子的雙目,這是已使上了勾魂攝魄的功夫:“我說,你對這個大孩子,當真如此忠心嗎?”
“我女兒,我女兒,我的女兒啊!”老頭子忽然放聲大哭,林平之問祖千秋道:“他女兒在哪兒?”
“他女兒的病被(教,主),啊,不,前(教,主)治好,不過作為報償,已被送往華山,供華山派眾弟子們輪,輪......反正就那個了,你懂的,不過人倒是好好的。”
“好,明白了,但有件事你們得明白,我可不是日月(教,主),你們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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