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金盆洗手,神劍縱橫 17
“你問我吹簫之事,該不會是你學(xué)了那兩人的什么樂曲,想叫我與你合奏不成?”左冷禪忽然問道,卻讓林平之大吃了一驚,這反應(yīng)好快啊,可他本來也是擅長創(chuàng)新武學(xué)的大宗師,在這事上確也瞞不了他。
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但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如實說為妙,便答道:“他們兩人有一曲‘笑傲江湖’,我學(xué)了之后卻無人可與我合奏,我想世上能與我合奏這曲的,怕只有你了。”
“這倒有趣,可惜我俗務(wù)纏身,兼且鉆研武學(xué),想來是不能在琴簫之事上多耗時間,這個還請見諒。”左冷禪說著,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我倒還有件事不解,想要請教。”
“不敢當(dāng),請說。”
“吃餛飩折銅板的時候,你玩的是什么魔術(shù)?當(dāng)時你把我騙了,可我現(xiàn)在知道,你既功力不足,運勁使力的手法便再怎么巧妙,我想也作不到。”
“你以為呢?”
“照我猜只能是你身上暗藏銅板,用你的錢,把我的錢換了,因為你我的錢都是在差不多的地方找來的,樣式本來相同。可我當(dāng)時就留心這一手了,照理說,你絕沒有機會當(dāng)著我的面調(diào)包的啊。”
“這個世界上,凡事都有兩面。”林平之答道。左冷禪想起他當(dāng)時的動作手法,立時恍然,要知他一代武學(xué)宗師,兼武林霸主,人本聰明,只是平素心思從不轉(zhuǎn)到這類事上,才被林平之騙了,但只提示一句,哪里還能不明白。
“好漂亮的手法啊!”左冷禪嘆道。
“只是一點下九流的雜技罷了,這手法連武功都不用會就能玩的出來,也沒什么特別神奇的。”
“手法怎樣另當(dāng)別論,但以當(dāng)時的情勢而論,你能以此等辦法騙的了我,果然大智大勇,我真沒看錯你!”左冷禪嘆息道,隨之又有些神色黯淡:“可惜今日里的事情尚未解決,這個也只好你再辛苦一點了,可惜,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敵對了。”
這話是何意?林平之有點不解,可他馬上就知道了,因為左冷禪已結(jié)束了和他的悄悄對話,現(xiàn)在只剩下當(dāng)眾的訓(xùn)話了。
“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那也無甚好說,武林中人,以武功決是非,那便再比一場吧,不需要別人,便你和我,再比試一場,怎么樣?”
這話卻喊的極為響亮,在場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還沒等林平之回答,定逸已經(jīng)叫了起來:“絕對不行!林公子兩場苦戰(zhàn),受傷既重,力氣也未復(fù),怎可再與人比武?”
劉正風(fēng)也道:“左盟主武功蓋世,世上有幾人能是敵手,三弟就算沒事,又怎么可能和左盟主交戰(zhàn),若真是這樣,那也是對左盟主不敬。”
“這小畜生年紀(jì)雖輕,剛才卻連敗我三個師兄弟,又怎么能說不宜與我交手。”左冷禪面色鐵青,恨恨的說道,至少在別人眼中,那是看不出任何破綻的,誰也不疑他和林平之有何交往,很多人甚至以為,他是不是要借機出手?jǐn)貧⒘肆制街越^后患。
林平之的朋友自然極力反對,爭了一陣之后,左冷禪道:“那好,既然這樣,那么只比招式,不比功力,怎么樣,劉師弟,你這兒有練功的木劍沒有,我和他比一場只斗招式的比武也罷。”
這樣的比武,自然也無不可,而且劉正風(fēng)等人親眼見到林平之招式之精,嵩山派武功,又是全憑招式勁疾,力道沉猛取勝,若不憑功力,這般交戰(zhàn),卻甚是吃虧,左冷禪武功雖高,卻也未必不能贏他。
可是怎么能保證他不會作弊呢,如果他暗中發(fā)出功力,旁觀者又怎能分辯的清楚。只有林平之知道,他是絕不會玩弄手段對付自己的。
“好,那我便領(lǐng)教了。”林平之立時便已答應(yīng),卻是毫不猶豫,劉正風(fēng)喊道:“三弟,你小心他......”
話說到一半,便再不敢說下去,可這么一說,誰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呢,林平之笑道:“千萬別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的話意思也很明顯,只是幾乎所有人,包括嵩山派的人,都暗暗疑惑,左冷禪是君子嗎?
他當(dāng)然不是了,可在林平之面前,卻一定是的。
“你以為我會讓你嗎?”當(dāng)兩人持木劍面對面時,左冷禪問道。
林平之只是搖了搖頭。
“是的,因為這樣的交手,對我也是種考驗,所以我不會手下留情了,你小心。”左冷禪答道。確實,這樣打?qū)λ娴氖欠N考驗,他本來是內(nèi)家大高手,一身強橫功力,獨步天下的寒冰真氣,在這樣的一戰(zhàn),那是全無用處,嵩山派招式簡潔的弱點,卻暴露無遺。
林平之一出手,還是他最熟的那招“有鳳來儀”,因為不能用內(nèi)力,所以招式中一些精妙變化自是使不出來,卻也十分凌厲。但招式甫一發(fā)出,卻斜眼看到身后不遠(yuǎn)處,劉正風(fēng)的親信弟子中間,有個人影似乎是在作著什么,盡管只看到側(cè)影,可林平之卻一眼便確定,這人正和在莆山村見到那些人,以及今天見到的兩個人同類。
一時心下大亂,手上劍一歪,卻險些一出手便輸了,左冷禪并不趁勢強攻,只是囑咐道:“怎么了?出了什么意外了嗎?但你得記住,既是出手,便不能感情用事,萬不可受任何外物影響,若你此戰(zhàn)是與人生死相搏,怕不連命都丟了。”
林平之只好點頭稱是,再向人群中尋找那人時,卻是蹤影全無。也可能他就在人群之中,可能自己正在看著他,但對方不說話,不作事時,又哪里看的出來。
只好暫時不管了,林平之低頭認(rèn)錯道:“對不起,失態(tài)了,我們再打過。”
再出手時,仍然還是“有鳳來儀”,雖然中斷了之后再次出手,一起手還是同一招,這似乎不對勁,但左冷禪知道他變招巧妙,同一招便再用十遍,也仍有新的變數(shù),當(dāng)下不敢輕忽,當(dāng)下橫劍一封,卻還有嵩山派樸實簡單的風(fēng)格。
但林平之招式一變,他便也已跟隨著變招,轉(zhuǎn)眼間,雙方的招式都已變幻莫測,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到,原來左冷禪的招式也會像林平之一樣的變化無窮。
戰(zhàn)了數(shù)十合,這時觀眾們幾乎沒有一個看的懂了,交戰(zhàn)中的兩人,誰也不知道兩人是怎么打的。卻原來林平之招式變數(shù),還是較為高明,但他的劍法根基不穩(wěn),若是與莫大等輩這般交手,對方早已落敗,但左冷禪穩(wěn)穩(wěn)的接下了他各路變著,雖數(shù)次不利,卻都能仗著畢生經(jīng)驗劍法抗下。
林平之忽地一招“金雁橫空”將左冷禪手中木劍蕩開,若是這一劍再也不及收回,他便能順勢刺中對方肩膀,依此等交手的規(guī)矩,那便是贏了。
卻不料左冷禪單掌直襲向林平之前胸,這卻完全出乎他的預(yù)料,但這卻是堂堂正正的打法,以招式而論,林平之的劍尚來不及回刺,胸口便要中招,這卻是他輸了。
眼看著那一掌擊來,卻已無計可施,豈料左冷禪一掌忽地慢了三分,斜斜的拍下去,卻不正好撞到林平之抬起的一只手,這時林平之的劍,也已刺中了。
心中一松,卻立時明白,他嘴上說不會讓自己,可真到分勝負(fù)的時候,卻還是容讓了。
兩人呆呆的對視幾秒,林平之道:“多謝容讓了。”
“我也要多謝你,跟你打這一戰(zhàn),讓我也有所領(lǐng)悟,對我的劍法,也大有益處。”
“我其實是輸給你了,你又何必這么說。”
“不錯,是這樣,可那是因為你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不足,劍又練的不熟,可若論劍法高明,我確實從你手上有所領(lǐng)悟。”
“如果是這樣最好了,既承你照顧,若能稍有報答,我也安心些。”
話說到這樣,再想多說什么,可也沒機會了,要知在別人眼中,他們現(xiàn)在可是死敵。
“好個狡猾的小賊!竟這等欺我!”左冷禪突然一聲怒喝,將一把木劍往地上一擲,只聽得一聲悶響,這大塊青石鋪就的地面立時裂開了幾條數(shù)尺長的裂縫,隨即轉(zhuǎn)身拂袖而去,嵩山派眾人便個個跟著離開。
無人知道兩個人真正的內(nèi)情,嵩山派中有些人雖然有些懷疑,但也不敢肯定,只有林平之望著他的背影,卻不知什么滋味,自己不遠(yuǎn)萬里跑到這兒,本來心目中對付的便是他,誰曾想此行最大的收獲,恐怕就是這個朋友了。
那把木劍還那般直直的插在那兒,卻讓人很疑惑,曲非煙有些好奇,上前想要握住那劍的劍柄,豈料手指剛剛沾到,一把木劍便立時化為粉塵。
眾人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個個驚嘆這份功力如此了得,倘若左冷禪真的不守信諾,就是只憑他一人,只怕合幾派之力也難當(dāng)啊。其實這時并非沒人猜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委,但只是沒人能想的清楚。
林平之微微松了一口氣,心中暗想著,不知道這次衡陽之行,是不是完美解決了,這樣應(yīng)當(dāng)是符合那孩子的要求了吧?不過這件事本來是自己找來的,并非那孩子布置的任務(wù),想來就算完成了,他也不會獎給自己什么的。
世事不如意十之**,這對任何人都一樣,哪怕你是穿越者也沒什么不同。
忽然間聽到(呻,吟)之聲,林平之聞聲轉(zhuǎn)過身去時,忽然間已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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