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凈律臉色一片猙獰，變得難看恐怖。
“夏小姐，我們只為玉骨而來，其他的都與我們不相干，那些殺手和我們不是一路。現(xiàn)在你們聽我的話，只要我們能安全離開，就放了唐小姐。清風閣唐家三小姐的命，比我們?nèi)酥匕俦叮@玉骨也不是你們唐家之物，相信你們不會犯傻吧？”
凈律不住后退，看著場中所有的保鏢，“你們給我攔住這位段先生，不要讓他出手搶奪玉骨。兩位，大功告成，我們走！”
“凈律師，你放心好了，玉骨請盡管拿去，但必須保證文秋小姐的安全。”段章急忙說道。
“段先生，你明白就好，像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與佛門至寶玉骨有緣？玉骨可以讓人解脫生死，過去、現(xiàn)在、未來永世不墮入輪回！你只是一個在紅塵中打滾的凡夫俗子，不配擁有這樣的圣物！”凈律越說越激動，臉色紅得要滲出血來一般。
就在這時，旁邊拿著玉骨的兩人，出現(xiàn)變故。
一人摸出一把尖刀，捅進對方的身體，一把奪過玉骨墜子，將對方踢倒在地，“哈哈，這個玉骨，現(xiàn)在是我的了！”
他正在高興，一聲機簧的響聲，倒在地上的人，射出一根鋼針尖刺，嗖地洞穿對方的咽喉。
啊、啊……，被射中之人捂住咽喉，玉骨墜子從手中滑落。
倒在地上的人一把接住玉骨墜子，眼里露出戾色，“我死了得不到，你們也休想得到！”他一揚手，將玉骨墜子向崖下扔去。
“快給我接住，沒有玉骨，我就殺了唐小姐！”凈律大聲喊道。
段章看見玉骨被扔下懸崖，身形向前，一個魚躍，向崖邊而去。
不過，玉骨墜子已經(jīng)向下墜落，伸手根本無法抓到。
隔空御物！段章意念鎖住玉骨，單手向前凌空一抓，玉骨墜子在空中懸停，然后向上升起，被段章握在了手中。
“尼瑪?shù)模∮窆怯袥]有！沒有，我就殺人了！！有沒有？”凈律差不多陷入一種瘋狂的境地。
“別、別亂來！我拿到了，你要的玉骨在這兒！”段章急忙舉起玉骨，向凈律示意。
“是我的，給我放在地上，放在青石上……給我退后。”凈律喝道。
段章拿著玉骨，放在青石上，然后退后。
凈律拖著唐文秋走了過去，彎腰俯身向玉骨拿去。
就在這時，唐文秋猛地掙扎，脫出凈律的掌控。
段章隔空御物，凌空一抓，玉骨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凌空飛起，落在段章的手中。
夏嵐看見唐文秋脫困，一步上前，抱住她向旁邊躲開。
“該死的！你騙我。”凈律向段章沖了過來。
兩名保鏢瞬間趕上，擋在凈律面前。
“給我滾！”凈律揮拳出擊。
啪啪！兩聲拳頭爆擊的聲音。一名保鏢向旁邊，倒在地上；另一名保鏢凌空飛起，重重地落在地上。只一個照面，兩人便被凈律一拳擊敗。
段章將手上的玉骨墜子，戴在頸項上，凈律就沖到了近前。
“給我！”凈律仿佛兇獸一般，向段章胸間的玉骨墜子抓去。
段章微微一笑，雙手舞動，擋開對方的手爪，一拳擊在凈律的胸膛。
砰！凈律凌空倒飛，身形落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再也站不起來。
“好厲害的拳法，我習武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凌厲的拳術(shù)，你……你好厲害，我、我小看你了。”凈律聲音小了很多，鮮血不停地從口中噴出，將胸襟染得一片通紅。
段章看了看凈律，邁步走了上去。
驀地，段章停住，神色一凜，轉(zhuǎn)身看向山霧的深處，一動不動。
“有人！”夏嵐神色凜然，她也聽見了迷霧中的腳步聲，急忙向眾人作出戰(zhàn)斗的手勢。
呼！一陣山風吹來，霧氣散開，三道人影沖了出來。
“武僧？伏流寺的武僧？”夏嵐詫異，難道伏流寺的僧眾，貪婪段章的異寶，要下狠手搶奪？
三名武僧看了現(xiàn)場的情景，臉色一變，急忙向凈律走了過去。
夏嵐正要上前阻止，段章朝她做了手勢，讓她不必阻擋。
這時，又有三道人影，從雨霧中走了出來。
“各位施主，慚愧啊，老衲晚來一步，唉……罪過、罪過。”明信長老眉頭緊鎖，唉聲嘆息，搖頭向凈律走了過去。
“師……師父？”凈律看見明信長老，掙扎著喊道。
“你還知道叫我?guī)煾赴。窟�好是你們自己死了，沒有傷到別人。”明信長老一聲嘆息。
他轉(zhuǎn)身向段章、唐文秋、夏嵐等人合掌彎腰，“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意圖，知道他們會在這兒搶奪玉骨，便即刻趕來，還好諸位無事，不然老衲萬死不足以謝罪了。”
“方丈大師客氣了，眼下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好。聽方丈剛才的說話，應(yīng)該比我等更加明白。”段章合掌還禮。
明信長老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旁邊的兩具尸體，再看看奄奄一息的凈律，說道：“凈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可明白其中的因果？”
“師父，不思過去、不想未來，意在目前當下的機緣，這塊玉骨我若是抓住了，就是我的機緣！這種事情，豈能錯過？我得到了，倘若成就，以后的輪回之中，還給他就是。”凈律回光返照，精神為之一振。
“你這是貪嗔癡，以前的參悟都白參了！要為師怎么說你才好？”明信長老斥責道。
“為法忘軀，就算是貪嗔癡，也無所謂了！”凈律答道。
“一片胡言！”明信長老罵道。
“師父！”凈律掙扎跪倒在地，“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明信長老一甩袖子，哼了一聲，背過身，不與凈律見面。
“萬法歸一，一歸何處？誰能告訴我這個將死之人？”凈律將死，陷入一種執(zhí)念，無法放下。他向左右的人看去，希望能得到答案。
現(xiàn)場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說話。
“誰能告訴我啊……”
凈律向四方磕頭，腦袋在地上梆梆作響，如敲動木魚一般。他一輩子參禪，研習佛法，到最后臨死，還是放不下，執(zhí)念使他陷入瘋癲狀態(tài)。
段章幽幽地嘆了口氣，上前一步答道：“茫茫一片東海水，不許漁翁下吊鉤。”
“你簡直是胡言亂語，吊鉤在手，我就要釣盡東海蛟龍，你能怎樣？”凈律一怔，面露猙獰，笑了起來。他咳嗽幾聲，吐出一灘鮮血，“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段章再嘆一口氣，“凈律師，你什么時候見過，萬法歸了一？”
“經(jīng)書上說，諸法空寂。”凈律答道。
“空寂就是一嗎？”段章反問。
凈律一愣，神色呆滯，仿佛癡了一般，過了幾秒鐘，繼續(xù)問道：“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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