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封神演義
除了四周死一樣的靜謐,秦震什么都感受不到。但是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兄弟在旁的那種安心和踏實(shí),甚至還能感覺到周圍有若隱若現(xiàn)的水聲。
這些,都是羽東所說的“看不見,卻感受得到”的東西。
至此秦震不得不相信,一個人的潛意識和心理感應(yīng)是非常強(qiáng)大的。
睜開眼睛,秦震很認(rèn)真的說了句:“我確實(shí)什么都感覺不到……以往每一次當(dāng)有可怕的東西潛伏在四周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自心底涌出的不寒而栗。那種蝕骨的惡寒,我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但是這里,至少目前為止,我沒有那種感覺。”
看秦震說的十分認(rèn)真,老顧傻笑了兩聲說道:“就算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咱們也根本就不用害怕啊!有咱東少在,什么蝦兵蟹將它不也得乖乖的變成海貨??”
秦震無奈的看著老顧,這個貨大概是聽到那“罔象”是海怪之后,總擔(dān)心會蹦出來什么真正的“水族類”怪物。而在他的眼里,所謂水族類的怪物,也就是蝦兵蟹將了。
“他既不是姜子牙也不是孫悟空,更不是張?zhí)鞄熀顽娯福憧偰盟?dāng)降妖除魔的大圣這可不行。再說了,這個紅蓋頭控制的可是那鬼故事里的東西,不是海鮮市場。你能不能長點(diǎn)兒心?”秦震好意的提醒著老顧。
不過老顧卻仍然底氣十足的說道:“沒關(guān)系啊!不是海貨也沒事兒啊!就算除了東少,我們還有無常在呢!這也就是我夜老大不在這兒罷了。要不然這一對黑白無常在這,管它什么冤魂厲鬼不都得跪下喊爺爺??”
“顧爺,你就是親爺爺。我求你了,別廢話了行嗎?您說的那無常,無非是一個名號,甚至可以說那就是一個外號!你真當(dāng)他們倆是專管孤魂野鬼的十大陰帥無常二爺了??”秦震額頭上的青筋似乎是在隱隱跳動。跟這個貨說什么好像都是很多余的事情。
老顧撇了撇嘴,然后求證似的對羽東和墨裳問道:“兩位爺,你們給句痛快話,這里不管出現(xiàn)了什么冤魂厲鬼,你們是不是都能迅速擺平。并且讓它們束手就擒??如果你們不能。那干脆點(diǎn)兒、利索點(diǎn)兒,咱們現(xiàn)在束手就擒……”
“……”秦震和姜旗看著老顧的眼神已然無望了。
羽東對這個紅蓋頭似乎是格外的謹(jǐn)慎,因為如果換做是往常的話,他現(xiàn)在恐怕早就以那鬼魅妖孽的身手竄過去一探究竟了。可是現(xiàn)在。他卻遲遲沒有再往前移動半步。
羽東看著那個蓋頭猶豫著說:“商秦兩朝相隔時間不過八百年。而商朝自身歷史就是六百年。這似乎是奠定了后世影響的基礎(chǔ)。我不否認(rèn)這蓋頭的來歷可能源起于商朝。但是我總覺得修建這里的時候,在其基礎(chǔ)上可能還摻雜一些其他的做法。”
“我靠!這么陰邪的玩意兒,竟然還給改良了??”老顧瞪著眼睛問道。
羽東淡然答道:“我覺得這個東西不一定會招出來什么冤魂惡鬼。但是卻會啟動機(jī)關(guān)招出來嗜血魔物。那應(yīng)該就是某種動物,但是被機(jī)關(guān)邪術(shù)所控制,最后變成了這甬道內(nèi)的一部分。可以說,這蓋頭、以及它所能操縱的東西,都和罔象一樣,不過是鎮(zhèn)守趕山鞭的機(jī)關(guān)而已。”
秦震剛想張嘴,羽東就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說道:“你又想問我怎么知道的,是吧?如果從邪術(shù)道術(shù)上來講,婦人之血,是污穢之物。它可以破法,破邪異。也就是說,越臟的東西,越可以辟邪。這蓋頭既然是必須用處子之血,那就是為了避免污穢。為什么?”
看著羽東那灼灼的目光,秦震猶豫著回道:“要么……就是這種邪術(shù)需要,要么……就是怕污穢之物破了這里的某樣?xùn)|西吧……”
“對。所以我說,這就是改良過后的某種異術(shù)。只要我們過去,一定會有某種東西出現(xiàn),而那東西一定和血有關(guān)……”羽東微微瞇起雙眼,目光銳利的看著黑暗中的甬道,以及那詭異的紅蓋頭。
秦震聽的著急,怎么說也還是沒把握能闖過這一塊破布!不禁怒火中燒的秦震,這會兒也稍有些失了理智的罵道:“這商紂果然是昏庸無道,罪大惡極!什么好的東西不往下傳,偏偏一個絕世暴君傳給了另一個絕世暴君這么邪乎的東西!如若不然,秦始皇他怎么可能會想得到在這里放這么塊急死人的破紅布?!”
羽東示意秦震稍安勿躁,并且對秦震強(qiáng)調(diào)這里的主意不一定是秦始皇想的。他要是懂得這么多邪門歪道的異術(shù),還用得著廣攬?zhí)煜买_子方士嗎?
而且墨裳這時候也十分認(rèn)真的說道:“孔門弟子中政治成就最高的子貢曾說過‘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這么淺顯的道理,秦震你不會不明白吧?”
秦震微微低下了頭,老顧在一旁十分納悶的對秦震低聲問道:“啥意思啊?”
秦震低著頭,沉聲說道:“紂王的那些罪惡,根本就沒有歷史傳的那么邪乎。成王敗寇,輸了天下的人,就注定會被人肆意的抹黑詆毀,天底下能想象到的罪惡,都被扣在那一個人的身上了……”
之所以秦震會低著頭,是因為他覺得有些略微慚愧。沒錯,這么明顯的道理,自己怎么會不明白。別說是夏商周秦,就算是現(xiàn)代,輸了天下的那一位偉人不也是照樣被肆無忌憚的詆毀和抹黑嗎?
把一切都推給紂王或秦始皇,把一切都?xì)w結(jié)于他們的暴虐,這從根本上本來就會蒙蔽了他們的思想,把有些事情越弄越復(fù)雜。如果拋開偏見,把一切都想成是江湖騙子所為,恐怕就不會至此寸步難行了。
看到秦震那有些慚愧的樣子,墨裳笑著走到秦震的身邊說道:“秦震,這世上愚昧無知的人多的是。但既然你們和夏羽東在一起,就必須得提高自己的某些東西。因為哪怕是一個錯誤的判斷,都有可能讓你送了命。我跟你說起紅蓋頭的起源,是為了讓你知道它的邪異之處。這一定是個邪術(shù)陷阱無疑。但是要說那商紂王多么的殘暴,我倒并不是完全確信。在歷史上,帝辛與崇禎有著驚人的相似,比起他們之前的幾任帝王,都更加的勤政、更加的英明,但也都適逢其會的做了亡國之君。秦震,聰明人,不該以聽聞看歷史。就像你現(xiàn)在,不該以這種心態(tài)去看那塊紅蓋頭一樣……”
秦震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墨裳,那雙睿智含笑的雙眸,果然是有一種“孤竹君”的氣勢。不出十天時間,他已經(jīng)先后為兩位千古暴君平了反。秦震不由得笑著在心中暗想:想當(dāng)年動亂時代要是有了他在,還何必枉死那么多賢臣良將?
不過墨裳的這個“平反”也不是胡說八道的篡改歷史。周人一直試圖擴(kuò)充疆土,但是其結(jié)局一直不是太完美。兩代周王的下場,導(dǎo)致了周人視大商為生死仇敵。而那周武王忌憚帝辛,也就是殷紂王,更是到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應(yīng)戰(zhàn)的程度上。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史記》《竹書紀(jì)年》《左傳》中都以鐵鑄的事實(shí)證明了一切。
其實(shí)只要認(rèn)清了兩點(diǎn),許多關(guān)于紂王的暴虐傳說就全部都不攻自破了。一,沒有姜子牙;二,沒有狐貍精。開發(fā)大腦就去想吧,一切的一切,只要離開了這兩個人,什么都不成立了。
封神演義,只是演義……
秦震此刻甚至是有些激動的對墨裳說道:“墨裳啊,你可真是讓我頓感心清目明啊!和你認(rèn)識一回,可是給我長了見識,開了眼界了。秦始皇有功有過,你能平反也就罷了。這商紂王簡直就是臭名昭著、罄竹難書啊,可你仍然還是給平了反了!佩服佩服……”
墨裳謙遜的笑了笑說:“你和羽東走過這一遭,恐怕開的眼界會更多吧!其實(shí)歸根結(jié)底我就是想要告訴你們,摒除那些根深蒂固的影響,你才能看清真正的事實(shí)。”
秦震連連點(diǎn)頭,然后指著遠(yuǎn)處那塊蓋頭問道:“是是,那這個事實(shí)我們究竟要怎樣才能看清呢?”秦震心里已經(jīng)想清楚了,既不要想到紂王,也不要想到秦始皇!就拿它當(dāng)一塊騙子神棍用來故弄玄虛的破布!
墨裳又笑了,他轉(zhuǎn)頭看向羽東對秦震答道:“怎么看清事實(shí),這就得問他了。”
羽東剛剛一直是背對著蓋頭,面對著他們大家的,這么半天一直都沒有說話,不知道他那是低頭沉思呢,還是放空出神了……總之他的舉動,很少能有人看的明白。
秦震這時候剛想問問羽東,既然拋開了一切影響,單純對待的話。那到底對這塊蓋頭有什么想法沒有?總不能在這里干看著它吧?就老顧的那個脾氣,自從聽完了墨裳的話之后,沒有了“帝王”施壓,馬上這就要挽起袖子學(xué)習(xí)紅衛(wèi)兵去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了。
沒想到,羽東這時忽然抬起了那清明的雙眸,眼中閃爍著冷毅的光華,然后輕聲說道:“想知道,很簡單。”(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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