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有今生沒來世
其實若真要仔細的聯系起來山川總勢,門內人很容易就能找到其中的奧妙之處。
那些平日里看不透的、科學還無法解釋的,也就順理成章的有了合理解釋。
有時候不明白一座山為什么會被稱為神山,一片湖為什么會被稱作圣湖。可是千百年來朝拜的信徒們卻都無比堅定的篤信著這由來已久的神圣。
由于要給崇拜一個理由,所以人們才將這份虔誠的信仰冠上了許許多多奇幻迷離的神話或傳說。故事有真有假,帶著迷幻和真假莫測的色彩,卻也隱藏著那唯一不變的真實。
所謂真實,就是一座山或一片湖能被萬世敬仰、頂禮膜拜,必定有其不為人知的淵源。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假如來個鋼柱縣鐵蛋鄉狗剩村后山的幾個大土坡,那它就算被傳的邪乎到了頭兒,也頂多就是里面有幾座墳而已。絕對不可能會被傳為“眾神匯聚之地”,更不可能引來世界各國的朝圣者來叩拜。
中國大大小小的高山大川數不勝數,不可能每一座山都會如岡仁波齊峰一樣被視為世界的中心,也不可能每一片湖都會如瑪旁雍錯或者納木錯一樣被稱為圣湖、天湖。
之前秦震還覺得十分不解,這湖與海究竟能有什么聯系呢?他們之前在深淵下的漩渦內,那里真的是海么?如果是的話,那海又怎么與湖相通?湖是的啊。
這些疑問一直都困惑著秦震。可是當他完全靜下心來思考的時候,竟然頓時覺得開朗了起來。這原本最簡單明朗的問題,只由于他們被困在詭異迷幻的空間之中太久了,才會不自覺的將之復雜化了起來。
納木錯為咸水湖,而咸水湖所形成的原因大致也就分兩種,一是為遠古時期海洋的遺跡;另一種就是內陸河流的終點。現在無論怎么看,納木錯都必定屬于第一種。
它與青藏高原同時形成于喜馬拉雅山的造山運動,那它既是由海洋變化而來,自然也就與香格里拉地下的“大海”有著密切的關系了。
大自然造化萬物,非人力能輕易參透。
秦震看著遠方的雪山和經幡。不由得一陣感慨。誰能想到。月月年年、成千上萬繞山轉湖的信徒們,其實始終都在圍繞著他們‘心中的日月’、‘極樂的天堂’在朝拜。他們一直都在香格里拉的周圍,只是自己不自知而已。
中國三大咸水湖,羅布泊、青海湖、納木錯。它們都有著神秘難解的奇幻色彩。盡管羅布泊已經不復存在了。可真要是想起來的話。它們之間好像還確實有著某種不言而喻的關系或聯系。
眺望這片的天湖。除了對大自然以及信仰的力量感到敬畏,便再無其它心中所想。
羽東剛剛看過了夜北的傷勢,老顧他們手忙腳亂的也根本就幫不上忙。最后只有和秦震一起。不遠不近的站在一旁,靜候消息或指令。
羽東和俊天似乎是稍稍商量了一下,最后決定天大的事情都要先放在后面,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先把夜北送到能救他命的地方去。
老顧自告奮勇的挽起袖子,擰了擰自己衣服上的水說道:“把夜老大交給我吧!我著背他走出去!我顧杰這輩子最敬重的就是講義氣的人,東少、俊小哥你們身上的傷也不輕。我來背夜老大走!”
雖然說老顧的這番話說的是豪氣干云,但是羽東還是微微抬起了手說道:“不用了……從這里出去的山口風大路不好走,南北兩條路現在離我們都不近。夜北禁不住那樣的折騰了……你們帶上卓雅跟著俊天走,俊天自然會帶你們到安全落腳的地方,并且派來救援接我和夜北。”
羽東淡定沉著的說的有條有理,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堅決。
可是在這樣荒無人煙的湖邊,又怎么能單獨留下他和夜北兩個重傷的人?
想了想,秦震最終還是果斷的說道:“就你和北哥在這兒可不行,讓老顧和姜旗帶著卓雅先離開,他們也都傷的不輕。我留下來陪你,等俊小哥來接咱們。”
這句話一說完,還不等羽東有所反應,秦震馬上就指了指羽東說道:“你別反駁我啊,我這體格兒又不是老顧,你就當我走不動了吧。”說著,秦震還就裝模作樣的躺在了夜北的身邊,就好像他也是一個行動不便的重傷員。
羽東皺著眉看著這有點兒地痞無賴架勢的秦震,打算用森冷的目光迫使他改變決定。可是秦震卻索性連眼睛都閉上了。
對羽東這種人,若想要不被他這座冰山給凍著,其實也簡單。別看他也別理他就是了。只要是他不舍得殺的人,這么做,他絕對是一點兒轍都沒有。當然,如果你還不自信他確實不會殺你,那這么做恐怕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看著秦震以無賴手段把羽東治的半天說不出話的樣子,就連俊天這會兒也都有些忍俊不禁的說道:“其實我覺得秦震說的也有道理,留下你和夜北單獨在這湖邊我確實也有些不放心。雖然說就算秦震在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但是好歹還有個活人在……”
秦震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最后忍不住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然后一臉費解的對俊天問道:“我說俊小哥……你要么別說前半句,要么就別說后半句。你又支持我留下,又覺得我留不留下都沒什么區別……你這也太傷人了吧?”
俊天笑了笑,然后看似遷就的說道:“好好好,那我重說。聽好了啊!秦震,我現在可把我兄弟交給你了。別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倆都讓狼和狐貍給吃干凈了。照顧好這倆傷員,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看著俊天那不像是戲謔的鄭重笑意,秦震這才昂了昂頭說道:“這還差不多……行了,你們趕緊走吧!有我在這兒呢。對了,老顧!大旗!你們里可要好好照顧照顧卓雅姑娘啊!”
之所以會囑咐這句話,那是因為在秦震的眼里,卓雅屬于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忽然來到了這塵世人間,恐怕她一時間會很不適應。
而且俊天所要帶他們去的地方,應該是軍區的某處。秦震總覺得,卓雅不適合那種地方……
又或者說。像卓雅這樣的女子。就只適合生活在那遠離塵世喧囂的青山綠水中,日夜看著那明媚的日月、圣潔的雪山圣湖、以及那漫山遍野開在圣湖湖畔的美麗格桑花。
卓雅此時站在一旁看著羽東的目光明顯有著深深的惦念和不舍,也許她寧可自己不去安全的地方,也愿意在羽東的身邊陪著他吧……
可是羽東的目光卻始終都在夜北的身上。從未抬眼再看她一眼。
明澈如她。又怎能不知道自己即便強留了下來也毫無意義?
既如此。何必難為他……
所以卓雅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對著秦震感激的笑了笑。那一笑,明媚如花、圣潔如雪。千言萬語的囑托都包含在其中了。這反倒讓秦震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他都感覺自己該替羽東跟人家姑娘好好道個歉。
不過卓雅沒有那些矯情的做作,縱有不舍,也從容大氣的轉身率先走開了。
老顧看著卓雅走開,還埋怨的指了指羽東,然后就拉上姜旗去追卓雅了。對她來說,不知道這里算不算是一個十分陌生的世界和環境。怎么也不能讓她自己走的太遠吧。
俊天看了看羽東,然后心領神會的低頭笑了一下。只簡單的說了一句:“等我。”然后便轉身離開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自然是要比秦震了解的更深。俊天他太了解羽東的一切了,他深知現在這一幕是羽東必然的選擇和行為。所以他也就不會像老顧那樣,責怪羽東的冷漠無情了。
當看著俊天帶著老顧他們離開的背影時,秦震就已經開始在心里計算著他們回來的時間了。
因為納木錯湖邊的風大且無常,晝夜溫差極大。即使是在盛夏,湖水也依舊冰冷刺骨。一年五個月都屬于結冰期,而且冰層厚度往往是三米以上,就算汽車從上面過也不會有問題。這樣的惡劣的氣候環境,他和羽東都未必能扛下來,更何況是昏迷之中的夜北?
之前秦震還笑他們幾個也真算是慶幸,沒趕上結冰期。不然的話,就算活著到了納木錯又怎樣?在水底如何鑿開那好幾米厚的冰層?到那個時候,他們才真的叫做冤死鬼呢。都已經回到了正常世界、回到了,最后卻被淹死在納木錯的冰層下了……
羽東看著發愣的秦震,悠悠說道:“正常轉湖的信徒,沿湖岸線需要八天到十天才能走一來回。咱們處在納木錯的什么位置還并不太清楚,俊天不可能會沿湖找人求助的。所以你就不用計算他們回來需要的時間了,夜晚之前,俊天一定會回來。”
秦震詫異的回過頭看著羽東,然后不解的問道:“我臉上寫著我心里想的什么了嗎?”
“我沒看你臉。”羽東連眼睛都沒抬,淡淡的回道。
一股久違的抓狂感陡然爆發了。秦震甚至現在開始質疑自己留下來陪他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羽東抓起夜北的手,努力的搓著他的手,好讓他的體溫不至于越來越低。秦震見狀,也學著羽東的樣子幫夜北“人工取暖”。不管怎么樣,總不能真像俊天所說的,自己留下來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吧?
夜北的體溫確實很低,手冰涼冰涼的。那原本就削瘦的身體,這雙手更是修長纖細。而且現在看起來,蒼白的毫無血色。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樣的夜北,秦震忽然開始有點兒害怕了……他怕夜北再也醒不過來了。
沒來由的,秦震看著夜北的臉,對羽東問了一句:“你害怕么?”
“……”沒有回答。
秦震也習慣了,自顧自的繼續問道:“在墜落深淵之前我問過你,后不后悔毀了永生之泉或者香格里拉之眼。生命脆弱……難道你沒想過不必再面對死亡的恐懼么?就算你從來就沒恐懼過……那你就不想免去生離死別的錐心痛苦么?”
這一次,羽東倒是抬起了頭。他沉默了片刻,便看著秦震淡然的回道:“所有感情,都是有今生、沒來世的。我所要做的,就是在這輩子無愧于心而已。”
這番簡短的回答,是如此的灑脫透徹,卻又帶著一種涼薄的淡漠。即便是他最在意的情感,他也能夠完全的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不強求,不執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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