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云
就在老顧發(fā)懵的這一刻,沒想到,羽東馬上又接著慢條斯理的說道:“坐吧。紅酥手是沒有,黃藤酒也沒有,湊合吃吧。”羽東神態(tài)淡然,語氣平和,可是卻著實讓秦震他們都感覺到了一陣一陣的寒意。
他們都太了解他了!這爺們兒最可怕的特質(zhì),莫過于他那變態(tài)的淡然和冷靜。往往他越是表現(xiàn)的波瀾不驚,緊接著才越是風(fēng)起云涌!
看來這“千里眼、順風(fēng)耳”的功夫,也并不是只有夜北才會啊。羽東這是一個字兒都不差的聽到了老顧他們?nèi)齻人的所有對話……現(xiàn)在回想他當(dāng)時和卓雅說話時的情景,那種不尋常的沉默,沒準(zhǔn)兒就是在“反偷窺”呢!
老顧一看反正事情也已經(jīng)敗露到如此地步了,再咬緊了牙關(guān)頑抗到底也沒什么意思,索性就憨臉皮厚的沖著羽東嘿嘿一笑,然后坐到了羽東的對面,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飯。老顧知道,他這樣,羽東一點兒轍都沒有。難不成還能殺了他?或者嚴刑拷打一頓問他為什么走上了偷窺的不歸路?
羽東這時抬眼看向了秦震,挑眉問道:“不吃?”
“吃……”秦震和姜旗使了個眼色,連忙都各就各位的坐好,悶頭開始吃飯。
就在這要命的時候,那救苦救難的卓雅走進來了,看起來像是要給他們添幾個菜。不過這也算是誤打誤撞的幫他們逃過了一劫。
之前老顧埋怨卓雅的飯菜太清淡,秦震還將信將疑。因為從清醒到現(xiàn)在,他也沒吃上什么正經(jīng)的東西。可現(xiàn)在一看這滿桌子的“綠色食品”,他徹底相信了老顧說的還真沒錯……這神山圣女大概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
老顧這時候湊近了秦震,小聲的在他耳邊嘟囔道:“看見了么?清炒野花、白灼樹皮、鹽水草根、涼拌藤條……”
“你別胡說八道……哪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秦震凝眉低聲斥責(zé)著老顧。
雖然說確實都是綠色蔬菜類的清淡食物,但是也絕對不至于到老顧說的草根樹皮的程度。其實對于卓雅他們這里人吃的比較清淡這件事。秦震還是比較理解的。
不是俗世中人,自然不食俗世之物。看得出來,卓雅他們既然連喜馬拉雅雪人都可以馴服。想必一定是和這雪山上的任何一種生靈都相處的十分融洽。在這種基礎(chǔ)上,他們這里的人應(yīng)該是不會獵殺雪山動物以解口腹之快的。
別說是守護者居住的隱秘山谷。就說那青藏高原任何一處雪山腳下的人家,他們都與動物相處的非常融洽。大概是篤信佛教信仰的緣故吧,對自然和萬物的愛,也是其中的一種教義。他們深信萬物有靈,且有輪回。所以即便是一只飛禽受了傷,山民們也會悉心照料,直到它們再次遠走高飛。
在這里,人與動物完全不是獵殺者與獵物的關(guān)系。而是一種互相了解、互相信賴、互相合作的關(guān)系。這也就可以完美解釋了為什么卓雅與神秘的雪人們會如此親近。
當(dāng)然,秦震沒指望老顧能理解這些。秦震只能暗示他,自己的傷剛好,所以吃點兒清淡的對身體有好處。
提到傷勢,遠遠坐在桌子另一面的卓雅輕聲開口問向了秦震:“你覺得好些了嗎?體溫、力氣,這些方面你都感覺怎么樣?”
秦震愣了愣說:“嗯……挺好的,好像比我之前還健康呢。呵呵,卓雅神女,真的謝謝你了!”秦震很真誠的向卓雅道了謝。
而卓雅只是很含蓄的微微笑了笑說:“如果你不覺得冷,也不覺得沒力氣。那你體內(nèi)的血液就已經(jīng)正常了。這幾天給你喝的草藥,都是雪山上很珍貴、有奇效的藥物,再加上你在圣湖中呆了那么久。應(yīng)該好的差不多了。”
秦震聽后很感激的對卓雅說道:“真的謝謝你了!給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煩,還有幸進了圣湖,這份救命之恩,我秦震真的是無以為報了!”
聽著秦震如此真摯動人的致謝,老顧在一旁一邊吃著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少整這虛的吧,你要真有那報恩的心,不如想辦法幫幫人家姑娘辦點正事兒。你無以為報有個屁用?人家又用不著你以身相許!”
秦震的雙手在桌下緊緊的攥成了拳,他咬牙運氣的瞪著老顧。但是面對卓雅又不愿意失了風(fēng)度,所以也只能勉強干笑。
卓雅大概是知道老顧的意思。所以這時她主動岔開了話題說道:“你們要去香格里拉,咱們就得先去神山看云圖。”
“云圖??”秦震他們幾乎異口同聲的反問了一句。因為云圖這個詞。唯一能讓秦震聯(lián)想起來的東西大概就是天氣預(yù)報了。那些能表示各類云層和云狀的圖像,這山谷里會有??
而卓雅的回答卻讓他們清楚的明白了,他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卓雅所說的云圖,是神山上方類似指示標(biāo)一樣的云彩。說的形象一些的話,大概就是和珠峰旗云差不多的一種云現(xiàn)象。想要進入香格里拉,就先得問問神山峰頂?shù)脑茍D。
秦震這時候十分茫然不解的問道:“那……那香格里拉,難道還不在固定的一個位置上嗎?還得利用這種類似指南針的方式定位才行?”
卓雅先是搖了搖頭,但是想了想之后,又點點頭說道:“云圖就是為香巴拉定位的,即便是我們,也沒有真正的進入過香巴拉之內(nèi)。神女的職責(zé)世代相傳,而找到香巴拉的唯一信息,也隨著守護者的位置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所以……你們需要我的幫助。”卓雅說這話的時候,很真切的看向了羽東。
羽東仍然是低垂著眼睫,沒有開口說話。秦震只瞟了他一眼,就大概的明白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羽東的沉默可能看似有些冷酷無情,可實際上,他只是不希望這位善良出塵的美麗姑娘,受到不該有的傷害罷了。于他也好,于香格里拉也好,他都不希望這位姑娘誤入了歧路或險境。
因為羽東他自己很清楚,他什么也給不了這個美麗的姑娘。他肩上有太重的責(zé)任,他的愛都變成了大愛,分給了萬里河山。所以他拿不出多余的情感再去談兒女私情。既然如此,不如留給卓雅一個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形象。總好過讓這單純的姑娘癡心錯付。
至于香格里拉,他自然是更不愿意讓卓雅參與。雖然說卓雅才是那里的守護者,可是羽東又很明白那地方將會出現(xiàn)的各種危險。一個不曾有人涉足的秘境之內(nèi),不可能一片安寧、山水祥和。
更何況……只有羽東的心里最清楚,他們很有可能會再次遇到一個熟悉的敵人。所以無論出于對哪種危險的擔(dān)憂,羽東都不愿意卓雅親自參加進入香格里拉。他一定是想要就此別過,從此山水不相逢。可是沒想到卓雅卻說找到香格里拉的方法只有她才知道。
秦震雖然說看懂了羽東的心思,可是卻也幫他做不了任何決定。如果卓雅所說的云圖,真是除了她以外,沒人能看懂的話,那也真就只能帶上卓雅同行了。
稍稍思忖了一下,秦震客氣的開口問道:“卓雅,你說的那云圖到底是怎么樣的?它又是如何指引香格里拉方向的呢?一片云彩……風(fēng)一吹就散了,它也干不了什么吧?”秦震邊說還邊比劃著。
卓雅嫻靜的站起了身,也很客氣的對秦震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清楚云圖。就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一來可以幫幫你們,二來我也有這個責(zé)任。你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可以的話,我們明天出發(fā)吧。”說完,卓雅微微頷首告辭。
秦震一看,得了。人家壓根兒就不給他們再刨根問底兒的機會,直接走人了。不過想想也是,人家畢竟是神女,守護香格里拉是她的責(zé)任。只要羽東他們強行非要進入香格里拉,那卓雅就必須也得前去。說白了……這一切還不都是他們造成的。
秦震和老顧都無奈的看了看羽東,想等他表個態(tài)。而姜旗更是直接,索性直接對羽東說道:“東少,卓雅神女說的這件事可能也只好如此了。那香格里拉的入口可能是一個不固定的磁場之類的,而那山頂?shù)脑撇视峙c磁場相通。除了這里世世代代的守護人,咱們外人想必是真沒辦法看明白!”
羽東微微點了下頭說道:“是,我也想到了。香格里拉的入口不是固定的。它或許就像是某種空間裂縫,可以連接兩個平行世界相通。即使你們打開了它,但是它仍然環(huán)繞在神山四周,飄忽不定。總之,不管它的位置在哪里,大概都要由岡仁波齊峰上飄渺的白云來斷定。這或許也是岡仁波齊被譽為世界神山的原因吧……因為它可以指出香格里拉。”
秦震他們在驚嘆造物主神奇同時,也不禁對他們最終的路程有些擔(dān)憂。秦震總覺得進入香格里拉就好像是要離開原本的世界一樣。也或許……他們早就已經(jīng)不在原本的世界中了。那神話中的極樂天國,大概真的是在一個飄渺不定的詭異空間中。(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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