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蹤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秦震。閉著眼摸索著電話,卻碰倒了床頭柜上的臺燈。秦震皺著眉暗罵了一句,終于接起了那催命似的電話。
“不管你是誰,你都他媽得賠我一個臺燈!說話,誰?”秦震怒不可遏的吼著。
“大震,斌子已經(jīng)失蹤二十多天了…我,我懷疑他是去找他們老爺子了…”電話那頭的顧杰絲毫沒有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臉,聲音甚至略帶顫抖的說著。
這一句話,秦震瞬間睡意全無。他甚至有些激動的‘噌’的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呆了半晌,才捂著臉嘆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從王老爺子留下那張字條消失了之后,我就知道,斌子早晚得出事!他媽的..有什么事不能哥幾個商量著來?為什么非要一個人走呢!該死的!”秦震一邊罵著,一邊焦急的揉著開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只聽電話那頭的顧杰咽了咽唾沫說“那、那現(xiàn)在怎么辦啊?總不能不管他吧,咱們得去找他啊!二十多天了,現(xiàn)在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這大半夜的,咱們現(xiàn)在想找也沒地方找啊。光著急是沒有用的,這樣,你明天先找我來,之后咱們再商量!
“嗯好!”
掛了顧杰的電話,秦震點了支煙,想起了一個月之前,王斌家里發(fā)生的事情。
秦震和顧杰、王斌是從小就在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雖然家庭環(huán)境不同,性格迥異,但是這卻并不妨礙他們發(fā)小那么多年的兄弟交情。
要是按理說,往上倒兩輩兒的話,他們根本就是來自不同的地方。顧杰和秦震還稍微近一些,爺爺們都是當(dāng)年的老相識了。而王斌的爺爺,卻是大約三十年前從新疆舉家搬遷到北方來的。
至于原因,可能只有幾個人爺爺那輩兒才知道。
而且,這個原因似乎還很是神秘。只知道王老爺子當(dāng)年是個司機,還是給科考隊伍開車的司機。但是,在最后一次沙漠之行之后,他便再也沒有開過車,甚至還舉家搬到了北方。
至于他那最后一次考察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即使面對家人,他都依舊緘口不言。
秦震他們?nèi)齻人從小一起玩到大,一起闖禍,一起挨打,即使長大了以后,關(guān)系也是十分的密切。
秦震和顧杰都有著各自能解決溫飽問題的小生意,而王斌則更是規(guī)矩,成了一個朝九晚五的工程師。本以為幾個人這輩子也就這樣悠哉悠哉的樂呵下去了。誰知道,就在一個月前,王斌的爺爺忽然失蹤了!又或者說,是留書出走了。
這個事兒要是擱在小輩兒的身上,離家出走倒還可以理解的。可是王斌的爺爺雖然身體還算硬朗,但也是年逾古稀的人了!又沒患有什么阿茲海默癥,怎么可能會就這么走失了呢?真的是根本就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現(xiàn)象啊!
而且,王老爺子所留下的話也是相當(dāng)?shù)碾[晦。
這無話不說的哥幾個,王斌自然是把信的內(nèi)容告訴秦震和顧杰了。據(jù)說,老爺子留下的那張紙上是這么說的‘半生悔恨,半生遺憾,半生身不由己,半生噩夢連連。只求有生之年能再到那里,了了我的心愿。勿尋!
當(dāng)時剛聽王斌說完的時候,沒心沒肺的顧杰還差點樂了出來。以為老爺子是在鬧情緒呢,還問王斌家里誰招老頭兒生氣了。
不過秦震可并不那么認為,這王老爺子留下的這幾句話,與其說是‘留書’,還不如說更像…遺書。這恐怕已經(jīng)不僅僅是出走那么簡單的了。
記得王斌當(dāng)時很認真的對顧杰說“不會是鬧情緒!爺爺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者秘密。我記得小時候就總聽爺爺自己喃喃自語的念叨,說有些秘密壓在心底太累了,這輩子讓這個秘密壓的太累了!
“那到底是什么秘密呢?難道你家還有家族寶藏不成?不對啊,聽你們老爺子那語氣可不像是什么高興事!”顧杰還是缺心眼的嘮叨著。
王斌當(dāng)時只是皺著眉看了看遠處,沒有再說話。然后手里就忙活著給老爺子貼尋人啟事的內(nèi)容。而也正是從那天之后,秦震和顧杰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這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這個月店里生意比較忙,秦震也就沒太當(dāng)回事?傆X得一個天天見面,而且從小就在一起的人,能丟到哪去?認為王斌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出來而已。
這期間偶爾顧杰來到店里扯會,倆人提起王斌,也一直是覺得他還在為老爺子的事兒心情不好,所以也就沒有煩他。可不是么,這事兒換到誰身上,誰心情能好?作為哥們兄弟,能做的,就是也竭盡全力幫他尋找老爺子就是了。
其實這段日子以來也真的是沒少忙活。電視,報紙,電臺,網(wǎng)絡(luò),能想的辦法通通都想了。可王老爺子是仍舊杳無音信,王斌卻也跟著失蹤了!這是不是就叫做禍不單行呢?
這一夜,秦震抽了不少煙。都快天亮了,才勉強合了會兒眼,但是也沒睡踏實。
天剛蒙蒙亮,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秦震知道,那是顧杰來了。
剛一打開門,一陣‘楞’風(fēng)就沖了進來。
“誒。有點兒早是吧?我想給你捎點早點的,但是太早了還沒什么賣的..”顧杰悶聲悶氣的說著。
秦震一米八的身高,都得抬著頭看他。這個傻大笨粗的糙老爺們是個極其單細胞的人。秦震習(xí)慣性的瞪了他一眼,就轉(zhuǎn)身坐回沙發(fā)上去了,隨手又點了根煙。
拿起煙盒扔給顧杰,顧杰卻擺了擺手說“不抽了不抽了,我都抽了一宿了。這嗓子都快報廢了!誒怎么著?你想出什么辦法沒有?”
自打小時候起,秦震就是那個動腦的,顧杰呢?無疑就是那個動手的。而王斌性格內(nèi)向,也從不招惹是非。但是只要是他們哥倆招惹的是非,王斌也一定都會奉陪到底就是了。
所以,習(xí)慣成自然。每當(dāng)遇到什么麻煩事的時候,都是由秦震想辦法,顧杰去執(zhí)行。
然而這一次,可不是小時候調(diào)皮搗蛋,惹禍鬧幺兒的事兒了。一個老人帶著一身的秘密離家出走不知所蹤,這本身就已經(jīng)夠要命的了!現(xiàn)在又添上個王斌!秦震一時間也確實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又抽了兩口煙,秦震這才說道“王老爺子走的時候還留下張紙條呢,我就不信斌子走的時候什么都沒留下?你這消息也是聽他家里人說的吧?咱們還是先去他家一趟吧,從他們那探探口風(fēng),了解下情況!
“好啊!那走啊!”說著,顧杰就站了起來。秦震不耐煩的瞪著他罵道“你大早晨的不讓我睡覺也就罷了!這個時間去斌子家,王叔他們還睡不睡了?”
顧杰轉(zhuǎn)頭看了看外面才漸漸亮起的天,撇了撇嘴又坐下了。不自覺的還是拿起了一支煙,點上之后說道“這他媽可真是邪了!一老一小,爭先恐后的消失!他們究竟是去哪了呢!”
秦震若有所思的抽著煙,這會兒悠悠的說了一句“我覺得新疆那面的可能性比較大。”
“為,為什么?”顧杰傻里傻氣的問著。秦震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為什么?多明顯啊,斌子他們家是三十多年前從新疆搬到這里來的。要說王老爺子能有什么秘密,那一定是搬家之前在新疆的。而且,應(yīng)該與他那最后一次沙漠科考有關(guān)!
顧杰眨了眨眼,訥訥的看著秦震。秦震繼續(xù)說“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什么確實的依據(jù),咱們還是得去斌子家里看看,找找線索。要不然,960萬平方公里,咱去哪找?”
“你怎么知道他們爺倆一定還在中國。俊鳖櫧苁趾闷娴膯。
“廢話!你離家出走之前還有時間去辦簽證嗎?而且王老爺子說的是有生之年再去一次那個地方。那一定是他之前去過的,既然不在咱們家門口,那能是哪?一定是新疆!”
秦震一口氣說完,顧杰用贊許的眼光看著秦震,故作姿態(tài)的表揚道“可以!大震你這思維邏輯還是可圈可點的”
“少他媽扯淡,要真是新疆的話,咱們這一趟可就是大行程了。你去過沙漠么?”
“沒有!”
“嗯,我也沒有。”
“……”顧杰無語的看著秦震,半晌才怒道“喂!我秦叔可是地理老師!你從小就沒被熏陶出來點什么精粹嗎?”
秦震聽后無奈的苦笑道“誰告訴你地理老師就一定懂得探險?地理,是地理!不是地質(zhì)學(xué)家,更不是考古學(xué)家!再說了,那里的沙漠,素來有死亡之海那么一說。別說是我爸,就算他校長來了也沒用啊!根本就不挨邊的事兒!”
顧杰被秦震的一頓搶白噎的說不說話來,半晌才弱弱的問了一句“什么死亡之海?到底是沙漠還是海?新疆那里到底有多少沙漠?”
“你這話問的要是讓我爸聽見,他得被你氣死。什么叫有多少沙漠?沙漠難道還能論‘個’‘只’?就塔克拉瑪干一個,就足夠我們找?guī)纵呑拥牧恕F鋵崳瑔螁问巧衬脑捯簿土T了,我只希望斌子和老爺子要去的地方,不會是那個地方……”說著,秦震的表情竟然凝重了起來。
顧杰好奇的問“什么地方能讓你露出這種奔喪一樣的表情?”
秦震正色的看向了顧杰,然后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羅布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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