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大教習回歸,自是有儒學院中大儒接二連三來訪。彼等觀視此名喚俊兒之嬰孩,皆恭賀大教習夫婦,道是好運道,居然得獲這般一介俊美孩兒。那大教習先是不甚喜,然其后數大修皆賀,其仔細觀視此修,居然漸漸覺察其嬰孩之樂也。
俊兒此子,生長著實緩慢,十余歲不過若三歲幼童般大小,此亦是那夫人之心病,不知瞧了幾多郎中,便是此間儒學院中之醫家大儒亦是過來瞧視過,然卻道其一切安好,無有不妥。
“明明不對,卻道無有不妥!怎的醫家都這般瞧病耶?”
那夫人惱怒道。
“儒學院中醫家乃是圣魔之修為,哪里會看錯?或者此子原本便是如此不長個兒呢!否則其家人怎肯將其遺棄?”
“此言原也有理,只是奴家怎得如是倒霉,這般好生不如意耶?修不得寸進,有了夫君不得產子,得了一孩兒,卻然這般二尺高矮!啊喲喲,活不得也!”
那夫人沮喪道。
“夫人無須如此,吾二人同修數百載,雖不能說陰陽和諧,修為直上,卻然亦是天倫盡享也,何憾之有?如今這般一介廢物孩童,養在家中總是有誤夫人之修行也,或者不如將其送了他人吧!”
“夫君,汝乃是大儒也,仁愛之心何存?怎能有這般胡話!況此孩兒在家中,有總比無熱鬧一些,且家似乎已是有家之模樣也!
“然此終歸有誤修行也。吾等魔修若修為不上圣道境界。無出三界,茍安五行中,終是脫不得塵歸塵、土歸土之宿命呢。”
“夫君,雖說汝之話語無錯,然終是與儒家之仁愛相去大遠也。奴家不知遠離儒家道統,夫君何以突破桎梏耶?”
“呵呵呵,夫人果然辯才無礙!幾多年月矣,此無曾有變。只是那儒家之道統不超越,焉能突破耶?況乎其不過為愚民爾,吾等偉岸者。大能也。豈可盡信!”
“難不成那儒家教義唯下民而用,吾等盡皆超然么?”
“然也,自古如此!”
“哼,怪不得儒家虛偽。成就真人者罕有。原來其盡在教義也。然夫君。若拋卻儒家,吾等何以處世?何以安身立命?何以成就圣道之境界?”
“哼,此皆虛偽之說教爾。真,卻是修為直上,其乃是真真切切也!除此焉有其他?”
“原來如此!夫君之游學,道理盡在此間也。奴家知之矣,然奴家亦是更其困惑!自幼時習學,便是圣人之說教,今看來居然盡數荒謬也!萬載之修,過眼云煙也,居然無有半絲兒真修成,嗚呼,天可憐見,賜吾真知灼見吧!”
“呵呵呵,夫人,不必理論過甚,吾家便有此嬰孩便了!何必惹得吾夫婦面上不好看呢!”
那首席教習大儒郭偉打了哈哈道。
然從此后,那夫人便是心底里已然與其夫君漸行漸遠也。
卻說那俊兒話語甚少,似乎成天憂郁一般,唯夫人在時嬉笑幾句。除此便是日里獨自玩耍,或者遠去儒學院中窗下聽《經》。大約此孩兒十五年冬,那父親,首席大教習郭偉復遠去無盡羑里閉關。第二日,那先時之師兄便悄悄過來,入了俊兒之母親房中。不一時,俊兒,三尺高矮之魔修,正獨自一人打坐修行中,便聞得院中母親之臥房中傳來嘻嘻蕩笑聲,其嘆口氣,悄然行出門去,去了儒學院側旁那大湖中釣魚。
“郭俊,汝怎的在此地釣魚,不去儒學院中聽《經》呢?”
一聲脆生生童音罷,一介五尺俊男,腰間一對佩環鳴響,手中一口寶劍閃閃發亮,斜斜兒指了郭俊道。
“哦,原來是宇師兄,不知師兄怎得今日悠閑,來此地大湖閑逛耶?”
“汝不知柳兒便是在那邊湖心島上么?”
“嗯,如何?”
“為兄瞧得那柳兒好生美妙之身子,當真喜歡得緊。便是這般行過來,思謀得搭訕一下,再看看能否有機緣得了此玉人兒呢!”
“哦,師兄乃是色迷心竅也!呵呵呵......”
“住口!汝一介殘廢,無有女娃兒相熟,哪里知曉此中之妙處!”
“原來宇師兄知道其中之妙處也!
“那是!”
那宇師兄得意洋洋道。
便是此時,一片兒五彩祥云冉冉而來,緩緩兒落在一邊大石上。一女修果然貌美,其直直而視道:
“汝便是宇師弟么?”
“小可正是!”
“這一位便是首席教習之公子,小殘廢么?”
“然也!
那俊兒只是瞧視其一眼,而后便是雙目緊緊兒盯了湖中之魚鉤。那柳兒果然與那宇師兄遠遠兒去了,此地便是唯有俊兒一修。
“郭俊,汝家出事了也!”
一修急急跑了來,尋了俊兒大聲道。
“師兄何事?怎的這般急?”
“乃是......唉,乃是......汝還是自家去瞧一眼吧!
那不足詫異起身,急急往家中行去,過了門戶邊,掩上門,回頭便往正堂內中行去。忽然便瞧見其母披頭散發衣物不整,蹲了在堂屋墻角邊哭泣。郭俊急急行過來道:
“母親,怎得如此?”
“汝父不要吾母子二人也!”
“嗯,怎的如此?”
“便是因汝一介殘廢,有困其心境!便是連汝之母親已是無處可去也!
“啊也,母親,孩兒不孝!”
“與汝何干?乃是......”
便在此時,正堂屋中忽然一道電光閃亮,一修現出身形,卻然正是其父親郭偉其修。
“賤人!安敢如此?”
“夫君,奴家錯了!饒了奴家吧。嗚嗚......”
夫人跪倒在地,吚吚嗚嗚哭個不住?河^此亦是跪下不起。
“夫君,千錯萬錯全是奴家一人之錯,汝便饒了他吧!”
“哼,賤人,那賊漢子已然遭吾處死,汝卻然無須再替其求情也。”
“夫君,可否容奴家改過自新?嗚嗚嗚......”
“哼,汝,帶了此殘疾遠遠兒去不周城為奴為婢,以恕汝**之罪過!不得有誤!”
“夫君,自古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君,看在奴家伺奉數百年之情面上,饒了汝家吧!
“哼!若非看在前塵舊事上,汝此時已然為鬼也!
“嗚嗚嗚......”
那夫人哭哭啼啼半日,而后收拾了一應物什,便隨了儒學院之一眾大修,遭押解遠去。
那郭俊隨了前去,只是體格低矮,腳程不快,遭了許多白眼呢。然好在路程不甚過遠。不過年許時日,一眾便已然至不周城。先是帶隊之修,那宇師兄之師門大師兄,帶了郭俊母子去了女奴場將俊兒與其母親標了價販賣。
夫人不過圣魔丹十粒,至于俊兒卻然連一粒都不值,只是做了搭配,隨了夫人。
俊兒與那女修便蜷縮在一旁,任其買賣。
“母親,怎的汝標價十粒圣魔丹,而孩兒卻然做了搭配耶?”
“唉,傻孩子,便是此亦是母親吾賄賂了領隊師兄呢!如此汝便免去了面上刻畫標識之酷刑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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