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莽撞
最終這個電話把陳吉橋從欲望的邊緣拉了回來，同時也讓陳吉橋不禁想了很多，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后還要遇到很多，權(quán)力帶來的誘惑真是十分驚人，但陳吉橋也清楚，這些誘惑隨時都可能葬送他剛剛開始的這一切，畢竟他才剛剛給陸政東做秘書，一切都無定數(shù)，要是出點這檔子事情把事情搞砸了，那他恐怕是欲哭無淚了，魚和熊掌，誰都想兼得，可是現(xiàn)實往往卻是難以兩全，那就必須兩者相權(quán)取其輕……
“陸省長，鄧如同這個事情很惡劣哦，聽說，他們縣局去了四五輛警車，看熱鬧的群眾不下上百人。”
陸政東接到了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向東打來的電話，事情既然反應到了省委督查部門，怎么落筆寫報告和處理意見就落在了督查室的主管領導省委邱秘書長頭上，事情沒調(diào)查清楚前，只是這個邱秘書長很滑頭，知道夾在書記省長之間，稍有不慎就坐蠟，他也要先聽聽周書明陸政東的口風才確定事態(tài)的走向，所以讓辦公廳主任出頭。
陸政東笑了笑，說：“鄧如同沒這么糊涂吧�？傊犅犩嚾缤镜慕馕觯驳鹊仁∥讲槭业恼{(diào)查結(jié)果吧。兼聽則明，是吧�！�
掛了向東的電話，陸政東靠在沙發(fā)上，琢磨著今天白日馬英華打來的第二個電話，那時候的馬英華，已經(jīng)和鄧如同取得了聯(lián)系。
按照鄧如同的說法，他下縣里時很急，但凌晨因為車少，高速路口的收費站就開了一個閘口，前面是一長溜運礦的大型礦車，鄧如同要司機將車拐進了另一個放行路段，又要司機下去找人，但不管怎么說，就是沒有工作人員來放行，鄧如同一怒之下就要司機闖了，遇到縣里干部來接的車隊時說了句這樣的作風簡直是草菅人命，是犯罪，該抓起來，當時不過是氣憤下的無奈之語，不過是對工作人員對于生命的漠視和冷漠的不負責任的作風的一種訓斥，卻沒想到他去了礦區(qū)，這邊縣局干警真的出動警力去抓人……
陸政東于是就登陸了貝湖之窗的論壇，這是貝湖最有影響的一個論壇，時常有一些針氈時弊的帖子，從這里面倒能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陸政東看論壇上一片“陸哥”“省府一哥”的稱呼，不管怎么說，這么親切的稱呼，說明他在貝湖民眾中是深受喜愛的，正看著看到一個熱帖：安楠某市長在高速上耍威風，要公安干警把高速工作人員全部抓了起來。
陸政東有些詫異，對于網(wǎng)上的言論，陸政東一向都是比較寬容的心態(tài)對待的，可這有點不一樣，這涉及副市職領導的帖子，又是未經(jīng)調(diào)查定論的，怎么能長時間不刪除？
雖然沒有點姚文的名，但提到了安楠市市政府的某副市長，任誰都會知道這位副市長是哪個。
陸政東輕輕搖搖頭，或許，自己從感情上比較接受鄧如同的解釋，畢竟是救人如同救火的事情，但省委其它干部呢會怎么想？從中立角度來看，怕是沒人會相信鄧如同的話，就算調(diào)查結(jié)果和鄧如同說的一致，怕更多人會以為縣局是背黑鍋而已。
這件事無疑很惡劣，尤其是安楠班子本就是妥協(xié)的產(chǎn)物，而且安楠的改制肯定會觸及到不少人的利益，其中暗流涌動，很多人怕是就等著別人出問題好拿來做文章了，高速公路建設也是他一手抓起來，而且鄧如同也是從安新出來的干部，這樣的表現(xiàn)，而且正是中央巡視組到貝湖巡視的關鍵時刻，一些人怎么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回到客廳，陸政東默默坐了一會，隨即就拿起電話，撥了鄧如同的號碼，本來，他不想打這個電話的，也不想過多的過問此事，但看了論壇的帖子后，陸政東改變了主意，想了想還是撥通了鄧如同的電話。
鄧如同顯然對他突然打來的電話沒有心理準備，不知道說什么好，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我，我……”
鄧如同“我”了兩句，再說不下去。
陸政東笑了笑，說道：“你這個鄧如同。脾氣越來越大了？怎么著？想去安楠當霸王��？都已經(jīng)是副市長了還這么莽莽撞撞，就不能想到更好的辦法解決這事，非要搞得地動天搖的�！�
“不，不是。我知道我錯了，一著急沒控制自己，我也知道我嘴巴太臭了�！�
鄧如同沒有再辯解，而是誠懇的承認了自己有錯誤，從安新基層干部一步步走來。陸政東在他心里無疑有及其特殊地位，在安新基層時仰望陸政東種種處事風格，他深知，很多事陸省長都不需要解釋，最主要還是看陸省長怎么來看。
不過聽著陸省長親切的聲音，鄧如同心里漸漸安定下來，或許，陸省長在這件事上已經(jīng)拿定了注意，不管是好是歹，總算有了個定論。
“不要有壓力，先處理好礦業(yè)集團的問題，礦業(yè)集團和德國公司合作的項目的合作馬上就展開，一定要給這個新興的項目最大的支持。”
“恩，我會的�！�
鄧如同知道礦業(yè)集團煥發(fā)新生對陸政東的意義�；蛟S，在陸省長心里重塑礦業(yè)集團，讓安楠重獲新生是為了遼東的發(fā)展，但不可否認，如果礦業(yè)集團能夠躋身全國重要的礦業(yè)創(chuàng)新企業(yè)，安新能夠新生，陸省長的功勞簿上無意會重重寫上一筆。
只要不是因為他的原因影響到這個大局，其他的他現(xiàn)在倒是看得很淡了……
陸政東翻看著省委督查室對事件的初步調(diào)查結(jié)果以及省委辦公廳擬定的初步處理意見，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楊啟成坐在沙發(fā)上，不時打量著辦公桌后陸政東的臉色。
督查室初步調(diào)查結(jié)果和鄧如同說的大同小異，事情若是放在平常，也就是給一個警告或者通報批評就可以了，但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沸沸揚揚的，如喲處理輕了，會引起反彈，同時認為造成的影響極為惡劣。而省委辦公廳擬定的處理意見則是要將鄧如同暫時停職。
因為工作關系，楊啟成和邱秘書長接觸比較多，很多省長和書記不好直接遞話的意見，都要他們兩個來協(xié)調(diào)，可這個邱常委真是夠滑頭，什么事情都不愿沾半點邊，楊啟成就很懷念和以前的蘭超華打交道的日子，當然，楊啟成也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旗幟鮮明靠在了陸省長的陣營，就算省委再換第二個秘書長，也還是會同樣令自己頭疼。秘書長很多時候都是和稀泥的角色，是協(xié)調(diào)方方面面的關系，更重要的是協(xié)調(diào)省委書記和省長之間的潤滑劑，但一旦心里也些心結(jié)，把自己固步自封在一個圈子有時候反而不容易開展工作。
“啟成啊，你再和邱秘書長談談，重新研究一下，好吧？”
陸政東放下手上的文件，敲了敲桌子，楊啟成就知道陸省長對這個處理意見不滿意，就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看看表，五點多了，陸政東就站起來，笑道：“該走了�！�
昨天中紀委楊副書記到了省城，在昨晚接待楊書記的歡迎會上，楊書記倒是和在座的常委都很談得來，然后自然是單獨約談，單到了楊書記、陸省長這樣的位置，很多時候都不會再一團和氣的四處打哈哈，一些事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楊書記一行雖然主要由省委辦和省紀委接待，楊啟成也是鞍前馬后的跑，在這里，他就代表了省政府，代表了陸省長對中紀委巡視工作組的關心。
來到地方很快陸省長和楊書記談笑進了房間，楊啟成則和中紀委幾名廳處干部閑聊起來，這些京官有時候別看不顯山不露水，背后關系網(wǎng)深著呢，卻了北京城，你想見都未必能見到人家，有這么個結(jié)交的機會，楊啟成自然不會放過，這些干部對他也極為親熱，大家其實心里也都明白陸省長是前景看好。
楊書記笑呵呵的說：“來貝湖，干得不錯��！”
陸政東就笑：
“我都沒干什么，這有些事情也是欲速則不達�！�
陸政東說的是心里話，來到貝湖，首先自然是從其清理那些管得太寬的政府婆婆入手的。
治理一省，不想市里可以雷厲風行，在城市說建設新城區(qū)，砸?guī)资畠|下去整個城市就高速運轉(zhuǎn)起來，就可以短時間內(nèi)見到效果。而想拉動一個省的工農(nóng)業(yè)發(fā)展是很需要時間的，就像高速公路是陸政東寄予厚望的建設項目，當初的目標就是打造中部最發(fā)達的高速公路交通網(wǎng)，但以陸政東招商引資的能力，也不過剛剛鋪開攤子，至于一點帶面來帶動全省經(jīng)濟發(fā)展，更一步一步來。
有比如農(nóng)業(yè)改革，更是要如履薄冰，這是個千秋大計的問題，不是腦子一熱就可以在全省轟轟烈烈來推廣的，那看著是熱鬧了，最后保準會頭破血流。
至于很多人以為陸政東頗為看重的安楠礦業(yè)集團改造，比起貝湖整體發(fā)展只能算是一個點而已。
可是說陸政東這多半年來，確實是“沒干什么”，但又實實在在的是干了些什么。
楊書記就笑，“經(jīng)濟我不大懂，不過老領導提起你，一直夸你呢，說你是低調(diào)做事，銳意進取，穩(wěn)重前行，貝湖應該能發(fā)展起來，老領導說的話，可從來是應驗的�！�
陸政東笑了笑，謙虛了幾句，當然也不能把自己貶得一無是處，在官場過分的謙虛不是驕傲，而是會讓人覺得虛偽。
楊書記從茶幾上拿起一個帝王蕉遞給陸政東，笑道：“不好意思吸煙就吃這個。”
陸政東笑著接過，又放在了茶幾上，看的出，洪書記心情不錯，想來貝湖紀檢查部門的準備工作很滿意。
洪書記又問：
“志路通知和你的關系還順吧？”
陸政東笑道：“這我可說不好，志路書記原則性強，有時候可是六親不認，翻臉比翻書還快�！�
楊書記一聽也不禁一笑，又問了問陸政東省幾位常委的情況，重點問了問洪志路，陸政東都說了幾句好話，雖然聽說楊書記和洪志路是戰(zhàn)友，可是兩人之間卻是各自走的一條線，看這樣子洪志路現(xiàn)在有希望進監(jiān)察部，陸政東也不會隨便阻人的路。
楊書記很快又將話題引到了正題，“關于巡視組的工作中紀委初步有個意見，部級副部級都要約談，政府這邊的副部級請你安排談話的時間�！�
陸政東笑了笑，說道：
“省政府這邊一定會全力支持巡視組的工作，估計我們省府的楊啟成已經(jīng)在外面和巡視組的工作人員銜接了。”
洪書記點了點頭，隨后又同陸政東聊起了遼東的風土人情，直到有人敲門才笑著邀請陸政東去餐廳用餐……
※※※
邱文峰是很少來省政府這邊的，接到了陸政東的電話，不得不來到了省府大院，心里無疑有些不痛快，覺得陸政東有些拿架子。但邱文峰也知道，陸政東這是在給他傳遞信息，對省委辦對鄧如同的處理意見不認同，在給他施加壓力。
陸政東的笑容永遠是那么親和，微笑和邱文峰一起坐在沙發(fā)上，就好像親密無間的朋友，還順手遞給了邱文峰一顆香煙。
“秘書長啊，在對鄧如同的處理上有些草率了吧？”陸政東笑著吸了口煙。
草率？邱文峰微微一怔，就看了陸政東一眼，沒想到陸政東會用這個詞語來給處理意見下結(jié)論，一下子打亂了他來之前的想法。
邱文峰當然知道陸政東對停鄧如同的職不認同，楊啟成來找他談過幾次了。
邱文峰探了探周書記的口風，周書記沒說什么，只是笑著反問一句：“你覺得怎么處理好呢？”
邱文峰很多時候都是看不懂周書記的，在這件事上周書記不明確表態(tài)，邱文峰就硬下心，任由楊啟成磨破嘴皮也不松口。
陸政東繼續(xù)說道：“一些干部很喜歡揣摩上面的想法，咱們處理鄧如同，是不是在助長這個風氣呢？鄧如同這樣說也是事出有因，礦業(yè)集團出現(xiàn)安全事故，人命關天的事情，高速的工作人員就沒有應急處理預案？還有縣局的，領導也就說說氣話你就去抓人？我看在這件事里，咱們應該把處理對象放在那些不作為和自作聰明進行鉆營的干部身上才對�！�
邱文峰正要說些什么來辯解，陸政東又道：
“貝湖之窗也有問題，涉及鄧如同的帖子掛了幾個小時？而且整個事情是掐前去尾，事情發(fā)生的起因沒講，而且還無中生有的講鄧如同醉酒，這完全是一種誤導�，F(xiàn)在是信息時代，這樣一個帖子，很快就會在全國播開，我昨晚看了，很多論壇博客甚至一些不算嚴謹?shù)男侣劸W(wǎng)都引用了這個帖子，給南部長已經(jīng)講了，文峰秘書長，輿論導向可是個大問題啊！”
聽著陸政東半批評半談心似的論調(diào)，邱文峰沒有吱聲，坐了一會兒，見陸政東不怎么說話了，就起身告辭。
邱文峰本來心里是很不滿的，但等他回到辦公廳，當接到省委外宣辦、省政府新聞辦的簡報，看到又有四家媒體和省委省政府新聞辦解除探究事情真相時才開始有些吃驚，從前天第一家媒體和新聞辦接觸，昨天又有一家，現(xiàn)在看，注意到這件事的媒體卻是越來越多，和新聞辦的接觸越發(fā)的頻繁，成倍數(shù)的增長。
到現(xiàn)在，邱文峰才不得不重視起這個問題來。帖子的事他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隱隱也知道是一些有心人做的，不然那帖子也不會再網(wǎng)上掛了七八個消失，雖說是想搞臭鄧如同，但顯然低估了現(xiàn)在網(wǎng)絡的力量，短短時間，這樁新聞已經(jīng)傳了出去，而且看樣子會愈演愈烈。這是邱文峰怎么也沒有想到的，大概更出乎始作俑者的意料。
這樣的情況，周書記會是什么態(tài)度可想而知。
在辦公室，看著新聞辦送來的簡報，權(quán)威眉頭越皺越緊。
鄧如同這樣原本一件不會上會的事情終于被搬上了常委會，臨時召開的常委會，主要還是為了討論貝湖區(qū)域合作的問題，這本來不是一個問題，問題是這樣一個領導機構(gòu)的設置總是要牽扯到人事，祁玉民死活不松口，這就是麻煩事，這個問題已經(jīng)翻來覆去討論過幾次了，一直都沒有結(jié)果，在陸政東和周書明又一次溝通下，召開了這次臨時會議。
祁玉民今天明顯憋著一肚子火�！班亍币宦晫⒉璞旁谧雷由系穆曇羰悄敲创潭�，周書明看了他幾眼。他才收斂起來。
祁玉民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畢竟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人事問題，更涉及了一個他和陸政東在貝湖影響力的問題，涉及到周書明離開之后的格局問題，在書記會上鬧情緒或許更多是在給周書記看。
會議首先就是討論怎么解決網(wǎng)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安楠副市長醉酒耍威風事件”，網(wǎng)絡上，官員形象越是不堪大家才越發(fā)覺得這是事實�；蛟S是因為普通百姓身邊的小吏中害群之馬太多了吧。
宣傳部首先拿出了宣傳部的意見，就是召開一個新聞發(fā)布會澄清事實真相，當然，細節(jié)上要模糊些，整個事件過程進行粗線條的處理。
“堵不如疏嘛！”祁玉民最后一句話無疑是對宣傳部意見的總結(jié)。
對于鄧如同及涉及的干警，省委辦公廳擬定的處理意見是給予鄧如同黨內(nèi)警告處分，涉及的干警按照相關法律法規(guī)處理。
周書明一直面無表情的聽著。
政法委書記第一個表態(tài)贊同，說了幾句這也是展示我們省的政治更加開明之類的套話。
其他則一直注意陸政東的表情。宣傳部門出了問題，怕陸政東不會就這么輕輕放過，宣傳部提出召開新聞發(fā)布會怕是主要還是堵陸政東的嘴，畢竟陸政東一直以來都是給人一個比較開明的年輕政治人物形象。相反周書明反而不大會贊成這么做。
看到陸政東放下茶杯，邱文峰的心就緊了一緊，他和陸政東直觀的接觸不多，但就網(wǎng)絡這件事，他才發(fā)現(xiàn)陸政東的老道，看問題有時候真的是一針見血。
清了清嗓子，陸政東淡淡道：“我認為，還是要把握網(wǎng)絡新聞傳播的特殊性吧？網(wǎng)絡信息有它本身的特點，越是模糊的事實，網(wǎng)絡上最后的版本越是豐富，越是和事實，和咱們想表達的東西相差甚遠�！�
周書明眉頭漸漸蹙了起來，聽陸政東的意思，是要將整個事件清清楚楚晾在媒體面前？陸政東可以不在乎鄧如同的政治生命，周書明卻是要維護貝湖的形象，更準確的講是周書明自身的形象，畢竟貝湖現(xiàn)在也是氣象一些，這讓他離開貝湖也能有一個相對好的去處。
周若山也有些詫異的看了陸政東一眼，為了追究宣傳部的失誤放棄鄧如同，這應該不是陸政東的行事風格。
陸政東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又笑著道：“其實有些問題不需要向誰交代，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公平公正的處理好就可以了。”
大家都楞了楞，誰也沒想到陸政東會是這么一個意見。
“不過，我們的宣傳部門要跟上網(wǎng)絡時代的發(fā)展，不要墨守陳規(guī)，在一些事件的處理上反應要快，不然就被動。
還有不管是高速公路也好，其他部門也好，這一次也暴露出一些問題，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說明我們的管理水平跟不上，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該發(fā)生，所以不要覺得路修好了就萬事大吉了，我們要做的工作還很多�！�
雖然非典讓國內(nèi)應急預案的機制有了一個雛形，但真正成形還是零八年，年初的一場大雪堵斷火車，而反應遲鈍的政府飽受批評，而之后夏天的五一二，進一步促使救災應急預案和體系的成型。
陸政東說著又補充道：
“中紀委巡視組正在對我們省里的領導干部進行巡視，鄧如同雖然不夠級別，但這屬于熱點問題和敏感問題，也不妨請他們給出一個處理意見�！�
陸政東這是徹底的把這件事置于陽光下，這才是正解，越是欲說還羞，不但老百姓會越覺得這里面有啥貓膩，進一步增加副作用，就巡視組那里，那也是包不住的，雖然現(xiàn)在的巡視組的權(quán)限和力度和十余年后的巡視組想比差了不少，但在巡視組眼皮子底下弄虛作假，能逃過巡視組的眼睛？那除非是巡視組故意睜只眼閉只眼，不然根本就不可能，與其這樣被動的發(fā)現(xiàn)還不如坦坦蕩蕩的自揭其丑……
陸政東如此，讓邱文峰松了口氣，邱文峰就怕周書明和陸政東有啥想法，一旦沖突，他這個夾心餅干就難受，宣傳部松了口氣，他們也怕把責任推到宣傳部的頭上，畢竟這事要是在全國鬧得沸沸揚揚，宣傳部無論如何也逃不了干系。
接下來，宣傳部提出了發(fā)函給幾家主要的網(wǎng)絡傳媒，要他們將相關新聞網(wǎng)頁鏈接以及論壇里的帖子刪除等等相關措施。
接下來省委辦擬定的高速事件處理的意見也很快的獲得通過。
最后討論的就是區(qū)域合作的問題，詹繼東悶著頭不說話。洪志路好像也都在想著什么事情，什么時候該表態(tài)，什么時候不該表態(tài)，大家都清清楚楚。
果然，周書明書記原則上同意了互相交流的建議，當然，具體的實行辦法要組織部擬定，但很明顯，這應該對周書明有利，但陸政東達到了他的意圖。
自然是品著茶水看了陸政東一眼�？傆X得看不大明白陸政東這個人，很多死結(jié)，往往就這樣被他很輕易的解開，在貫徹了他意志的同時又不會令人覺得咄咄逼人，這才是最高明的國手吧。
……
常委會陳吉橋是沒資格進去的，哪怕就是做記錄都沒他的資格，那是省委書記才有的資格，所以他只能在外面的休息間候著，而常委會結(jié)束之后，陸省長還要接見一個德國經(jīng)貿(mào)代表團，不過陳吉橋原本以為陸省長出席外事活動也不會帶他，誰知道陸省長要他一起跟了過來，陳吉橋有些激動，有些忐忑。雖然自己幫陸省長起草的幾份文件陸省長很滿意。但陳吉橋知道，秘書的職責很大程度不在于你會寫文章，要寫文字秘書處和政研室的筆桿子多了去了。秘書主要還是要為領導協(xié)調(diào)好工作關系，甚至安排好領導的生活。
氣派的黑色真皮沙發(fā)上，陸省長正一臉平靜的和人通話，來省政府辦報到前，市黨校已經(jīng)解決了他的副處待遇，不出太大的意外，在給陸省長擔任秘書期間解決正處待遇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至于能不能提副廳，甚至離開陸省長身邊時也能進入市一級常委班子的行列，那就要看自己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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