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謀劃 二 1
對于也要正正經經的進入體制內,畢竟和他之前優哉游哉的副廳級副會長有很大區別,趙一芒也就不能不想陸政東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人得要善于分析問題、總結問題,最后才能解決問題,要學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樣或許對他今后有所幫助。
古人將成功歸于“天時、地利、人和”三大要素,陸政東的成功要素有哪些呢?趙一芒為,他除了具有責任感、使命感和一心為民的敬業精神以及個人性格魅力之外,應歸結于四大背景,而最關鍵的就是離不開一直關心和支持他的人。
陸政東云家的背景自不用說,這無疑對他是有幫助的,至少沒有這個背景,就算陸政東再有能力,再能干也不可能如此年輕便身居這樣的高位。
但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其他一些客觀因素,陸政東的第一個貴人算是孫偉陽,正是孫偉陽最初為陸政東創造了施展執政才華的舞臺,否則,按部就班,陸政東的步子也不會這么快。
而且陸政東得到了各級同事的鼎力相助。俗話說:任你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
還有一點就是陸政東趕上了好時候,陸政東正好遇到南巡講話之后的經濟發展。
除了這些之外,趙一芒覺得還有一個恐怕在別人不會列出的理由,那就是陸政東基本都是當的一把手,既是不是一把手也是享受的一把手的待遇。
“一把手”的權力有多大,下屬官員是如何配合工作的,有一個例子或可說明問題。陸政東到任安新市委書記后,他在某縣一次調研后與當地官員聚餐時,看到滿桌的菜后隨口說了一句“能否每盤菜都放一雙公筷一把公勺,吃不完的菜打包帶走,不僅節約也衛生”,沒想到的是,他在餐桌上的一句即興之言,在當地掀起了一場“餐桌革新”。縣領導立刻召開干部動員大會,發出當年第一號文件,成立領導小組具體落實陸政東的“最高指示”。
正是這樣的權威性,才能保證陸政東的想法得以貫徹,當然一把手的權力很大,這是一把雙刃劍,是個可愛又可怕的東西!
而要做到這些,顯然不是一句會搞經濟就能概括的,趙一芒就覺得真是人與人不能比。
人走到這個份兒上,那你就不能比,趙一芒也沒那樣的興致,不過他很清楚,家里的老爺子既然和陸政東說過他要干正經事去,那他離開經濟研究會的日子也已經進入倒計時階段,只是到底去哪里估計也是頗讓陸政東頭痛了吧?畢竟像他這樣自由散漫慣了的人,真要到那種走路說話都小心翼翼的衙門,恐怕他自己不自在,也會弄得單位雞飛狗跳,可老爺子難得開回金口,陸政東也不能把他放到閑的部門去……
陸政東看見趙一芒穿著一件挺亮色的衣服出現在門口,就忍不住想笑。
趙一芒本來膚色就有些黑,這一穿亮色的衣服就更顯出他偏黑的膚色,也不知道是誰幫他選的這件風衣,如果是他老婆,那審美觀就真的有點問題了,如果是趙一芒自己,那就是趙一芒希望在他面前也不能顯得太老了。
“一芒,你這樣一穿,簡直年輕二十歲啊。”
陸政東笑著打趣。
“人啊,總是越到年紀越不想顯老。只是就我這黑碳似的膚色,穿啥也難顯年輕。”趙一芒有些自我解嘲的說道:
“小時候我老是追問我母親,為啥把我生得這么黑,有一段時間心里對她是有點看法的。只是長大了才發現,這黑其實有很大好處,就是別人很難發現臉紅,所以是不怕見笑。”
說著還轉了一轉,道:“平常穿衣服都是穿給別人看的,要講牌子,講優雅,累,這是我自己選的,自己穿著舒服就行。”
陸政東也被趙一芒這一番話說得忍俊不禁。
茶壺里騰起裊裊的水霧,這種煮茶是特色,陸政東覺得很是不錯,不過在商業化的今天能夠喝到這樣真正原汁原味的煮茶技藝熬制的茶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陸政東替趙一芒斟上一杯,自己也捧起杯子細細品味。
很久沒有這樣在貝湖自由自在的享受著這份悠閑的樂趣了,只可惜假期畢竟短得很,一結束就要義無反顧的投入到貝湖的波瀾洪流中去,這樣能夠讓自己清清靜靜的休整幾夭的時候恐怕就更難了。
“政東,啥時候我該真正恭喜你呢?”趙一芒微笑著問道。
亭臺錯落,翠柏墨竹,錯落有致的落地玻璃讓這里呈現出一派光影迷離般夢境感受,幾塊巖石錯落有致讓人身不由主的感受著飽受歲月滄桑的侵蝕風韻。
“一芒,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至今我沒有得到任何來自官方的消息,你我兩兄弟在一起,難道我還能瞞你不成?”
“不會吧?京城里議論還是不少。”趙一芒有些迷惑的道:“連我都能知曉一二,難道說你這個當事人還能一無所知,我不相信!”
趙一芒的消息自然是比那些馬路消息來源要準確得多,但對于級別很高的人事變動,那也不可能知道準確的消息,頂多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來分析。
“我說一芒啊,你也信那些消息?光打雷不下雨,那顯然就是根本就沒有提上議事日程的事情,這種事情說穿了,中組部沒下文之前那都是浮云,別把這些事兒當真,那只會把心情給弄糟了,咱們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以索性就不聞不問,愛咋咋的去,老人家說得好,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咱們也得保持著這種心態才能活出一個自我啊。算了,不說了,說點輕松一點的話題吧。”
陸政東說著問道:
“你家老爺子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陸政東隨口問道。
對于這個問題趙一芒顯然是十分糾結,端著茶杯怔怔的喝了好幾口才道:
“這有啥考慮的?你也知道我這性子根本就不適合走這條路,被逼無奈啊!”
趙一芒搖搖頭苦笑了一下。
“去什么部門你想好了沒?”
“你就看著辦吧,反正就是那種不怎么管事的部門就行了。”
陸政東微微一笑,道:
“其實啊,有一個部門其實很適合你。”
趙一芒看到陸政東那樣子,不由微微一怔,在他想來陸政東估計得為此事犯愁,沒想到完全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由問道:
“哦,那個部門?”
陸政東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
“有些事情啊,你家老爺子比你看得清楚,你游走在京城間,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到頂點了。不過呢,這些年也總算沒白混,不然你家老爺子恐怕早就把你套上籠頭了,你在京城這些年,政商兩界結交了很多朋友,這是你最大的優勢,有這個優勢,有一個部門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陸政東笑著喝了一口茶才徐徐說道:
“貝湖省的招商局要加強,你說招商局是不是就像為你量身定做的?”
陸政東到貝湖后將原省招商工作、省重大引進項目協調服務領導小組辦公室職責整合,劃入重新組建的省招商引資局,掛貝湖省重大引進項目協調推進領導小組辦公室(簡稱省重大辦)牌子,為省政府直屬事業單位。
在職責等上也做了一些調整,除了貫徹執行黨和國家投資促進的方針、政策、法律、法規以及省委、省政府的決策部署,參與研究擬訂投資促進、區域經濟合作規劃和有關規定;負責協調、指導和督促全省投資促進和區域經濟合作工作,以及負責提出全省投資促進目標任務報省政府批準后分解下達,督促、檢查落實情況;負責對全省投資促進工作和項目情況進行統計、分析、研究。
承辦省政府交辦的我省在境內外舉行的省級重大投資促進活動;協調指導有關省級部門、市(州)、縣(市、區)、園區開展相關投資促進活動;負責全省重大招商引資項目的促進和落實。
除此之外,還要根據全省發展戰略和產業發展規劃,負責組織擬訂全省投資促進中長期規劃并組織實施;負責制訂全省投資促進年度工作計劃,確定重點招商目標和重大招商項目,協調解決項目實施過程中的相關問題。
雖然招商局進行了整合,但陸政東一直沒有物色到一個最為合適的負責人,上一次趙一芒的老爺子提出此事之后,陸政東心里是暗暗偷笑,趙一芒在京城和部委很多部門和人員交情匪淺,還有和很多企業家關系更為密切,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這個寶藏不挖出來,那就不是陸政東了,之所以一直沒動作,時候之前貝湖的條件不成熟,讓趙一芒來難以派上大用場。
現在貝湖各方面的條件改善了,趙一芒來了就能發揮更大的作用,這一點被精明的趙老爺子盯上了。
趙一芒的經濟研究會雖然是事業單位,但趙一芒還是正兒八經的副廳,怎么也還是脫不開體制,不過相對來講,自由度要大很多,趙一芒確實是不想完全進入完全體制的黨政部門,但他家老爺子真要是下了決心,趙一芒想要繼續在京城優哉游哉那是不可能的了。
趙家的老爺子之所以一直都對此事極為熱心也是有緣由的,趙一芒家老爺子和另外一個老爺子,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從找朋友談戀愛到工作,就算到了退下來依然還是樂此不疲,當然兩個人的這樣較勁不是那種劍拔弩張的仇人似,而是屬于那種朋友關系的較勁。
趙家老爺子對一件事是一直耿耿于懷那就是對方退下去的時候是享受部級待遇,而趙家老爺子卻沒只是副部級待遇,這雖然是半級之間的差距,可實際的待遇相差極大,此事對趙老爺子刺激極大,不過這事已經木已成舟,無法更改,所以在子女上趙老爺子也就想壓對方一頭,在趙一芒的工作上趙老爺子是劍走偏鋒,讓趙一芒去了事業單位,這樣晉升起來不像黨政部門那么難熬,只是讓趙家老爺子沒想到的是,趙一芒在經濟研究會,級別是上去了,卻是“不思進取”,成天就呼朋引友,吃喝玩樂,整個一不爭氣的八旗子弟的模樣,就趙一芒那樣子,好面子的趙老爺子也不好開口給趙一芒安排其他事情,所以很長時間就在那里原地踏步不動,直到看到他這里有機會……
趙家老爺子對一件事是一直耿耿于懷那就是對方退下去的時候是享受部級待遇,而趙家老爺子卻沒只是副部級待遇,這雖然是半級之間的差距,可實際的待遇相差極大,此事對趙老爺子刺激極大,不過這事已經木已成舟,無法更改,所以在子女上趙老爺子也就想壓對方一頭,在趙一芒的工作上趙老爺子是劍走偏鋒,讓趙一芒去了事業單位,這樣晉升起來不像黨政部門那么難熬,只是讓趙家老爺子沒想到的是,趙一芒在經濟研究會,級別是上去了,卻是“不思進取”,成天就呼朋引友,吃喝玩樂,整個一不爭氣的八旗子弟的模樣,就趙一芒那樣子,好面子的趙老爺子也不好開口給趙一芒安排其他事情,所以很長時間就在那里原地踏步不動,直到看到他這里有機會……
若不是趙一芒家老爺子提出來,他想要把趙一芒誑到貝湖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這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
趙一芒一聽卻是忙不迭的擺著手:
“政東,別別,我知道你對招商引資的期待,我可不像你一樣一工作起來就拼命三郎……”
陸政東卻只是笑著看著趙一芒,并不說話。
趙一芒見陸政東那樣子,也只有苦笑著道:
“我家老爺子可是把我給坑慘了,閑散了大半輩子,這后半輩子還得要拼命才行……”
陸政東呵呵一笑:
“你這說法不對,這叫厚積薄發。”
趙一芒一笑:
“這叫榨取剩余價值更合適。”
陸政東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只要把你身上的剩余價值榨出來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兩個人的談話很輕松,話題很快也就轉向了其他方向,和朋友在一起聊天總是那樣令人愉快,以至于時間飛逝也會讓人不知不覺,或許趙一芒和陸政東都清楚,一旦趙一芒正式調過來成為上下級的關系也就很難有這么暢所欲言的時候了,陸政東已經很久沒有和人這樣敞開心扉毫無遮掩的談話了,趙一芒既是一個好的聽客,又能恰到好處插話引起共鳴,這樣的談話對象實在太難得了,陸政東相信自己對于趙一芒來說一樣如此。
從目前國有專業商業銀行正在大張旗鼓引進戰略投資者籌備上市,到地方商業銀行的改制歷程,從央行和銀監局的職責定位到社保基金是否該進入改制銀行,從外匯儲備急劇增加帶來的風險性到人民幣匯率是否該適當放開,這些話題總是充滿了爭議,即便是在陸政東和趙一芒之間的觀點也不盡一致。
“打住,打住,我知道你是吳教授的高足,太深奧了,我頭痛。”
趙一芒以手指戳在手掌心示意暫停:
“我沒有你那么多引經據典的專業東西來充當論據。”
陸政東笑著道:
“我同意國有商業銀行的股份制改造是必經之路,但是在引進所謂的戰略投資者上可能帶來資產流失我覺得應當要持謹慎態度,尤其是那些所謂的戰略投資者真的能給我們的金融機構管理帶來所謂先進理念和現代管理藝術?我深表懷疑。
外資銀行不是慈善家,縱然他們能帶來一些東西,但是我們的付出也需要有個稱量,這一點我覺得我們很多決策者似乎太大方了一點,那是屬于全民所有的資產,不是哪一個人的,手指一松,出個政策,銀子就像水一樣流出去了,外資就可以坐享其成,鎖定期一到,出手就是數以億計的收益,這真的就合理么?他們的付出就值得了這么多?”
趙一芒也知道陸政東是個意志堅定的人,雖然他不贊同陸政東的有些觀點,但是對方提出的一些問題的確也具有一定普遍性,尤其是在精英階層里一樣具有很深的基礎。
“而且我更擔心的是這樣的國有壟斷很容易變成一種寡頭式的東西,你看看現在國家壟斷的這些行業的情形,也就有些譜了,這種危害那比其他危害更大,而這種危害不是小事,而是涉及到整個政治層面的事情。”
陸政東這話讓趙一芒陷入了沉思之中,事實上他比陸政東更清楚里面的一些內幕,但正是因為司空見慣了,沒有上升到陸政東那樣的高度去思考這樣的問題。
現在確實有這樣的苗頭出現,可是卻沒有人阻止,很多熱人現在都是存這花花轎子人抬人的心思,你給人家弄得不愉快,又有啥好處?人家反而會覺得你是在故意為難他,覺得你這個人與眾不同獨立特行,喜好出風頭嘩眾取寵,弄不好就得把你的“惡名”弄得盡人皆知,這年頭,誰都知道工作難做,大家心知肚明,能夠糊弄得過去仫過去,何苦要和人過意不去?
中央其實也都知道這個問題的危害性,但是想要一下子根治這些問題,的確不現實,只能從根本上一步一步來解決,而且這個問題一樣會反反復復,某個時段會更嚴重,某個時段會稍稍好轉,也將是一個長期存在的問題。
趙一芒一邊想著一邊也琢磨著,引進資金和重大項目那就繞不開那些國企航母,陸政東這是在提點他在這方面一定藝注意分寸,陸政東一番話實際上也就是在點撥自己,上邊有過硬的人脈有助于在下邊單位建立威信推動工作,而下邊能有良好的關系同樣有助于你在上邊展示自我凸顯能力,這是一個相輔相成的對立統一關系,就看你怎樣來把握……
而陸政東所要講的主要事情,卻幾乎是幾句話就完了,只要他覺得羅志林有異動,趙一芒自然是絕對會緊盯著,趙一芒和羅志林因為安新汽修廠接下的梁子可是一直都沒揭開,既然羅志林又想找死,那也奈何不了別人,在離開京城之前,趙一芒一定會想辦法把這個隱患給解決掉……
※※※
坐在沙發里可以透過落地玻璃幕簾俯瞰整個西部城區,很有一種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味道,孫偉陽嘴角浮起一抹傲然的微笑:“藏鋒于匣,隱不見光,然后再是一劍封喉?”
劉振強是乘坐夜班飛機飛抵南方的,劉振強外放到天南省做省委書記已經快半年了。作為省委書記他能自由安排的時間并不多,不過這一趟他似乎必須要來。
在西河的時候,劉振強和孫偉陽共事的時間不太長,他在省里的時候,孫偉陽在長灘市里工作,之后孫偉陽升任副省長不久就外調,但這不妨礙兩人關系,各種原因不言自明。
“孫書記。這……”
劉振強連連搖頭,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孫偉陽說的是陸政東的事情,這也是兩人相見的主要緣由。
雖然同為手握重權的封疆大吏,不過劉振強要比孫偉陽很多,他還在西河當省委副書記的時候,孫偉陽已經是省委書記,現在已經是當過三個省的省委書記,而且孫偉陽現在是北方重要省份的書記,但是從九十年代以來津門發展就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合適定位,經濟發展也陷入了時快時慢的怪圈,比起南方體制寬松、民營經濟較為活躍地區的快發展形勢,北方的經濟地位直線下滑,可以說看在中央眼里,急在心里,然后斷然啟用孫偉陽到該省,那就意味著要讓孫偉陽來扛起振興該省的重任,孫偉陽也不辱使命,干得不錯,很有可能在下一屆進入政治局。
劉振強禁不住心潮起伏,孫偉陽如果走出了這跨越式的一步,那就是西河最近十余年從西河省第一次成長起來了一位進入中央決策層的領導干部,這是值得大書特書的榮耀。
雖然之前也有從西河走出去的領導職務更高,但是畢竟不能完全算是安原成長起來的干部,而孫偉陽則是真正從市長書記、副省長一步一步走出來的,現在應東流又將續寫這一個輝煌的歷史。
所以面對孫偉陽,他還是不像面對其他和自己位置一樣的,所以沒有把擔心直接表達出來。
“振強,這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既沒有搞突然襲擊,也沒有玩陰謀詭計,堂堂正正通過正常程序,這有什么不可以?”
孫偉陽目光銳利如電,對劉振強的小心謹慎不以為然:
“謹言慎行是好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謙讓絕不是美德,該爭取就得爭取。”
“孫書記。”
劉振強搖搖頭,目光里也有一抹憂慮:
“我倒不是為自己擔心,我要是連這點擔當都沒有,那還坐在這個位置上干什么?我只是擔心有些人跟風造勢把目標對誰了政東,眾口棟金,積毀銷骨啊。”
孫偉陽目光微微一凝,顯然是意識到了劉振強話語里的意思,“唔,這倒是,不過振強,你覺得這會對陸政東有很大的負面影響么?害怕操之過急,一旦上不去,影響后續?”
“孫書記,這總是要考慮阻力的……”
劉振強的想法是覺得水到渠成比較好,他一直覺得陸政東更適今在現有位置上多呆上兩年,好好打磨一下,爭議會小很多。
而孫偉陽言語中流露出來的意思很明顯。周書明可能要走的消息已經日趨明朗化了,上面希望能過有一個能力出眾的角色來挑起貝湖壯濟發承大旗,這個想法很清晰,而孫偉陽的想法也很明確,的目標才看向了陸政東。可是陸政東才調任貝湖省長不長的時間,這又要再往上走一步,作為在中組部工作這么多年的劉振強很清楚,這有些不合慣例,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只要有利于工作,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都不是問題。
而孫偉陽言語中流露出來的意思很明顯。周書明可能要走的消息已經日趨明朗化了,上面希望能過有一個能力出眾的角色來挑起貝湖壯濟發承大旗,這個想法很清晰,而孫偉陽的想法也很明確,的目標才看向了陸政東。可是陸政東才調任貝湖省長不長的時間,這又要再往上走一步,作為在中組部工作這么多年的劉振強很清楚,這有些不合慣例,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只要有利于工作,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都不是問題。
而孫偉陽言語中流露出來的意思很明顯。周書明可能要走的消息已經日趨明朗化了,上面希望能過有一個能力出眾的角色來挑起貝湖壯濟發承大旗,這個想法很清晰,而孫偉陽的想法也很明確,的目標才看向了陸政東。可是陸政東才調任貝湖省長不長的時間,這又要再往上走一步,作為在中組部工作這么多年的劉振強很清楚,這有些不合慣例,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只要有利于工作,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都不是問題。
而孫偉陽言語中流露出來的意思很明顯。周書明可能要走的消息已經日趨明朗化了,上面希望能過有一個能力出眾的角色來挑起貝湖壯濟發承大旗,這個想法很清晰,而孫偉陽的想法也很明確,的目標才看向了陸政東。可是陸政東才調任貝湖省長不長的時間,這又要再往上走一步,作為在中組部工作這么多年的劉振強很清楚,這有些不合慣例,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只要有利于工作,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都不是問題。
問題在于陸政東太年輕了,而且從省長到一把手幾乎沒什么過渡,這一步邁得是在太大了。
這種情況下就不得不考慮其他同志的感受。
這一點上劉振強也詢問過孫偉陽,孫偉陽對于這一點也有些擔心,但是也許是陸政東在貝湖對貝湖經濟的表現壓倒了針對這方面因素的擔心,周書明在貝湖時日不短了,肯定要退下去,孫偉陽的意圖很清楚,他希望陸政東接任,認為陸政東的思路觀點和能力都很適合貝湖一把手這個崗位。
雖然只是私下的一種意見交換,但是孫偉陽的態度已經拿了出來,劉振強不能不認真考慮這一點。
從內心來說,劉振強也認為陸政東絕對適合那個位置,但不是現在。
實際上兩個人的目標是一致的,只是在過程和方式上有些區別,但這樣的區別也會產生不同的影響。
或許陸政東在經濟上干得很成功,但那是具體的經濟工作,而省委書記和省長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全局和經濟的具體操作有很大差別,淮南為橘淮北為枳的現象不少見,很多在省市政府崗位干得相當出色的干部到一把手里邊來就難以適應,劉振強的想法是陸政東還磨礪磨礪,那更穩妥。
不過孫偉陽是何許人,意志堅定,性格剛烈,要想說服他,不易,果然孫偉陽直接道:
“在一些人眼里陸政東總是太年輕,總是喜歡論資排輩,卻不看實際的工作能力……”
孫偉陽淡淡一笑,“當然,眼看著這樣年輕就身居高位,感情上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在中央里邊未必這樣看,老氣橫秋暮氣沉沉對于有些領尋看來不一定入眼。”
劉振強微微頷首,孫偉陽既然如此講,不可能是無的放矢,有所悟。
“振強,不要把問題想得那么絕對,很多事情要一分為二的來看待,政東和我們不一樣,你要讓他和咱們一樣亦步亦趨,那太浪費了。你看看政東到貝湖才多久,用日新月異來形容有些夸張,但用萬象更新總是合適的吧……”
孫偉陽對陸政東的欣賞沒有任何的隱藏,他倒是覺得劉振強有些多慮了:
“遠的不說就安心貝湖的變化是實實在在的擺在那里的,事實上還有政東在西部辦,實際上政東在西部辦做了很多卓有成效的工作,這些都是帶有全局性的事情,其成績絕不比在安新貝湖差,只是很多人看不到這一點罷了,但總還是有內行人看出其中的門道的。”
心中一凜,聽出一些味道來,沉聲問道:“孫書記你的意思是……”
孫偉陽搖搖頭,負手站起來,灌了兩步,這才緩緩道:“現在還不確定,我估計要等一段時間才會明朗,但是我從一些領導那里也聽到了一些看法,正面負面的都有,在我看來,正面的居多。”
“是針對政東的?”劉振強抿著嘴問道。
“嘿,振強,你好像很擔心政東似的?你在擔心什么?”
孫偉陽皺起眉頭道:“我不是說了么?正面負面的說法都有,沒有一點爭議的干部那就不是庸才就是圣人、我一直這樣認為。”
劉振強苦笑著搖搖頭:“孫書記,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在想,別人都在講原本西河在國內的政治格局中是一片低洼之地,可這幾年卻出了兩個封疆大吏,這眼看著就是第三個。”
“那又如何?”孫偉陽反問:“我們干得比別人差嗎?”
劉振強默然不語,孫偉陽吐出一口氣來,這才平復了一下心緒道:“你不用考慮那么多,也不要想那么復雜,中央就算是有一些打算,也會通盤考慮問題,不會像你想象的那樣,沒準兒也能給你帶來一個驚喜。”
驚喜?這顯然是一句安慰之詞,劉振強內心在咀嚼著,孫偉陽肯定是從什么渠道得到了一些風聲,只是對方現在似乎也還不確定,所以沒有和自己挑明。
“不要以為我是在信口寬慰你,只不過現在我也還不清楚,一切要等一段時間之后才會明朗,你就不要在那里瞎猜了。”
孫偉陽舒展了一下身體,孫偉陽話語中那個流露出來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思,似乎有其他的助力加入進來,只是還不敢最終確認而已。
雖然兩人同樣為封疆大吏,這就是差距,而且劉振強還曾經在中組部呆了那么久,自然不缺乏消息的來源,可還是不清楚這樣的消息,顯然孫偉陽的消息恐怕只是在非常有限的范圍里。
周書明一動離開貝湖,擊鼓傳花,讓陸政東按任是最理想的結果。這一切能如愿以償么?
他不敢肯定,孫偉陽恐怕同樣不敢肯定,甚至京城那位云家的老者也不敢肯定,不過既然出現了這樣的機會,那也不妨一試……
※※※
一身中山裝穿在老人身上總是有一種味道,紅潤的臉膛和花白的須發,顯示出老者年齡雖然不小,但是身體依然健朗,步履相當穩定,看著祖孫倆漫步著的男子也是一陣贊嘆,健康就是福啊,這么大歲數的老人了,依然有這樣的身體,不易。
能夠和老人一起熬到現在的已經不多了,云家的老爺子也算一個,只是云家的老爺子身體似乎沒有眼前的老人硬朗。
有時候所謂的笑到最后還不如活到最后,這樣的老革命老領導只要活著,那就會賦予很多特別的意義……
“懷德,退一步海闊天空,不要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我覺得你在這方面應該是比較看得開的,怎么隨著年齡增長,反而變得患得患失起來了呢?”
老者瞥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默默不語的男子,語氣平淡無奇,可是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曾懷德是專程回京的,從京里吹出來風風雨雨要說一點沒有擾動他的心,那是假話,他也清楚,在和陸政東的競爭中他已經處于落后地位,但是他有些不甘心。
見曾懷德依然默然不語,臉上表情卻是有幾分倔強,老者也是禁不住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
曾懷德走到現在這一步也不容易,卻被比其年輕幾歲的陸政東給壓得死死的,任誰這口怨氣也咽不下去,可這又能怪得誰來?
“懷德,當領導干部要看清形勢,不要抱殘守缺,今日與昔日是變化的,上面的重心在不斷調整,所以中央有一些動作你也應當理解。”
“您說的我當然知道,要服從大局,但是我覺得干部的輪替更新應該遵循一個循序漸進的新老交替過程,也不應當帶有偏見性,更不能帶著有色眼鏡看人。”
曾懷德斟酌著言辭,在爺爺面前他這樣的情緒他沒必要隱藏。
“不能一味的拔苗助長嘛,會搞經濟就不一定能統領全局,這個教訓已經多次被證明了。”
曾懷德吐出一口惡氣,他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既然沒有希望,那也要阻擊陸政東這一次不要上去,在爺爺面前這樣丟丑的親口承認自己不如陸政東,實在是一種相當難以接受的屈辱。
“怎么,你覺得中央連這一點也看不清?”
老者笑了起來,自己這個孫子還很少有這樣的煩躁不安的時候,但老者只是點點頭,不再多言,只是漫步遠眺,曾懷德也知趣的保持了安靜,跟著對方緩步前行。
“懷德,有沒有想法動一動?你在省里也呆了不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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