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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人事調(diào)整之后的震蕩


  討論地市換屆人事調(diào)整的常委會是結(jié)束了,但對于下面而言,震蕩或者是發(fā)酵依然會持續(xù)一段時間。

  會議開剛一天,文件還未來得及下發(fā),常委會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向貝湖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很多人甚至都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以便更為準(zhǔn)確的確認這樣消息的確定性。

  這里面包括徐源。

  徐源得到常委會關(guān)于自己的消息是組織部長蘭超華秘書透露給的,這里面究竟有沒有故意,說不清,反正徐源跟蘭部長的秘書平常走得近,秘書第一時間告知常委會內(nèi)幕,徐源除了感謝,還是感謝而在之余更多的是對常委會內(nèi)幕的震驚了。

  徐源的震驚來自兩個方面,一是決然沒想到,蘭超華這個時候會拉他一把,而且一步到位將他提攜到省委副秘書長如此顯赫的崗位上,要知道,這是道鐵門檻,太多的人想都不敢想,甭說跨上去。一般人在市里干幾年,多數(shù)都是在市里退居二線,好一點的頂多也就謀個省人大或省政協(xié),哪還敢想到省委去,徐源恍若做夢,電話合上很久,都不敢相信天上會掉下如此大的餡餅。另一個震驚,是萬沒想到阻擋他步伐的會是副書記祁玉民。蘭超華秘書將會上爭論的細節(jié)還有火藥味毫不保留地告訴了他,聽得徐源忽而血脈噴張忽而義憤填膺,是的,真是義憤填膺。如果將蘭超華和祁玉民打個顛倒,徐源還能接受,畢竟一度時間他動搖過,干過對不住蘭超華和周書記的事。

  是的,他也算是周書記蘭超華一系的人,但和周書記蘭超華關(guān)系親近的干部也實在是太多了,徐源思來想去,這一次調(diào)整不管從哪個方面講恐怕系統(tǒng)內(nèi)也輪不上自己,所以也就放手一搏,改弦更張,對向自己拋出橄欖枝的祁玉民靠攏,可祁玉民怎么能這樣!

  怎么能這樣啊!

  徐源想不通,完完全全的想不通。腦子里一次次閃出跟祁玉民的接觸,尤其到市里如何對他語重心長,循循善誘。假,太假了!徐源最后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所以一等消息確證,他便心急火燎的就往省城奔,他要見蘭超華,必須見蘭超華。

  徐源當(dāng)然不會冒失到直接來蘭超華辦公室,畢竟這個時候正式的人事任命還沒下達,所以還沒進省城,他先禮貌地給蘭超華發(fā)了條短信,說自己已到省里,想跟部長匯報一下工作。然后就抱著手機等回音。

  徐源原以為手機鈴聲馬上會響,蘭超華馬上會指示他到哪見面。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那么回事,手機抱手里愣是不響一聲。徐源的心里頓時又變得七上八下的,既不敢繼續(xù)發(fā)短信,那會顯得冒失,會惹得蘭超華不高興,而讓自己更為被動,又怕蘭超華避嫌,這個時候不會見他,而更擔(dān)心的是怕正式文件沒下達,還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

  徐源既不敢就這樣直接到省城,也不能退回去,也就靠在路邊,不停的抽煙,一包煙都快抽完了,徐源依然沒等到蘭超華的回信,徐源的心里頓時有點拔涼拔涼的,既然蘭超華不回消息,就證明不想見他,他就更也就不能進省城,也就說明蘭超華如此做也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他的事情依然充滿極大變數(shù)。

  徐源于是黯然的上車,跟司機說了聲回去。司機納悶地盯住他望,司機如此的沒眼力勁讓他差點失態(tài),后來他還是平定了情緒,檢討著自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沉不住氣了,并暗暗發(fā)誓以后決不能再沉不住氣了。

  一路之上徐源想了很多,車子快到市里地界的時候,手機突然蜂鳴一聲,李源情急地打開,果然是蘭超華發(fā)來的,上面簡短幾個字:剛看到,這陣沒空,晚上等我電話。

  “掉頭!”手機還沒合上,徐源的聲音就飛了出來,過了一會猛地意識到自己又犯了沉不住氣的毛病心里不由有些懊惱。

  “開慢點吧,別著急。”

  徐源把身子放倒在車座上,閉上眼睛,心情變得舒緩,心里一下就找到了感覺,眼看著就要到省委工作就該這么沉穩(wěn),他再次提醒自己。

  蘭超華正式通知徐源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半。其實從常委會結(jié)束之后,他就放松了下來,上午美美的睡了下來,下午處理了一些比較零碎的事務(wù),一直到晚上都難得的清閑。

  每次研究人事的常委會后,下面總要亂上一陣,對高層來說,卻可以閉上眼睛睡大覺,因為一切都成定局,無論下面悲也好喜也好,都跟他們無關(guān),他們要做的,是盡快調(diào)整好自己,投入新一輪的博弈中。

  有時間卻不急著召見徐源,這就是領(lǐng)導(dǎo)藝術(shù)。讓下屬永遠揣摩不透你的心理,永遠覺得你是一個謎,這更是藝術(shù)。當(dāng)然,蘭超華推著不見李源,并不只是賣關(guān)子,更不是擺譜,也不完全是因為徐源曾經(jīng)的搖擺和向祁玉民靠攏的警告或者提醒,如果低級到如此程度,就不是他蘭超華了。他是想趁這工夫,把徐源這人想透,想明白。

  得想明白啊。這步棋要是下錯,那也是一大損失。

  說實話,這步棋下得有些冒險,也有點倉促,幾乎是在賭博。徐源怎么樣一個人,他還是比較了解的,說穿了是一個立場不十分堅定的人,這人沒壞心眼,也少所謂的官謀官術(shù),這么說吧,在暗機玄機無處不在的官場,徐源顯得有點傻氣,缺心眼也缺大智慧。是個不錯的干將,卻不是一個謀將。這種人只可小用,卻不可大用。蘭超華之所以破戒,冒巨大風(fēng)險將徐源調(diào)到省委,推薦到周書明身邊擔(dān)任省委副秘書長,也是無奈之舉。

  陸政東近期的表現(xiàn)讓他擔(dān)憂,陸政東所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已經(jīng)超出了他想象,而且隨著貝湖局勢進一步變化,陸政東會越來越浮出水面,而在這其中,作為政府秘書長的楊啟成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楊啟成的這種變化讓他頗為吃驚,因為楊啟成在楊凌峰時代并沒有展現(xiàn)其現(xiàn)在這樣的能力。

  楊啟成這樣的變化或許是取決于楊凌峰和陸政東兩人行事風(fēng)格和性格的不同,也就決定了楊啟成這樣的變化,從如何用人,如何調(diào)動下面的積極性上講陸政東遠比楊凌峰高明,這樣楊啟成到底能變到啥程度,他實在掌握不了,前景暗淡啊。而省委這邊的秘書長是老好人性格,無法在工作中做到掣肘,甚至都搞不懂楊啟成整天在做什么,謀什么。

  對秘書長這個位子,蘭超華是有深刻體會的,書明書記同樣是非常看重的,如果不是金道申實在是扛不起組織部這一攤事情,如果不是組織部實在是太為敏感和關(guān)鍵,書明書記實在是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選,書明書記也是不會讓他從秘書長位置過來的。

  省委、省政府之間的平衡與掣肘,省委省府的一把手是綱,而真正完成這些東西的并不是一把手,更多時候,兩邊一把手是在后面,站在臺前那就必須要找平衡點,在禮讓,因為他們是一把手,姿態(tài)必須要比別人高,要讓人看到大局感,而真正的謀略和實施卻要靠兩邊秘書長完成。

  如果說兩邊一把手在唱紅臉,白臉角色無疑就會落在兩邊秘書長身上。書明書記這段時間的被動,主要不是輸在書明書記自身,而是輸在秘書長這里。省委現(xiàn)任秘書長根本不是楊啟成的對手,他既破不了局也造不了局,讓楊啟成游刃有余地走在權(quán)力的刀鋒上。看得蘭超華心急,也出冷汗。書記輸一陣那還不要緊,畢竟那只是一時得失,而在秘書長上輸了卻是滿盤皆輸,這道理沒幾個人能明白,而他是非常清楚的,秘書長就是一根紐帶,對內(nèi)要整合系統(tǒng)內(nèi)部的力量,對外要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擰成一股繩,也就是盡可能多的交朋友,盡可能少的樹敵,這樣把朋友變得越來越多,敵人也就越來越少,這樣應(yīng)對對手才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對徐源作出這一調(diào)整時,蘭超華心里是打了很多問號的,懷疑、不放心以及能力方面的擔(dān)憂,總之,徐源是難住他了。

  不過最后還是狠心一咬牙,賭博一樣將徐源的名字放到了副秘書長后面。

  他之所以在這個人選上用一種破釜沉舟的放手一搏,一來確實是祁玉民實在是有些過了,必須要讓祁玉民清楚現(xiàn)實,而更為重要的是這樣一來,徐源就一點退路都沒了,這就是官場大智慧,是站在極高的層面上看問題。有些左右搖擺飄忽不定的人,你要用額外的力拉他,你這邊一用力,別人自然就有了反力,祁玉民也就用了反力。

  祁玉民也不想如此,但祁玉民沒有別的辦法,祁玉民是面臨無法破局的兩難,是被逼上梁山,因為就一個位置,他已經(jīng)先許了別人,如果不反對徐源上位,那么他最后是兩個人都徹徹底底的失去,而有了祁玉民這樣的反力,祁玉民和徐源之間的猜忌就已經(jīng)形成,也就沒有了信任的基礎(chǔ),失去了這個基礎(chǔ),雙方的心態(tài)都會發(fā)生非常微妙的變化,就算祁玉民有一萬張嘴,就算祁玉民妙舌能生花,兩人之間也會是越來越漸行漸遠。

  這是他放手一搏的原因之一,而另外一層因素是,徐源和楊啟成資歷差不多,年齡也相仿,唯一不同的是楊啟成的機遇要比徐源好一點,步子比徐源走得要順一點。

  對于楊啟成,徐源未見得心里就服氣,不服氣好,不服氣就有競爭,就有博弈。將兩個能博弈的人放在同一平臺上,戲才熱鬧,不像現(xiàn)在的秘書長,此人有種日落西山坐等收工的沒落氣息,已經(jīng)沒有前進的動力,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打發(fā)余生,這很可怕。將徐源強拉一把,放在楊啟成對面,楊啟成的危機立馬就有。人有了危機,表現(xiàn)就會大不一樣,這就像籃球場上一樣,有的球員在平常訓(xùn)練的時候投籃是一投一個準(zhǔn),而真正一比賽,激烈的對抗一開始,表現(xiàn)就會判若兩人,在壓力之下指不定就會犯低級錯誤。

  徐源這邊壓力倒是輕一些,畢竟是副秘書長嘛!

  而從另一方面,徐源就是秘書長的備胎,這一點徐源不會不明白,大好前程擺在他面前時,難道他還不會全力以赴去爭?而這樣的刺激對于現(xiàn)任秘書長來講,想必他也是應(yīng)該能感受得到的,若是再做撞鐘和尚,那他距離真正去喝茶也真的不遠了。

  對某些人,需要給一顆大棗他才會跑得歡,而對于有些人,那得給他幾鞭子鞭策著他才會往前跑。

  用徐源可以達到這幾重效果,所以蘭超華認為冒這樣的險是完全值得的,至于冒險能不能成功,就看下一步徐源的表現(xiàn)了。

  周書明和陸政東之間,誰想別想把誰徹底的摁住,兩者之間說穿了就是制約和反制約,制約對方就是相互鉗制,蘭超華用徐源就是要達到那樣的效果!

  徐源一見到蘭超華就開始給普天成檢討,檢討得很深入,順帶著,還將許多不該說的秘密說了出來。其中就涉及祁玉民,涉及楊啟成。當(dāng)然,徐源并沒把責(zé)任推到祁玉民和楊啟成上,遷怒于人委過于人只能更會被別人看輕,這一點他還是很有水平的,不該犯的錯誤絕不能犯。

  蘭超華只是面無表情地坐著,既不打斷徐源的談話也沒有其他任何的表情,這樣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漠比疾言厲色更具威懾力。

  徐源終于把一路想好的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倒了出來,憋在肚子里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不管蘭超華的表情如何,徐源頓覺整個身心都輕松無比,然后滿是怔怔的望著蘭超華,等他發(fā)話。

  蘭超華仍然沒開口,目光如同錐子一般錐在徐源的臉上,嵌進徐源心里。徐源被盯得全身發(fā)毛,但他沒把目光挪開,他知道這時候一旦挪開目光,那就表明自己心頭有鬼,那所有的一切都葬送了。

  蘭超華終于覺得夠了,臉上烏云破開般露出一絲欣慰,這絲欣慰讓徐源看到了希望。

  蘭超華覺得該說些什么了,不能讓徐源太難堪,過猶不及的道理他自然也是懂得的,可說些什么呢,到這時候,他忽然又猶豫,之前提前準(zhǔn)備的許多話似乎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將講出來也沒有什么意義,因為位置只有那么多,能夠有那么一點希望夠著那位置的人都在朝那個方向擠著,大家都在一條路上擠,這條路的溝溝坎坎誰都清楚,這條路的艱難誰也心里有數(shù),徐源能夠上去,自然清楚很多東西,這些不用多說,但他又必須說些什么,不然他又總覺得有所缺憾。

  想半天,他開了口,帶著語重心長的味道:“該做的書明書記都為你做了,下一步你還有關(guān)要過,我希望你能拿出一個正確的態(tài)度來,不要總讓人擔(dān)憂。”

  就這么一句,就把該交代的全含在了里面。徐源又等了一會,確信蘭超華不會再沖他說第二句,起身,非常嚴(yán)肅的道:

  “我先回去了,市里這個時候不能沒有我,今晚我得連夜趕回去,部長您休息,部長的話,我會牢記在心里。”

  事實上這個世界離了誰依然會繼續(xù)前進,徐源之所以這么講,是因為此時屬于非常時期、特別敏感時期,他在省城逗留太久會產(chǎn)生不必要的猜想,徐源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出意外,蘭超華絲毫沒有提到這事是其動議,但是徐源清楚,如果不是蘭超華,書明書記斷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蘭超華起身送客,徐源出門的一瞬,蘭超華突然用力在徐源肩上拍了一把:

  “把所有的心思都放下,好好干吧,路還長著呢。”

  這句話還有那一巴掌讓徐源一路帶到了市里,什么叫士為知己者死,此時此刻的徐源有著最為深刻的體會……

  對于蔣思青而言,這一次的地市主要領(lǐng)導(dǎo)換屆,讓她越發(fā)的感覺到陸政東力量的增長,政治這東西也講究一個此消彼長,一方力量的增強和另一方力量的下降絕不是那種簡單的算術(shù)題那么簡單,而是會被放大,增加的一方會繼續(xù)放大,同理減小的一方也會更加減小,這就是所謂的勢的影響,政治這東西最是講究一個勢,現(xiàn)在的陸政東正是在勢頭上,那么就會出現(xiàn)一種聚集效應(yīng),這讓蔣思青感覺陸政東距離省委書記的位置越發(fā)的接近,這讓蔣思青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緊迫感。

  但蔣思青非常清楚,陸政東行事實在是很謹(jǐn)慎,沒有給他太多可資利用的東西,這也就意味著采取常規(guī)的辦法已經(jīng)無法阻擋住陸政東前進的步伐了,她必須要考慮上一次和玉玫閑談中想到的辦法了,這一招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可是眼下的情形,他必須要把這事真正切實的提上議事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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