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平等交易
這是一次很私密的會面,所談?wù)摰臇|西羅致嫻不想讓第三人知道,她相信陸政東同樣如此。
不用旁人提醒羅致嫻自己也清楚,局勢于她而言已經(jīng)是不容樂觀。
此刻還有人能幫得了她,或許還是有人,但最能幫到她的卻是非陸政東莫屬了。因為只有在陸政東這里,她更有交換的本錢。
對于羅致嫻的低姿態(tài)相求,陸政東也還是有所想法的。雖然他答應(yīng)過周毓寧幫羅致嫻一把,但心底里,陸政東更多的是把羅致嫻當作了一枚棋子,一枚進可攻退可守,可以用來對付和牽制曾懷德的關(guān)鍵棋子。
而他所能夠付出的,得要看羅致嫻能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
“政東,我和羅志林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吧,就是一個笑話,就是一個悲劇……”
羅致嫻流露出太感的語氣仿佛將陸政東當成了親密的朋友。
“這有什么可笑話的,牙齒和舌頭再好,也有碰到的時候,何況兩個不同的個體?所以我覺得這沒有什么可悲的……”
陸政東沒有介意羅致嫻有些突兀的親近,因為她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就和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一樣,美麗的女子都多多少少有一些特權(quán),陸政東也不例外。
羅致嫻搖了搖頭,一縷卷曲的絲垂了下來撥開遮住臉龐的,站直了身體,她的小腹十分平坦而柔軟。
雖有些憔悴,卻也風姿綽約依舊,只可惜,這一身的嫵媚與風情,可惜陸政東是熟視無睹,根本不懂得欣賞。
羅致嫻見陸政東心如止水的樣子,難免有些自怨自艾:
“真要是普通的分歧我想也不至于如此,關(guān)于我和羅志林的事情,不知道政東聽到的是什么樣的傳聞。”
“主要是聽說你們兄妹發(fā)展思路上有沖突。”
“如果是那樣,也不至于鬧到這樣的地步,事實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那不過是羅志林掩人耳目而已,實際的原因是把妹妹給賣了,把自己的妹妹給往火炕里推。”
羅致嫻苦笑一聲:“你說說著可悲不可悲?”
陸政東聽到一愣,羅志林和羅致嫻鬧翻的原因有很多版本,但就是這個沒聽說過,而羅致嫻說得很自然,時間地點人物,交代得很清楚,不像是說假話,何況她也沒必要在他面前暴露此等家丑。
羅致嫻眼睛被一層迷霧遮掩似乎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親密的朋友。
羅致嫻的手膝上,側(cè)著頭惑地問陸政東:
“換著是你,你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怎么辦?”
“想來恐怕是一樣的選擇吧。”
陸政東淡淡的道。
羅致嫻這個女人十分有趣,從她走進這個房間里,他就在看她表演,陸政東想了一下道:
“致嫻找我來,是想讓我?guī)椭鴵鯎跄愀绲呐鸢桑俊?br />
“政東,你為什么不婉轉(zhuǎn)一點……含蓄,欲遮還羞難道不是你們做官員的語言風格嗎?你這樣直接揭穿別人的用心,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羅致嫻嗔怪地埋怨著,嘴角的風情嫵媚動人。
羅致嫻這時候才領(lǐng)會到,羅致嫻不只是認為社交場合上,惺惺作態(tài)的欲擒故縱十分愚蠢,也喜歡對方直接表白來意。
“何為應(yīng)酬,就是要說一些好像只有足夠睿智的人才能夠理解的話,其實這樣話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而在對方說出一些毫無內(nèi)容的空洞句子時,我們還必須露出豐富的表情……例如,會心一笑。”陸政東側(cè)著頭看著身旁的羅致嫻:
“我不希望在難得地離開那樣的場合后,在私密的環(huán)境里,還要這樣費力勞累的繞圈子。我想著是一種浪費,也許開誠布公更好……”
“開誠布公?”
羅致嫻挪動著身體,穿著光滑絲襪的小腿不經(jīng)意地觸碰著陸政東。陸政東這是給她施加壓力,很大的壓力,但她只能是示弱,其實示弱未必是一件壞事。
“政東,之前我哥倒騰著要收購安新汽車,這里面的道道想必政東你都很清楚。我想政東你不至于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吧。”
陸政東呵呵一笑:
“就你哥那樣的手段,說句實話,若是那點事情都應(yīng)付不了,我也早回家賣紅薯了。”
羅致嫻見陸政東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停止了她小小的挑逗的動作,似乎打算挑明意圖:
“我有朋友在曾懷德身邊,深得曾懷德信任,和羅志林分開之后,并不會影響這一點關(guān)系。”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和坦率,敢于這么直白的講這樣的事情……再說,之前也承蒙你的招待,算是吃人家的嘴軟。不過我無法確定你告訴我的東西,真實可靠。請問,我能信任你嗎?還有我必須先確定,我能夠從你身上獲得的,符合我的付出。致嫻,你確定你是一個能夠滿足這樣的男人嗎?”
“當然能。”
陸政東輕輕了一下嘴唇,凝視著羅致嫻。聞著她絲間的香味,她和他的距離非常近,陸政東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熱烈奔放的心跳,這樣的心跳應(yīng)該屬于情竇初開的少女,而不是在從容把玩曖昧的成熟女子身體里。
陸政東看到羅致嫻的臉龐上有了淡淡的紅暈,顯然也是想到了他的話,在這樣私密的環(huán)境中,獨處的男女會沒有一點曖昧?
陸政東笑道,也注意到自己句子里的一點小問題。
“好吧,你說說看。那你想要什么?”
羅致嫻那暈紅的臉頰上浮現(xiàn)出含羞薄怒的動人神色:
“我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你知道,我現(xiàn)在這樣子,最大的劣勢就在于政治和權(quán)力場上的經(jīng)營,我需要的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了吧。”
羅致嫻說完,表面是神情自若,實際很是有些忐忑。
羅志林可是影響她一生的人。他這個偏執(zhí)得變態(tài)的哥哥可不好惹,而曾懷德更不好惹,一個不小心她苦苦正確來的資產(chǎn)一不小心就會灰飛煙滅不說,甚至她說的人也會灰飛煙滅。
在掌握國家權(quán)力的那些人面前,羅致嫻實在太無力。以至于她要生出別的什么心思時,商業(yè)王國甚至不能夠給她一點底氣。
“那你打算怎么合作呢?”
陸政東不置可否的問道。
“我希望能夠加入穆先生倡導的民營銀行。”
羅致嫻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民營銀行吸收的多數(shù)是失業(yè)界的還有就是一些機構(gòu),我的公司完全符合條件。因為我知道這個民營銀行成員大多數(shù)來都有良好的名聲和背景。同時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個利益共同體。許多無關(guān)商業(yè)機密和競爭的消息可以共享,它的影響力足以讓它的成員不至于遭受過大的損失,這是我目前最迫切想要的。”
羅致嫻真是聰明,看來她拼命的盯著安新汽車不過是掩人耳目,真是的目的卻是這個。
羅致嫻現(xiàn)在手上閑置資金不少,卻苦于無項目,可這些資金捏在手里她也不放心。而入股在銀行里,比她把資金放在任何地方都安全不說,也是為自己未來的發(fā)展找了一個大債主,至少貸款要方便不少。
“對于籌辦銀行來講,本來是加入的資金越多越好,但由于你們兄妹倆的事情還沒完全理清,所以這件事情有些為難。”
陸政東略一琢磨道。
羅致嫻也知道,對于穆先生等人而言,他們之前和羅志林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想因為她的事情和羅志林之間發(fā)生什么事情。
何況時間就是金錢,如何在短期內(nèi)把審批的大門檻給過了這是最為關(guān)鍵的,而她的資金若是她哥一紙訴狀,那就惹來麻煩事,在央行和發(fā)改委那里想要拿到“銀行的準生證”的難度就大了不少。
但這也不是沒辦法解決,這件事只要陸政東出面,對穆先生或者是上面的主管部門都好說話。
陸政東的這種態(tài)度反而讓羅致嫻頭一松。至少說明了他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出力。要是一上來就答應(yīng),羅致嫻還得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敷衍自己。
羅致嫻緊張的等待著,不經(jīng)意的夾了夾雙腿。
這個動作羅致嫻自己并沒注意到。但陸政東卻是知道這個動作是因為女性受到外界或內(nèi)在的刺激,于是她的生殖系就會分泌一種液體。以便于提高男性在和她交媾時受孕的成功率。她加緊雙腿則是因為她潛意識里期待的對象是強壯的,主動的,以便于她孕育的后代來自一個有著更符合人類生存的身體,社會力的男性。
既然是這樣,只要他能在原則以內(nèi)予以關(guān)照,就能獲得更多的曾懷德的私密的消息,說起來是他賺了,何樂而不為?
“好,我答應(yīng)你。”
陸政東點點頭道。
羅致嫻一怔。從激動中冷靜下來:
“政東,你似乎還沒有講我需要怎么做。”
陸政東一笑:
“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僅僅就是提供點消息就足夠了。”
羅致嫻一聽倒是一愣:
“你就這么相信我?”
“當然……”
陸政東笑了一下,很是自信的說道。
羅致嫻一下就明白了,她和陸政東之間的交易實際上是陸政東處于主動,根本就沒有平等可言,若是她有一次敢不厚道,那么兩人之間的合作就到此為止。
而且陸政東對他生意上的關(guān)照根本就不會給別人落下什么把柄。
看來陸政東對曾懷德是非常清楚,可嘆羅志林還懵然無知,去趟這趟渾水,在這種情況下,羅致嫻不難想象,如果自己一直跟隨羅志林,恐怕到頭來她也沒有好下場。
她在慶幸自己下定決心之后,又有些擔憂,只是她詢問的卻又是另外一個問題。
“曾家現(xiàn)在是全力支持曾懷德,根深蒂固,你打算。”
羅致嫻擔心的問題,已經(jīng)出了她所需要知道的層面一點她很清楚,對方的計劃不可能一滴不漏地告訴她,但不這樣問,她又覺得十分不安。
陸政東淡淡的看著羅致嫻,羅致嫻穿著在上次聚會上那件旗袍,他的目光順著她的開叉處。看到那潤的腿根。亮色的絲襪上隱約有幾片粉紅的花紋。讓那雙穿著高跟鞋的玉足。精致的猶如工匠小心描紋的瓷器。
陸政東拍了拍羅致嫻已經(jīng)放在他膝蓋上的手掌,善于保養(yǎng)的女人有著細嫩的肌膚,溫潤如玉,透著淡淡的熒光。
正如羅致嫻所料想到的,陸政東不會和她說得太詳細,只是用十分有力而充滿信心的語氣告訴她:
“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那是需要我解決的問題,呵呵,你知道嗎,在體制內(nèi)有些事情也是充滿刀光劍影的,八九年去世的那位,可以講很大程度上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羅致嫻站起來,走了窗前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些讓人驚愕的內(nèi)幕。
烏云經(jīng)散去,只留下一小團灰色的薄云聚集在月旁,月光透過彌漫在天空中的水汽,像一縷縷輕紗披散在寧城,房子的屋頂在這樣的光線下透出幾分污垢的黑顏色,緩緩流動著的河水卻因為那急促的蟬鳴聲一路急急跑過,把人的思緒牽得很遠很遠。
當陸政東在羅致嫻身后時才轉(zhuǎn)過身來,羅致嫻嫵媚地眸子竟然如同受傷地麋鹿一般惹人憐惜地身體稍稍后昂。仿佛是被羅致嫻帶來地壓力弄得無力呈現(xiàn)出一種猶如雨后嫩芽般的柔弱。
“政東,我……。”
羅致嫻真地有些害怕了。她見慣了權(quán)力場地角力。她可以從容面對以往地一切勾心斗角。那只是因為她知道只要羅志林地位無人能夠動搖。她就不會受到任何侵害。
而現(xiàn)在陸政東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里……而且是用一種毫無懸念。勢在必得地語氣告訴她。她所能夠持憑地倚靠就這么沒了。她難以控制住自己不心慌意亂。
“在的整個計劃中。我無足輕重。可是你卻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我……我……?”
雖然是夏天,羅致嫻感覺到裸露著地后背沾上了夜里地露水。涼地透徹心骨。她濕潤地眸子顫抖著凝視陸政東。似乎是在乞求。
羅致嫻顯然十分善于利用女性對男性地武器。女人地淚水。從來都是陸政東心疼地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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