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黑風高,適合偷雞摸狗。
紫月軒房門外冷冽的男子與面前清秀可人的俏佳人,二人四只眼,瞪瞪瞪,非瞪穿了對方不可。
“呃……夫君今夜是打算到哪位側夫人房里過?為妻也好安排”像被人掐住的喉嚨終于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雪蘿困難的吞吞口水,白紗衣袖下的小手握得死緊,雖然架勢不怎么好看,但是她已經準備好要拼死抵抗。
唔……要她來替司如一贖罪是一回事,要她將自己送入狼口,被人吃干抹盡又是另外一回事,這虧可吃大了。
她自小就決定這輩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虧。
烏溜溜的雙眸露出可憐兮兮的豈求,心中不斷默念,佛主,上帝,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八方神,各方鬼,不管是什么都行,只要來救她脫離苦海,她愿意縮短自己可憐的壽命了。
唔……她真的很可憐哪!才教他幾招跟兒子相處的要決,一轉身發現原本死護著她的家人早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那N按哪!除了他們她還都指望誰?
最最最可惡的是,她壓根就忘了夫妻是怎么一回事!現在好了,太陽下山了,鳥兒回巢了,她名義上的夫君也要回房了。
可是房中就只有一張床!
“夫人可是正妻,為夫第一天回府,自然是在正妻房里過”冷冽依舊,赫連夜深遂的眼眸卻奇跡的閃過一抹戲謔,薄唇揚起攝人魂魄的邪笑。
雪蘿控制不住發起顫來,白嫩的手臂上不可避免的起了一層雞皮,剛建起的自信又一次嘩啦啦倒得一片也不剩。
這男人太邪門了,要冷就冷死人,要邪就嚇死人,反正就是不讓人活。可惜如今不是炎炎夏日,不然還真可以當空調擋擋熱。
“呃……這樣不大好吧……妹妹們,可是會有意見的”對了對了,就是這么回事,那三個女人恨不得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挑眉,不置可否,越過她禁自進了房。
雪蘿忙跟了上去,一著急,小手自動自發的抓住她的衣袖,其實她現在更想做的是將他推出房門,永不見面。
可是,這里……是主人的房!是他的房了。
赫連眼一沉,反手握上她的小手,灼熱氣息燙紅了她的一張小臉,火紅火紅的模樣惹人憐愛極了。
“夫人這是等不急了嗎?”邪氣的揚唇,語氣卻冷冽如地獄飛射而出的寒氣,凍人心魂“還是夫人想求為夫放了你”
很好!她若是再有膽說一句求他放過她的話,他絕對可以保證會“盡責”的捏死她。
雪蘿渾身一僵,嬌小的身子怔住,清亮的雙眸滿是無措,茫然的望著他。
死穴!
她該怎么辦?如果今晚拒絕了他,這個小氣的男人肯定一輩子都不原諒她了。
兩道秀氣的眉因困擾皺成一團,小嘴噘得高高而不自知,赫連夜黑眸一暗,握著她小手的大掌悠地收緊。
雪蘿驚呼一聲,飄遠的神終于歸了位。
“夫君累了嗎?”她小心亦亦的想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盯了半天,那張冷閻王般的臉一點變化也沒有,最后她終于宣靠放棄。“我服侍你睡吧!”睡吧睡吧,快睡吧,一覺到天亮。
“以后要記得自稱賤妾”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他面無表情的說。
雙手卻平伸,等著她為他更衣。
“賤妾?除非我死”氣憤的喃喃自語,嗓音壓的低低,抗議的言語卻沒膽讓他聽到,決定了,從此刻開始,在他面前永遠不開口說話。
赫連夜剛毅的下巴一緊,黑眸若有所思的望著猶在喃喃自語的小妻子,她低估了練武之人的耳力,自以為的小聲,以夠讓他將她的話聽得清楚明白。
將赫連夜的外套夜下,只剩一件白色中衣,苦命的為他脫掉靴子,將他拉上被子雪蘿才算重重的松了口氣。
幸好幸好,誰叫他那么趕,操勞死也是活該!
纖手撫上白嫩的額頭,上頭赫然已經細汗點點布,原來她剛剛真的很緊張哪。
不過也是理所當然嘛,在校時跟葉潔宇,班上的男生打打鬧鬧那可是好哥們的事,如今,面對的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對她有著非常嚴重威協的男人。
別的男人怎么樣她是不知道了,可是赫連夜,光是望著他,便覺得再偉大也變得渺小,連一向辯才無阻的她,也老是被嚇得一怔一怔,壓根就忘了自己的腦海里還有什么,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雪蘿正想的入神,想著想著干脆就想著該如何早些時間讓他原諒司如一犯下的小小無知的錯。
做人真的不該這么小氣,特別是男人,更特別是他這種有地位的男人,不分清紅皂白的牽連他人真是小家子氣極了。
“如一,司如一”低沉的嗓音從她身后響起。
雪蘿晃若未聞,壓根就不覺得叫的是自己。
猝然,一個晃動,她已經倒在床上,他的身上。那只才剛脫離苦海的手又被他勞勞的抓住,火熱感再一次襲上心頭,小臉通紅,高吊的心不規率的跳個不停。
這個男人的體溫太不正常了。
雪蘿安慰自己,是的,絕對是這樣的!她才不會對他心跳失常呢,她是被嚇的,一定是……呃,可是,現在她真的一點也不害怕。
完了完了,她肯定被這個邪氣的男人感染,中邪了嘛。
不然,她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感覺。
“還不想睡嗎?或許想做點別的”邪氣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雪蘿錯鄂的仰頭,那張冷冽的臉沒有笑,甚至沒有表情,可是她知道,她真的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不錯,可是……這是不是就代表,他要高高興興的將她吃干抹凈?
不,絕對不行。
清醒異常的雙眸伴隨一句“我睡了”忽忽的閉上,小小的身子就伏在他的懷里,趴在被子上,她正努力的找周公來約會。
赫連夜高大的身軀一動不動讓她趴著,黑濃的眉卻皺了起來,為自己的寬容。
如深海的黑眸,細細打量他懷里的女人,司如一?水月國的國師還真有這種本事,將死人救活?
不,他不信!世間萬事自是生生相息,生便是生,死便是死,世上不可能有起死回生的事發生,他不信邪,烈日國也沒有國師這一號人物。
但是水月國不同,水月國的天下全憑國師一脈超凡的預知能力不勞而獲,才能以戰力極度缺乏的狀況下還能與烈日、黑顏國并駕齊驅。
大掌撫上她雪白的小臉,緊閉的雙眸告示著她真的睡著了。
嬌小的身子依舊,那眼,那眉,那唇,都是司如一,可是她不是司如一,她的眼神不是,她的思想、行為都不是。
若是司如一,怕是又會再一次死在他面前,被他活活嚇死的!
大掌悠地握住她的纖腰,手腕一轉,她已安安穩穩的躺在他的懷里,被子正舒舒服服的覆蓋在身上。
危險的雙瞳緩緩閉上,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腰。
夜,靜悄悄。遮掩世間所有的丑陋與美好,夜,合該閉緊雙眼,沉醉夢里。
晚出的月娘嬌羞的露了臉,從葉兒身后露出銀白的麗顏,偷偷的觀察這安靜的人世間。
房中,除了一重一緩的呼吸,沒有其他。
許久之后……
那雙已經閉緊的明亮雙眸睜開,眼中無一絲睡意,雪蘿望著身邊安穩入睡的男人,她憤憤不平的心又一次開始叫囂。
“我可告訴你哦”小手不客氣的點上他的鼻,當然是很輕很輕的控制力道,絕對不可能驚醒他“本姑娘叫云雪蘿,跟司如一沒有一個字相同”雙手頂著他的胸支起下巴,黑暗中隱隱能看清他的樣子。
借著月光,她著迷的望著他,睡著的他安翔極了,少了冷冽,少了邪氣,他只是一個好看的男人。
深刻的輪廓,雖然剛硬卻也該死的好看。那雙威協的眼緊緊閉著,穩重的呼吸聲傳來,卻像雷般擊打她的心。
“我也很生氣,為什么她犯的錯要別來贖,我又不是她,又不欠她,只因為長的一臉倒霉相嗎?實在是太可惡了,她生生世世投胎當男人那也是她的事,就因為我媽一不小心把我生成這個樣就要來替罪嗎?更可惡的是替了罪還不能明目張膽的訴苦,還要可憐兮兮的等著你的冷眼相待”重重的嘆息,她覺得自己雖然只有十七歲,卻快有七十歲的心態了。“你呀”收回手,又躺進他的懷里,比枕頭舒服多了,她才不要虐待自己呢“男人不能太小氣哦,水月國怎么說也擔足了一年的心,也該原諒他們了,還有啊,你要早點跟我說,司如一,我原諒你了”多美好的遠景“這樣我才可以回家”。
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不過呢”語氣微轉“乖乖的等死可不是新新人類的專長,即來之,則安之吧,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感化的”。
自我鼓勵半分鐘之后,雪蘿閉上眼,聽著他穩穩的心跳,一陣睡意襲來。
又是靜寂一片。
雪蘿的小腦袋磨磨噌噌在他懷里找著一個好位子,咕嚕了幾句,才睡著。
月光依舊,情景依舊。
深遂的黑眸直直的望向床頂展翅欲飛的鷹,有神的眼,互瞪著。
雪蘿以為已經睡下的人,赫連還是清醒得很。
加重手中的力道,黑眸才又閉上。
這一次,沒人再睜開眼,與夜鷹、月光互瞪。
一夜好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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