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我想等你回房
“夫人,教主醒了嗎?”正在外面用雪水煎茶的眾人,聽著房里傳來蘇若夢又驚又喜的聲音,一窩蜂的全都跑了進來,團團的將那擁抱在一起的人圍住,七嘴八舌的問道。
“教主,你醒啦?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教主,你終于醒啦?你都不知你睡了多久?”
“是啊!教主,你都不知夫人有多擔心你?”
“可不是嗎,三妹夫,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對我們的三妹。”
“對啊,對啊!三姐夫,我家三姐前些天自己剛醒過來,就天天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
雷傲天的眉毛高高的皺起,他看著從未見過的白淺和凌瑾汐,聽著那些他完全聽不懂的話,他不禁伸手撫額,困惑的問道:“你們先別著急!一個一個來說,我怎么完全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
說著,他看了一眼二護法,想著還是別麻煩了,自己直接提問算了:“老二,你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我們不是在佛跳崖上與寧傲雪周旋嗎?可”
眾人張大嘴巴,驚愕的相視一眼,立刻又興奮的七嘴八舌起來。
“教主,你記起以前的事情啦?”
“教主,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雷傲天白了一眼二、四、六、七護法,伸手依次指著他們,道:“老二、老四、老六、老七。你們是怎么回事?當我失憶了不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們是誰?”
“教主,你真的是失憶了。”眾護法咧開嘴笑著,齊聲應道。
哈哈!真好!因禍得福,教主居然恢復記憶了。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生活了,真好!
“呃?”雷傲天睜大眼睛看著他們,再垂眸看向抬頭看著他笑顏如花的蘇若夢,輕聲問道:“娘子,對不起!我一定讓你擔心受怕了,對不對?”
他居然失憶了,那這中間發(fā)生的事情為何他一點都記不起來?他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當他醒過來時,就是現(xiàn)在了。
“老七,你先替二雷子診一下,看看他的傷都好了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待會再聊。”蘇若夢從雷傲天身上抽回目光,看向七護法,微笑著交待。
“是,夫人。”七護法從人群中站出來,走到雷傲天的身邊,看著他道:“教主,你先坐下來,讓屬下替你把把脈。你體內(nèi)吸收了寧傲雪身上那些雜亂的真氣和功力,最近你可是一直都過在冰火兩重天的日子里。如果不是傅靈子帶你來到雪山之巔,用冰替你療傷,又有水暖長老替你運功的話,教主極有可能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
聞言,雷傲天驚訝的看向人群中的水暖和傅靈子,感激的朝他們點了點頭,真誠的道謝:“謝謝你們!”
“雷教主不用客氣,自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是我們鳳族的駙馬爺,這一切都是份內(nèi)的事情。”水暖微笑著擺了擺手,看了一眼蘇若夢隆起的肚子,又道:“如今我們鳳主有了身孕,年滿十八回鳳族的事情,恐怕也得順推到鳳主生產(chǎn)之后。這期間為了保證鳳主和未來小鳳主的安全,我們可能要在貴教打擾上一段日子了。”
倪花一定還會卷土重來,待到鳳主身子越來越不方便之時,則是最危險的時候。她本想如果確定雷傲天沒事之后,她就先回鳳族去徹查倪花的余黨,可是,細思之下,她還是覺得蘇若夢的安全比較重要。
于是,她決定帶著新一代長老一直護在她的身邊,直到她生產(chǎn)完恢復身子之后,再作打算。待到下了雪山,她就先傳消息回去,讓大長老和四長老著手打擊倪花的余黨。
雷傲天錯愕中帶著狂喜的看向蘇若夢,好半晌才打到自己的聲音,他興奮得聲音微顫的問道:“夢兒,你有了?你不是中了寧傲雪的毒?太好了,我還以為,寧傲雪又對你下了毒。嘿嘿。”說著,他的眼光緊緊的盯著蘇若夢的腹部,嘿嘿的干笑著。
勾了勾唇角,蘇若夢嬌嗔了他一眼,問道:“我有那么沒用嗎?瞧你說得我是多么的不中用啊?”
“我有嗎?我哪有?我家娘子最最最厲害了,瞧,這不連絕子丸都對你起不了作用。嘿嘿。”雷傲天一臉無辜的攤開雙手,黑眸中如同星星在閃耀。
眾人看著他們又像以前一樣打情罵倩,不禁都低聲笑了起來。
雷傲天從蘇若夢的腹部移開視線,看向水暖,語氣真摯的道:“水暖前輩,你剛剛不是說,魔教和鳳族是一家人嗎?那么,魔教也是你們的家,一家人又怎能說兩家話呢?魔教的大門永遠向鳳族中人敞開,也將永遠都是你們的另一個家。”說完,他又情深款款的望向蘇若夢。
“好,好,好!魔教和鳳族永遠都是一家人。”水暖滿意的點了點頭。
早就等在一邊的七護法,有些不甘心一直被冷落,而且心里也是真的擔心雷傲天的身體,于是,他看著雷傲天道:“教主,你還是還讓屬下替你把一下脈吧?”
現(xiàn)在還不是聊天敘舊,也不是說情分的時候,只要確定了他的身體已經(jīng)大好,那么他們都可以放寬心的暢淡個三天三夜。
“對,瞧,說著說著,又忘記了正事。二雷子,你快坐下來,讓老七把一下脈。”蘇若夢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雷傲天往邊走去。他們現(xiàn)在還在雪山之巔,條件有限,房間也很窄小。
雷傲天笑著點點頭,道:“好,好,好!夢兒,你別著急!我現(xiàn)在感覺不到身體有什沒適,只覺全身都充滿力量,肯定不會再有事了。”
他醒來之后,只覺全體精力充沛,像是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的跳躍一樣,根本就沒有他們說的那種冰火兩重天,或是體內(nèi)真氣亂竄的跡象。
“是不是真的沒事得讓大夫來說,你說的不算,待會老七自會告訴我們結(jié)果。”
“好,為夫遵命!”
“呵呵!”
半晌過后,七護法的眉頭越擰越緊,雙眼微瞇,神色之中盡是濃濃的疑惑。他驚奇的抽回手,站起來看了一眼雷傲天,又看向眾人,道:“真是奇怪啊,教主的脈相平穩(wěn),體內(nèi)的真氣也沒有紊亂的跡象。從脈相上看來,教主已經(jīng)全好了。至于那些真氣和功力,教主是不是已經(jīng)可以收發(fā)自如,這就要教主親自試一試了。”
教主沒事了,他很開心,可他也同樣感到困惑,他從小就跟在師父的身邊長大,他博覽醫(yī)書,卻從未遇到過,也從未見哪本醫(yī)書上有過這樣的記錄。
無醫(yī)自愈?這還真是讓他震撼。先是蘇若夢體內(nèi)的絕子丸,再是現(xiàn)在雷傲天的狀況,真的令他不得不懷疑,甚至是肯定蘇若夢的身上有著什么特殊的能量,能抑制百毒甚至百病。
聽完七護法的話,眾人紛紛高興的笑了起來。傅靈子和水暖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看見彼此眼底的疑惑和震驚。
“娘子,聽到老七的話沒有,我沒事!”雷傲天抬眸看著蘇若夢,嘴角習慣性的向左上方勾起,璀璨的黑眸在觸及她的白發(fā)時,瞬間就黯然下來。他不是嫌棄她的白發(fā),而是心疼,那么那么那么的心疼和自責。
他已經(jīng)想起了自己和寧傲雪墜崖的情景,也似乎看著她也跟著跳下來,至于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就真的不記得了。不過,不難想象,她的白發(fā)極有可能跟他墜崖的事情有關(guān)。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默契的出了木屋,將空間留給這兩個真正意義上算是剛重逢的兩個人。
雷傲天見眾人都識相的離開了,便坐在沿上伸手拍拍旁邊的空位置,朝她招了招手,笑道:“娘子,過來坐!”蘇若夢回以一笑,抬步上前,溫順的挨著他坐了下來。
長臂一伸,雷傲天輕而易舉的將她攬入懷里,只覺得抱著她的這一刻,自己心中的幸福滿得就要溢出來。兩個人就那樣靜靜的坐著,緊緊的依偎著,享受著別后重逢的甜蜜。
“娘子,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
“只要你能安好,我便好。”蘇若夢的頭窩在他的懷里,輕輕的搖了搖頭。
“現(xiàn)在離武林大會多久了?”
“三個月了。”蘇若夢說著,從他的懷里掙扎著坐了起來,抬眸凝視著他,眼眶微紅的道:“二雷子,這三個月來,我們的生活發(fā)生了許多事情。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訴你。”
“好,你說,我聽。你慢慢的把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我,我不想在記憶里留下三個月的空白。”雷傲天雙手扳著她那柔弱的肩膀,他想知道這三個月來,她都經(jīng)歷了什么事,他的記憶只有她的存在才是豐富多彩的。
蘇若夢定定的看著他,眼眶漸紅,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的道:“二雷子,對不起!在圣佛寺時,麗姨為了讓我不受東里風的要挾,為了讓我趕去佛跳崖援助你,她義無反顧的了斷在東里風的利劍之下。嗚嗚……對不起!二雷子,是我不好,是我沒用,我沒有保護好麗姨。”蘇若夢話還未說完,淚便已雨般的滴落下來。
“麗姨,她……”乍一聽到自己的親姨的噩耗,雷傲天不禁全身僵硬了起來,眼眶迅速的發(fā)紅發(fā)漲,只覺一股熱氣涌上喉嚨,生生的堵在那里,讓他有點呼吸困難的感覺。
端木麗是他唯一有血緣的親人了,雖然,他向來在她面前表現(xiàn)得淡淡的,但是在他的心里,她一直都像是親娘般的存在著。有時,他看著她,就會不由的想象她就是那個畫中的人兒,他會不自覺的透過她,看到另一個她。
雷傲天伸手抱緊了哽咽著垂淚的蘇若夢,忍著心痛如攪的感覺,伸手輕撫著她的后背,柔聲的安撫道:“娘子,你別再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如果真要找一個為這事負責的人,那人也只會是東里風。”
“你當時也是沒有辦法,麗姨在他的手里,你自然是不敢亂來的,而且,你的琴未彈只怕東里風就已下手。東里風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如果麗姨不是因為護我心切,而選擇如此決裂的方式的話。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她從東里風的手里救出來的。你別再哭了,如果麗姨在天有靈,也一定會不會希望你一直對她的死而耿耿于懷。”
蘇若夢抬起淚痕斑斑的俏臉,鼻音濃重的道:“我怎么能認為自己沒有責任呢?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倒了下來,嗚嗚嗚……二雷子,我甚至沒有替麗姨報仇,我只是拿東里風和老皇帝簽了個協(xié)議,要了道圣旨,換取紫龍嶺暫時的平靜。這樣,你也不覺得我沒有責任嗎?”
時常在夢中看到端木麗倒下時的那個樣子,夢醒之后,她總是不停的問自己,沒有親手殺了東里風替麗姨報仇,而是用他來和老皇帝交換了紫龍嶺的暫時平靜,這么做真的是對的嗎?麗姨會支持或是原諒自己嗎?
雷傲天溫柔的伸手擦拭著她臉頰的淚水,肯定的點頭,道:“對于你的做法,麗姨一定很欣慰。紫龍嶺在我們的父輩以及我們這一輩人的眼里,比什么都來得重要。如果能用自己的生命來守護它的平靜,那不管是誰都會認為這么做是值得的。所以,娘子,你真的不用再自責了,我相信,你一定已經(jīng)讓那個東里風生不如死了。”
從武林大會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個月了,他不用問也知道,這中間,一定有不少人打紫龍嶺的主意。突然,他想起了在圣佛寺時,東里風提到他娘暈迷不睡的事。于是,他緊張的看著蘇若夢,問道:“娘子,武林大會之后,你回紫龍嶺了嗎?娘的身體怎樣?岳母大人呢?你有找到她嗎?”
“回了,當時你墜崖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不管是江湖上的人,還是朝廷都對紫龍嶺虎視眈眈。我收到消息,娘暈迷不醒,爹也失蹤了,我娘親也被人擄至京城。紫龍嶺背腹受敵,又沒有主事之人,當下,我便把護法們分了工,讓三、四、五、六分方向召集教徒尋找你的下落,而我則帶著其他四個護法趕回紫龍嶺。”
蘇若夢說著,頓了頓,又道:“我們懷疑紫龍嶺上出了叛徒,后來,終于引出了這個人,他就是左使者。他與尹心兒內(nèi)外聯(lián)手,在娘身上下了盅,導致暈迷不醒,而且還將爹困在一個山洞里。幸好最后,他們都迷途知返,放出了爸,也解去了娘身上的盅。……”
雷傲天靜靜的聽著蘇若夢敘述著三個月來紫龍嶺上發(fā)生的事情,看著她的眼光也越來越濃烈。兩個人,一個說,一個聽,直到外面有人喊吃飯,他們才驚覺時間已過去了一個下午。
“娘子,謝謝你!謝謝你替我守護著紫龍嶺,謝謝你替我把持著紫龍嶺,謝謝你替我給紫龍嶺披上一層層的保護色。當然,為夫更要感謝娘子,這些日子的不離不棄,這些日子替我照顧爹娘。”雷傲天說著,牽著她的手站起來,道:“在我的生命里,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你!”
他從她的話中,不難看出她現(xiàn)在處理事情的手法很成熟,也很具有遠見。她不會只顧著眼前的痛快,她知道什門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可以暫且放一邊的。
“我也一樣!遇到你是我這兩世之中最幸運的事情。”
雷傲天微笑著點了點頭,道:“走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好!”蘇若夢笑著應了聲好,用力的回握著他的手,兩個人手牽著手親昵的走出房門。
真好!風雨過后,他們繼續(xù)幸福的手牽手。
真好!磨難過后,他們有了更加堅定的力量。
這些風雨,這些磨難,教會了他們面對生活要不放棄,不妥協(xié)。只要堅持,只要有足夠的信心,只要團結(jié)一致,一切苦難都將會成為成功的墊腳石,幸福的養(yǎng)分
確定雷傲天已經(jīng)完全康復之后,一行人便開始起程返回紫龍嶺,為了照顧孕婦,大伙趁機沿途飽覽風景。一路上走走停停,待到他們到家時,已是一個月之后。
這天,紫龍嶺上熱鬧非凡,就連山下村莊的村民們,也全都擠到了魔教總壇前的坪地上,伸長脖子等待著雷傲天等人的歸來。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地處在中南方的紫龍嶺也飄起了雪花,昔日綠色盎然的紫龍也披上了一層白紗。
雪地里,寒風呼呼吹過,可眾人卻絲毫都沒有感覺到冷意,一個個時而瞧瞧坪前的斜坡處,時而熱切的交談起來。
“哎,這次采摘山珍你家分了多少銀兩?”
“你家的小子和丫頭,有沒有報名上開春后的學堂?”
“你家那擴開的地都開出來了沒有?”
“喂,沈家的,你說夫人會不會害喜?也不知肚子長出來了沒有?呵呵!想想就開心,我們就要有小教主了。”
“可不是嗎?你看看老夫人,嘴巴都笑不攏了。”
“”婦女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了家常,一個個皆是笑容滿面,一臉的心滿意足。
她們心里一直很感激蘇若夢為她們所做的事,那道圣旨下來。她們都不必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再沒有人敢到紫龍嶺來打攪他們平靜的生活。
這個冬閑的日子,他們過得比哪一年都要充實和熱鬧,建學堂,開荒地,修水利,采山珍,分工錢。在她們這些婦女們的眼里,蘇若夢簡直就是她們的女神。就連那些漢子們,也時常感慨蘇若夢的富有遠見,上次不費吹灰之力,就還了紫龍嶺一個平靜。
雖然他們當時覺得屈服在仇人之下生活,甚至還要為仇人服務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也是他們不樂意接受的事情。可后來送走蘇若夢她們之后,他們又重新回到沈家,在沈阿公的一番解釋之下,他們終于明白了蘇若夢的用心良苦。
以其說是在為仇人服務,不如說是在削去仇人的力量,在豐滿自己的‘羽毛’,在加大自己手中的籌碼,必要之時,他們的這些籌碼完全可以讓仇人土崩瓦解。
加大農(nóng)業(yè),屯糧草;擴大商業(yè),屯財富;興建學堂,培育人才;軍化訓教徒,積累兵力。這一樁樁的計劃實施下來,假以時日,本就實力雄厚的魔教,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待到那時,一切皆有可能。
噠噠噠三輛馬車一前一后的往紫龍嶺上駛?cè)ィK若夢伸手撂開車窗簾,探首看著外面一身銀裝的紫龍嶺,驚訝的道:“二雷子,紫龍嶺也下雪了。好漂亮啊,我覺得紫龍嶺的雪比雪山之巔上的雪更漂亮。”
寒風從窗戶上吹了進來,雷傲天拿起一旁的披風,輕抖,幫她披在身上,溺的輕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紫龍嶺處于中南方,每年冬天都會下雪。”
“真的?”蘇若夢放下布簾,明眸晶亮的看著雷傲天,見他點了點頭,便開心的拍了下手掌,滿臉憧憬的道:“真好!以后,我就可以帶著孩子們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了。”
前世,她生長在南方,從未真正的見過雪,前不久在雪山之巔,她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雪。想著,以后年年都會下雪,終于可以實現(xiàn)兒時的夙愿——堆雪人,打雪仗。她便喜難自禁,腦袋瓜里不由的浮現(xiàn)出一副她和他帶著兩個孩子在雪地里玩耍的畫面。
雷傲天聽著她的話,看著她兩眼放著亮光的樣子,也不禁被她的好心情給感染了,摟著她,哈哈大笑起來。
車外的人,其他馬車上的人,聽著雷傲天那渾厚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聲,也不禁跟著笑彎了眉眼。
總壇前坪地上的人遠遠的聽到熟悉的笑聲,齊唰唰的扭頭望向斜坡處,看著冒出了頭的馬兒,一個個皆是興奮得笑著鼓掌,孩子們則是又笑又跳又鼓掌的。
馭——六護法停下了馬車,看著坪地上興高采烈的人群,心下感動不已,連忙跳下馬車,對著馬車內(nèi)的人,道:“教主,夫人,我們已經(jīng)回到總壇了。”
雷傲天抱著蘇若夢跳下了馬車,面帶微笑,牽著她的手徐步朝那站在人群前的雷靳夫婦和蘇氏走去。雷傲天松開了蘇若夢的手,對著那三個紅著眼眶的長輩跪了下去。
“爹,娘,岳母大人,傲天回來了!對不起!傲天讓你們擔心了。”說著,他就在雪地上,恭敬的朝他們磕了三個響頭。
雷靳連忙上前一步,親自扶起他,眸底喜悅之色溢滿而出,他定定的看著雷傲天,看著他健康的臉色,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用力在他的肩膀拍了幾下,仰頭笑道:“哈哈哈!天兒,你回來就好!大難之后,必有后福!”
說著,他牽起雷傲天手,走到人群前,道:“來,天兒,跟大伙道個謝。大伙知道你們今天回來,可都冒著風雪在這里足足等了一個上午。”
蘇若夢聽完,也抬步走到的雷傲天的身邊站定,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領(lǐng)神會,默契十足的對著人群鞠了個躬,異口同聲的道:“謝謝大家的關(guān)心!”
大伙見他們?nèi)绱耍粋個都無法淡定下來,連忙搖頭擺手,急得手腳都不知該怎么放。
“教主,夫人,你們這可是折煞我們了,我們是萬萬擔不起啊。”
“教主和夫人,待我們親如家人,我們只是等候了一小會兒。教主和夫人萬萬不能對我們行禮啊。”
“是啊!是啊!我們只是想看著教主和夫人平安回來就好,我們這就先回去了。”
就在這里,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大伙都散了吧,教主和夫人剛回來,需要休息。我們可不要打攪太久了,都回家干伙去吧。”
隨著這人的話落下,大伙紛紛牽上自家小孩,笑著離開。
雷傲天牽著蘇若夢的手走到頻頻拭淚的韓絮和蘇氏面前,微笑著道:“娘,我們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蘇氏和韓絮欣慰的點頭。
心娘領(lǐng)著凌瑾汐、白淺走到蘇氏面前,笑著甜甜的喊道:“娘,我們回來了。”
蘇氏慈祥的看著她們,笑著頷首:“好,回來就好!這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
水暖看著久違的蘇婉心,眼眶微微發(fā)紅,牽著水珞的手,笑著朝她走了過去,有些激動難捺的道:“屬下參見公主。”說著,她伸手輕扯了下愣愣站著的水珞,斥道:“珞兒,快點參見公主。”
“哦。”水珞回過神來,連忙學著水暖的樣子,笑容可掬的朝蘇婉心行禮:“屬下水珞參見公主。”
眾人(除了雷傲天、蘇若夢和傅靈子、新四大長老之外)皆是被眼前一幕給怔住了,他們可真不敢相信,那清水村的農(nóng)婦居然是鳳族的公主,而雷靳夫婦和一旁的丫環(huán)們就更是一頭霧水了,他們可是連鳳族的事也還不知道。
雷靳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魔教的老教主,他率先回過神來,笑看著她們,道:“大伙進屋再敘舊,外面風大雪大,別受寒了。”說完,他牽過韓絮的手,兩個人親昵的率先走在前頭。
大伙來到大廳,坐著休息、喝茶,簡單的介紹一番之后,雷靳和韓絮都有點云里霧里的感覺。他們可真沒想過有生之年,可以見到傳說中的鳳族中人,他們的兒媳婦居然是鳳族的鳳主,那些住在他們這里的姑娘們是鳳族的新長老,而他們的親家母居然是鳳族的公主。
老實說,他們有點被這些事實給嚇了一大跳的感覺。畢竟關(guān)于鳳族的傳說都是神乎其神的,對他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現(xiàn)在突然知道鳳族的重要人物全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而且還每天生活在一起,這些又怎么能不讓他們震驚呢?
“親家公,親家母,不必驚訝!其實我們鳳族跟外面也是差不多的,沒有傳說中那么神奇。我們大家可別因為這些而疏遠了,大家還是像以前一樣相處就好。”
蘇氏像是看穿了雷靳夫婦的震驚,連忙出聲安撫。
“哈哈哈!”聞言,雷靳笑了幾聲,抬眼一一掃過眾人之后,笑道:“親家母所言極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管怎么變,也是一家人。以后,大家就像以前一樣相處,沒有什么鳳族和魔教之分。”
他一直覺得蘇氏身上有一種高貴的氣質(zhì),如今得知她的真實身分,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釋。就她剛剛那敏捷的鵝力,可真不愧是鳳族的公主,輕易便看穿別人的心中所想。
“屬下參見教主,參見夫人。”剛剛巡視回來的大護法、八護法、沈青、上、下、右使者,急匆匆的走進大廳,一臉喜色的對著雷傲天和蘇若夢,單膝下跪行禮。
“大家都起來吧!”
“是!謝教主,謝夫人。”
雷傲天掃看了一眼站在大廳中央的六人,想到那個已經(jīng)不會再出現(xiàn)的人,只覺自己心中的那個圓缺了道口子。暗暗的嘆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苦澀。
想不到左使者竟然一直暗戀尹心兒,用情之深足于讓人側(cè)目。如果早知道這些,或許,左使者的悲劇還是可以避免的。
“老大,你下去安排一下,晚上你們到偏廳來找我匯報一下這幾個月的事情。”雷傲天隱下了心中的晦暗情緒,把與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們相聚的時間,定在了晚上。
“是,教主!”大護法朗聲應道。
雷傲天朝眾護法和使者們揮了揮手,道:“大家有事的先去忙,剛回來的就先回房休息一下。”
“是,教主!”眾人領(lǐng)令,退下。
心娘帶著水暖等人來到了蘇氏居住的院子,把她們鳳族中人全都安排在那里居住,以方便商議族中之事。而雷家人則圍坐在一起,閑聊著別后的事,享受著家庭的溫暖
夜已深,窗外的風呼嘯而過,寂靜的夜里,偶爾傳來吱吱的幾聲風吹動門窗的聲間。
嘎吱~~
雷傲天推開房門,迅速的閃身而入,脫下披風抖掉上面的雪花,舉目望向燈光下的蘇若夢,心中頓生暖意,驅(qū)走了他身上的寒意。
窗前的雕花木桌上放著一盞燈,旁邊有一個小巧的黑陶鏤空暖爐,在寒冷的冬夜帶著幾分溫暖,從暖爐里鉆出來的裊裊青煙夾伴著絲絲清香。
蘇若夢倚坐在窗前的貴妃椅上,神情慵懶愜意,纖纖素手拿著一本發(fā)黃的古跡,半閡眼簾專注的看書。她聽到聲響后,便放下手中的書,美目輕抬,眸光如水流趟,微波粼粼,讓人一眼看過去,便沉醉在了那兩汪春水之中。
“你回來啦。”
“嗯。”雷傲天回過神來,大步朝她走了過去,親密的挨著她坐了下來,順手將披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古籍,再看著她那有著明顯黑眼圈的眼睛,心疼的道:“困了怎沒先睡?”
蘇若夢淺淺一笑,搖了搖頭,道:“我還不困,我想等你回房。”
“還說不困呢?瞧黑眼眶都出來了。”雷傲天心疼的用指腹輕輕的撫過她那微腫的眼袋,道:“以后,你困了就早點休息,你現(xiàn)在可不再是一個人了。”
“我怕冷!”蘇若夢嘟起了小嘴,牛頭不對馬嘴的道。
“呵呵!”雷傲天輕笑了幾聲,無限溺的問道:“所以呢?”
“我想,我需要抱著一個暖爐睡著。”蘇若夢看著他應道,眼神中若有所指。
雷傲天勾唇笑了一下,彎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驟步往雕花紫檀木大走去,一邊走,一邊俯首用鼻尖磨蹭著她的鼻尖,道:“這個暖爐夠不夠大?”他的大掌緊貼在蘇若夢的后背上,源曰斷的真氣溫暖著蘇若夢的四肢百駭。
宛如珍寶般的將她平放在上,伸手拉著絲被替她蓋上,雷傲天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拉下帳幔后,他迅速的鉆進了絲被里。
蘇若夢立刻如八腳章魚般的纏了上來,穩(wěn)穩(wěn)的纏住了她的私人暖爐后,她突然滿足的長嘆了一口氣,道:“真舒服!好久啊!我是在多久沒有這里抱著你睡?二雷子,真好!”
雷傲天摟緊了她,低頭窩在她的頸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娘子,真香!這樣,真好!”突然,他的眼光瞄到了蘇若夢背后,有一件折得方方正正的他的長袍。
他伸手過去,拿過那件銀白色的長袍,蹙了蹙眉,問道:“娘子,上怎么放了一件我的長袍?我還以這件長袍不見了,我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
“啊?”蘇若夢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長袍,牽唇淺笑,目光溫柔的道:“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穿的那件長袍。我把它收起來了,那些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里,我每天都抱著它睡。”
雷傲天聽后,垂眸情深似海的看著她,問道:“真有那么好嗎?”
“什么?”蘇若夢抬眼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問的是衣服,還是他自己?
“我。”雷傲天明白她眼神里的意思,輕笑中帶著些許表情的道。
“呵呵!”蘇若夢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的輕笑出聲,爾后,停下笑表情嚴肅的應道:“好!”
雷傲天滿意的笑著,問道:“有多好?”
“在我的眼里,這個世上再沒有更好的東西。”
“呃?”雷傲天不由的微哽一下,問道:“你說我是東西?”
蘇若夢不禁笑著反問:“難道你不是東西?”
“呃?”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雷傲天突然看到她眼里一閃而過的狡黠,立刻知道她這是在拿自己開涮。彎唇一笑,嘴角浮過一抹別具他意的笑容,雷傲天驟然伸手直接撓向她的腋下,惹得美人笑得花枝亂顫。
“啊哈哈哈二雷子,你別撓了,好癢。”蘇若夢一邊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一邊求饒。
“你知錯了沒有?”
“我何錯之有?”
“還嘴硬?說。”
“沒有。”
“沒有?”
“對!沒有。啊哈哈哈沒有就沒有,你撓我,我也不屈服。”
“呃?”突然他俯首含住了那雙倔強的唇瓣,輕啃細咬,可本打算借此懲戒美人,然曾想到,意罷不能的反而是自己。雷傲天感覺自己的欲、望如潮水般涌來,想到她如今是有身孕之人,咬了咬牙停了下來。
“晚了,睡吧。”
“哦。”
兩個人靜靜的抱在一起,過了好半晌,雷傲天輕聲的問道:“娘子,你睡了沒有?”
“沒有,就快睡著了。”
“哦,那你睡吧。”
又過了一會兒,雷傲天輕嘆了一口氣,渾身僵硬像是在強忍著什么,他再次輕聲問道:“娘子,你睡了沒有?”
“快了。”
“哦,那你睡吧。”
房間又是一陣寂靜,沒過一會兒,蘇若夢的頭頂又傳來了雷傲天的聲音:“娘子,你睡”
“二雷子,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幾次在進入夢境前腳被人拉了出來,蘇若夢不禁氣結(jié),猛的睜開眼,瞪著雷傲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湊唇過去,覆住了那一張一合吵人安睡的唇。
不一會兒,雕花大上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雷傲天也最終問出了他一個晚上最想問的問題,“娘子,可以嗎?”
“聽說,小心點就呃?”蘇若夢的話還未說完,便再次讓人堵住了唇。她還想說,別太久了,可是她忘了她的男人是魔教的教主,擁有超人的體魄。
別太久了?那怎么行?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在雷傲天身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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