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囚籠圍場
兩個豹獸來時的入口,只是個大約有三米多高,兩米寬窄透明的流動著五彩光芒的水紋門。感覺就像是很多人小時候吹過的肥皂泡泡,只不過要大要方的多。
穿過那道水紋門,像是又踏進了另外一個世界。怎么來形容呢,先前的草地和湖水美是美,只不過靜止的不像是真的。而眼前出現的卻是動態的。柔和的微風,飛揚起的塵土,還有空氣中飄來的淡淡獸體異味兒。
獸人帶著杜七和自稱是龍獸的男人,走了一段路后,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場地。整個場里全部用不知名的灰白石料鋪成,邊上是徹著高高的石墻,感覺就像是古代羅馬的角斗場。在墻體的邊角下,排放著一個個巨大的鐵籠。鐵籠里關著的盡是兇猛的野獸和身材高大的獸人,狂暴的獸吼聲,此起彼伏。
杜七走過每一個鐵籠前,都能感覺到那里面的獸和獸人對她流露出的赤果果的欲望,震耳的獸吼里,偶爾夾雜著含糊不清的語言:“人類,女人——”群獸開始沸騰,一部分竟然開始用身體猛烈的撞擊著鐵籠。
那只被豹獸抱在懷里的火紅狐貍也同樣接受到了這樣垂涎的目光,皺了皺狐貍眼,對抱著它的獸人說:“他們怎么變得這么暴燥,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可能是因為看見她的緣故,現在的人類越來越稀少,已經很多天沒有喂飽他們了。”看了眼杜七,獸人說道。
“王不是下令給他們一些體形嬌小的雌獸嗎?還是不行嗎?”
“那也只能是短暫的緩解一下,要想真正的治愈,還得需要龍獸的守護咒語。好在你終于拿到了龍元,加過幾天,你就可以化形成龍獸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治愈了。”
“嗯。”火紅狐貍輕瞇起了眼,拿著前肢護在了肚皮上,沖著另外一個獸人說:“動作快些,好早些去見王,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獸人揮舞著手里的鋼叉,示意男人進到一個打開的空鐵籠里。男人聽話的走了進去,隨后指著外面的杜七,帶著命令的口吻沖那獸人說:“我要她!”
“不行。”獸人斷然拒絕。要知道,一個越來越稀少的人類,尤其還是個女人,她至少可以讓十個獸人得到滿足,至少一個月不會發病。而他只是個被囚禁的龍獸,是沒有權利得到任何事物的。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男人沒有生氣,只是邪魅的笑了笑,身形迅如閃電的竄了出去,杜七只覺的眼前一花,再一眨眼,已經進了鐵籠,落進了男人的懷里。
“我說過,我要她!”男人輕揚了下眉毛,不無傲慢的道。
那獸人一怒,執著鋼叉就要沖進去,火紅狐貍開口叫住了他:“不過是個低賤的人類,就由著他去吧。我雖得了他的龍元,到底還是沒有化形。在成功之前,沒有王的命令,我們都不能動他。”
另一個獸人也勸了兩句,他這才放棄了念頭。
兩個獸人和一頭狐獸離開后,那些獸吼聲仍舊沒有停止。半倚著鐵柵上的男人煩了,沖著外面猛的咆哮了一嗓子。
杜七雖然弄不懂真正的含義,卻能聽出這聲咆哮聲里,頗濃的警告意味。外面的獸吼聲,立時停了下來,整個獸場都安靜了。杜七認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或者該稱他為龍獸,有著非同尋常的力量。那些看似兇猛的野獸,被他這一聲咆哮震的退縮回了籠子里。
為數不多的獸人,還能勉強維持著直立的形態,絕大多數都堅持不住的現出了獸態。一些體積稍小力量較弱的,竟被嚇的失了禁,屎尿一起流了出來。一時間,濃重的獸體騷臭的氣味兒,彌漫過來。
杜七微皺了眉頭,背靠著墻體那面的鐵欄桿兒坐了下來。肩膀上的槍傷已經流了好多的血,好在是個貫通傷,沒有留下子彈。撕開貼在里面穿著的小背心,簡單的包裹了下傷口,后腦勺抵著鐵柱喘息著。
“過來——”龍獸男人沖著她招了招手。
杜七默了片刻,還是決定聽從他的話,站起來走到他身旁坐下。那柄薄的像張紙的利刃,緊貼在她的手腕內側,隨時都準備著飲血。
“你叫什么名字,倔強的女人?”男人陡然湊的很近,兩手支撐在杜七的身體兩側,半跪著的姿勢讓一頭半長不短的黑亮頭發垂在身前。
杜七抬手撓撓臉上被他發絲拂過的癢處,抬眼對上他,這才發現,他的眼睛并不是純黑的,而是帶著深深的紫。就連他的發梢,也帶著這種顏色,只是很淡,淡的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她漫不經心的態度,把男人激怒了。身為龍獸,向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更何況,他的身份還遠遠不只是龍獸這么簡單。就算他現在這關在這個獸籠里,那也是出于他的自愿,沒有誰可以強迫,甚至于無視他的存在。就算是那只擁有神階的黑豹獸王也不行。更何況她只是個卑賤的人類,殺死她就像捏死只蟻獸一樣簡單。
“名字!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男人怒了,看起來在暴走邊緣,捏著她下巴的大手,用力的快把她捏碎。杜七不能理解他為什么會如些容易的被激怒,她什么都沒有做,只是選擇了沉默而已。
“杜七。”抬手撥開他的手臂,涼涼的吐出兩個字。
男人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已的大手,她竟然敢反抗他?一個低賤的人類,她怎么敢?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揮出了手臂——
杜七早有提防,半坐著的身體就勢向后仰倒,避開這一揮,兩只腳直踢男人半彎曲的膝蓋,整個人滑到他的身下,手里的薄刃延著他的喉嚨一直向下劃開。一連竄的動作,只是眨眼間的功夫,這要是一宗買賣,她無疑已經刺殺成功。
可惜的是,這里已經不再是她所熟悉和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而她面對的也不再是人類了。
龍獸男人沒有想到一個脆弱的人類,竟然會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只是那么一剎那的功夫,脖子上就感覺到了刀鋒的銳利和冰冷。下一瞬,整個人已經凌空飄浮了起來。
杜七沒有嘗到利刃開膛的快感,她并沒有感到意外,快速的從地上翻身跳起,半躬著身體時,手臂朝前一甩。那柄薄如紙的刀刃,朝著已經立穩了身的男人飛去。在臨近半米的地方,突然暴體裂開,一分為四。
如此詭異的變化,更是遠在男人意料之外。最主要的是,他小瞧了一個人類的能力和手段。雖然及時的避開了其中三柄,臉頰上還是被最后的一柄留下了三公分長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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