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仗義相助
天剛微微亮,藍玉就醒了。她快速起身穿衣洗漱,然后見夜雅媛睡得真沉,嘴上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心里暗想:世人果然都是以訛傳訛的,說什么小婉軒有鬼,其實還不是自己嚇自己!昨晚我和娘娘,不就睡的好好的嘛!
想到這,藍玉又搖頭笑了笑,然后走出了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她需要去廚房,為夜雅媛拿些吃的。
藍玉這才剛出了小婉軒,便碰見了王府的兩個家奴,那兩個家奴從紫燕閣的方向走來,一見到藍玉,便像見了鬼似的,驚叫了一聲!
“你們干什么啊!大清早的,瞎叫什么啊!”藍玉被他們嚇了一跳,不滿地抱怨道。
“藍玉……”其中一個家奴是桂嬤嬤的侄兒小三,他驚愕地看著藍玉,一手指著小婉軒的方向,結結巴巴道,“你……你是從小婉軒出來的?”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藍玉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去照顧側妃娘娘了嘛!”
“你……你膽子還真大啊!”小三和另一個家奴像避瘟神似的,后退了一步,“小婉軒可是有鬼的,你就不怕啊!”
“是有鬼啊,我就是鬼啊……”藍玉故意扮了個鬼臉,嚇得小三他們轉頭就跑。
“哼!”藍玉見他們跑了,這才得意地笑了笑,誰讓他們以前老欺負自己的!
于是藍玉便去了后院的廚房,想為夜雅媛拿些清淡而又滋補的粥來,然而廚房的蘇嬤嬤卻只端了碗連一粒米也沒有的米湯出來給藍玉:“就只有這些了,拿去吧!”
“這……”藍玉想著夜雅媛虛弱的身子,不禁瞠目,“蘇嬤嬤,我可是要拿去給側妃娘娘……”
蘇嬤嬤卻冷哼道:“我可不知道這府里有什么側妃娘娘!府里的膳食都是苗夫人那邊安排的,可沒有什么側妃娘娘的份兒!剩下的只有這些了,你愛要不要!”
“你……”藍玉見蘇嬤嬤這張勢利的臉,想著苗慕靈的落井下石,不禁氣憤不已,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個下人,又沒有什么法子,于是只好端了這碗米湯走了。
所幸的是,她在梧秋軒附近遇見了蕓香。蕓香關切地問好了藍玉幾句,然后又趁沒有人,偷偷地塞了幾個熱騰騰的包子給她,藍玉這才算不枉此行。
回到小婉軒,藍玉放下手中的東西,輕輕走到床邊,想要叫醒夜雅媛:“娘娘,時候不早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然而她卻見夜雅媛臉色發青,雙眼微餳,一面嘟嘟囔囔地說著胡話:
“娘……我很好……心連,你快跟……競明哥哥走……快……”
“娘娘!”藍玉心里一驚,忙將手背搭在了夜雅媛的額頭上,果然燙得嚇人!
夜雅媛大概是昨夜受了涼又受了驚,加上身子本來就虛弱,這下又發了高燒了!
藍玉慌亂不已,一面忙取了冷帕為夜雅媛敷額頭,一面又為夜雅媛加了兩床的被子,然而夜雅媛的情況,似乎還是很糟。
“不行,一定得找個大夫給娘娘看病才好!”
藍玉這樣想著,忙跑了出去,要去找管家張武稟告此事。
然而藍玉沒想到的是,張武非但不管此事,還痛斥了藍玉不講規矩。藍玉無奈之下,又想到了素日溫婉可親的常依言,于是忙來到了飛花閣。
不巧的是,今日常依言奉了太后的旨意,進宮陪著太后和太妃們說話去了!
那些丫鬟們聽說是側妃病了,誰肯幫忙!紛紛躲閃不已!
最后,藍玉來到梧秋軒,想求蕓香幫忙,即使請不到大夫,能為夜雅媛抓兩幅藥也是好的。然而蕓香畢竟是梧秋軒喬靜竹的侍女。藍玉苦托守門侍女見到蕓香的時候,喬靜竹剛好走出門來,一見到藍玉,她的臉色就暗沉了下來,不由分說就派人將藍玉趕出梧秋軒去,連蕓香也挨了她一頓狠批。
藍玉被梧秋軒的音兒推搡了出來,想著自己方才一路遭的冷言冷語,想著夜雅媛躺在床上沉吟的樣子,自己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她越想越難過,于是無助的她忍不住在小婉軒外的石亭嚶嚶哭泣起來。
這時,突然有股溫和而低沉的聲音傳入耳簾:“你在哭什么?”
藍玉被嚇了一跳,忙抬起頭,一面用手絹拭去眼淚,然后抬起頭,才瞟了來人一眼,便馬上起身,垂首:“簡大人!”
簡乜是龍哲熙的家臣,而藍玉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
簡乜淡淡道:“春寒露重,一大早的,你伏在這里哭什么?我聽說,你是張管家派去服侍王妃的侍女?”
藍玉聞言,驚詫地抬頭看著簡乜:他怎么會知道卑微的自己,還有,他怎么還將側妃稱呼為王妃?
簡乜見她出神,微微蹙眉。
藍玉回過神來,忙垂下了頭,恭敬地回道:“是!奴婢……已被派往小婉軒服侍側妃娘娘了!”
簡乜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冒出很唐突的一句話:“你們昨晚……睡得好嗎?”
“好啊……”藍玉未曾想太多,以為簡乜也信外人所說小婉軒有鬼之言,“小婉軒根本沒有外人說的那么恐怖。什么鬼神,都是訛傳的,里面有間房,還干凈整潔得很呢……”
簡乜臉色一變,神情突然變得肅穆:“外人若是問起小婉軒的事情,你可千萬別這么說!”
“啊?為什么啊?”藍玉很不解。外人的訛傳不是該去辯駁的嗎?
簡乜解釋道:“你若這么說,外人也只會當你胡說八道。王妃現在是什么出境,你最清楚不過了。小心侍候王妃,多做事,少說話。對你還有王妃,都有好處……”
“奴婢明白!”藍玉見他眼神里透出來的善意,心里斗爭了一下,終于鼓起勇氣,撲通跪了下來,“奴婢……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人能幫忙!”
簡乜看著她,疑惑道:“什么事?”
“娘娘她……她昨晚受了寒,病得很重……”藍玉想起夜雅媛,便很焦慮,“可是府里上下,沒有人肯幫娘娘,都說怕王爺怪罪……奴婢,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簡大人能不能幫娘娘請一個大夫?”
簡乜想起龍哲熙對他說過的話,心里思忖了一番,嘆了口氣道:“我不能幫這個忙……”盡管他也同情夜雅媛這個可憐的棄妃,可是……他畢竟是龍哲熙的屬下。他要忠于的人,是龍哲熙。
藍玉聞言,一下子失望了,眼淚又止不住落了下來。
“這樣吧,”簡乜想了想,低聲道,“你跟我說說王妃的病癥,我找個大夫開幾服藥去,未時三刻,你在這里等我!”
“啊?”藍玉聞言,破涕為笑,“多謝簡大人!”
于是她一面便將夜雅媛的病癥一一細說,唯恐遺漏了一點;簡乜也聽得很認真,一一記在心上。
而后,藍玉便回了小婉軒去照顧夜雅媛,簡乜稍稍在小婉軒附近流連了一小會兒,方離去。
未時三刻,藍玉來到石亭,果然見簡乜候在那里。簡乜不但為夜雅媛抓了幾幅藥,還為夜雅媛和藍玉帶了些食糧過來,他將抓來的藥遞給了藍玉,又千叮萬囑她不能將此事說了出去。藍玉自然應允,一面對簡乜千恩萬謝的,心內也對這個平日沉默管嚴而且神情肅穆的簡侍衛又多了幾分好感。
有了這幾服救命的藥,夜雅媛的病情果然漸漸好轉了起來,雖然氣色還是不大好,但是藍玉已經覺得安心很多了。
藍玉也將今日的遭遇一一告訴了夜雅媛,夜雅媛聞言,只是直說藍玉受委屈了,一面也對仗義相助的簡乜充滿了好奇和感激。
就這樣,夜雅媛在小婉軒不吵不鬧,安安靜靜地又過了幾日,直到小婉軒突然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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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和女主的正面交鋒,很快就會來了,估計再過個兩三章吧,現在這些都是鋪墊。囧,貌似好長的鋪墊。。。希望米把親們嚇跑。。。某月有些心虛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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