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死關(guān)頭黛玉試藥
黛玉立在秋風里,看著南宮傾城離去的方向,紅葉飄搖,仿佛一對對彩蝶纏綿著翻飛,華麗而凄美。又想起自己的伶仃無依,越發(fā)惆悵起來。
水溶帶病上朝,向皇上回稟北方軍情,又把這幾個月的跟北藩的交涉詳盡的訴說了一遍。皇上十分欣慰,對水溶大力褒獎。有準他回家養(yǎng)病,等身體大好了再來上朝。
梅瑜澤沒有什么實職,不過是在翰林院掛了個學(xué)士的名兒,在他父親的庇佑下過悠閑地日子。所以一聽說水溶回來,便來北王府等他。水溶因病未好,下朝后不能騎馬,只坐了車回府,進門后家人便回說:“梅大公子一早就在府中等候。”
“林姑娘呢?”水溶聽梅瑜澤來,也沒什么稀奇的。只扶著水安的手臂下車,一邊往里走一邊問。
“林姑娘一早去園子里散步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回來?有誰跟著?”水溶皺眉,看看太陽以上中天,立刻要午時了,她一個人在園子里呆半天,做什么?
“王爺好大的火氣?怎么一回來就發(fā)火兒?”梅瑜澤從屋里迎出來,對著水溶瀟灑一笑,一身絳紫色的軟緞夾袍,腰纏玉帶,環(huán)佩叮咚,宛然一副翩然佳公子的模樣。
“一個個都不聽話,怎么叫人不生氣?!”水溶哼了一聲,又咳嗽了兩下,同梅瑜澤一起進屋。
水安忙回身給一個婆子使眼色,那婆子得了大總管的暗示,急忙轉(zhuǎn)身去后花園尋黛玉,后面還有兩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也趕忙跟上去。王爺回來了,林姑娘不在房里,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梅瑜澤同水溶對坐在榻上,見水溶又忍不住咳嗽,便關(guān)心的問道:“怎么病得這么重?”
“在北邊時出了點事故。所以這病就重了些。”水溶的嘴角彎了彎,卻沒有笑出來。身上的傷口痛得厲害,卻不敢讓太多的人知道。
“事情不順利?”
“有人從中作梗。”水溶冰冷的眼神盯著梅瑜澤,壓低了聲音,然后打了個手勢:朝中有內(nèi)奸。
梅瑜澤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低頭沉思。
“幸好軍心穩(wěn)固,不曾出大事。都是父王生前留下的底子好。”水溶輕嘆,若不是北軍都是老王爺一手帶起來的,老副將拼了性命救出少主,水溶這回就把命丟在北疆了。
“皇上知道嗎?”
水溶搖頭,這種事沒有鐵的證據(jù),哪能隨便亂說?搞不好要判一個挑撥君臣關(guān)系的罪名。況且如今皇上雖然愛重自己,但也是又寵又防。君威高深莫測,說不定哪天就打雷下雨。水溶如履薄冰這些年,又豈能犯這種錯誤?少不得只好自己留心罷了。
梅瑜澤亦不好多說,只以手敲著棋盤,默默地沉思。
“那個蔣玉菡,如今怎樣?”
“不負王爺眾望,如今他帶領(lǐng)的三個戲班子,都有了起色。如今還在國孝中,等國孝一過,只怕這些小戲子也該派上用場了。”梅瑜澤輕輕點頭。
“很好。他們可以明目張膽的往我的府中送人,我們卻不能不小心謹慎。”
“王爺這招出其不意,高明的很。”梅瑜澤點頭,利用小戲子探聽各府的消息的確是個好主意。那些大戶人家的太太奶奶們長居深閨,寂寞無聊,大多數(shù)都有捧戲子的毛病。還有那些男人們,見了標致清秀的小廝,亦是不放過的。而這些人又方便進出,入得內(nèi)院,出得市井。用好了,的確比那些暗暗送去當眼線的下人更靈活些。
“也不能只靠著這些。”水溶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咳嗽。
“王爺,該用藥了。”黛玉從外邊進來,身后跟著紫鵑,紫鵑手里捧著棗紅色的托盤,上面一碗藥冒著熱氣。
“哦。”水溶應(yīng)了一聲,并沒有回頭。只努力調(diào)整呼吸,忍著傷口處深切的疼痛。
梅瑜澤沖著黛玉點頭微笑。黛玉便對著梅瑜澤福身:“黛玉給梅公子請安。”
“哎呦,不敢當不敢當。林姑娘何須如此多禮?”梅瑜澤嚇了一跳,讓水溶的心上人給自己行奴仆之禮,回頭這家伙還不得吃了自己?
黛玉見他驚慌至此,便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拿過藥碗,捧到水溶面前。
水溶聽到她的輕笑聲,心中一動,轉(zhuǎn)頭看時,正瞧見她嬌美的笑顏,可惜這笑顏卻是對著梅瑜澤綻放,水溶的眉頭皺的更深。抬手接過藥碗,一仰頭兩口喝下去,轉(zhuǎn)身把碗扔到黛玉手中,擺擺手:“下去吧。”
黛玉一愣,但因外客在座,她亦不好怎樣。只得暗暗地咬咬牙,轉(zhuǎn)身出去。
“你看你,總拉著一張臉,把美人給氣走了吧?”梅瑜澤看著黛玉離去的背影,悻悻的嘆氣。
“說正事。”水溶瞪了梅瑜澤一眼,冰冷的目光掃過他玩世不恭的笑容,四目相對,梅瑜澤只好無奈的搖頭:“王爺是被人捉住軟肋了。”
“什么軟肋?”水溶不解的看著梅瑜澤。
“林姑娘就是你的軟肋。”梅瑜澤老神在在的抬手,捻了一片冰糖腌制的姜片放在口中,甜甜的辣辣的,慢慢的咀嚼,回味無窮。
“胡說。”
“若是他們捉住她要挾你,你怎么辦?”梅瑜澤不依不饒,盯著水溶問道。
“我不會讓他們捉住她。”水溶的臉龐一側(cè),躲開梅瑜澤的目光。
“王爺,好好想清楚這個問題。不要讓一個女子牽絆的太深。”
“你管好你自己也就罷了。”水溶的聲音帶著幾分惱怒。
“據(jù)我所知,簡郡王前一陣子,搜羅了很多關(guān)于原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的卷宗。如今且不知他居心何在,但我卻隱隱約約的感覺,這件事跟林姑娘有關(guān)。也就是說,他們已經(jīng)在找拉你下馬的機會。”
“那正好,我正想脫下這身官袍,隱居山里呢。”水溶淡淡的笑,自從承襲了王位開始,那些自認為皇室宗親的人,哪個不想著把自己擠兌出去?今日簡郡王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算是慢動作了。
“脫下這身官袍,王爺?shù)拿能保住嗎?王爺別自欺欺人了。看來這位林姑娘果然那不同尋常,竟然讓王爺也糊涂起來!”梅瑜澤斂了笑容,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閃爍著耐人尋味的目光。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我有數(shù)。”水溶想到昨兒黛玉還跟自己說,要查清她父親的死因。看來對方真的已經(jīng)行動了,不然黛玉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話。
“王爺有數(shù)就好。在下告辭了。多事之秋,王爺多保重。身上的傷也不能掉以輕心,果然掩飾不住,不如早早的找個借口擋過去罷了。我聽說過幾天皇上要去鐵網(wǎng)山秋狩。想必到時是要你隨行伴駕的,你這樣的身子,可要露餡了。”梅瑜澤說著,便起身離座。
“我知道了。”水溶點點頭,長出一口氣,卻靠在一邊的引枕上,“我不能送你了。”
“王爺跟我何須客氣?”梅瑜澤點點頭,轉(zhuǎn)身出門而去。
水溶的手下意識的在胸前撫了撫,那里的傷口隱隱疼痛,牽動著他的思緒,紛亂如麻。
黛玉為何要查林如海色死因?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人找過她?那些人對她說了什么?她如今又怎么想?一個個疑問在水溶面前來回的閃爍,一時間水溶只覺得眼花繚亂,使勁眨眨眼睛,卻覺得眼前的棋盤上一個個方方正正的格子也漸漸的模糊起來。
“王爺?!”水安送走了梅瑜澤,回來看見水溶靠在榻上拼命地搖頭。
“水安……”水溶只覺得頭暈?zāi)X脹,胸口悶得透不過起來,“快叫華先生來……”
“是,王爺你堅持一下!”水安嚇壞了,瞧著主子這副神情,好像十分的不好,于是忙對外邊喊道:“來人!林姑娘!”
黛玉正在廂房里悶坐,想這水溶剛才冷冰冰的態(tài)度,黯然傷神。忽然聽見水安叫人的聲音都變了,心中一驚,匆忙趕來,焦急的問道:“大總管,什么事?王爺怎么了?”
“林姑娘,您扶著王爺,王爺?shù)牟〖又亓耍∨湃ソ腥苏執(zhí)t(yī)!”水安半跪在榻上,看著水溶蒼白的臉色和發(fā)紫的薄唇,幾乎要哭起來。
“這是怎么了?看這樣子,好像是中了毒?!”黛玉看著水溶青紫的唇,大驚失色。
“是啊,奴才也看出來了。”水安一疊聲的叫人,黛玉已經(jīng)上了矮榻,歪坐在水溶面前,幫著水安扶住了水溶,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懷里,一邊落淚一邊說道:“快叫三兒來,立刻請華先生。”
“玉兒……”水溶靠在黛玉的懷里,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神志忽然清明了些,反手握住黛玉的,又喘息著說道:“在我的荷包里,有常備的解毒丹藥。你……拿出來,給我。”
“好,哪個荷包?這個嗎?”黛玉忙伸手去水溶的腰里,解下一個荷包來遞到水溶面前,見他點頭,便從里面找出一粒花生米大小的丸藥,又問:“是這個嗎?”
“恩……”
“你確定?”黛玉已獲得看著水溶,又看看手中的丸藥。雖然知道水溶不會自己害自己,但他此時神志模糊,說出來的話黛玉也不敢深信。情急之下,黛玉狠狠心,把丸藥放入自己口中,咀嚼了兩口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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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共同努力,塑造水黛完美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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