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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掠北


  兀顏光的寶馬銀鬃獸雖有靈性,但在全力狂奔的高速中卻是不能隨著主人掉下去而立即體貼地止步,轟隆隆照舊狂奔向前,轉瞬遠離主人沖著海盜軍這面而去,二百米左右距離哪夠寶馬高速沖的,嘶鳴著努力止步時已經近在海盜眼前。

  趙岳的侍衛長繡虎干慣了收尾活,一瞅見無主寶馬如此頓時樂了,早搶先一步下了馬竄了出去,銀鐵脊銀鬃馬一奮力止步,他正好竄了上去一把拽住了韁繩并借一拽之力雙腳點地騰身躍上了馬背。

  按草原民族慣例,比武失敗的勇士要把勝者看上的東西,比如心愛的武器、寶馬,甚至地位權力老婆,輸讓掉。

  事實上,很多時候失敗者連性命都輸掉了,人死了,還談什么身外之物?

  自然是勝者擁有一切,而敗者常常一無所有,包括僥幸沒喪在比武中的性命也在勝者掌握中。

  草原法則就是如此殘酷。

  但一種生活方式有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種生存規則,即鄉規民俗。游牧民族并不覺得勝負法則有什么不殘酷公平的。

  就象遼對宋,金對遼,西夏對宋,以及后來的金對宋國,肆意燒殺搶掠奸**役,根本不把人當人,漢人譴責這是違背人性人倫的禽獸行為,但以上的強勝國(族)自己卻并不把自己野獸一般的行為感覺是罪惡。

  勝者擁有一切,包括敗者的命。勝者就應該盡情燒殺搶掠.....就該把敗者當奴隸用,沒虐待死是你命大,虐死了算完。

  一切都沒什么不應該的。

  也就是說漢人當時的譴責,后面歷書評價指責,對當時的野獸血腥行為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風氣觀念如此,你越譴責,他越是感覺榮耀。漢人史書越惡劣評價,他一旦再次成為勝者就會又越是肆意兇殘。

  所在,繡虎搶馬的行為并不是落井下石趁機沾兀顏光便宜,而是遵照馬背民族的法則應該占有的。

  但寶馬認主,豈肯輕易讓陌生人騎自己,

  暴怒亂踢亂跳,揚蹄倒仰......想把背上的人甩下去。但背上的人卻長在它身上一樣,并且熟知馬性,自有訓服通靈寶馬的高招......人與馬爭斗了不多會兒,寶馬就無奈地認輸了,安靜了下來,隨新主人入了海盜隊伍。

  而趙岳的大白馬呢,不是以日行千里見長的那種寶馬,但聰明得緊,主人一飛起離了它身,它就按主人示意的悶聲不響掉頭就慢騰騰跑向海盜這面,和主人趙老二有時候的憊賴樣倒是有九成相像,卻是跟在銀鬃寶馬的后面才回來的。

  再下面的事就沒它什么事了。

  繡虎下了鐵脊銀鬃馬,接了大白馬,笑呵呵地給它松了松肚帶,讓大白放松舒服些能更自在地啃食眼前的草皮......

  趙岳這也早從半空穩穩當當落了地,先掃了一眼兀顏光,隨即留意遼方這邊的動靜......

  遼方全體到這時還只一片駭然呆愣,還沒從剛剛的震驚打擊中恢復過來。

  而兀顏光,騎術高超,打小練出來的本事,武藝高,反應也比一般人快得多,在高速狂奔的馬上猛然跌下來卻沒折斷脖子死得憋屈丟人,但跌得也不輕,即便有精良的盔甲保護,也跌得差點兒背過氣去直接昏迷當場,落地翻滾了幾圈后側仰躺在那,兩眼發蒙全是光斑圈圈,腦袋嗡響昏沉,五臟六腑移位,胸悶喘不上氣來,只感覺云里霧里,不知身在何方......

  在雙方鴉雀無聲伸長脖子注視中,突然海盜軍暴發出如雷的歡呼喝彩聲。

  “殿下威武。”

  “殿下無敵。”

  “寶親王萬歲——”

  ......

  而遼方則越發神色慘然驚恐,目光茫然。

  遼王耶律延禧即使早有陰謀,還備有其它后手,一時間也萬萬接受不了這種失敗。

  兀顏光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啊,就算失敗也應該大戰幾百回合為他的后手多留些時間做準備,可居然轉瞬就......

  身為這世間頂級高手中的一員,兀顏光的體質與意志果然非同一般。

  他很快恢復過來,睜眼先清晰看到就站在他不遠處的趙岳,再瞅瞅槍尖搭在他胸甲上的拒馬槍,心中的滋味.......

  猛喘息了幾口,讓腦子更清醒些,他試了試手腳,然后無視長槍威脅徑直掙扎著慢慢站了起來,對著槍尖站直了身軀,扶正了歪了的頭盔滿面漲紅吼道:“按我們草原的法則,你勝了,擁有一切。但休要羞辱我。動手,殺了我吧。”

  雙目怒視,死盯著靜立如山也看不到面甲后表情的趙岳,又說:“只是.......我......不服。你使詐僥幸(勝了)而已。”

  吼了這幾句話,他本就漲紅的臉更漲紅了。

  不是憤慨激動的,而是......羞臊的。

  天下武功皆有弱點,唯快不破。

  對面這位海盜王子擁有驚人的力量,更有不可思議的速度。他很清楚,即使重來一次,他照樣擋不住那么快。那超出了他的神經或肌肉記憶的反應能力,或許只是超出了那么一點點兒,但卻已是非人能為的,不可想像,無法抵擋。

  反正他是這么感覺的。

  說不服,不是耍賴,也不是怕死找借口,高手的尊顏不允許他當眾沒臉沒皮耍賴,大遼上國王賬上將和契丹第一勇士的身份也不允許他貪生怕死。與維護遼王威嚴和國家民族體面相比,他個人的生命無足輕重,為此犧牲是應該的也甘愿。

  但還是堅持說不服,他是想再為大遼爭取一把,也為盡可能完成遼王對他的秘密囑托。哪怕只是多拖延了點時間。

  死都不在乎了,個人的事還有什么值得在乎的?

  他也就豁出面皮強找借口要求再比。但自然的羞恥心讓他無法不臉紅,卻只好裝作是激動的。

  趙岳似乎一點不意外,眼睛里似乎還有些笑意,口氣淡淡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會是這樣?

  哪樣啊?

  難道不應該是這么說:我早料到你不會這么容易服輸,之類的?

  兀顏光本能感覺海盜王子的話味不對,似乎暗含著什么更深長的意味,或者說是有什么可怕的陰謀預計。

  他的心一沉,下意識地比之前出戰交鋒時更緊張了,但卻來不及多想,就聽趙岳又說:“我敬你一身驚人業藝,也敬你......對大遼對遼王的滿腔熱血與忠誠。好。再給你機會。你還想怎么比?”

  瞅瞅跌落在一邊的威風漂亮畫戟,趙岳把對著兀顏光的拒馬槍收回,隨手一頓,木柄尾深深插入堅硬的泥土中。

  “還比武器?比馬戰?”

  “我勸你別在這些方面白費心機浪費時間了。你很清楚你不是我對手。你若硬要比這些,那本王就真看不起你了。”

  兀顏光的臉更紅了,紅得發紫,嘴唇一陣蠕動,似乎想爭辯什么,但到了什么也沒說出來。

  沉默僵持了一會兒,在趙岳毫無表情的淡漠注視下,他的驕傲被趙岳這種無聲的輕蔑深深刺痛了,心中怒火沸騰,一切情緒顧慮全化為了血勇,目光一厲,沉聲道:“好。就算你武器和馬戰比我強。我也不與你比箭。我們比比.....摔跤。”

  “摔跤啊?”

  趙岳呵呵一笑,“草原人的強項。你選得合理。”

  “還是那句話,如你所愿。”

  兀顏光得到同意頓時稍稍松口氣。

  他選摔跤也屬于比試的范疇,關鍵是他知道自己的速度比不上對手,比武器沒戲,那就比技巧。

  摔跤是力氣活,但高手間比試更重要的是比技巧,速度不是關鍵。

  所以這是個明智的選擇。

  但還是要強調一下規則爭取更多勝算:“王子,我跟你說的是摔跤,不是宋人的那種相撲。不能用拳腳功夫。”

  “嗯。”

  趙岳很氣人的淡淡應了聲,“不用拳腳武藝。就是兩人頂牛摔,誰先倒地誰算輸了唄.“

  兀彥光聽著趙岳的語氣看著趙岳的神情舉止,心中刺痛,氣得牙癢癢:你只比我厲害一點點,怎么可以如此小視我......

  但發怒咆哮什么的都沒用,在這個時候只會顯得沒風度沒涵養,自取其辱。

  勝了才是一切。

  他輕輕解下頭盔,輕輕把它放在地上,又解下腰間寶劍也放在那。

  做著這些,他心里驟然涌上一股無法描述的情緒,仿佛是放下了所有尊顏,也放下了生命,從此這一切都和他沒關系了。

  心里好難受......

  說不清也說不出的難受感覺。就是太難受。以至于放這兩樣東西時,他的手都有些顫抖。

  慢慢起身后深吸了好幾口氣,這股難受滋味才勉強壓了下去。

  盯著趙岳,他重重拍拍手,”我準備好了。“

  那意思是你不準備一下?你沒武器隨身,不用拿出來光明磊落放一邊,但,比如礙事的罩面頭盔不解下來?

  摔跤也不允許用腦袋撞來取勝的。

  那也是犯規。勝了也是輸了。

  其實兀顏光是更想看看這位海盜王子的真容。

  對手似乎很年輕。若是輸了卻連對手的模樣都不知,連到底是輸給了誰,到底對手是怎樣的年輕甚至年少,都一無所知,那也太憋屈了。死了,死得也太糊涂,到了地府都不知道應該告誰,也萬萬不甘心。

  他也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樣的精彩人物能如此厲害,收拾他這樣的絕世高手都能一擊了結。

  可惜,這位海盜王子不領會他的意圖,不愿滿足他的心愿,只是舉雙手轉了一圈讓他看清身上沒武器可用于暗算。

  然后,趙岳也拍拍手示意準備好了,只是拍得很輕,似乎姑娘怕疼一樣。

  兀顏光看得又是一陣氣悶,牙齒咬得更狠了。

  但并不莽撞沖動。

  畢竟這是他唯一有指望打敗對手的特長,也是唯一能為大遼的尊顏利益爭取到的機會。

  若是能就此制服并拿住這個海盜王子,有了這個絕佳人質......

  這次摔跤比賽的意義實在是太重大了......說它直接決定到大遼的國運都不為夸張。如此焉能不持重不謹慎......

  瞪圓眼,扎撒雙手,微躬腰,慢慢繞著趙岳轉圈,尋找破綻和機會。

  趙岳卻靜靜站在那并不動。甚至連腦袋也只是隨著兀顏光的移動而稍有轉動。

  突然,兀顏光抓到了機會猛撲上去,從側后一手猛抓向趙岳腰間大帶,一手猛抓向趙岳這邊的胳膊,想一個猛勁摔倒對手。誰知,對手卻后發而搶了先,一蹲身扎馬步的同時,出手如電擋開了抓向腰間的手并反抓到兀顏光的腰帶,避開了抓向手臂的手,單手拽腰帶隨手一甩,連人帶甲體量著實不輕的兀顏光就飛了出去,收勢不住落地踉蹌多步仍轟隆摔倒。

  兀顏光摔得悶哼了一聲,在地上晃了晃腦袋,眼睛瞪得更大了,迅速轉頭盯向趙岳這邊,一雙目光卻不是駭然看趙岳,而是盯著趙岳那身在海盜軍中太醒目的銀白鎧甲稍發了發呆。

  直到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這位海盜王子穿的甲居然不是鐵的或什么金屬的,只是看著特別象這時代常見的鐵質連環甲,若是不特別注意,即使近看也不容易發現。剛才他實際是抓到了對方的胳膊,至少是半握到了,可是對方的甲摸著有強烈質感,似乎很厚也極堅韌,但異常光滑,抓上去根本不著力,根本不是連環甲那樣怎么也有些凹凸的粗糙著力點。

  在暗箭啊流矢啊等防不勝防什么兇險都可能發生的險惡戰場,這位無疑是身份尊貴之極的王子居然不穿堅固的鐵甲?

  這是自負本領高強到危機四伏的戰場上也沒什么能傷害到他?還是海盜有什么其它國家的人根本無法想像的高超手段,所制的甲比鐵甲更有防御力?

  這些念頭只是在他腦子里一閃而逝。

  眼前要面對的是,他又輸了,在他擅長的也有足夠自信的項目上又莫名其妙地輸了。

  看來這位王子的力量和速度確實是無人可敵的天賦,即使是在摔跤上也照樣能展示無敵的威力......這還怎么對付?

  摔跤技巧也不頂用。兀顏興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挫敗感,之前雄起的信心和希望全化為了沮喪。

  他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摸摸瞅向遼王那,看到遼王正收回看向他的失望目光,但感覺他看來又迎向他目光瞪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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