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誤會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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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偷襲,應(yīng)該是指后背的這把匕首吧,莫醉仔細(xì)地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扎得并不是很深,但看了看顏色,應(yīng)該是有毒的。
莫醉便扶住白靜靜,說道:“要不你坐下,我替你把匕首給拔了?”
白靜靜道:“不用坐,你現(xiàn)在就幫我拔了吧。”
莫醉點頭,一手抓著白靜靜的肩,一手朝匕首伸去,抓住匕首緊緊握住……
“住手!”
一道劍氣從天際劃來,方向正是莫醉的兩只手,莫醉嚇了一跳,在那一聲吼叫尚未落下之前,就把手縮了回來。
但速度還是慢了點,右手手背上被劃了一道,傷口深可見骨,上面的血管被一根根劃破,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你怎么樣?”韓笙從中空落下,奔向搖搖欲墜的白靜,一臉擔(dān)憂地扶住,并隨之把匕首給拔出,扔到地上。
白靜靜蒼白著臉,無力地靠在韓笙懷里,很是虛弱地回道:“我沒事,你別怪莫姐姐,快去看看她的手,她好像被你傷到了。”
莫醉按著自己被劃傷的手,表情有些呆滯,或許沒有想到來人會是韓笙,又或者更沒有想到韓笙會直接一劍劈下,若不是她手縮得夠快的話,很有可能劃傷的不是手臂,而是兩只手都被劃斷。
不自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好險它們還在。
“我萬萬沒想到你會這么狠心,竟然偷襲靜兒,你明知道……”韓笙一臉憤怒與悲傷,剛那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靜靜扯了一下,這才住了口,看向白靜靜。
白靜靜搖了搖頭,無力地扯著韓笙衣袖:“你別生氣。”
偏偏韓笙聽后更加生氣,心底下更是難過,靜兒她還是如此單純善良,明明被人傷了,還替人解釋,心疼道:“你不用替她說話,她從來就跟一只野貓般,高興的時候能還能把利爪收回去,不高興的時候能撓你滿身是傷。”
白靜靜仍是搖頭,張口想要與韓笙解釋點什么,卻不自覺抬手揉了揉眉心,用著極為虛弱的聲音說道:“我……怎么感覺頭好暈,背后的傷口好疼好疼,好像被火燒一樣?奇怪,明明沒傷多深。”
韓笙聞言趕緊將白靜靜翻過來,朝傷口那里看了過去。
這一看,韓笙更加憤怒:“莫醉,你竟敢下毒!”
話音剛落,白靜靜腦袋晃了晃,直接昏迷了過去。
韓笙趕緊拿出解毒丹,喂白靜靜吃下一顆,這才扭頭瞪向莫醉,那眼底下的情緒萬般復(fù)雜。
是憤怒,是憎恨,是怨懟……
莫醉驚得退后一步,連忙道:“不是我。”
韓笙憤怒:“不是你能還有誰?”
莫醉看向昏迷的白靜靜,心底下沒來由煩躁,沒好氣地說道:“我遇見了邪宗之人,就是那只蘆花雞,快要打不過的時候白靜靜突然冒了出來,幫我把人給打跑了,之后白靜靜去追,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韓笙怒極反笑,冷冷地說道:“你說你遇見邪宗之人我信,可這把匕首分明是你的,你怎么說?難不成你想跟我說邪宗之人搶了你的匕首,再刺傷靜兒,甚至還記得要抹毒?”
匕首是她的?莫醉愣住,低頭朝那把匕首看去。
果然很是眼熟,跟她常用的那把很像……下意識摸了一下腰間那里,發(fā)現(xiàn)本來還掛在那里的匕首只剩下把鞘,匕首卻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不見。
莫醉一臉懵逼,這是怎么回事?
有人拿了她的匕首,往上面抹了毒,然后扎在了白靜靜背后?莫醉是這么想的,就把這種可能性也說了說。
結(jié)果換來韓笙的冷笑:“我親眼看到你傷了靜兒,你還想狡辯?”
莫醉不想狡辯啊,可事實是:“我那是幫她把匕首拔出,不是要刺她,你得搞清楚。”
“我很清楚。”韓笙怒,陰沉著臉:“剛?cè)舨皇俏易柚鼓悖峙逻@把匕首不僅僅只扎進(jìn)去一寸,很有可能是刺穿靜兒的心臟。”
莫醉也怒了,指著白靜靜,道:“我不跟你解釋,等她醒來與你解釋。”
韓笙薄唇緊抿,其實心底下很愿意相信莫醉說的是真的,剛真的不是在傷害白靜靜,而是要替白靜靜拔出匕首。
可事實讓他如何相信?
這把匕首是她的,并且上面還淬了毒,剛的動作又那么逼真。
“那我便好好等著,倘若真是你下的手,你……”韓笙說話聲戛然而止,剩下的話不知該如何說,只覺得心里頭難受得很,事實上就算白靜靜是莫醉傷的,那又能如何,殺了莫醉嗎?
不,他喜歡她,所以做不到。
韓笙死死地盯著莫醉,實在不明白莫醉為什么會這么毒,傷害如此溫柔善良的白靜靜,難不成不會感覺內(nèi)疚嗎?
莫醉現(xiàn)在的感覺就跟嗶了狗似的,剛她經(jīng)歷了謀殺,身上全是大大小小各種傷口,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這個自以為與自己相愛的男人,卻如同沒有看到一般,眼里只有那個只是背后受了一點點傷的白靜靜。
試問自己身上的傷,有哪點沒白靜靜的厲害?
莫醉默默地垂下眼皮,拿出止血藥給自己上藥,心底下很是委屈,其實韓笙還是騙了她,跟她說兩個女人他都愛,會對兩個女人同樣好,不會委屈任何一個。
可事實上韓笙只看到白靜靜的傷,卻看不到她也受傷了,也是需要人給上藥的。
韓笙給白靜靜的傷口上了藥,沒多會白靜靜醒來,似乎所中之毒沒有太厲害,只是解毒后人有一段虛弱時間,因此醒來的白靜靜仍舊面色蒼白,羸弱得讓人禁不住去憐惜。
“你感覺怎么樣?”韓笙摸了摸白靜靜的頭,極為憐惜地問道。
白靜靜搖了搖頭:“我沒事了,就是渾身有些提不起勁來,我剛暈過去……那個,你沒怪莫姐姐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真的不怪莫姐姐的,你不要生莫姐姐的氣,好嗎?”
白靜靜說到最后急出了眼淚,一副生怕韓笙會怪罪莫醉的樣子。
韓笙抿唇不語,眼底下一片復(fù)雜,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醉才給自己的手上完藥,很是艱難才止住血,還想給別處傷口上藥的時候,發(fā)現(xiàn)止血藥就這么小半盒,頂多夠她腿上那道傷的,別的地方就沒辦法上藥了。
剛想問韓笙還有沒有藥,就見到白靜靜醒來。
“喂,既然你醒了,趕緊解釋一下,剛偷襲你的不是我,是邪宗之人。”莫醉顧不得去討藥,只想洗清自己的罪名。
哪怕這個男人自己已經(jīng)打算舍棄,可被誤會了還是很難受,整顆心就跟被刀割了似的。
白靜靜似乎是被莫醉的說話驚住,不自覺怔住在那里,好半天也沒反應(yīng)過來,就那么愣愣地看著莫醉,仿佛不認(rèn)莫醉一般。
莫醉皺起了眉頭:“你那是啥表情?”
韓笙將白靜靜的臉別過,靠在自己的懷里,冷聲對莫醉說道:“你不用再多說什么了,靜兒她不會替你掩飾,我也不會聽你解釋什么。在一起三年時間,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好自為之罷!”
韓笙說完從儲物袋里拿出一物,朝莫醉扔了過去,然后抱起白靜靜御劍離去。
莫醉愣愣地看著滾到自己腳下的東西,好久才抬頭朝韓笙離去的方向望去,一直望著。
人走了,連影子都不見了。
沒回頭。
天黑了,原地只剩下她一個。
地面上還躺了個頭盔,莫醉遲疑了一下,把它收進(jìn)了珠子里。
莫醉摸了摸胸口,覺得自己可能是傷得太重了,所以感覺胸口好難受,仿佛被大石頭壓到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蹭蹭,蹭蹭,再蹭蹭……
鴕鳥腦袋伸了過來,一下又一下地蹭著莫醉的臉,稀疏柔軟的絨毛蹭到臉上給人感覺幾乎沒有毛,差不多就是皮蹭著皮。
“一邊去。”莫醉推開它的腦袋,想獨自沉思一會兒。
鴕鳥不死心又蹭了過來,嘎嘎叫了幾聲,叫聲聽著可憐兮兮的。
莫醉總算回過神來,又推了一把:“去你的,這種時候你還想要吃的,餓死鬼投胎啊你,沒看到老娘在傷心欲絕嗎?”
鴕鳥一臉茫然,傷心欲絕是什么鬼,能吃嗎?
莫醉:……
當(dāng)然不能吃,要是能吃的話,早扔出來讓你吃了。
“走吧,找個有水的地方,我清理一下傷口。”莫醉嘆了口氣,哆嗦著從地上站起,爬到鴕鳥的背上。
鴕鳥嘎嘎叫喊了兩聲,伸長脖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挑了個方向走。
莫醉身心疲憊難受,沒有心思去理會鴕鳥走的哪條道,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躺在鴕鳥的后背上,任由鴕鳥帶路走。
真的是傷得太重了,所以感覺腦袋很是混亂,竟理不清今天發(fā)生了什么。
好像是她撿了只鍋,然后替?zhèn)税嘴o靜的邪宗之人背了黑鍋。
對的,就是這樣。
日后一定要長記性,路上的鍋千萬不要亂撿,否則很有可能會替人背黑鍋,哪怕有一百張嘴也很難去解釋。
只是……
你白靜靜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解釋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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