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許芬,你TM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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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倒是沒多介意接著講課。李皖豫回到座位上,底下又掀起一陣騷動。其實本專業計算機的大神還是有那么幾個,只是長得帥的屈指可數。李皖豫揉開紙團,抿唇笑了笑。紙團上徹底沒地方寫字了。他推了推隔壁黃毛男生:“借我張紙。”黃毛男生打游戲正起勁兒,頭也沒抬,推了推隔壁的女生:“借他張紙。”女孩俏皮的笑了笑,小心的從好看的筆記本上撕下兩頁紙,李皖豫拿到紙時,上面是用鉛筆寫了一串字:“你好!我叫夏韻,QQ號是我給你的。”
他沒有抬頭,拿起黃毛男生的橡皮徑直擦起來。擦完之后還剩下印子,索性不再管它,卻也失了興致,鉗起紙塞到書桌里。那頭許芬抬起頭,似是對計算機產生了興趣,間或低頭寫寫畫畫。他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看女孩認真的后腦勺,隨著她的動作,馬尾上下翹動,發尾在空氣里微微飄動。高中若是一個班,高考他大概能考的更好。眼角瞥見夏韻橘黃的衣角,順著衣角看到夏韻毫不躲閃的打量的眼神。目光對上時,夏韻笑了笑,李皖豫咧嘴回之一笑。
下課鈴響,許芬回頭,那廝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一只腳搭在前排座位上,看起來有些困,呼吸輕緩。
“那誰。”老師看了看名單:“劉兵兵,過來一下。”喊了幾聲,對方無動于衷。許芬上前幾步,腳步頓在當前。李皖豫的身邊出現一個穿橘色衣服的女孩,笑容甚是溫柔,她微微彎下腰推了推李皖豫:“同學,老師喊你。”
李皖豫幽幽轉醒,睡的并不舒服,伸手搭在脖頸上轉了轉腦袋,起身。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回頭沖夏韻笑:“謝謝。”他經過許芬時,目光并未停留,擦肩而過仿佛兩人只是校友,許芬心下戚戚然,沒說話。又覺得他好不容易來一趟,于情于理是要請一頓飯的。
“你對這本書有什么看法?”許芬抬頭看到老師舉起一本書詢問李皖豫,上面寫著編程什么之類的。
“太硬,睡起來太累。”他實話實說,順道活動了筋骨。人走的差不多,教室顯得格外空曠,連帶著對話聲清晰無比。
“我倒是很多年沒遇到像你這樣有個性的學生了。”老師下了講臺的臺階,和這個“桀驁”的學生站在同一平地上。這是一個很難得的動作,意味著這個老師不再是將自己擺在師者的位置上來進行這場對話。
“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做項目?”
李皖豫搖搖頭:“我不是劉兵兵。”
“我知道。”老師又道:“不考慮下?”
“不用考慮了。”李皖豫笑:“我去不了。”
“為什么?”老師的態度很是真誠:“我這項目很實在,重在賺錢。”確實實在,不像別的老師,一般找學生干活重在“經驗”。學是學到不少東西,就是精力花進去了,賺不到什么生活費。
“我不是本校的。”
老師搖搖頭,很是惋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惜,可惜了。”若是可能,他絕對勸他轉校。
沒什么可惜的。
李皖豫又和老師寒暄幾句,看得出來老師很欣賞他。連帶著劉兵兵光明正大逃課的事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待老師一走,一道亮麗的光線慢悠悠跑到李皖豫面前,許芬才發現那個女孩還沒離開。
“你叫什么?”夏韻歪著腦袋問。
“劉兵兵。”
夏韻撇撇嘴:“可是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一個男生扭扭捏捏作什么?”
李皖豫挑挑眉:“讓你猜對了,我就是扭捏到爆的男生,同理可得,我不喜歡直白的女生。”
夏韻聽了也不氣:“那是你女朋友?”她指的是五步開外的許芬。
“是。”
“不像。”夏韻學著他挑眉:“她看起來不是很有耐心。”
許芬干等了十幾分鐘,心里一陣煩悶,又想到李皖豫并沒有要求自己等,時間也耗進去了,現在走等于前功盡棄。看那情形,李皖豫怕是有吃飯的伴了。
轉身,步子還沒邁開。
那位大爺懶散的開尊口了:“許芬。”
“恩?”她回頭。
“沒耐心等我?”
許芬搖搖頭:“我以為你們要一起吃飯,我就打算先回去了。”
李皖豫勾唇,嘴唇輕啟,咬出幾個字后便朝許芬走去,夏韻看著那男孩,目光轉到許芬身上,微微一笑,如沐春風。許芬便回了笑,說實話,她不大想笑的。
“走吧。”他拍了拍許芬后腦勺。
“你同學不一起嗎?”許芬問。
“這兒我認識的只有一人,且她是我校友。”三表六十度無死角的嘲諷臉。
許芬:“哦。”
夏韻跺跺腳,回想剛才那人的話:“她不耐心的模樣兒我也愛。”唉,她算是沒機會了,好不容易才碰上這么一個有感覺的人。
“你想吃什么?”許芬問。
“你付錢?”
“恩。”
“我不挑。”他嗤笑:“貴的就成。”
這還不算挑?
“吃面還是吃飯?”她又問。
“不想喝湯。”
“那吃飯?”她又好脾氣的征求。
“你們食堂的油太重了。”
這祖宗!
“出去吃?”她轉頭,看他。
“太遠了。”
“那就在食堂吃?”許芬發誓她對辣姐葉涵也沒這么溫柔過。
“恩。”
“那吃什么?”
“我不挑,隨意點就成。”
得!話題又回來了。
“下兩碗餃子。”許芬刷了飯卡,索性不征求他的意見了。
“這么省錢?”他坐下來,伸了伸懶腰,拍拍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許芬沒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是你說隨意些的。”
“可我也說了要貴的。”李皖豫從口袋里拿出煙,點了一支:“你的耳朵真是選擇性聾。”
許芬懶得理他。手機響,付言北發來消息,她想了想回復道:待會找你,現在和同學一起。
李皖豫沖她吐了長長的煙圈,沒有感情的問道:“還沒分?”
“關你什么事。”
“不關我事。”他抖了抖煙灰:“我就好奇,小白臉挺持久的。”
持久?這詞讓人想入非非。許芬起身端來餃子,這位大爺眼光努了努:“醋。”她便起身去拿醋。
不遠處,付言北和一個女孩相談甚歡,女孩的衣服上不知沾了什么,付言北起身靠近女孩,伸手鉗走,許芬眉頭緊皺,沒忍住的拿起手機發信息給付言北:你在干嘛?
那頭,付言北拿起手機,快速打字:在改論文。
天氣黑沉了不少,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大雨。許芬心里一涼,胸悶氣短,雨似乎在下了。
“呵!小白臉吶,要去打招呼嗎?”他扯了扯嘴角。
“不用。”許芬低頭吹了吹,開始吃起來。
“能忍?”
她沒再做聲。
額頭上出現一只手正用力的強迫她看對面。
“如果這都能忍,當年我親你幾下怎么就不能忍了?”不知是不是抽煙的緣故,他的聲音格外沙啞。
“不一樣。”她別過臉,看向另一邊。
“起來。”李皖豫火氣上來了,去拽她的手。
“不要,李皖豫。”她不要過去和付言北攤牌,牙齒、指甲全用上了:“給我留點尊嚴好不好?”
“在動一下試試看!”他拽起她的手轉了彎往外帶,許芬沒再掙扎,出了食堂門。李皖豫重重的拋下她的手,臉上是一貫的調侃加諷刺。
“許芬,你怎么不給我留點尊嚴?豫爺我看上的女生被人這么糟蹋,當我是沒感情的行尸走肉嗎?”他的眼神有些危險,像是危險。
許芬沒有力氣同他周旋,轉頭就往外走。
“你敢走一步試試看!”
許芬什么都聽不見了,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掉頭就跑。包被人大力拉住,她脫下包,不顧一切接著跑。李皖豫扯住她的馬尾,沒有用很大力,順帶著扯住她的胳膊:“我生來就是給你糟蹋的嗎?”他哼笑一聲:“你要是再跑,從此以后我就當沒認識過你。”
許芬喘著氣,熱汗被風吹過,沒來由的發冷。
“啞巴了?”他松開她的胳膊,順帶著將包扔給她。
“不一樣的,李皖豫,不一樣的…”
劉兵兵忙的渾身發軟,耳朵貼在門上,里面似是有輕微的敲擊鍵盤的聲音,他舉起手欲敲門,又想到這是自家宿舍,揉了揉刺兒頭,真是活見鬼!不就是豫爺來了么!怎么弄得他倒覺得自己是客人。
“豫爺。”他笑哈哈的打了聲招呼。
李皖豫鼻子哼了一聲。半個身子窩在椅子里,雙腿打開著,筆記本電腦墊在腿上,這個姿勢,不得脊椎病才怪!
“上課好玩么?”劉兵兵搬了個椅子坐過來。他自己也好奇,豫爺居然會幫他代課?那會兒他沒想太多,平時分沒有就算了,只是方君茹學的沒自己好,若丟了平時分,考試岌岌可危。李皖豫找他時,他正翻著QQ列表找人,著急的臉上冒豆大的汗。
“你不用接我,我待會找許芬。”李皖豫說。
這句話提醒了他:找許芬啊!
豫爺的心情并不明朗,整個人像沒骨頭一般。劉兵兵直起腰,底氣十足:“你猜我們團隊得了幾等獎?”
“重在參與獎。”他頭也沒抬,舔了舔牙。
“二等獎。”劉兵兵聳肩,聲調也高了些:“雖然不是第一,我已經很滿足了,畢竟是第一回參與這么大的比賽。”
李皖豫終于抬起頭:“你知道世界第一高峰是什么嗎?”
“知道。”劉兵兵云里霧里,還是開口道:“珠穆朗瑪峰。”
“第二高峰呢?”
“喬戈里峰。”
李皖豫白了他一眼,徹底不說話了,低著頭接著敲鍵盤。
“豫爺,你怎么不問第三大高峰?”劉兵兵不明所以,只知道這段對話戛然而止,李皖豫似是不悅,沒在搭理他了。
劉兵兵越想越覺得忐忑,碰巧遇到大名,隨口問道:“豫爺今個兒有點不正常。”
大名點頭:“氣壓太低,我怕被凍住都不敢走進他,這是怎么了?”
劉兵兵撓撓頭:“他就問我世界最高峰…”
大名打斷他,斗志盎然:“我靠!也對你說了?豫爺那段話可真是振奮人心。”
“什么振奮人心?”劉兵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大名便將事情經過對劉兵兵說了。
那次,大名拿了個三等獎,高興的忘乎所以。李皖豫便問:“世界第一高峰是珠穆朗瑪峰,第二呢?”
大名想了想搖頭:“什么時候評的第二,怎么不對我說?”
李皖豫語重心長:“世人都知道第一,不知道第二。何況第三?咱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萬眾矚目的第一。否則參與了又怎么樣?”
豫爺真TM勵志!
那段話被大名當做QQ簽名寫了下來,以備時刻警惕自己,不忘初心,追求無止境。結果劉兵兵不按常理出牌,豫爺本就心情不佳,這么一折騰,溫度降至冰點,因為李皖豫發現自己也不知道世界第三高峰是什么。
李皖豫合上電腦,腦子里暈乎乎的,頃刻間空空落落。
“李皖豫,不一樣的…”
靠!他泡了杯咖啡,嘲諷的彎了彎嘴唇。
“哪里不一樣?”他記得當時自己是這么問的。
“當時的我們太年輕,很多事摻雜著沖動的成分,我無法在你當我是陌生人的時候分辨出你是否真心。所以我只能回歸自己的本心,朋友總比陌生人好。而付言北…。”她咬咬唇:“這是一段正式開始的感情,你愿意看到我像瘋婆子一樣鬧嗎?這不是我想要的愛情的初衷。若是變了味,我自己會舍棄,不用你時刻提醒我。”大多情緒她都藏在心底,無論付言北是否背叛或者追溯以前李皖豫是否在捉弄她,無可否認,她心里很不爽,卻從不說開,怕傷害別人也傷了自己。
“許芬,你TM太假了。”
“許芬,你TM太假了。”
“許芬,你TM太假了。”
…
這句話像是被人設置重復了似的,一直在腦子里回想。
真TM太不爽了!
許芬打出幾個字,想了想又刪,刪了又打。手機一扔,索性不管了。過了一會兒,手機震動,付言北打電話過來:“為什么?”
許芬倒呼一口氣,不知怎么回事兒,微信掉線了,待再登錄上去,那幾個字已經發出去了。
她不再糾結:“就是字面意思,付言北,我們分手吧。”
那頭久久沒做聲,久到許芬覺得付言北可能去上廁所了。
“許芬,我們好好聊聊,我并不覺得在電話里分手是一件很理性的事。”
“可以。”她看了看時間:“現在?”
“恩。”
下了樓,付言北已經等在樓下了。這回他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主動的牽起許芬的手,這樣也好,否則她也不知如何甩開。
“去梅園坐坐?”付言北問。
“好。”
一路上便也無言,校園環境好,不遠處是一片竹林,風吹過沙沙作響,不知名的花兒開的正茂盛。
“仔細一看,學校挺美的。”付言北開口。
“恩,挺好看的。”
“對不起,一直沒時間陪你看。”他頓足握住她的手,墨綠的竹葉、灰色格子的少年、燦爛的陽光交織成一片。
“沒事。”她抽出手:“我從不怪你,只是我們的路不一樣罷了。”
“許芬,你太理性了。”這話似乎有人對自己說過了,不一樣的句子,意思異曲同工。
許芬,你TM假了。
“我知道。”她點頭。
“你知道嗎?你理性的有些冷血了。”
這算是被指責了?
許芬笑笑:“你希望我痛哭流涕還是垂頭喪氣?我不哭不鬧就代表我冷血嗎?付言北,你敢說你對這段感情忠貞不二嗎?”
付言北皺眉:“那你敢說嗎?”
“什么意思?”她的臉上頭回出現憤怒的蛛絲馬跡。
“那個打著高中同學的名義站在你身邊的人。”他說的是李皖豫。
他從沒相信過她。認知到這一點,許芬忽然覺得分手是對的,一上午的糾結煙消云散。
許芬心里憋著氣,面上還是坦然的說道:“有一回,你好不容易回來。我便想和你多呆呆,天確實很冷,你沒有牽我的手而是選擇將手放進自己的口袋里取暖。逛了不到十分鐘你告訴我:回去吧。我問回哪兒去?你說宿舍。你永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傷感,我告訴你:再逛五分鐘。你一直看手表,五分鐘一到說要送我回宿舍,呵!我需要你送嗎?我是閑著無聊大晚上和你逛操場嗎?付言北你懂不懂,很多事情看起來很小,卻都在提醒我,你并不是喜歡我,或許喜歡,但不強烈。”她輕聲道:“我敢說在我們的愛情里我做到忠貞不二了,而你說不出口。”
她轉身,沒有什么可說的了。
“許芬。”他喚她:“能在給我一個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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