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深情不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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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涵摳著手指扭扭捏捏的問張存:“假如,我是說假如啊。你高中暗戀對象大學又和你同班,并且你做什么都能遇到他。你覺得這是緣分嗎?”
張存想了想,慎重的回答:“我高中沒有暗戀的人。”
“你初中總該有暗戀的人吧?”葉涵無語,這是該糾結的問題嗎?
“我初中也沒有暗戀的人,換言之,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暗戀的人。我主張男男戀,最好一個孔武有力,一個傾國傾城。”頓了頓:“我怎么能打破自己的信仰呢?”
葉涵啞然失色:“我想我在對牛彈琴,而且是一頭很腐很腐的牛。”
“我并沒有覺得自己不妥”語調不溫不火:“我只是成熟罷了。打個比方,我三歲那年,我家七大姑八大姨老是嗲聲嗲氣的問我:小存存吶,你是喜歡爸爸多一點呢還是媽媽多一點。我翻了個白眼,這群傻逼。”張存的語氣委實惡心了葉涵一把。因為懂得多,才不在乎男歡女愛,才會超人類先知去贊成男男戀。
葉涵夸張的抖了抖身上的疙瘩:“你真是成熟于無形之中。小生佩服佩服。”她真是腦子秀逗了,才會和一個腐女分享女孩之間的小心思。
“我和你分享了我童年的秘密,現在該你說了,你高中暗戀誰?”
葉涵不自然的扯了扯劉海:“我說的是我高中朋友,不是我。她就問問我,是不是上天在給她們機會?”
張存重重的“哦”了一身,一臉了然。“確實是很有緣分,告訴你高中朋友把握時機。國慶節要到了,是個告白的好日子。你想想八年抗戰苦盡甘來,這天表白能失敗嗎?話說男孩是我們班的嗎?”
“我都說是我高中同學了,怎么可能是我們班的?我去洗衣服了。”
葉涵冷汗,腐女的靈敏度不是一般的高。端起一盆臟衣服往洗衣間去。
“涵涵。”張存嗲嗲的叫了一聲,跟了上來。
“你曰(yue)。”
“人家胖了5斤。怎么辦?當然了,跑步我能量不夠,一圈下來就會暈。節食自是更不可能了。夜里我會餓的輾轉難眠。”她又嘆口氣:“你和羅利去打工,其他三人不是參加排球社就是參加學生會,我一個人待在寢室空虛寂寞冷。”
胖和寂寞是成正比的。換言之,胖和懶是成正比的。軍訓曬黑的皮膚因不出門而慢慢變白。
“要不要去兼職?”葉涵問。
“站著累,出門曬太陽暈,我干不動活。”
葉涵扭了扭腰,擺了個超模的造型:“有沒有一絲羨慕,一絲愧疚,一絲感慨:同樣是女人,為什么葉涵這般瘦?兼職使人瘦,真的。”尤其還有一個豬一般的隊友欺壓自己。
張存穿著睡衣,事實上軍訓之后她就沒穿過正常的衣服,此刻語氣哀嘆:“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你兩樣都占全了,我嫉妒你什么。再說女人何必為難女人,你這樣語言攻擊可是會遭報應的。”
葉涵招招手,示意其過來:“幫我把被單擰干,保證一滴水都不能有。發揮你的剩余價值,還能減肥。”
張存耷拉著腦袋,白了白眼,一聲不吭的擰起來,還沒開始用力,手無力的垂下來:“哎呀,用力過猛,頭暈,我回去躺會。”
晚上,葉涵接到方運的電話。來到學校忙著軍訓,沒有刻意和誰聯系。不禁有些恍惚。
兩人隨意的說了近況。一時無語。
“現在出來工作了,忽然很懷念以前的生活。我以前還挺混蛋的。居然和你,一個女生對著干。”
“你才知道?我可是弱女子。不過我不怪你了,畢竟你給了我精神損失費。”
“你說那20塊嗎?”
“對啊,我多善良,看在錢的份上就不為難你了。”她的語調帶著特別的歡快。
“葉涵。”方運收起吊兒郎當,認真的喚了一聲。
葉涵干笑一聲:“你可別說什么水瓶塞還你,20塊還過來。我可是用的渣渣都不剩了。”
方運悶悶的恩了一聲。忽而大聲笑道:“水瓶塞早就扔了,又不是什么值錢玩意兒,值得占小爺的地兒嗎?”
“是是是,爺家大業大,奴家出言不遜。”
“那小婢女,爺要下江南,就罰你恭候大駕。”還有六天,他就可以見到她了。
葉涵輕笑。澄凈的眸望向遠方:“地小物薄,委屈爺了。”
方運掛上電話,絲毫開心不起來。
他想起前幾天李子睿說葉澍在B大,和葉涵一個班。他不明白要怎么做才能有那么多巧合,他爺爺的葉澍到底背后做了多少事。
“你TM的耍賴!”他滿腔怒火無所發泄,沖著電話吼:“葉澍,老子記得咱倆明明說好公平競爭的。”
“說完了?”葉澍的聲音常年都是一個調兒,他似乎對一切事物都存了無謂的態度。方運憋著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你自己放棄的,方運。”葉澍語氣淡然,方運甚至能想象他說這話的臭屁模樣:“所以,不要將自己的無能怪在別人身上。”
這是最后一次和葉澍說話。
他想起安瀾曾說過的,關于那該死的學歷差別導致的無愛情之別:一個上大學,一個工作,久而久之,兩人時間不協調。她說她的社團、考試,遇見的任何和他無關的人。他勞累,忙著工作、應酬。兩人不僅沒有共同話題,更甚者很難見面。這樣的愛情注定夭折。所以方運,既然喜歡葉涵,為什么不繼續讀下去?
他偏偏走上工作之路,只是沒想到,事實真的照安瀾說的那樣發展。
方運翻看著那張從《瘋狂青春》撕下的詩歌,可惜葉涵就寫了一首。方運還記得那個下午他把球場的所有人都狠狠的教訓了一遍,告密的人不在這里面,他知道,可是他沒辦法停止宣泄內心怒火。而后買回了書店里剩下的25本《瘋狂青春》。李子睿看到了笑:上廁所的紙不夠向你要。
他還記得班上起哄他喜歡葉涵時,頭回見到小女孩害羞,內心不免想捉弄一番。那天的陽光比任何時刻都要暖。
葉涵扭捏著找上他,左腳尖輕輕揉著地板:“你不要喜歡我,我有很多缺點。你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
他輕笑:“哦?”
“我很會吃肉,不干活。”
“不介意,我養得起。”
“我們年紀差的太多。”
“可是我比你成熟。”
“我笑起來很恐怖。”
“我喜歡老妖狂笑。”
“我…。我睡覺打呼。”
方運徹底的被噎住了。為難的問道:“為了讓我不喜歡你,至于這么自毀形象嗎?”
葉涵哈哈大笑,她終于找到讓他放棄的理由了:“我打呼比雷聲還大,不信你問我室友,他們天天睡不著。說我和小雨兩個人一個磨牙一個打呼,簡直是B—BOX雙重奏。”
方運神秘兮兮低下頭:“那我也對你說個秘密。”
葉涵湊過來,小小的耳廓粉嫩粉嫩的,他不禁舔了舔嘴角:“其實我也打呼。”
葉涵顯然嚇了一跳,壓低聲音:“我們還真是道不同打呼相同,歡迎加入三重奏行列,不過你別對小雨說她磨牙,我們不和,你知道的。”
“哦。是嗎?”方運朝小雨喊了一聲:“章林雨,聽說你晚上磨牙?”
他記得葉涵那是的表情,撅著嘴瞪著眼,他也干瞪著,像兩只螃蟹。那次,她是真的生氣了。無法,方運吹著口哨,眼睛亮亮的,閃著光:“放心,我就算喜歡母豬也不會喜歡你的。”誰知葉涵來氣了,插著腰,朝著他的腿狠狠踢過去:“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樂意了,我這么優秀是個男生都想追,除非對方是頭公豬。再說,不知道是誰老是惹本老娘?不知道還以為是故意引起我注意呢?”
是啊,老子就是故意的。他好想這么傲嬌的回答。可惜,那時候不知道離別真的是一種很難再見的玩意兒。
這世間會不會有一種深情,愛不能至,怨不能至,深深藏在心底,等待日涼,仍不能至。
第二天,葉涵接到石巖的電話。說震驚有幾分,說尷尬有幾分。明明那么沉默寡言的一個人,說起話來一個字一個傲嬌法。
“你的劇本我看過了,相愛相殺。虐的恰到好處,全文銜接得當。無可否認你是一個很不錯的編劇,只是這也不能抹殺你是走后門的。今天晚上8點半在辦公室里開個會,我想走后門的應該沒有權力遲到。”
葉涵無語的抽搐嘴角,一口一個走后門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尊敬而偉大的副會長,請允許我小小的發言一句,首先我承認我確實是走后門的,但是無可否認你肯定了我的能力。我不相信你會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耗費你太多心血。再次,我今晚沒空,我可以退出話劇社,劇本無償提供給你們用。”
“你能給我一個不守時的理由嗎?”
葉涵眉毛突突的跳著,石巖這個人真是巧妙的避開了很多問題。
“我要做兼職,可能要很久。”
石巖急急打斷葉涵的話,滿是憤慨:“你在玷污藝術。你這種人不適合寫劇本,這會成為你賺錢的工具。”
又來了。
“偉大的副會長大人,沒事可以掛電話了嗎?”
“我還沒說完,你有事嗎?”
“有事。”葉涵拖著音節說道:“老娘要去做玷—污—藝—術—的事去了。”
葉涵掛上電話,直接從石巖他爹罵到祖宗十八代,去你的藝術。沒有面包談什么藝術。話劇在她看來頂多算業余愛好。若不是劉杰華硬是要自己報名,她壓根不想附庸風雅,現在好了,弄成一個下里巴人。
她打開手機列表,隨機點開一首歌,胡亂的跟著后面扯開嗓門亂吼一通。一股腦兒將煩惱唱了出去,心里豁然起來。高音沒上去,她切了聲。今天心情不好發揮不了平日的功力,否則十個青藏高原都是分分鐘的事。
“唱完了?”張存就是這樣。任葉涵發泄,不打擾是她作為室友的溫柔。
“你說可氣人?”葉涵嗤笑:“有本事演到湖南衛視上天天向上去。大言不慚的說我在玷污藝術,他奶奶的我明明是在’上’藝術。他奈我何?”
張存嘆口氣,表情有些無奈。
“女孩子家家的,’上’多難聽,換成…。你攻藝術好了,委婉而不失文雅。”
“文雅的不夠響亮。”
張存的唇彎成桃花瓣:“你攻藝術隆咚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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