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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杰華約葉涵出來吃飯，美曰老同學見面，敘敘舊。葉涵想了想，老是逃避也不是回事兒，索性大大方方，他們之間本就是誰也不欠誰。

　　9月的驕陽烤的大地都開裂了，葉涵提前半個小時到約定的地方，不一會兒，劉杰華就到了。他有些錯愕，忽又釋懷一笑。有哪個女生不僅遵守時間還提前很早到的。這么多年她還是沒改這個習慣。

　　“我們這屆天天祈禱烈陽高照，高溫不降雨，曬死這群新生吧。”

　　葉涵笑：“如你們所愿了。等明年我也要開始祈禱了，阿門。”

　　記得五年級春游，帶隊老師說8點集合。劉杰華磨磨唧唧七點五十到，在他看來也許就他最早來。當他看到背著小背包大口喝水的葉涵有些詫異，那個時候的他并不是多喜歡這個轉學生。他選擇了一棵樹靠著看書。葉涵一看到有人來，眼睛里充滿了喜悅。

　　“小劉，你來了呀。”劉杰華并不喜歡這個稱呼，在他看來女生就應該老老實實的稱呼男生全名，其次就是葉涵偶爾拿他的名字開玩笑。

　　“小劉，你再不理我，我就叫你小流氓了。”

　　每每這個時候，劉杰華就很生氣，偏偏無可奈何。大眼瞪小眼后，終是在葉涵亮晶晶的虎牙中敗下陣來，乃至于次數多了，他聽到小流氓都條件反應的去回應。

　　“小劉，小劉，怎么都沒人來啊，都快八點了，我剛看到帶隊老師在那邊休息，我又不喜歡和老師說話。你說是不是我聽錯時間了呀。”

　　劉杰華詫異她的守時。問到：“你幾點來的？”

　　“我七點半就來了，唱了五首歌上了兩次廁所，一次大號一次小號，你就來了。”

　　劉杰華皺眉，誰想聽這么詳細。

　　“你幾點起床的？”

　　“六點半啊，以前在鄉下，我都是六點起來，現在在鎮上，不用幫家里喂雞，我就晚點了。怎么了？”葉涵完全不懂劉杰華的詫異。

　　“沒事。”果然，他還是不喜歡和鄉下人一起玩。

　　“下次這種聚會，游玩，你可以不用來很早。”

　　“那怎么行，我姐姐說了做人就要守時。做人不守時就不是好人。”那時候的葉涵自認為天下最狡猾最無恥的人就是自己，奈何天外有漾。葉漾就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她說：“妹，你不起來早點煮粥，我們就沒東西吃。沒東西吃就長不高。”

　　葉涵不高，這是她不可言喻的傷。起來一個星期后，她忽然覺察到葉漾的自相矛盾。“既然我們長不高，你又是姐姐，你應該照顧妹妹才是。”

　　葉漾搖搖頭，慈母般看著葉涵：“傻瓜，我是在培養你的獨立意識，你看咱媽多累，你應該學著自己長大。”

　　于是葉漾心安理得的等葉涵燒好早飯起來胡亂抓一下頭發，摳摳眼屎喝了幾大碗粥。關于洗碗。葉漾又語重心長的對葉涵道：“要獨立，做一個堅強的女性。”

　　等葉涵明白這是葉漾的奸計，她卻習慣了早起，打掃衛生燒飯。習慣這玩意兒，養成了不容易戒掉。

　　“你笑什么，來得早有這么好笑嗎？”

　　劉杰華摸摸葉涵的頭道：“你沒變，真好。”

　　“你倒是變了，愛笑了也愛開玩笑。”

　　“這樣不好嗎？”

　　“沒有不好。”葉涵停頓了一下。“可能記憶只停留在五六年級，倒是忘記這中間七八年的距離。”

　　“好在又相遇了，這倒是緣分未了。”

　　緣分是什么？葉涵并不懂，說是緣分，還不如說是巧合，畢竟，這世界上哪里會有那么多緣分。

　　“等一下。”

　　劉杰華進了超市，不一會兒出來了，撐開新買的太陽傘。

　　“女生還是不要經常曬，對皮膚不好。”又兀自說道：“你倒是比小時候白多了，普通話也標準不少，也沒有小時候調皮了。話也少了很多。”劉杰華說著眼神里染了點黯然。

　　不是話少，只是對他少。

　　“我在變優秀。努力朝著白富美的方向前進，富美倒是與我無緣，我爭取白一點。”葉涵努力轉移話題。

　　劉杰華笑：“你想吃便宜實惠的，還是環境優美的？”

　　“便宜實惠的。”

　　“真巧，這家便宜實惠的就在我們左手邊10米處。”

　　葉涵問到。“環境優美的那家呢？”

　　“不巧，在過一條街。”

　　葉涵沒有問劉杰華為什么知道自己會選這家便宜實惠的。

　　劉杰華點了兩杯果汁，將菜單遞給葉涵。葉涵不含糊，點了紅燒肉，穗蓉白菜。紫菜湯。劉杰華接過菜湯又補充了紅燒豬蹄。

　　“太多了，吃不下。”

　　劉杰華站起身將菜單遞給服務員。“你應該習慣被這樣紳士的對待。”

　　菜上齊，葉涵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覺得你不應該坐我正對面。我吃相不好而且容易噴飯。”

　　她沒必要藏著掖著，許芬早就賜予她噴飯小公主的稱號，也算是故意引起劉杰華的反感，才會一而再的黑自己。

　　“可是我喜歡坐別人對面。這樣聊天會拉近距離。”他明顯不甚在意，嘴角輕揚，他很喜歡她忽然的玩笑話：“葉涵有沒有興趣參加學生會？”這是他今天約她的主要目的。

　　葉涵咽了幾口果汁，她在緊張。她不知道為何自己緊張。

　　“我想找兼職的，學生會耽誤很多時間，不好意思。”她不是不想參加社團，她想進學生會，一聽劉杰華在，她就打消這個念頭。

　　“對不起。”劉杰華輕輕說道。

　　“啊？你說什么我沒聽到。”

　　“我說你可以考慮進話劇社，我記得你很喜歡寫劇本表演什么的，這個不耽誤時間。就晚上有時間排演一下，你要是覺得忙，可以演配角。”

　　“你怎么了解的這么清楚？”疑惑中。

　　“在下不才，青鳥話劇社社長。你可以討好我或許我讓你走后門。”

　　“社長，你在挖掘人才，三顧茅廬才是。”

　　葉涵越發唏噓，曾經那個一心愛學習的沉悶少年像只翱翔天際的鷹。而自己卻越活越退步。

　　“我已經在三顧茅廬了。”確確實實，約過她幾次。真正赴約，也只這一回。

　　“我考慮一下吧，劉杰華。”

　　葉涵生疏的叫出他的名字，不管是小劉還是劉杰華，從她嘴里出來都是生疏的。

　　“你要是找工作，我可以幫你找找看。”他不知道說什么才能讓眼前女生放下戒備，生疏以對。

　　“我和室友一起，老是麻煩你，我會不好意思。”

　　劉杰華不再說什么。

　　不一會兒，店里進來兩人，姜順雨眼見的看到葉涵，興奮的打了招呼，等看到葉涵對面坐著的男生，忽覺尷尬，這是打擾人家約會了。

　　葉涵好笑，葉澍和姜順雨還真是公不離婆，秤不離坨。

　　“你們也出來吃？”葉涵隨口問了一句。

　　“沒辦法，食堂飯菜不合口，我們偶爾出來打打牙祭。”姜順雨有意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是？”

　　“我是葉涵老同學。”劉杰華微微點頭。

　　“我們是葉涵同班同學。”姜順雨擺了擺手。

　　葉澍看過來，頓了頓：“我也是她老同學。”

　　葉涵的心一下被提了起來。她原以為他當不認識她的。

　　姜順雨也愣住，顯然沒有聽葉澍說過，什么鬼？打著哈哈：“正好，同學的同學就是朋友。”

　　劉杰華微微顰眉，他并不歡迎任何人，情緒收放自如，掩藏的很好。

　　“一起吃吧！”他隨手招來服務員，要來菜單：“隨便點，就當學長請你們了。”

　　姜順雨輕笑：“葉涵，沾你同學光了。”

　　葉涵嘲諷的彎了一下嘴角：“光不是誰都可以沾，你可以，不代表某位穿白色襯衣的男士也可以。”

　　姜順雨啞口無言，那位穿白色襯衣的男士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淡定，有人下逐客令啦！

　　葉澍眼皮未抬，掏出紙巾細細擦拭桌椅說道：“藍莓山藥、京醬肉絲、剁椒魚頭、大盤雞。”

　　呵！他還真不客氣，這才四個人至于點七個菜？其中還有幾個大菜，就算有三個男生在也根本吃不完。

　　姜順雨表情怪異，葉家阿少今天著實不正常啊！

　　本著節約精神，稍微帶些個人情緒。葉涵開口道：“你不是不吃辣嗎？”寓意不言而喻，那盤剁椒魚頭給去了吧。

　　“托某人的福，現在稍微能接受了。”

　　“哎呦，我還真適合當醫生。”葉涵挑眉：“不知道你那該死的潔癖能不能治好？”

　　“你大可試試。”這是自相遇，葉澍第一次對她笑。說是笑著實又談不上，端著眉眼，似笑非笑。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葉涵白眼：“得！我可沒資格去治軍訓男神的病。”

　　“難道沒有人覺得他有些小拽？有些臭屁？有些冷淡？其實他也就正常一人類，完全沒有什么閃光點，也就在地上轉的圈多一些罷了。”葉澍挑眉，面無表情重復這段話，而后眼睛變為狹長，嘴角微微上翹。

　　葉涵氣勢弱下去：“呵呵！哥們兒也看貼吧呀。”

　　劉杰華從頭到尾都沒有插一句話，恍若未聞，小學終究過去很久了。他也告訴自己不提過去，只談未來，才會有未來，可是為什么她笑意盈盈和別人話過去？

　　下一秒，服務員上菜，葉澍手架在胸前，人坐直，目光看過來：“謝謝招待。”

　　劉杰華略微頷首：“不客氣。”

　　他認識這種眼神，看似平淡無波，內里帶著挑釁，有趣！劉杰華笑，原來剛才不管點菜還是話題都是眼前這個少年刻意引起來的。

　　氣氛怪異。

　　姜順雨囧，輕舔了一下嘴角，以后再也不和葉澍出來吃飯了。

　　待到付賬，老板笑意盈盈：“你們這桌已經付過賬了，就那…”他指了指葉澍：“帥哥，記得給個好評哦。”

　　葉涵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當即有些不好意思，貌似剛才她一直批評葉澍浪費可恥來著。

　　姜順雨再次囧，阿少君似乎遇到葉涵性格就陰晴不定。就拿上回來說，明明是老同學，居然無視葉涵的搭訕，扭頭就走。他又想起上上回在食堂偶遇葉涵和劉杰華聊天的情形，似乎那一天開始阿少就不正常了。

　　吃醋？

　　姜順雨搖搖頭，心想回頭問問羅利。八卦什么的，他還是最愛，尤其是軍訓男神的。

　　劉杰華收回錢包，放緩了語調，眉眼里滿是笑意：“本該學長請客的，這樣吧，學弟賬號多少我轉給你。”

　　葉澍道：“既是葉涵老同學，請你吃飯也是應該的。”嫣然一副主人的架子，話倒是滴水不漏，順帶替他考慮：“天太熱，你要是過意不去，請我們喝水？”

　　劉杰華斂眉，這學弟可不是一般人。明明城府深，偏偏長了一張禁欲的臉。擺了一場鴻門宴，卻被半路來的他奪走全部功勞，卻又不得不走進他設的套路。

　　“你們想喝什么飲料？”劉杰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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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啦，三更啦！俺真的好勤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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