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嗎？”

　　“回夫人，千真萬確，這方子是個土方子，但效果極好，服用之人，只要行／房之后，有孕的機率極大”聽著齊湘氣的差點拍桌，巧霜聰明的先把大夫送走。

　　“那狐媚子果然是算好的，如今是確認都無需了，她就是奔著生孩子去的，本以為這個蘇菀是個安分的，才留著她的命，倒是我大意了”齊湘指尖握緊手絹，細細勾勒的眉目，含起笑意。

　　“她想生個孩子，可以啊，那就讓她難產而死吧……”

　　從那天開始，若雅每日都多了一個任務，就是要抽空去看看薛執，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薛芳菲和花重操心，她大致都是過目一下大單，再就是多多了解北平和上海的形式，時間還是很寬裕的。

　　所以這天，唐俊琰邀請若雅和展宥去了他唐家梨園去聽戲，說是唐俊琰近日新排的一出戲，才出來就買完了票，唐俊琰特地留了幾張票。

　　“小啞巴，你看看，我都特地來送票了，你就不能給個面子啊”然而若雅早就把票拿了，摸了摸球球的下巴，給她喂著小魚干，唐俊琰不過又是找著話題去跟啞奴嘮了。

　　啞奴手語表達著“少爺去，我當然要去”唐俊琰一臉悶悶不樂的小怨婦表情，“哎…。果然還是給薛小少爺面子哦，我都沒這么大的面子”聽著這話，啞奴輕輕推了一下唐俊琰的肩頭，一臉嫌棄的側身走過去了。

　　唐俊琰還笑的燦爛不以，附身問著若雅“小啞巴是不是害羞了！”若雅嘴角一抽“你想多了……”

　　而齊湘那邊，整日擔心著，想著能不能一擊致命蘇姨娘，這邊就收到了薛伶的邀請，說是讓她放松放松聽聽戲去，齊湘想著也是自己想的夠多了，還不如去聽聽戲，就收拾了一下去了戲園子。

　　梨園。

　　若雅小時候在王府聽戲的時候，就很好奇他們的妝容和模樣，有一次她偷偷溜進后臺，還好那時候的老班主和阿瑪很熟，就由著自己在后臺玩，不過若雅什么都沒有動，只是好奇的看來看去，戲班里的人也很是喜歡這個伶俐天真的小格格。

　　煙云霧散，若雅掀開了幕后簾子，因為在準備開場，所以后臺忙的焦頭爛額的，若雅就選著人少的地方，慢慢往里走著，男男女女對鏡畫著油彩。

　　“呦！薛少爺？”

　　負責后場事物的老仆人聽過唐俊琰說若雅的容貌，所以他多加留心知道若雅要好生招呼，老仆人把若雅往里面引去，迎面突然撞了一人，若雅先往后退了一點點穩住。

　　“不好意思…。”男子的聲音婉轉黃鶯一般，抬眸看去，男子的面色畫的極美，身上穿著水綠色的長衫，上面星星點燈繡著蕊花，他鳳眸一條，柔情似水。

　　之后就側身過去了“薛小少爺不會喜歡上我們柳三了吧”若雅回眸時，唐俊琰正對著妝鏡畫著臉邊的紅彩，透過鏡子看去，跟平常的唐俊琰相差極大。

　　唐俊琰的眉眼很好看，柔美中帶著男子的英氣，鳳眸一旦含情，連若雅都覺得女子都不一定比他美，加之如今唐俊琰青衣上身，油彩覆面不知是男兒身，還是美嬌娘。

　　“柳三？”若雅好奇唐俊琰桌子上的東西，輕輕拿起一個他放在旁邊不用的花釵，極細精致，唐俊琰挑眉“柳三公子，如今我唐家班，這孩子算是出名的很”

　　若雅回想一下，確實身段兒不錯，嗓子也可以，唐俊琰整理完了站起身后，探頭看了看“小啞巴呢？”若雅好奇著其他繪制的油彩，隨意答道“啞奴在樓上，沒跟我過來”

　　唐俊琰就精神飽滿的準備著上臺了，若雅也從小道往上走去，上到雅間。

　　“薛哥哥！”若雅才上了樓，就聽見了一聲童音，掀開簾子一看，就見著了余悄悄抱著一只比球球大一點，但是外形無差的貓兒蹦蹦跳跳過來。

　　帶著余悄悄一起回到位置上，正見展宥在給兩人倒著茶水，桌上瓜子花生，水果糕點應有盡有，余悄悄纏著若雅問了好多她這段時間聽到的關于若雅的一些好玩兒的事，若雅也耐心的回應了。

　　“這只貓？和球球很像”若雅才注意到一旁不似球球玩鬧心強，一直懶懶的趴在余悄悄懷里，不是很理人的樣子，球球困的時候比較懶，其他時候都是活潑的很。

　　“對啊！這是球球的哥哥！”是說呢，原來是雙生的，展宥遞過來了一些糕點，若雅和余悄悄就負責吃就可以了。

　　啞奴本來一只站在后面負責安全的，但是他的眼尖，似乎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啞奴就暗地對若雅做了幾個手語，若雅立即眼神往下。

　　齊湘還有心思和薛伶來看戲？

　　展宥也發現了若雅的眼神，微瞇鳳眸，挑眉笑道“你是又發現你的獵物了？”若雅回給了展宥一個很聰明的眼神，余悄悄不懂就乖乖的吃東西。

　　若雅給啞奴了一個眼神，示意啞奴接下來好好注意一下薛伶和齊湘。

　　戲一開場，啞奴的眼神就突然鎖定在了臺上，片片花落，若雅也抬眸看去，從身段上看應該是唐俊琰無疑了。

　　蓮步慢移，水袖揮灑后，遮顏一半，露出的半面，眼眸含情脈脈，恍如追隔幾世的情意，唇角笑意慢慢淹沒在水袖之中。

　　展宥見著啞奴直直的眼神，低眸一笑，這模樣讓若雅低聲問著怎么了？展宥說道“俊琰的戲我從不懷疑，不過難得連啞奴都被他‘迷住’了，我記得，他們不是一直不和嗎？”

　　若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如今還是不打擾啞奴了，回答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誰知道呢”這下若雅只能自己盯著齊湘了，不一會兒，柳三公子也跟著出來了，那一下確實跟唐俊琰一般驚艷的眾人。

　　不過好奇的是，齊湘似乎對柳三…。頗為滿意？

　　那表情…。有些奇怪…。

　　一曲唱罷，唐俊琰回到了后臺，移步去了雅間，雅間皆有珠簾隔斷，沒人知道上面是什么人。

　　聽著展宥把剛才的情況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啞奴都被逼著躲在了門外，唐俊琰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拍腿笑著，而若雅卻倚在欄桿邊，一手握著糯糍糕吃著，一邊瞟著樓下。

　　薛伶一整場都笑容滿面，“娘，是不是出來聽聽戲好的多”齊湘突然斂去方才紅扉上臉的模樣，一臉正常道“確實…。”

　　第三場下了，中場休息著，薛伶坐在，齊湘卻離席似要去如廁，漫步掀開后屋的簾子，正要穿過去后堂的巷子，迎面撞上了一男子。

　　“哎呦！”齊湘穿著高跟鞋，腳踝差點一扭，男子一下子就扶住了齊湘，齊湘驚魂未定的抬起眸子，正對上男子的那雙含情眼眸“您沒事吧？”

　　大堂。

　　若雅看著齊湘漫步回來，側臉看去，確實紅粉異常，連薛伶都覺得奇怪，但是齊湘說只是大堂里有些悶，薛伶也沒過問了。

　　————————

　　若雅就知道不能安生……

　　那件事后，唐俊琰和啞奴天天在屋頂切磋武功，從院子里打到屋頂，若雅有時候早上起來都能見到唐俊琰從啞奴房間出來，不知道到底是誰把誰打傷了，反正…。大部分時間都是唐俊琰掛的彩…。

　　啞奴也算是好心了，光藥都把自己的月錢用了不少，不知是為哪般……

　　“齊篆那小子要來？”若雅這日才跟老夫人用了午膳，就聽著有人稟報，若雅微微蹙眉，老夫人就知道若雅肯定是不知道這人是誰。

　　“玉兒有所不知，齊篆是你二嫂家二弟弟孩子，小時候來過兩次，你二嫂的弟弟又是老來得子，對這個兒子寵的是無法無天，又不知情識趣，又不懂禮謙和，真是令人喜歡不起來”薛老夫人最不喜的就是這種孩子。

　　“無妨，都是親戚，走動也是必然”若雅頷首回答，薛老夫人點頭，她很欣慰自己的孫子如此優秀。

　　齊篆？

　　“齊篆，齊家獨子，齊家在廣州小有資產，做的是沿海生意，以后的財產基本上都是齊篆的，但是這個齊篆不是個什么好苗子”花重來送從北平才發來的一些東西給若雅看的時候，順帶幫若雅查了一下這個齊篆。

　　若雅喝了一口茶“為人狂傲，目中無人，沖動暴躁”花重簡單吧對齊篆為人的調查給若雅總結了一下，薛芳菲摸著球球的毛發順帶補充了一句“而且，他極為好色”

　　若雅挑眉，將溫茶放在桌子上，某種溢喻冷色，薛芳菲道“我小時候見著那個齊篆才十三四歲的模樣，就調戲過齊湘身邊的丫鬟，偏生這齊篆也算生的一副好樣貌，丫鬟們都不敢也…。不想拒絕”

　　然則，若雅聽見花重泡茶的時候頓了頓，看似的醋壇子翻了。

　　“我身邊沒丫鬟，他也無從所動”若雅喝完最后一口茶，就回了薛家，正巧不巧，遇上了這個小霸王。

　　“喂！那個誰！跟本少爺讓開！”若雅才下車，司機正要前進去薛家的停車地方，就見著一個男子甩了車門就走了下來。

　　那少年看上去二十的模樣，生的唇紅齒白，養眼的很，可這嘴卻不怎么干凈，若雅連眼神都沒有給他，直徑準備走進去，少年見到若雅這樣一手就抓上若雅的手臂，還沒等開口，啞奴都還沒動手，若雅一手轉上，扣住他的手腕扭起來，力氣大的讓他知呼疼

　　“你！你什么人！知道本少爺是誰嗎？！放手！”少年的骨骼纖弱，絕不是給練武的，若雅一下子就甩開了，并且沒有說話，接著往里走去，掃地的人才打算喊“大少爺”那少年又圍了上來。

　　“別以為你會點三腳貓的功夫爺就怕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薛家大夫人的侄子！齊篆！廣州齊家獨子！”若雅漠視的看了他一眼，完全沒有理會。

　　“你！”齊篆正打算接著說，掃地的人接著這個空擋為了事情不會繼續往不好的情況發展，大喊一聲“大少爺回府！”

　　掃地仆人低眉恭敬，他們還真是佩服這個齊少爺，薛家沒有敢攔大少爺，連老爺都會看大少爺三分薄面，齊篆竟然敢公然動他！大少爺最討厭別人碰他！

　　齊篆也懵了“大？薛家不是沒少爺嗎？”掃地的人聽著嚇得差點跪下去，若雅冷冷道“現在有了”于是直接走進去，齊篆還被撞了一下肩頭，氣的齊篆正想罵若雅，管家就急吼吼的跑了出來，及時拉住了齊篆。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惹誰不好，惹了這個活閻王！”管家一臉害怕，齊篆不以為然揉著自己的手臂，喊道“在廣州誰敢給爺這種態度！”

　　管家幫著揉齊篆的手臂，“您消消氣，我們這大少爺性子冷的很，軟硬不吃，為人還心狠手辣，您要是惹了他，可沒什么好果子吃”

　　齊篆甩開手“爺還不信了！還有人比爺還橫！”管家抿下笑意，勸慰道，“您消消氣，大夫人還等著您呢”

　　齊篆整理了一下自己往里面走去，啞奴跟著若雅走回去，若雅沒有任何異常，這個齊篆真是做事不過腦子，沒有什么威脅，就是麻煩了點。

　　老夫人當然知道齊篆跟若雅發生的沖突，齊篆拜見下來，老夫人一點好臉都沒有，齊篆倒是對齊湘不錯，送了幾盒補身藥材，又給薛伶送去了幾盒胭脂香水，好似除了他家的人，其他人都沒有禮物，連老夫人也是。

　　蠢，真是不懂人情世故……。

　　薛家后廚。

　　晚飯也沒好好的吃，老夫人就先回自己院子了，邱媽這段時間身體有些疼痛，若雅就不麻煩邱媽頓頓做些好吃的了，就時不時去大廚房找廚娘去做一些吃的帶回去。

　　“那個薛冠玉，就一個老媽子和一個男的伺候？”

　　“是啊爺~”

　　“怕還不知道女人香吧，或者，根本就是個斷袖，女人可是好東西…。”

　　若雅才拿到晚膳盒，準備回小院，就在拐角處平常丫鬟們洗衣的地方聽到了這些話，側目看了看，那個丫鬟面熟，看似應該是齊湘身邊新提上來的巧霜，看著應該兩人暗通款渠不少時日了。

　　“找時間給這小子下點東西，折騰不死他，敢動爺的胳膊！”巧霜安撫著齊篆，齊篆的手就慢慢探入巧霜的裙子里，“奴婢遵命”若雅也沒在聽下去……

　　巧霜見的次數不多，不過按著薛芳菲的話，加上他們相處的模式，應該就是薛芳菲小時候知道的情況。

　　伴著男女之間的旖旎風光，若雅飛身回到小樓。

　　一個個都是麻煩……

　　－－－－－－題外話－－－－－－

　　長安：人生啊~寂寞如雪啊~

　　若雅：你怎么了？

　　長安：【懶】哎~突然想懶…。

　　全劇組：【亮刀】

　　長安：【鞠躬】朕錯了…。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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