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能不能好好看電影
顧沫遲疑了一下,看著安奕寒的表情,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反手拖了一把椅子,順勢坐了下去。
雙手伏在桌子上,認真地看著他,“嗯,你說吧。”
安奕寒單手撐著下巴,側頭看她,眼睛微瞇,“她現在在京城,具體位置是……”安奕寒稍停頓了一下,笑著說道,“說了你也不知道,總而言之就是她已經回家了。”
顧沫驚訝,聲音陡然拔高,“什么?你怎么不早說!”
顧沫一方面是覺得要是蘇思玥都去北京了的話,那她怎么把手鐲還回去嘛,當然還有另一方面就是她對自己那么好,走了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去送送她,覺得心里有點不舒服。
安奕寒懂她的心情,緩緩說道,“阿沫,思玥美女是昨天晚上的飛機,臨時決定要走的。所以才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手鐲本來是她想親自送給你的,但是昨天走的比較匆忙,臨走之前沒來得及見你一面,才會讓我轉交的。”
“我都沒有送禮物給她,再說這個也……”顧沫低頭看了一眼擺在桌上那晶瑩剔透的鐲子,還是不想收。
安奕寒挑了挑眉,嘴角扯開,輕笑道,“你就當做是長輩的見面禮啊,這說明思玥美女很喜歡你,你以后就是我家的媳婦兒了,她提前用手鐲圈住你,你以后就跑不掉了。”
“說什么呢!”顧沫聽到“媳婦”這個詞,小心臟不受控制地開始撲通撲通了,輕聲嘀咕了一句。
安奕寒緩緩地將撐著下巴的手放了下來,拿起桌上的玉鐲,伸手,一只手動作輕柔地握住了顧沫的左手手腕,使她手指窩在一起,另一只手則拿著鐲子動作精準地穿過她的好看的手指。
爾后,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戴上了一抹墨玉色,和顧沫周身的氣質融為一起,看上去說不出的和諧。
“真好看。”安奕寒由衷地感嘆,看著顧沫面帶警告道,“戴上去就別取下來了,要是你真的想還給她,就等你什么時候去京城的時候自己還給她。”
兩只手覆在顧沫的左手上面,沒有挪開。
顧沫愣了一下,“你可以把你媽媽的號碼給我嗎?”
她現在還是沒有辦法當著安奕寒的面前,理所當然的將蘇思玥稱為媽媽,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安奕寒的目光在顧沫的臉上轉了一圈,然后垂下眼眸,“不行。”
“為什么?”
“我怕你把我媽媽給勾搭走了。”
“……”
這樣一本正經地說冷笑話真的好嗎?
不過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看來說什么這個手鐲她還是要收下了,大不了等她上大學的時候,或者什么時候再見到他媽媽的時候再換過去就行了。
顧沫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到下次見面,就是她正式去安家,丑媳婦要見公婆的日子了……
顧沫抬起睫毛,瞅了一眼手上的玉鐲,其實已經打消了要把它退給安奕寒的想法,因為她知道,雖然一一平時什么都依著她,但是一到他固執決定下來的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好啦,我暫時先收下就是了。”顧沫無奈地搖搖頭。
安奕寒則是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顧沫瞪了安奕寒一眼,俏皮中帶著點可愛,“你現在可以把你的手拿開了吧?”
安奕寒微微一笑,“為什么要拿開,我覺得握著你的手,感覺更舒服,君子自然要隨心所欲。”
說罷還捏了顧沫的小手兩下,眼底促狹。
顧沫慍怒地瞪了他一眼,嗤道,“還君子呢!頂多就是個偽君子,你這個臭流氓!”
“謝謝夸獎。”安奕寒唇角上揚,對顧沫的評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顧沫微愣之后,皺眉看著安奕寒,“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你這么厚臉皮啊。”
安奕寒繼續輕笑,“嗯,這只能說明,你越來越了解我了……”
顧沫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一一,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今天是過來干什么的了?”
安奕寒似笑非笑,“當然知道,約會啊。”
顧沫猛地將手從安奕寒手中抽了出來,朝桌邊的習題冊還有本子努了努嘴,“我們是來學習的,好嗎?”
安奕寒兩手一攤,“這是對你而言,但是我又不用學習。”
“但是你需要教我學習啊。還有啊,一一,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一句至理名言。”
安奕寒挑挑眉,表示感興趣,“什么話?”
“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顧沫嘆了一口氣,“雖然你是學神沒有錯啦,但是你要是一直不學習的話,指不定以后就會有人超過你呢。我怕到時候你落差太大了。”
“傻阿沫,你該不會以為我教材全部沒有翻過,就是因為我沒有看過吧?”
顧沫點點頭,反問道,“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了。”安奕寒用手指點了一下顧沫的額頭,笑著說道,“我沒有看,是因為教材里面的東西我很早之前就已經看過了,不止是高一的教材,高中三年的知識我在兩年前就已經全部消化干凈了。如果我現在反過頭來繼續去翻閱高一的教材,那才真的是浪費時間。”
顧沫聽完安奕寒這番話之后,不由咋舌。
真的有一種人,是上帝的寵兒,不僅顏好,而且智商還高,重點是還很有覺悟啊……
別人以為沒有,只是因為沒有見到而已。
安奕寒雙目凝視著顧沫,里面散發出圈圈電波,心情愉悅道,“所以啊,你就不用擔心我了。哈哈,你擔心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顧沫愣愣地點頭。
看著面前地這個人,仿佛他的頭上生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的光環,耀眼、令人沉醉。
輕柔舒緩地音樂聲飄蕩在空氣中,顧沫的眼神迷離。
安奕寒打開習題冊,看看上面她有什么做錯了的題目還沒有理解的,準備開始給她講解。
顧沫頓了一下,突然伸手喊停。
小心翼翼地將手上的手鐲取了下來,拿在手上,眼睛東瞅西瞅地在周圍掃了一圈。
安奕寒皺眉,不解地看著她,“為什么要摘下來?”
顧沫吐了吐舌頭,“我剛想了想,我自己毛手毛腳的,這東西戴在我手上,到時候要是磕壞了的話,那就真的是虧大了!”
安奕寒納悶,“虧大了?”
顧沫重重點頭,語重心長道,“嗯!這個一看就很貴啊,不是虧大了是什么……”
安奕寒,“……”
“你就這樣直接拿著過來的嗎?沒有包裝什么的?”
安奕寒,“……”
顧沫眉毛糾結到了一起,覺得手上拿的是個燙手山芋,在她手上馬上就會被弄沒了一樣。
安奕寒內心活動:為什么這孩子跳躍性思維就這么大呢?
安奕寒給她講題的時候,顧沫卻總是無法集中,時不時地就盯著手鐲,正怕一下子就將它給碰壞了。
不得已,安奕寒停下了講課的聲音,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阿沫,你先坐著等一會,我去買點東西就回來。”
扔下這句話,安奕寒便起身走了。
顧沫一臉懵,“你要去干嘛?”
回答她的只有一個頎長俊美的背影。
干嘛呀,說好的講課呢,講到一半的時候怎么人都走啦?走就算了,怎么不把自己也帶走?
顧沫小聲地嘀咕,也不反思一下自己剛才到底有沒有聽他講課……
片刻之后。
安奕寒才回來,同時,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巧的禮品袋。
顧沫抬頭,看著安奕寒慢條斯理地打開禮品袋,然后從里面拿出一個精致的包裝盒,往她手上一遞。
“把鐲子裝在盒子里面吧,等你什么時候想戴的時候再戴著。”
顧沫一囧。
她表現的這么明顯?
安奕寒輕笑,“動作快點,不然的話一個上午很快就要過去了,你不是還聲稱要好好學習,期中考試好好露兩手的嗎?”
“那是,我平時也就是隱藏實力而已,等期中考試看我不亮瞎他們的鈦合金狗眼。”顧沫說到這里又開始激動起來,從善如流地將手鐲放到了包裝盒里面,又小心翼翼地將包裝盒放到了書包里面。
大約今天回家之后,這個手鐲應該會老老實實地躺在她的梳妝臺下面的抽屜里面了。
至于顧沫上一句話中說的“他們”,自然就是蕭倩倩她們那一伙損友了,之前聽完外公一席話之后,顧沫就下定了決心要京都大學,不過她這個想法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包括安奕寒也不知道。
但從周一開始,顧沫就開始慢慢地進入學習狀態了,下課之后還時不時地刷幾道題,又或是問安奕寒問題。課間蕭倩倩、宋芷蕊她們過來找她玩,顧沫也總是說要學習,自然就惹得她們的“不開心”了。
宋芷蕊和許薇的成績是屬于中等偏上的,而蕭倩倩的成績是吊車尾的。
顧沫的成績呢,也就是比起蕭倩倩好那么一丟丟……
但是一個多學期的相處下來,幾人倒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不愛學習。
所以,顧沫這個舉動在蕭倩倩在她們眼中自然就是十分的奇怪的……在她們幾人頻頻投來驚訝的眼神之后,顧沫當著許多人的面發下了誓言。
揚言期中考試要考進全校前50名……
江城中學高中部總共有一千來名學生,而顧沫作為一個去年期末考試數學超常發揮考了一百多,而年級排名卻在五百名開外的人……居然有這種偉大的理想,在當時聽到顧沫這句豪言壯語的同學估計都以為是她瘋了或者是他們聽力出錯了。
而對于顧沫而言,這真的是她的目標,畢竟她還有一個更加遠一點的目標,說出來怕嚇到他們。
況且說出來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現在想收回也收不回了。顧沫也覺得是時候要逼自己一把了,同時上課聽得也就更加認真了。
距離期中考試還有三個星期,顧沫現在迷之自信,覺得考進前五十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安奕寒看著顧沫的動作,眸光閃了閃,挑了挑眉道,“你確定你之前是隱藏實力?”
顧沫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書包,將它放在旁邊的空位置上面,抬眸看著安奕寒,不置可否,“那當然。”
安奕寒定定地看著顧沫,忽地低笑,伸手指著習題冊上面的一道幾何題,“你把這道題目的思路給我講一講吧。”
“好啊。”顧沫答應地很快。
將題目拿到眼前,先是拿起桌上的鉛筆,然后拿起一張草稿紙,有模有樣的,埋頭看著題目,時不時地在圖上用鉛筆畫一畫,作一條輔助線……
然后又擦掉,又作另一條輔助線,又擦掉……
她眉頭一下皺起一下舒緩,左思右想好像沒有得出什么思路。
擦了好幾次之后,習題冊上面印刷的圖形的黑線都被她給擦淡了。
顧沫咬了咬鉛筆頭,眉頭緊鎖,正準備在往習題冊上面的圖形畫輔助線時,安奕寒輕咳了兩聲。
顧沫抬頭,不解地看著他。
“你可以先在草稿紙上將這個這個題目的圖畫出來,再把輔助線畫在草稿紙上。”安奕寒眼神看著她手旁邊的草稿紙,聲音戲謔,“不然的話,你再多擦幾次,等下都要用橡皮擦將習題冊擦出洞來了……”
顧沫手一頓,瞪了安奕寒一眼,想反駁幾句,又覺得他說的好像都對。
抿了抿唇,還是照做了。
她依葫蘆畫瓢,將書上的圖形移到了草稿紙上,又想了大約五分多鐘,還是沒有一點思路。
想抬頭問安奕寒怎么做,又有點不甘心,加上剛放出話,拉不下面子,稍稍抬頭又迅速低下去了。
安奕寒徐徐低笑,他一直都在觀察著阿沫的動作,包括她解題的思路都一清二楚,其實之前她作的輔助線有一條是正確的,不過她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已知條件,覺得那樣證明不出來結果,又自己給否認掉了。
看著她現在怨念的表情,不斷地在草稿紙上亂畫線條的動作,心思顯然已經不再解題上面了,指不定現在正在心里咒罵自己呢……
安奕寒決定不再逗她了,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亂畫了,聲音輕緩,提示道,“你先別急著做輔助線。先審清楚題目,看看已知條件,數學上面的證明題一般都沒有過多的廢話,上面給出來的每一條幾乎都是有用條件,你一個一個看過去,不要漏掉任何一個。”
顧沫一怔,跟著他的聲音慢慢看向原題,睜大眼睛,一個字都沒有放過。
然后抬頭怔怔地看著他,“我看完了。”
安奕寒又問,“沒有什么感想?比如說這一次看跟你第一次審題之間有什么不同,”
顧沫點點頭,“不同倒是有的”
安奕寒欣慰地笑了,“什么感想?”
顧沫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第一次看我沒有發現,已知條件中大前提的字體要大一些,在每一問當中都有小前提,而小前提是黑體偏小,還是黑體加粗了的。”
安奕寒,“……”簡直是一頭黑線,哭笑不得。
半晌之后,他看著顧沫,點評了一句,“你倒是觀察地挺仔細的。”
觀察的那么仔細,怎么就沒有觀察到點上去呢……
顧沫嘿嘿一笑,“我開玩笑的啦,哈哈哈……”
安奕寒扯了扯嘴角,鈍鈍地吐出了幾個字,“不好笑。”
接下來,自然就是安奕寒開始給顧沫講題了,將解題的思路從頭至尾理順了一番,顧沫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安奕寒點頭,淺淺地揚起眉,“你終于懂了……”
顧沫抿唇,爾后得意一笑,“那是當然,畢竟我這么聰明,你一點我就通了!”
安奕寒挑眉,打趣道,“你該不會在我面前還隱藏實力了吧?”
顧沫囧,“來來來……我們繼續下一個題目……”
安奕寒看著顧沫,肩膀抖動了幾下,然后一道爽朗地笑聲傳了出來。
和悠揚動聽的輕音樂交響在一起……
補習的時間過去的很快,顧沫和安奕寒的午飯是在附近的一家炒菜館里面吃的。
吃飯的時候,顧沫抬頭問安奕寒,“一一,你覺得我期中考試考前全校前五十名有可能嗎?”
安奕寒給顧沫夾了一塊紅燒肉,雙目凝視著她,淡笑著問道,“之前還不是豪氣萬丈的嗎,現在開始懷疑自己了?”
顧沫吃了一口青菜,嚼了幾口吞咽下去。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就是想問問你的看法,我其實自己心里面也沒有底。我反思了一下,總覺得自己不該放狠話的,就算想進步也應該一步一步來,直接從五百多名到五十幾名,感覺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安奕寒揚唇一笑,淡淡地說道,“我覺得你可以進前五十名。”
顧沫聽完之后沒有露出笑臉,反倒是垮下了臉,噘嘴說道,“也是,我干嘛問你啊。你就算知道我考不進前五十,也會安慰我說覺得我可以的。”
安奕寒端著桌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皺眉看著她,“我不說沒有把握的事情。”
顧沫半信半疑地抬頭。
“我說真的。”安奕寒又說道,兩只如墨的眸眼定定地看著她,里面顯示的是真誠。
安奕寒繼續給顧沫夾菜,微笑說道,“因為我相信我的實力。”
顧沫睫毛動了動,迷惑般地重復著他的話,“我的實力。”
安奕寒揚了揚唇,嘴角咧開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不由莞爾,糾正她,“不是你的實力,是我的實力。”
顧沫愣了一下,“你的實力?”
安奕寒狹長的眸眼中滿是笑意,濃濃深厚,“當然是我的實力,只要你愿意,我有自信讓你在三周之內考到年級前五十名。”
顧沫默。
然后不屑地嗤笑了一下,“一一你就吹吧。”
安奕寒淡淡反問,“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要是你覺得自己考不進前五十的話,還不如現在就忘了你當初說過的話,不然留在心里面也是一個壓力,沒有人會笑話你,除了你自己。”
顧沫沉默著繼續吃飯,沒有作聲。
安奕寒見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一遍默默地給她夾她喜歡吃的菜,一邊注視地她的神情。
他知道她估計是覺得自己放話出去,目標又定得太高,自己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完成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有的時候雄心壯志的定下了一個目標,覺得沒有什么是大不了的,只要努力就可以完成。但是在偶然間,或者是在完成目標的路上停止休息的那一瞬間,會反問自己:我究竟可不可以?是不是就算我努力了之后也有可能達不到?會不會是我自己將目標定得太高了?
很少有人在定下方向之后便可以始終如一的堅持,大多數人都會像顧沫一樣,從一開始地懷疑到底能不能達成目標,到最后會進而懷疑自己。這都是一個過程,需要個人自身去經歷,去下定決心,自己堅定下來。安奕寒深諳這個道理,他在等,等顧沫自己做好決定。
其實他也可以幫她做決定,但是他不愿意這樣做。因為以后她會遇到更多的這種時候,她需要在一次一次的選擇之中學會成長,而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考試目標而已。
他相信她可以處理好。
突然,顧沫抬頭,目光堅定,鄭重地說道,“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我期中考試一定要靠近前五十。”
安奕寒眸光一亮,她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調笑般說道,“嗯,你當然可以做到,也不看看你的補習老師是誰,要是你期中考試沒有多大的進步,豈不是要壞了我學神的名聲。”
顧沫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
湛藍的天空,白云朵朵。
顧沫和安奕寒吃完飯之后打算正兒八經地去約會看一場電影。
沒有打車,兩人在路上漫步,便當成是消食,大約走了二十分鐘,到了電影院。
電影票是在手機軟件上面便已經買好了的,安奕寒牽著顧沫的小手去取票機面前取票。
安奕寒將票取出來之后,扭頭看顧沫,“阿沫,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出來看電影是吧。”
顧沫咧開嘴唇笑,“對啊對啊,等下我們要去買大份的爆米花,還有可樂。”
安奕寒剛準備點頭,看著顧沫殷紅的唇,還有潔白的牙齒……突然一下怔住了。
顧沫繼續笑,不解地看著安奕寒。
安奕寒突然抿住嘴唇,眸眼深深凝視著顧沫的嘴唇,欲言又止。
顧沫感覺,空氣仿佛一下子變得靜謐了起來。
周遭的聲音在耳邊霎時消失,只剩下了她和他的呼吸聲。
兩人靜靜地對視。
安奕寒突然伸手,朝顧沫指了指自己的唇。
顧沫一驚,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一一想在這個地方親親?
她捂嘴往自己旁邊看了看,因為是下午場的電影,人也不多,三三兩兩地分散站在各個地方,或者是坐在專門提供休息的椅子上面。
但是就算是人少,還是有人啊,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顧沫還是有點抗拒的。
遲疑地問了一句,“在這個地方嗎?”
安奕寒點點頭,“嗯。”
顧沫看了看安奕寒,又看了看旁邊,還是有些猶豫,“可是……”
安奕寒愣了一下,然后表示懂了,閉上眼睛說道,“你快點吧,我不會看的。”
見安奕寒眼睛都已經閉上了,顧沫想到兩人之間,自己好像都沒有主動過一次,不過就是在電影院親親一下而已,既然他喜歡的話,自己也不應該這么扭捏。
顧沫偷瞄了一下周圍,見沒有人看向他們這邊,踮起腳尖,正準備往安奕寒的嘴唇上面湊過去。
安奕寒的聲音又響起了,“阿沫,你好了沒有?”
顧沫也閉上雙眼,嘟著唇,慢慢地往前面靠近,只差一丟丟,兩人的唇就要碰到了……
安奕寒見顧沫還沒有回答,悄悄地將眼睛瞇開了一條縫,想見她弄好了沒有。
不過這一睜眼,毫無預兆地見顧沫的臉放大在自己的眼前,導致安奕寒一下子受到了驚嚇,不由地往后面退了一步,驚訝地問,“阿沫,你準備干嗎?”
顧沫還保持著嘟嘴的姿勢,睜大雙眼看著安奕寒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驚恐的表情……
兩人同樣地睜大雙眼看著對方。
顧沫收起來臉上地表情,突然有一點嬌羞地說道,“這么多人看著,我有點不好意思。”
安奕寒就納悶了,難道是因為需要鏡子嗎?
不過女生會這樣想其實也能夠理解,不過阿沫剛才是準備干嘛來著……
首先先不管這個,因為他看到阿沫牙齒間的綠菜葉子還在……
真的是,直說又怕損她面子,但是要是不說的話那也不好啊,話說剛才阿沫是不是會錯意了?
安奕寒擰眉,看著顧沫說道,“阿沫,要不去廁所吧。”
顧沫又是一驚,去廁所?難道是一一想在廁所這種隱蔽的地方親親,這個她之前借了蕭倩倩的一本小說,在上面看到過類似的內容……
不禁皺眉,一一口味怎么這么重?
不過她還是有一點好奇的,向安奕寒問道,“去男廁所還是女廁所?”
安奕寒愕然,“阿沫你平時難道還是男廁所的嗎?”
顧沫回答,“我當然是去女廁所啊,那你呢?”
安奕寒道,“我當然是在外面等你啊!”
這個時候,顧沫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了……表情愣愣地問安奕寒,“那你讓我去廁所干什么?”
安奕寒想了一下,然后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調了一個自拍模式,然后遞給了顧沫。
顧沫接過手機,準備問安奕寒“干嘛?”
話剛出口,她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因為!
她在手機里面看到了自己白皙的牙齒上面沾了一塊碩大的青菜葉!
就是今天中午吃的空心菜葉子!
而且還特別明顯!
顧沫的表情一下白一下青,然后直接刷的一下全變成了紅色……
將手機往安奕寒懷里一塞,扭頭便往女廁所跑去。
簡直羞愧難耐!
顧沫回頭的時候,視線瞟到安奕寒肩膀抖動了一下,雖然他一直努力地控制面部表情,但是她還是看出來了他在偷笑。
而安奕寒,在顧沫自己親眼看到原因的瞬間,他稍稍回想了一下剛才事情發生的經過,剎那間明白了阿沫的想法……
他勾唇一笑,看來阿沫,現在也不完全是純潔的小白兔嘛,上次還看到她看一本言情小說,指不定就是在里面學壞的。
廁所鏡子面前,顧沫將牙齒上的東西弄下來之后,看著自己紅紅的臉蛋,真的不想出去了。
要不她直接回家好了,經歷了這么丟人的事情,她現在誰都不想見,尤其是安奕寒。
打開水龍頭,先是洗了洗手,然后將涼水往自己臉上狠狠地拍了拍,但是臉上的熱度久久沒有消散。
用紙巾將臉上的水滴擦干凈之后,顧沫靜靜地看著鏡子發呆,真希望剛才發生的事情是一場夢……
不,就算是夢都覺得太殘忍了……
顧沫不知道自己在鏡子面前站了多久,知道聽到了安奕寒在門口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
“阿沫,你還在里面嗎?你再不出聲我就進來了。”安奕寒的聲音里面有些焦急。
顧沫聽到這句之后,深吸了一口氣,表情視死如歸,大步走出了廁所。
安奕寒看了一眼顧沫,低聲了一句,“怎么這么久啊。”
顧沫用眼角斜了他一眼,聽到廣播聲音,他們看得那場電影可以進放映廳了。
顧沫伸手從安奕寒的手中拿走了一張電影票,一言不發,直接去了檢票的地方。
安奕寒覺得莫名其妙的,怎么兩人之間氣氛變得那么奇怪了……
他默默地跟在身后,走到檢票處,想了想,又轉身往前臺的方向走去,買了大份的爆米花和大杯的可樂之后,才去檢票。
放映廳里面光色黯淡。
顧沫一人坐了下來,如果有人問她,現在最不想理的人是誰,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安奕寒。
至于原因,太簡單了,只要她現在看著他,就會想起剛才那件事情。
看到他嘴角輕輕上揚,她都會覺得那是在嘲笑!
不過不想看見安奕寒這件事情,顯然今天是不可能如愿的。
因為,一分鐘不到,安奕寒就在她的身邊坐下來。
安奕寒扭頭看著顧沫,顧沫視線盯著前面,沒有轉頭。
安奕寒將手上的大份爆米花,往顧沫懷里一放,“給你。”
顧沫只是猶豫了一下,眼睛里面有著顯而易見的掙扎,半分鐘之后,雙手抱住了它,但仍然沒有講話。
安奕寒將大杯的可樂放到兩人座椅中間放置飲料的地方,顧沫輕輕看了一眼,沉默不語。
空氣中洋溢著一種莫名地詭異氣氛。
電影還沒有正式開始,前面會有一小段的廣告時間……
安奕寒為了調節氣氛,拍了拍顧沫的肩膀,“阿沫,要不要我給你講個笑話。”
顧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聲音無起伏般說道,“你講。”
安奕寒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說道,“院長吃了麻婆豆腐以后,當場被麻婆砍了二十幾刀。”
顧沫在黑暗中翻了一個白眼,不好笑。
然后視線盯著電影屏幕,沒有回應安奕寒的話。
安奕寒慢慢地將頭往顧沫的方向挪過去了一些,“不好笑嗎?”
顧沫目不斜視,“不好笑。”
“那我在講一個吧。”安奕寒稍微想了一下,又講了一個,“從前有個媽媽,她家孩子睡覺的時候很喜歡踢被子,她很喜歡和別人抱怨這件事情,然后終于有一天,她丈夫做了一件事情之后,她不抱怨了。而是每天以淚洗面。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安奕寒頓了一下,等著顧沫回答。
顧沫微瞇了一下眼睛,想了一會之后,并沒有想到答案,但她又不想跟他講話,因為現在還處于尷尬期。但她豎起耳朵,等著安奕寒的下文。
安奕寒等了半天之后,沒有等到顧沫的聲音,便自顧自地說道,“她丈夫對鄰居這么解釋道,‘孩子睡覺老踢被子幸虧被我打斷了腿,不然就感冒了。’”
噗——
顧沫沒有笑,倒是影院里面鄰座的幾人聽到安奕寒說的這個笑話之后笑了出來。
這個時候,正好電影正式開始。
顧沫本來微揚地嘴角瞬間下拉,瞪了一眼安奕寒,“能不能好好地看電影。”
安奕寒神色一凝。
說完之后,顧沫便一手抱著大桶爆米花,另一手不斷地往里面拿著爆米花往嘴里面塞,眼睛直直地盯著屏幕,再也沒有看向安奕寒的方向。
安奕寒萬萬沒有想到,兩人第一次在電影院里面看電影,竟然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的……
電影散場之后,大約三點多鐘的樣子。
顧沫率先一人先走出放映廳,安奕寒從后面追上來,“阿沫,等等。”
顧沫腳步不停。
安奕寒聲音微涼,“你書包都不要了?”
顧沫頓住腳步。
轉頭,朝安奕寒伸手,“書包給我。”
安奕寒沒有給她,反倒是將書包往自己肩膀上一背,“我幫你拿吧。”
顧沫現在的臉還是粉紅粉紅的,長長地睫毛一動不動,雙眼定定地瞪著他,看上去霎時可愛。
安奕寒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阿沫,那又不是我的錯。”
顧沫的臉更紅了。
都是她的錯!
都怪她吃飯的時候沒有注意到,結果青菜葉子沾到牙齒上面了自己還不知道。
結果人家好心提醒自己,她還誤會了,誤會就算了,自己還惱羞成怒,全部都怪罪到他的頭上!
道理她都懂,就是現在不知道怎么面對一一了,雖然在他面前丟人的事情做的不少,但是這件事情應該能夠稱得上是“之最”了吧……
真的好想在地上找個縫鉆進去啊啊啊啊啊啊!
安奕寒也表示很委屈,他什么都沒有干啊
……
最后,顧沫表示今天不想在外面待著了,她需要回家好好靜一靜。
咱們安少沒有辦法,感覺真的是好話說盡了,阿沫回家的想法仍然很堅定。
顧沫的原話是這樣子的,“一一,我今天覺得太丟人了,我需要回家將腦袋里面的內存條清空一下。”
安奕寒看著顧沫的眼睛,輕笑道,“我已經在現場就清空了,我現在什么都不記得。”
顧沫沒好氣地說,“那是你!你比我聰明,智商還比我高,就算擬現在就能忘掉,但是我肯定是不行!反正我需要回家好好清空一下,不然我以后要是一直都記著的話,我怕我都沒有臉面對你了。我想靜靜。”
安奕寒黑人臉問號,靜靜是誰?還有,阿沫的臉皮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薄了?
雙手一攤,他還能說什么呢?
只能乖乖聽話將人送回家咯,畢竟來日方長,不能因小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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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大概也許可能都是晚上更新啦,唉
最近其實自己事情也挺多的,畢竟都是大三狗了o(╯□╰)o
謝謝在我更新時間不穩定字數也不穩定的情況下還一路相陪的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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