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節
不過幸虧在劉博成審之前，重案組的人已經跟周尚熊和老鬼串通好，為了不讓線索泄露，一切讓他們說不知道。
周尚熊和老鬼也算配合，見了劉博成之后，的確一個勁的搖頭，說不知道。讓劉博成氣得抓狂，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問出來。
而另一邊，猴子把之前調查方志成的信息給了黃鈺，說有人曾經在金區看到過方志成。黃鈺二話不說，直接又開車去了金區。
本來想打電話給鄭宇杰，讓鄭宇杰幫忙的�？墒请娫捲趺匆泊虿煌ǎ詮纳洗嗡完戃皾嵥麄兓亟饏^之后，就再也沒看到過鄭宇杰。
黃鈺找了一家靠近醫院的旅館住了下來，為了方便找方志成。
從方志成之前的資料上來看，方志成的母親有很嚴重的腎病，每天都要洗腎。所以方志成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在醫院附近。
陸馨潔和陶森然一聽說黃鈺來金區了，就說要過來跟黃鈺聚聚。黃鈺本想拒絕，后來拒絕不下，還是答應了。
兩人一下班就跑到了黃鈺約好的飯館。
“黃姐�！�
因為上次的事情，經過這么長的相處，對黃鈺還是有感情的。
“你們下班了？”黃鈺問道。
陸馨潔點點頭，“是啊，黃姐你來金區調查案子？”
“是啊，所以想找你們的副局長�！秉S鈺為了方便調查案子，并沒有說出自己被停職的事情。
沒想到陸馨潔卻是一臉沉色，低聲說道，“黃姐，我已經好久沒看到副局長了�！�
“是啊，自從我們回去，我就沒看過副局長�！�
黃鈺頓了頓，自從上次也有兩個多月了，鄭宇杰身為副局長，也不可能長時間在外面執行任務。
“這么久沒出現過？”
陸馨潔點點頭，“我問過其他同事，他們也都好久沒見過副局長了。不過明面上我們都不說，因為局長下令過，不許在局里問關于副局長的事情�！�
黃鈺想起上次曾去拜訪過金區的局長，問起關于鄭宇杰的時候，局長也是直接扯開了話題，不讓黃鈺繼續問下去，說鄭宇杰在執行一個秘密任務。
“你們局里最近有什么重大的案子嗎？”黃鈺問道。
陶森然搖搖頭，“沒有，只有一些小案子，沒聽過什么大案子。”
“對了黃姐，你這次來金區，是來查什么案子�。俊标戃皾嵑孟裣氲绞裁�，于是問黃鈺說道。
黃鈺拿出了一張方志成的照片，“你們在金區有見過這個人嗎？”
陸馨潔搖搖頭，“我沒見過�！�
可是沒想到一旁的陶森然卻是盯著照片，緊鎖眉頭，喃喃道，“我不太確定，但是我好像覺得我見過�！�
“你見過？”一聽到陶森然說見過，黃鈺頓時來了希望，驚愕問道，“你在哪里見過？”
陶森然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太確定，“我好像在局里看到過這個人�！�
“局里？”黃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陶森然拿過照片，又仔細看了一遍，“對啊，我曾經有一次路過局長辦公室，曾經在局長辦公室，看到過這個人。雖然只是隨便瞄了一眼，但還是樣子真的跟照片里的很像。”
“大概在什么時候？”
陶森然想了想，“應該是在兩個星期前，我本來還在想，這個人是誰，一個陌生人怎么隨便進了局長辦公室�！�
黃鈺實在想不通，這個方志成跟金區的王局長又有什么關系呢？
方志成原本只不過是在平城警局的一個普通小刑警，怎么會跟金區的局長扯上關系呢？
“怎么了黃姐，這個人犯事了嗎？”陸馨潔見黃鈺不說話了，就指著照片里的方志成問道。
黃鈺這才回了神，“我只是找他有事。”
“要是你們再次看到他，就幫我多留意留意，及時通知我。”黃鈺并未告訴他們太多的事情，畢竟風聲一旦走漏，很容易前功盡棄。
陶森然和陸馨潔點點頭，“行，黃姐，我們知道了�！�
吃完飯之后，黃鈺又去逛了幾家醫院，接連去問了方志成的消息�？墒轻t院為了保護患者的**，都沒告訴黃鈺。黃鈺本還想掏出警員證，后來想起自己現在在停職期間，警員證早已被收回了。
看來想要找方志成的線索，還得從王局長入手。
金區的王局長叫王申，五十一歲，從八年前當上了金區的局長。為人雷厲風行，管下屬很有一套，多被外界夸贊。但是黃鈺卻并不喜歡這個人，幾年前金區和平城區聯合行動的時候，這個王申曾經為了破案把下屬的性命不當回事，所以黃鈺一直都不怎么待見這個局長。
黃鈺還特地找了方志成的親屬朋友關系，發現這個王局長也不是方志成的什么遠方親戚，為什么會在局長辦公室呢？
所以黃鈺篤定，這個王局長是一定認識方志成的。
黃鈺開始開車跟蹤這個王局長，原以為這個王局長清廉作風，可是沒想到王局長一下班之后竟然直接去了洗腳城洗腳，而且一看則是不正規的。
洗腳城的老板娘一看到王局長來了，笑呵呵地趕緊上去迎接。王局長叫人開車到了后門，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從后面進。
這下倒讓黃鈺難辦了，黃鈺一個女人進洗腳城多少有些麻煩，進去會引人注意。
不過為了順利進去，跟蹤王局長，黃鈺不得不偽裝了一下，冒充是來找人。洗腳城的服務員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讓黃鈺進去了。
王局長的牌面大，所以定的包廂都是特大的。黃鈺從包廂內一個個找過來，冒充服務員，最后在一個包廂發現了王局長。
此時的王申正春風滿面，而旁邊站著兩個身著暴露的洗腳妹子。
王申滿臉淫笑，雙手早已伸向了妹子的身上，不斷的游行，場面如此不堪入目。身為警務人員，而且還是領導，竟然還知法犯法。黃鈺自然氣氛不已，原本只是想找方志成的消息，沒想到還找到了王申**的證據。
黃鈺將這一幕幕全部給拍下來了，準備等停職結束后交給執法人員。
而此時的王申自然不知道有人已經把這一切全部給拍下來了，仍然笑瞇瞇地盯著旁邊的洗腳妹子。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黃鈺以為王申今天會一直待這洗腳城，正準備走時，王申的手機突然響了。
王申本一臉不情愿，可是一看到手機來電顯示，臉色微微一變，擺了擺手，示意讓洗腳妹子先離開，自己則接起了電話。
由于距離太遠，黃鈺根本聽不清王申在講的內容，只知道等王申講完之后，整個人的臉色都暗了下來。
王申掛斷了電話，似乎也沒有心情洗腳了，穿上了大衣，跟司機一同準備離開了。黃鈺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墒菦]想到，剛踏出第一步，肩膀就被按住了。
黃鈺頓然一驚，不知道自己身后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
“你不是這里的服務員吧�！�
背后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之中帶著疑惑質問的語氣。黃鈺微微轉頭，才發現身后站了一個服務員。
服務員盯著黃鈺，看著黃鈺身上穿的服務員衣服，一臉的疑惑。
“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俊�
剛才為了方便查找王申，黃鈺換了這里服務員的衣服�？墒且驗閯偛哦⒅跎甑陌鼛�，引起了別的服務員的懷疑，所以才發覺黃鈺不是這里的服務員。
黃鈺尷尬一笑，“我今天剛過來招聘呢……”
黃鈺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王申，要是再在這里纏著，估計就要跟不上了。于是黃鈺趕緊扯開了一個話題，還未等服務員反應過來，就直接跟了上去。
王申剛才接的電話一定有問題，沒想到一個堂堂的金區局長，竟然有這么的秘密。
王申接完電話之后就直接離開了洗腳城，開往了一個酒店。黃鈺也不敢跟的太緊，畢竟人家也是刑警出身，要是一旦被發現，就前功盡棄了。
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王申卻獨自一個人上了酒店。這讓黃鈺很是疑惑，而且王申臉色凝重，應該不是來找女人，估計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為了不讓王申發現，黃鈺特地等了下一班電梯，知道王申的樓層之后，又徒步走了樓梯。畢竟電梯都安裝了監控，要是王申事后去翻查監控，黃鈺就很容易被發現。
只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一個樓層差不多有十幾個房間，黃鈺卻不知道王申到底在哪一個房間。
不過就在此時，走廊上碰巧路過了一個清潔阿姨，其中的一個房間剛好退房，所以阿姨才剛過來清潔。
“阿姨，不好意思，請問你剛才看到有一個男人上來了嗎？”
按時間，清潔阿姨是最有可能看到王申上來的。所以為了知道王申所在的房間，黃鈺趕緊上前問道。
阿姨愣了愣，還未回答，黃鈺就趕緊解釋道，“是這樣的，剛才我跟他在一班電梯，他的錢包不小心落下了，所以我想還給他。”
阿姨這才恍然大悟，指了指前面的房間，“我看那個男的好像進了809的房間�！�
黃鈺淡淡一笑，“謝謝阿姨啊�！�
黃鈺道謝完阿姨之后，就直接去了809的房間門口。只不過王申見過自己，所以辦成服務員的樣子進去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在門口守著。
沒過多久，809的門突然開來了。
黃鈺一怔，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于是趕緊背對著另外一間的門口，假裝在掏房卡。
王申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低沉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打電話的�！�
王申說完之后就直接走了，而房間的人也正準備關門的時候，黃鈺卻是一個閃身，直接抓住了809的房門。
房內的人頓時慌張了一下，猛地抬頭，才驚愕道，“黃鈺……”
黃鈺也趕緊抬頭，當看到房內的人面貌時，整個人也愣住了。
“局長？”
過了好久，黃鈺也愣愣擠出了兩個字。
房內的人趕緊把黃鈺拉了進去，又看了看走廊沒其他人，才確定關了門。
“局長，你怎么在這？”
黃鈺整個人還未從驚訝中出來，原來房內的人，正是平城區失蹤了好久的局長。
要知道平城區一直都沒有局長，只有廳長。外面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黃鈺知道，他們其實真正的局長去當了臥底。
當年青天社和忠義社兩家獨大，為了徹底打擊黑社會，作為平城區局長的傅海強涉身去當了青天社的臥底。
所以這些年，平城區一直都只有廳長，從來沒有局長。
傅海強顯然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黃鈺。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怎么會在這里？”傅海強語氣中包含著質問，但是盡量壓低了聲音，生怕被人看到。
黃鈺皺眉道，“我是跟著王申過來的�！�
傅海強上下打量了黃鈺一番，“你跟著王申干嘛？”
黃鈺也并未道出真相，反而看了傅海強一眼，“那局長你怎么會跟王申見面？”
按道理，現在的傅海強已經是青天社的一把手，怎么會跟金區警局的局長見面？
沒想到一問到這個，傅海強眼神有些飄忽，不敢直視黃鈺，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拔抑皇怯惺隆！�
“青天社跟金區有什么關系，跟王申又有什么關系？”黃鈺眼神犀利，盯著傅海強直看，頗有質問的感覺。
“這事跟你沒關系�！备岛姅[擺手，“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這些年，黃鈺一直做著傅海強的聯絡人，要是青天社一有什么動靜，傅海強就會聯絡黃鈺，叫她出動。可是在近幾年，傅海強也做上了青天社的一把手，所以聯絡也少了，唯一的一次聯絡，還是上次發了一條短信，說機會來了。
這讓黃鈺不得不懷疑，自己一直尊敬的局長，竟然跟黑社會已經沒什么區別了。而且還跟自己跟蹤的嫌疑人有聯系，所以黃鈺有理由懷疑，傅海強是否已經變節了。
黃鈺深吸了一口氣，盯著眼前的傅海強，淡淡問道，“局長，你是否已經變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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