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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聲名盡毀,召見


  躺在床上的兩人瞬間瞪大了眼,面露駭然之色,終于反應(yīng)過來傅云杉說的節(jié)目是什么了!張著嘴無聲的啊啊叫著,一雙眸子使勁往站在不遠(yuǎn)處的丫環(huán)身上望,期盼丫環(huán)沒被點(diǎn)啞穴,能出聲趕走那男人。

  卻不知,兩個丫環(huán)比她們兩個還要驚恐害怕!

  因?yàn),輔國公府的表少爺一進(jìn)門先瞧見的并不是床上的她們,是站在桌旁的二個丫環(huán)!

  “喲,瞧這小模樣真是漂亮,這臉蛋兒,真是像豆腐一樣嫩!”輔國公府的表少爺垂涎著大踏步走了過去,伸手就摸上了邊上一個丫環(huán)的臉,還湊近到丫環(huán)的耳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嘖嘖兩聲,淫蕩一笑,“不愧是皇上親封的安寧縣主!放心,爺會好好疼你的……還有你,沒想到縣主的丫環(huán)也這般艷麗,不如,你今日與你家縣主一同伺候爺,如何?”

  話落,猴急的去解腰帶,褲子一褪到底,光溜溜、白花花的兩條腿頓時(shí)出現(xiàn)在幾人眼中!

  兩個丫環(huán)面色發(fā)白,目光一個勁兒的朝床上的兩位主子看去,張著嘴無聲的求救,“小姐,救救奴婢……”

  床上的二人早在看到男人白花花的兩瓣屁股時(shí)就臉色發(fā)白的別開了視線,這會兒心里不止一萬個慶幸屋里還有兩個丫環(huán)幫她們擋災(zāi)!別說看不到,就是看的到,也絕不會在這個時(shí)候?qū)⒌溗阶约荷砩希?br />
  兩個丫環(huán)眼見求主子解救無望,臉上一片絕望之色!

  這時(shí),男人已然將身上的衣物全脫了下來,隨手扔在一旁的床上,正蓋在段云華和孫妙語的頭上!一股難聞的味道充斥著二人的鼻間,讓二人幾欲作嘔!

  段云華緊咬牙關(guān),想到傅云杉適才說過的話,只恨不得時(shí)光能倒流,屆時(shí),她定不會做出這樣糊涂的事!

  可惜,凡事都沒有后悔藥!

  她今日雖是自作自受,但總歸是受了委屈!這點(diǎn)她絕不容忍!

  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來都只有別人受委屈的份,她身為輔國公府的嫡小姐,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何時(shí)受過這樣的羞辱!

  傅云杉,這梁子咱們結(jié)大了!

  孫妙語眼圈通紅,淚凝于眸,已是快要哭了!紅唇微微蠕動,不知在說些什么……

  桌邊,男人已著手解了丫環(huán)的腰帶,幾下就扒光了丫環(huán)的衣物,只留下褻衣和肚兜,一雙大手肆無忌憚的在丫環(huán)身上游走,雙眸迸發(fā)出猥瑣的淫光,嘴里說著猥瑣下流的浪蕩話。

  “小乖乖,肌膚真水靈……”

  說著,還抓了丫環(huán)的手往自己身下摸,丫頭的臉煞白煞白的,淚如雨珠一般急落而下!

  男人湊過去親丫環(huán)的臉,“哭什么?爺今日要了你的人,明日就去傅家提親,沒人會知道咱們的事兒!”說完,嘿嘿一笑,咬了口丫環(huán)的鼻子,淫笑道,“不過,你若是看不起爺,不點(diǎn)頭嫁給爺,那就別怪爺翻臉無情嘍……”

  傅云杉在門外冷冷一笑,抬腳往前院走去,離前院門口只剩幾步時(shí),忽聽外面前院傳來一道熟悉的呵斥聲,“荒唐!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又有男女授受不親之嫌!這里是大少爺?shù)臈⒅,怎么能憑安寧縣主一句話就讓他們進(jìn)來換衣服,這知道的說安寧縣主不懂規(guī)矩,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輔國公府包藏什么禍心!安寧縣主她們現(xiàn)在何處?前面帶路!”

  聲音赫然是在沉香苑為段云華和孫妙語出頭的輔國公府出嫁的姑奶奶——沈段氏。

  “姑奶奶,這……”小廝只開了個口,就頓住,接著響起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漸漸往這院門而來。

  傅云杉微瞇了雙眼,朝身后那荒唐的房間掃了一眼,櫻唇勾起一抹淡到極致的笑,足尖一點(diǎn),飛身上了廂房屋頂,眼瞅著那些人全部進(jìn)了后院,才從另一邊跳下,走到先前的房間輕叩了兩聲。

  房門應(yīng)聲而開,冬青和余桐樂二人瞧見她都狠松了一口氣,冬青上前抓住她的手,問,“姑娘,你沒事吧?”好冰!冬青眸底顯出惱怒之色,手這么冰,肯定是受涼了!段云華和孫妙語真是該死!

  余桐樂亦一臉關(guān)切上前,“杉兒,你沒事就好,咱們快離開這里吧。我們瞧見輔國公府那位出嫁的姑奶奶剛才帶了好多夫人氣勢洶洶的進(jìn)來,看樣子,來者不善!

  傅云杉點(diǎn)頭,朝冬青一笑,“放心,我沒事,不過是受了點(diǎn)涼,回去找些藥出來吃就是了。你帶著表姐先去沉香苑,我隨后就去!

  冬青雖氣惱也知現(xiàn)在不是計(jì)較這些的時(shí)候,有心留下陪在自家姑娘左右,又不放心余家姑娘自己一人回沉香苑,只得點(diǎn)了頭。

  “杉兒,你不跟我們一起走?”余桐樂蹙眉。

  傅云杉搖頭,笑道,“段云華可是策劃了一手好戲,我留下來好好瞧一瞧,晚點(diǎn)回去講給你們聽!

  “那我也留下!”

  傅云杉張嘴想勸,卻被余桐樂瞪了一眼,“我是你表姐,我有責(zé)任保護(hù)你!”

  傅云杉哭笑不得。

  段云華手段卑鄙齷齪,若是她如表姐一樣單純不諳事,怕早已著了段云華的道,此刻定是聲名盡毀!

  她以牙還牙報(bào)了此仇,雖是應(yīng)當(dāng),卻并不想讓表姐親眼看到那種腌臜事!

  “表姐,玉如表姐她們第一次出來做客,規(guī)矩禮儀雖學(xué)了一些,但面對什么人說什么話可就不行了……”傅云杉一臉為難,“咱們在這里耽誤了這么些時(shí)間,她們身邊又沒個能提示說話的人……”

  冬青在一旁配合,“表姑娘,咱們快些過去吧,免得讓楚家兩位表姑娘遭人欺負(fù)!”

  余桐樂一怔,臉上現(xiàn)出幾分猶豫,想了想,抬眸嗔瞪著兩人,“我知道你們倆想把我支開!也罷,她今日行事絲毫沒顧及我和她之間的情義,我也沒必要再與她浪費(fèi)口舌!你替我轉(zhuǎn)告她一句,以后不要去我們家了,她家的帖子也不要往我們家送了!就當(dāng)……”余桐樂咬了咬唇,沉聲道,“就當(dāng)我們這十幾年從未認(rèn)識過!”

  “表姐……”傅云杉張嘴想說什么,被余桐樂打斷,“好了,我和冬青走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她們要是再敢為難你,你就拿縣主身份壓死她們!”

  傅云杉啞然失笑,能進(jìn)到里圈參加賞花宴的夫人哪個身上沒有誥命頭銜?她這個二品縣主也就只能壓壓似孫妙語、段云華之類白身的人!不過,這也足夠了!不是嗎?

  冬青抿唇輕笑,伺候著傅云杉快速換了自己的衣服,又幫昏倒的小丫頭穿上衣服,“姑娘,這丫頭怎么辦?”

  傅云杉想了想,解了小丫頭的腰帶將人塞到床底下,拿帕子封了她的口,“好了,等她們發(fā)現(xiàn)人,咱們也該離開了!

  余桐樂與冬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開門往外瞧了瞧,確定院內(nèi)無人才腳步飛快的出了院子,冬青瞄了一眼,院外果然沒人把守!看來,段云華先前說不許旁人進(jìn)院子的話只是說給她們聽的!

  冬青眸中掠過一道寒光,和余桐樂快步回了沉香苑。

  后院,段氏領(lǐng)著幾位夫人甫走近臥室,耳邊就傳來男人壓抑的低吼聲,帶著**的嘶吼!和女人嗚咽的啜泣聲,自然,那啜泣聲中有著怎么也掩飾不住的**。

  幾位夫人面面相覷,眸中露出愕然之色,來這里的人多是婦人,有與段氏私交甚篤的,也有與輔國公府交好的,還有是段氏特意慫恿來做證人的旁觀者!這些人早已經(jīng)歷人事,對屋內(nèi)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你可看清楚了?里面確實(shí)是安寧縣主?”

  “這……”小廝左右顧盼,想找剛才帶表少爺進(jìn)后院的丫環(huán),看來看去,也沒尋見,不由急出一身汗!

  “小的……”

  段氏身邊的嬤嬤冷聲喝罵,“吞吞吐吐做什么?還不快回答姑奶奶的話!”

  小廝哭喪著臉,他不知道怎么說?他帶表少爺來的時(shí)候只見過那么一個丫頭啊!

  “還不說!”

  “……是!”小廝垂下頭,反正表少爺是指定進(jìn)了這屋子,聽里面的聲音是沒錯的!

  眾人嘩然!

  段氏薄唇微抿,眸底一抹譏笑一閃而過,面上卻是大怒之色,“安寧縣主怎可如此荒唐?這不是生生打我輔國公府的臉面嗎?!來人,去請輔國公和輔國公夫人!”

  屋內(nèi),**的聲音一頓,傳來男人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是,夫人!庇醒经h(huán)麻溜的往外面跑去。

  “嬤嬤,去開門!本夫人要親口問問安寧縣主將我輔國公府置于何地?”段氏厲聲。

  身后跟著的伺候嬤嬤應(yīng)了一聲,越過段氏去開門。

  門一開,嬤嬤驚呼一聲,似不敢置信一般,僵著脖子回頭去看段氏,“姑……姑奶奶!里……里面……”

  段氏蹙眉,不高興的瞪了她一眼,“還不讓開!”

  “不……姑奶奶,里面……”嬤嬤似乎想解釋什么,段氏卻沒給她機(jī)會,對身邊貼身丫頭使了個眼色,那丫頭上去抓著嬤嬤的胳膊將她扯到了一邊!

  屋內(nèi)的一切瞬間暴露在眾人面前!

  兩個被脫光了站在原地?zé)o聲落淚的丫環(huán),正手忙腳亂套褲子的男人,床上并排躺著兩個看不出是死是活的姑娘!

  這哪里是安寧縣主傅云杉。∵@兩個分明是段云華和孫妙語身邊的大丫頭!那躺著的二人莫不是……

  永寧侯夫人的臉色驀然大變!

  手緊緊捏著帕子,狠狠瞪了眼那不知羞恥的丫環(huán)!目光一掃落到床上并排躺著的那兩個姑娘身上,待看清床上女子中有一個衣著與自家女兒一樣時(shí),腳下一個踉蹌,幸被身邊的嬤嬤扶住,才沒摔了去。

  “夫人,小心腳下。”嬤嬤壓低聲音,“事情還有余地,夫人切不可自亂陣腳。”

  永寧侯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咬牙吐出兩個字,“孽障!”

  嬤嬤似未聽到,波瀾不驚,退到一旁。

  京中官宦之家腌臜事何其多?哪家夫人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面,一目過去再加上段氏的話,當(dāng)下就了然了!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段氏!

  “這是怎么了?”一道清脆明亮的聲音從諸人身后傳來,諸人回頭,看到來人是傅云杉時(shí),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傅云杉一臉困惑之色回望著眾人!爸T位夫人怎么會在此處?”

  她瞇眼彎眸,唇角含笑,躬身行晚輩禮,“安寧見過諸位夫人。諸位夫人可曾看見段小姐和孫小姐?我們約好換過衣服一起回沉香苑,我和表姐出來卻找不到她們了!

  品階低的幾位

  眾人曖昧不明的回頭去看屋內(nèi),眸底掠過譏笑。

  小廝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吸了一口冷氣,指著一身春裝的傅云杉,“你……你是……”

  傅云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看向屋內(nèi),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小廝瞧見,猛地捂住了嘴,再不敢吭一聲。事情真相為何,他多少能猜出一些,這會兒的形勢顯然是自家的三小姐想算計(jì)人家,結(jié)果被人反算計(jì)了!

  段氏有一瞬間的怔然驚愕,旋即反應(yīng)過來,雙手將門砰一聲關(guān)上,雙眸冷厲的瞪向引路的小廝,“你這個膽大包天的狗奴才!不但誤導(dǎo)我,還冤枉安寧縣主!來人,將他的一雙狗腿給我打斷!趕出府去!”

  “姑奶奶饒命……小的一直想說的!”小廝嚇的噗通跪倒在地,臉色煞白,“姑奶奶饒命!小的不知道屋里人是誰!小的只是奉命帶表少爺來這里……”

  幾位看戲的夫人輕輕搖了搖頭。

  “還敢胡言亂語!”聽他連這話都扯了出來,段氏怒目,厲聲打斷,瞪向一旁的粗壯婆子,“還不將人帶走!”

  婆子忙應(yīng)聲,上去堵了小廝的嘴,拖麻袋一般將人拖出了后院。

  瞧著眾人眸底的笑意,段氏真是又恨又惱,一口氣憋在胸口,險(xiǎn)些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忍下心頭的惱怒,擠出一抹笑,“下人胡言亂語擾了大家的興致,真是抱歉。這里污穢,入不得諸位夫人的眼,咱們還是轉(zhuǎn)回沉香苑吧?諸位請……”

  她話音未落,屋內(nèi)突然響起震天的哭聲,“救命。砣税!娘……嗚嗚……”

  是被解了穴的孫妙語!

  眾人的視線齊齊轉(zhuǎn)向永寧侯夫人,或幸災(zāi)樂禍,或不屑輕蔑,或憐憫同情!

  永寧侯夫人心口一顫,只覺天塌地陷,活不成了一般!

  “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永寧侯夫人咬牙,都是一樣的女兒,為什么大女兒溫婉如約,知書達(dá)理,中饋女紅都出眾,二女兒行事卻這般魯莽沒用,被人當(dāng)成工具一樣利用不說,還這么沒有大腦!

  但凡稍有點(diǎn)頭腦,這時(shí)候就不應(yīng)該出聲,就該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得不到驗(yàn)證的事,就算這些人猜破腦袋也不敢嚷嚷開來!如今可好,她這一嗓子喊出來,自己的聲名盡毀不說,還連累了整個永寧侯府!連累了背后的皇后娘娘和四皇子!

  她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孽障!

  “夫人!”嬤嬤上前扶住她,耳語道,“此事若沒有輔國公府的嫡三小姐慫恿,咱們侯府的三小姐絕想不出這么陰損的招!”

  永寧侯夫人驀然抬眸,嬤嬤朝她暗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永寧侯夫人咬了咬牙,嬤嬤說的對,此事若不是段云華主謀,以自家女兒的脾氣頂多做幾句口舌之爭,斷不會想出這般陰損的腌臜法子!

  罷!輔國公府不仁別怪她們永寧侯府不義!

  既然要聲名盡毀,那就一起毀!

  心中有了定論,永寧侯夫人漸漸冷靜了下來,扶著嬤嬤的手往房間走去,段氏身邊的嬤嬤去攔,壓低了聲音道,“夫人且冷靜,孫三小姐這會兒衣衫不整,傳出去……”

  “讓開!”既然要撕破臉,永寧侯夫人便沒了顧忌,臉色一冷,狠狠掃了那嬤嬤一眼,段氏身邊的嬤嬤張口還要說什么,已被永寧侯夫人身邊的嬤嬤一把推開,扶著永寧侯夫人到了門前。

  永寧侯夫人身邊的的嬤嬤伸手欲推門,再次被人攔住。

  段氏一臉難過之色,“永寧侯夫人且三思!這女子的聲名就是女子的命,夫人當(dāng)真要讓孫三小姐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嗎?”

  “我女兒什么樣,我自心里清楚,她既是聲名毀了,也有我永寧侯府養(yǎng)著,不勞段夫人費(fèi)心!”若不是你們家的嫡小姐沒事找事,我女兒何至于淪落至此!

  永寧侯夫人心里有氣,再不愿與這等人虛與委蛇,冷著臉說完這番話,朝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手腳極快,越過段氏,伸手將門哐當(dāng)一聲推開!

  永寧侯夫人當(dāng)先走了進(jìn)去,段氏黑著臉也跟了進(jìn)去,幾個好事看戲的夫人略上前幾步,將屋內(nèi)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傅云杉站在不遠(yuǎn)處,挑了挑眉,不枉費(fèi)她只點(diǎn)了她們幾刻鐘的穴道,這穴自解的時(shí)間真是太巧了!

  孫妙語雙眼通紅,發(fā)絲雖凌亂,衣裳有些枯皺,但好在是完完整整的,并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永寧侯夫人是過來人,自然一眼就瞧出來了,心下狠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被毀去清白!也算是一件不幸中的萬幸!

  孫妙語哭叫著撲入永寧侯夫人的懷中,“娘……嗚嗚……我好害怕,我動不了……那男人脫光了……”

  “語兒!”永寧侯夫人張嘴打斷女兒的話,她真是把女兒慣壞了,這種時(shí)候當(dāng)著這些人的面能說這些話嗎!

  “娘……”察覺出母親的怒火,孫妙語抽噎著不敢說了。

  “娘來問你,今日這事是誰的主意?”

  孫妙語的哭聲頓了頓,不明所以的回頭看了眼段云華,段云華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起來,看向段氏。

  段氏皺了皺眉,眸底一閃,目光冷冷瞪向裝不存在的男人,“姜裕昌,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段家待你不薄,你受誰指使居然做下這等荒唐之事?”

  姜裕昌一張臉白的嚇人,雙腿打顫,抖篩子一樣,直勾勾盯著床上的段云華,張了幾次嘴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眾人哪有不明白的,都冷眼看著笑話。

  “殺了你!我要?dú)⒘四恪?br />
  兩個丫環(huán)的穴道甫一解,不顧身無寸縷哭叫著撲向姜裕昌,連踢帶打,還張口咬住姜裕昌的手,姜裕昌吃痛,抬腳將其中撲過來的丫環(huán)踹倒在地!

  另一個丫環(huán)撿拾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跪到床前嘭嘭磕了三個響頭,“小姐,奴婢不能伺候小姐了,小姐保重!”話落,身子一起利落撞向一旁的桌角!

  “杏兒,不要!”段云華凄聲。

  傅云杉抿唇一笑,想死?

  她手下攥了顆藥丸,運(yùn)力打出去,生生將撞向桌角的丫環(huán)打到一邊,額頭與桌沿擦了個邊兒,連暈倒都沒有!

  門外霍然傳來輕笑聲,有人低語,“原來是裝的,還以為真那么有骨氣呢,嘖嘖……”

  丫環(huán)白了臉,僵坐在地上,搖著頭,“怎么會?我想死的……”

  “杏兒!”段云華怔怔的看著癱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貼身丫環(huán),她們自小一起長大,情義不同旁人,她前段時(shí)間還特意問了母親,要給杏兒指一門可心的親事,怎么……會鬧成了這樣……

  她將視線移向房門外,看著那些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目光,或嘲諷、或鄙視、或不屑、或憐憫……

  是了,唾棄憐憫!

  今日這些都應(yīng)該發(fā)生在傅云杉身上,該受人唾棄厭惡聲名盡毀的人是她!怎么會成了自己?

  “傅云杉!”她咬牙!都是她的錯!

  她若是早告訴自己她與余桐安沒兒女私情,她怎么會為愛做到如此地步?她一定會好好的與她相處,與她當(dāng)手帕交,就像余桐樂一樣,余桐安既然把傅云杉當(dāng)妹妹一樣寵愛,她也一樣會把她當(dāng)妹妹一樣寵愛!

  她一定會的!

  可如今呢……

  算計(jì)了傅云杉,連累了余桐安的妹妹,自己的名聲毀了,就算還有輔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她又有何臉面出現(xiàn)在余桐安面前,又以何種身份去喜歡他?!

  傅云杉!都是傅云杉的錯!

  “啊……”段云華仰頭大叫,目光直瞪向不遠(yuǎn)處的傅云杉,雙眸恨的通紅,美麗的面龐滿是陰鷙,“傅云杉,你為何要害我?!”

  傅云杉淡然一笑,“段小姐,人在做天在看,害人終害己,好自為之吧。”

  話落,轉(zhuǎn)身離去。

  “是你,都是你!你要是早告訴我你不喜歡他,我也不會百般為難你,更不會自食惡果……”

  “云華!”段氏氣的恨不得上去縫住侄女的嘴!

  輔國公和輔國公夫人趕到時(shí),正聽到段云華這么一段驚心動魄的質(zhì)問,再瞧見屋內(nèi)的情形,臉色頓時(shí)陰沉下來,輔國公狠狠瞪了輔國公夫人一眼,輔國公夫人強(qiáng)撐著笑將諸位夫人勸離了大兒子的院子,只留下永寧侯府的人和輔國公府的人。

  輔國公臉色不善,問段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說!”

  段氏強(qiáng)扯了一抹笑,“大哥,這事可跟我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我只是配合云華而已!

  “姑奶奶說的什么話!”輔國公夫人臉色難看,冷眼看向段氏,“云華是晚輩,你是長輩,怎么叫你聽她的?你會聽她的嗎?”

  輔國公府誰人不知出嫁的姑奶奶在輔國公府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就是輔國公也事事讓著她!唯一的原因不過是當(dāng)年給她定的那門親事,后來哭到自己跟前,說寧愿交了頭發(fā)去當(dāng)姑子也不要嫁給叛國之家的兒子!她那時(shí)耳根子軟聽了她的話去攛掇丈夫退親!退過親再想找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可就難了!

  她左右不滿意,自己挺著大肚子跑斷了腿替她將京城所有合適的人家都相看了一遍也視而不見,還口出惡言,說輔國公府毀了她的一生幸福!

  她氣的動了胎氣,八月產(chǎn)子,遇上難產(chǎn),生了兩天,孩子生下來就沒了氣兒!她因此壞了身子,以后十幾年都無法再孕!若不是輔國公憐憫她堅(jiān)持不肯讓妾室生嫡長子,她沒有拼著一口氣生下了大兒子段少府,在四十歲的高齡生下女兒段云華,如今這個家怕是再沒有她一分立足之地!也是從那時(shí)她惱恨這個姑奶奶恨到了骨子里!

  “大嫂,這可是真的,不信,你問云華……”段氏指著臉色猙獰的段云華,撇了撇嘴,“這么陰損的招數(shù)我可想不出來!

  輔國公夫人氣的身子發(fā)抖,“她是孩子,你是大人,她做事欠考慮,你不說在旁勸解,還火上澆油,鬧成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可滿意了?你是不是想把我們輔國公府都折騰散了才甘心!”

  “大嫂不要血口噴人!我也姓段,我也是輔國公府的人!”兩人針鋒對鋒芒,誰也不肯相讓!

  輔國公大怒,“夠了!都給我住口!”

  門外,段素卿低眉垂眸的走了進(jìn)來,朝眾人行了一禮,“父親,母親,姑母,女兒剛從沉香苑趕來,那里已有些閑言閑語傳出,還請父親、母親示下,如何安撫?”

  輔國公重重嘆了一口氣,對輔國公夫人和段氏道,“咱們過去看看,找到剛從來院子里的幾位夫人,請她們務(wù)必將此事隱瞞下來!”

  “都是看戲的主兒,怎么會瞞得!”段氏輕聲嘀咕,那些人都是她找來的,慣會家長里短說八卦當(dāng)長舌婦,想讓她們閉嘴,一個字——難!

  輔國公瞪了段氏一眼,“瞧瞧你每次回家都做的什么事?這件事處理不好,你以后也別回輔國公府了!”

  “大哥!這事怎么全怪我!”段氏不依。

  輔國公夫人冷笑,“孩子分不清事情輕重,你一個大人還分不清?你若將此事早些告訴我和老爺,何至于弄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你心里對永平侯府有怨氣自己去報(bào)復(fù),將親侄女頂出去當(dāng)擋箭牌,虧的她叫你一聲姑媽,你摸摸自己的臉,燒不燒!”

  “你什么意思?出了事都怨我了?”段氏不忿,“你怎么不說你自己養(yǎng)出來的女兒蛇蝎心腸……”

  “行了!都住口!”輔國公只覺頭大,“現(xiàn)在不是爭吵的時(shí)候,先去將事情處理了,晚些時(shí)候再說這些!”

  輔國公夫人抿了抿唇,眸中雖依然見冷色,卻聽了輔國公的話不再出聲,段氏也陰著臉住了口。

  輔國公又轉(zhuǎn)身向永寧侯夫人,“這次的事連累了永寧侯府,我會親去侯府向侯爺賠罪,還請永寧侯夫人以孩子的體面為重,此事就藏在這屋內(nèi)!”

  “體面?”永寧侯夫人嗤笑,“出了這樣的事哪里還有體面?!我女兒一輩子的幸福說不定就此毀了!輔國公還跟妾身說什么體面?!當(dāng)初你家姑娘拿我女兒作伐時(shí)怎么沒想到體面一事?輔國公府最好能給我永寧侯府一個交代,否則,妾身拼了這一身不要,也定會去御前為我女兒討個公道!告辭!”

  永寧侯夫人說完,看了身邊的嬤嬤一眼,嬤嬤上前扶著孫妙語,丫頭扶著孫妙語的那個丫環(huán),幾人快步離開了院子!

  輔國公臉色漲紅,只覺一張老臉被人踩在腳下輾轉(zhuǎn)了幾個輪回!他何時(shí)如此低聲下氣的跟人說話,還是跟一個婦人?說出去,他的臉真的要丟干凈了!

  都是這個逆女!

  “來人,將三小姐帶回她的院子,未經(jīng)我的許可,不許她出來!”

  “爹,不是我的錯!是傅云杉,是她陷害我的!”段云華不服氣,她不服!

  輔國公氣的瞪眼,“鐵證如山,你還狡辯?真是敏頑不靈!還不帶走!”

  門外伺候的丫環(huán)婆子忙應(yīng)聲,連拖帶拽的將段云華帶走了。

  段素卿垂著眸,抬頭欲言又止,眸中盈滿淚水,咬著唇可憐楚楚的行了一禮道,“父親請息怒,二妹妹年紀(jì)還小,此事可能是一場誤會,女兒相信二妹妹不會做下這樣的錯事!

  輔國公夫人皺眉看了段素卿一眼。

  輔國公緩緩吸了口氣,朝段素卿擺了擺手,“你去吧,跟你那些姐妹們好好說說,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外傳了!

  “女兒遵命。”段素卿乖巧的應(yīng)了,朝三人福身,告退出去。

  甫出院門,段素卿抬起頭,望著路邊隨風(fēng)舞動的鮮嫩柳枝,眸中掠過一抹笑意,似自言自語一般,“這樣也能逃過,還真是好運(yùn)氣!”

  “二小姐,你讓奴婢好找。”一個身著嬌嫩青衣紅裙的丫環(huán)抹著額頭的汗一臉不耐的朝她跑來,段素卿輕抬眉眼,笑意盈盈道,“怎么找到這里來了?可是有急事?”說著,伸手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丫環(huán)。

  丫環(huán)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段素卿遞過來的手帕,還了一個笑,眉間的不耐稍稍淡了點(diǎn),“是永康侯府的四小姐,在桃園亭等二小姐,托我轉(zhuǎn)告二小姐一聲。”一句話說完,額頭的汗也擦完了,她順手將手帕塞進(jìn)了腰間,朝段素卿福了福身,“二小姐快些過去吧,讓貴客等久了總是不好!

  段素卿的目光掃過她的腰間,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姐姐來尋我一趟,我這就過去!

  丫環(huán)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段素卿遙遙看著丫環(huán)走遠(yuǎn),眸底的笑意越發(fā)深了,伸手折了一枝柳枝,掏了另一方手帕將其撕扯輾轉(zhuǎn)揉碎,等停下手時(shí),帕子已被染成青綠色,柳枝也不成模樣。

  她隨手扔了柳枝,將帕子折疊了塞進(jìn)袖筒間,眉眼輕笑著朝沉香苑走去。

  ……

  傅云杉從段少府的院子離開,直接去了輔國公府大門,三個表姐果然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冬青第一個瞧見她走出來,忙迎了上去,手中還拎著一條薄披風(fēng),先給傅云杉披在了身上,傅云杉朝她一笑,任她扶著往馬車走去。

  “杉兒,你沒事吧?”楚玉如和楚玉鸞一臉擔(dān)憂。

  冬青湊到傅云杉耳邊,“我和余小姐沒有將院子里發(fā)生的事告訴她們,只說你衣服浸濕,受了涼,要趕回去!

  傅云杉了然,對兩位表姐笑了笑,“你們別聽冬青瞎說,我沒事,不過是在院子里迷了路,又找不到人,摸索著走了好半天才碰到一個人,這不,立刻就趕了回來。”

  “好了,咱們上馬車,邊走邊聊吧。”余桐樂笑著朝傅云杉眨了眨眼,姐妹幾個擠到一輛馬車上,議論著今日在賞花宴上看到的花和交到的朋友。

  待回到家,將發(fā)生的事告訴哥哥傅思宗后,他一臉驚愕,良久,苦笑著嘆了一口氣,很是自責(zé)道,“當(dāng)時(shí)康寧公主為了泄憤謀害你的性命,如今段云華為了一份得不到的愛情要?dú)闱灏!杉兒,哥哥是不是太沒用了?”

  “哥!你說什么呢!早知道你這么想,就不告訴你了!”傅云杉嘟嘴,臉上委屈之色盡現(xiàn)。“我是覺得這事鬧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輔國公府與永寧侯府肯定會有矛盾產(chǎn)生!永寧侯府背后是皇后和四皇子!而四皇子恨不得將朝堂上的人悉數(shù)拉到自己陣營!偏輔國公身為輔國大臣,歷代都只效忠皇上!對他的示好向來只做看不見!你想一想,如今出了這事兒,輔國公府理虧在先,四皇子若從中做些手腳,輔國公會不會偏向四皇子……”

  “不會!”傅思宗搖頭,“如你所說,輔國公一向只效忠當(dāng)今皇上,對皇子之爭保持中立之勢!又豈會因?yàn)檫@么一點(diǎn)小事兒自毀陣腳!”

  傅云杉挑眉一笑,“哥哥錯了!”

  “哦?”傅思宗學(xué)妹妹挑眉。

  兩兄妹相視一笑。

  傅云杉道,“從來就沒有真正中立之人!輔國公府迄今為止都沒有背叛洪德帝,不是因?yàn)橛卸嘀倚!而是因(yàn)楸撑训幕I碼還不夠!”若是輔國公知道洪德帝只有半年的壽命,如果輔國公知道樓重遠(yuǎn)赴苗疆,如果四皇子不顧段云華被毀的名聲,將他娶進(jìn)屋里,屆時(shí)……

  傅思宗一怔,沉思良久,對妹妹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色凝重道,“你說的對!這件事,我去告知祖父一聲。”

  看著傅思宗匆匆離去,傅云杉也陷入了沉思。

  翌日,皇宮來人,傳安寧縣主傅云杉進(jìn)宮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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