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容妃刁難,試探
傅云杉身邊的宮女臉色發(fā)白,卻依舊撐著膽子跪在地上求容妃的原諒,容妃身邊的姑姑沒有絲毫松動,依然堅持如果貓兒出了事,這丫頭一定要償命!
傅云杉沒有開口求情,容妃也未開口說話,兩人站在原地,互相凝視。
容妃生就一雙美人眼,不笑自有風(fēng)情的笑唇,看著傅云杉時,更多的表情是似笑非笑,只眸子里帶了幾分薄涼審視著傅云杉。
傅云杉心驚,容妃眸子里的寒意似在掂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而就在剛才她還對她視若無睹,更甚至于,她們今日是第一次見面!
是什么讓容妃突然這么打量自己,傅云杉不用猜也知道。
有風(fēng)拂過,帶起一股清淡的墨香,恍若未聞。
不多會兒,渾身濕透的白貓被太監(jiān)打撈上來,耷拉的腦袋顯示它已然氣絕!
“來人,將這大膽的女子扔入湖中!”容妃身旁的姑姑一聲喝下,周圍一身濕漉的太監(jiān)走上前抬手要去抓傅云杉,帶傅云杉來的宮女倉惶跪著挪動到容妃腳下,“容妃娘娘請開恩!傅三姑娘是我家玉妃娘娘的貴客,是康樂公主的義妹,殺不得啊!”
“義妹?”容妃身旁的姑姑眉頭緊蹙,看了傅云杉一眼,低頭瞪著宮女,神色嚴(yán)厲,“滿口胡言,她不過是一個鄉(xiāng)間村姑,怎會是公主的義妹?再敢亂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將你一并扔到這湖里!”
“奴婢所言千真萬確,公主流落民間,就是傅三姑娘一家收養(yǎng)并當(dāng)做親生女兒一般看待!”宮女滿臉肅顏,解釋道,“聽聞皇上召見傅三姑娘,公主特意去求了旨,請三姑娘前去一敘。”
“哦?皇上今日召見的女子就是她?”容妃似才知道傅云杉為何出現(xiàn)在這皇宮,看著傅云杉淡淡的笑,“這可怎么辦才好?似浠那丫頭若知道她最愛的暹羅貓是這樣死去的,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出言責(zé)難的話本宮也能替你擔(dān)了,只是,要怎么給說法……”
說最后幾句時眸光輕瞟了她身邊的姑姑一眼,那姑姑立刻跪倒在地,接口道,“容妃娘娘一貫心善,奴才們感恩,但這事牽扯到兩國邦交,娘娘若一時心軟,因一人毀了兩國邦和,可就得不償失了!”
容妃帶來的人呼啦跪倒一片,“請娘娘三思。”
“娘娘開恩啊!”傅云杉身邊的宮女滿頭是汗,又急又怕,臉色一片慘白,再說不出其他的話,只一味的磕頭求情。
那位姑姑再抬頭,“娘娘,若引起邦亂,就是誅了她的九族也不為過啊!娘娘,可不能千萬要以國事為重!”
好一個忠主愛國的奴才!字字句句都是要了她的命!
傅云杉抬頭,迎上容妃娘娘探究的笑臉,“這位姑姑說的是,暹羅貓雖然意圖傷人,民女本能躲開以致他撲入湖中溺死也是事實,如果因為一只貓而影響了兩國邦交,民女的罪過就大了!”她瞧了眼淹死的暹羅貓,垂眸,紅潤的櫻桃唇微微勾了一個笑弧,手掂裙子,盈盈下跪,“就請容妃娘娘降罪民女一人,千萬要饒了民女的家人。”
周圍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安靜,只聞風(fēng)聲吹動容妃頭上的金步搖,發(fā)出的清脆叮叮聲。
“母妃,這是怎么了?”
幾個零碎的腳步朝這邊走來,看到橋上的情況,微微一怔。
“見過二殿下。”
二皇子元詡!
傅云杉緩緩抬頭,只見來人一襲暗紅色四爪蟒袍,外罩薄衫,黑發(fā)玉冠,五官俊美,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線優(yōu)美,雖比樓重遜色,卻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容妃眸子里的薄涼無一絲滑動,只嫣紅的唇微微抿起一個笑,“皇兒,這么急匆匆的所謂何事?”
“幾日沒見母妃,兒臣今日特來給母妃請安。”元詡瞧了眼地上的傅云杉,對容妃笑道,“這丫頭好生面生,該不會……”他似恍然,“是今日進宮來的傅三姑娘?”
“二殿下,您救救傅三姑娘。”傅云杉身邊的宮女瞧見元詡似見到了救星,張口求救。
元詡一怔,“你是康樂宮中的伺候姑姑?”
“是。奴婢奉玉妃娘娘之命接傅三姑娘宮中敘話,不想走到這湖心橋上恰碰到容妃娘娘,娘娘懷里的貓不知為何受了驚,要來撲傅三姑娘的臉,三姑娘不知貓兒的重要,閃身躲避下讓暹羅貓撲進了湖里……”她躲閃著容妃身旁姑姑的冷眼,咬著唇撲跪到元詡腳下,“求二殿下救救姑娘,奴婢和姑娘定會感念二殿下……”
傅云杉眉頭一挑,意外的看了宮女一眼,正迎上那宮女一雙哀求的目光和元詡眸子里一閃而過的冷色,她微微一笑,卻是不理宮女的話,而是轉(zhuǎn)頭看容妃,“容妃娘娘,讓寓意和平的貓撲入湖中是事實,請容妃娘娘降罪。”
容妃的臉色微微一變,眸子里掠過一絲惱怒之色,狠瞪了元詡一眼。
“母妃息怒。”元詡笑著上前,“暹羅貓是自己跌入湖中,與傅三姑娘有何干系?傅三姑娘可是父皇特意請來為皇家種植反季節(jié)蔬菜的重要人物,咱們可不能委屈了她啊。”
“照你這么說,暹羅貓是白死了?”容妃瞥了眼兒子,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緩和,似有更加重的趨勢。
元詡搖頭,“不如罰傅三姑娘新出的第一批蔬菜先送去榮坤宮?”
容妃秀美的眉目緊蹙,看著兒子,元詡笑著接道,“聽說冬天有紅彤彤的西紅柿……和能做魚香肉絲的茄子!”
“真的?”容妃的臉上漾開復(fù)雜的神色,瞧了眼地上的傅云杉,“你真的能種出西紅柿和茄子?”
“回娘娘,是。”傅云杉恭敬的回答。
容妃沉默良久,嘆了口氣,“罷了,你既是皇上的人,本宮也不好管教,以后記得別再這么莽撞。下次可不一定這么幸運碰到二殿下為你求情!”
“是,民女謹(jǐn)記,謝容妃娘娘不殺之恩,謝二殿下求情之恩。”傅云杉垂著眸子,胭脂紅的眉心墜在額間擺動,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她雙眸的神色。
宮女忙磕頭謝恩,站起立在傅云杉身旁。
元詡哈哈一笑,“三姑娘可別忘記將第一批蔬菜送來榮坤宮給母妃享用。”
“一定不會。”傅云杉抬頭,朝元詡一笑。
容妃擺擺手,宮女如蒙大赦,轉(zhuǎn)身就走,傅云杉緩步跟上,走出湖心橋。
見幾人走遠(yuǎn),元詡收了笑,冷冷看了眼宮女懷中的暹羅貓,臉色陰沉,“還不將它抱走?!”
“是。”宮女嚇的一個哆嗦,抱著貓跑下橋。
容妃走到湖心橋的亭子里,她身邊的姑姑忙上前鋪了墊子,容妃坐下,看了眼臉色難看的兒子,聲音發(fā)冷,“你這般臉色給誰看?本宮是怎么教你的?喜怒不行于色,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想怎么跟那幾個人精爭奪皇位?!”
“母妃,如果兒子不來,你真準(zhǔn)備殺了傅云杉?”元詡抬腳走進亭子,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生身母親。
容妃的臉色頓時變了,看了他一眼,道,“那丫頭精的很,怎么會讓本宮殺了她?你沒聽到她口口聲聲的話嗎?是暹羅貓自己撲進湖水里的,跟她沒一分一毫的關(guān)系!本宮若殺了她,就是冤殺錯殺!她料準(zhǔn)了本宮殺不了她,才敢口出狂言,實在可惡!”
“這丫頭……”元詡一怔,唇邊緩緩勾起一抹笑,“果然是個聰明的!”
說完,嘆了一聲,“可惜,上次沒有收買到她就被父皇……”
“那丫頭跟老六走的近,你還是多防著點為好。”容妃的目光越過心湖看向?qū)γ嬷宦冻鲆粋尖的宮殿,隱隱帶著凌厲的殺意,“老六心機重,城府深,你萬不可掉以輕心!”
“是。”元詡順著容妃的目光看過去,眸子里亦是一片陰冷。
縱然元煦早言明他對皇位沒興趣,絕不會爭搶這個勞什子的皇位,也不能抹去他深受父皇喜愛的事實!
帝皇寵意味著什么,他知,幾個皇兄弟也知,所以,沒有人會忽略掉元煦實實在在的威脅!也沒有人愿意相信他說的不爭不搶皇位的話。
有一種前提他們相信他不會搶,那就是——他死!
趕到萃玉宮比預(yù)計時間晚了近半個時辰,白昕玥在宮門口徘徊許久,等不及到想親自去迎,忽瞧見拐角處轉(zhuǎn)過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等了大半天的傅云杉,不由雙眸微紅,抬腳朝她迎去。
“杉兒!你可算來了!”
傅云杉笑,看著一身華衣錦服的白昕玥,拎裙叩拜,“民女傅云杉見過康樂公主。”
“你這丫頭,來取笑我,該打!”白昕玥紅著眼似真似假的抬手朝她臉上拍去,臨到臉上卻越過她的臉頰,將她緊緊摟入懷中,“我好想你,想爹娘、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他們……”
“公主,快請傅三姑娘去屋里坐吧,這里人來人往的……”她身旁的小宮女笑著提醒她。
傅云杉笑著拍她的背,白昕玥忍了淚,擠出一抹笑,挽住她的胳膊,“走,我?guī)闳ヒ娢夷铩!?br />
“公主,是母妃。”小宮女嘟著嘴在她身后提醒。
白昕玥無奈的朝傅云杉苦笑,傅云杉輕笑出聲。
萃玉宮內(nèi),玉妃娘娘正在見客,白昕玥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這是帝師府的二少夫人,娘家姓佘,是永康侯府的庶女,很會說話。”
二少夫人?
傅云杉搖頭,表示沒見過此人。
不過有個攻于心計的傅二公子當(dāng)夫君,這個二少夫人潛移默化,想必從傅二公子身上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
殿內(nèi)的兩人都注意到了白昕玥挽著一個姑娘進了來,傅二少夫人瞧著二人親昵的模樣和傅云杉挎在白昕玥胳膊上的手,唇邊露出一抹笑。
“母妃。”白昕玥笑著對玉妃道,“她就是杉兒,傅云杉。”
“曾救了你一命,后來又收養(yǎng)你的傅家三姑娘?”玉妃溫和一笑,容顏如玉,淺笑間周身一片安寧靜怡,讓人忍不住心就平和下來。
傅云杉跪在地,“民女傅云杉參加玉妃娘娘,見過傅二少夫人。”
“好孩子,快起來,過來讓本宮瞧瞧。”玉妃笑著朝她招手,白昕玥彎腰將她扶起來,拉著她走到玉妃右手下座,“母妃,你瞧,這丫頭是不是個鬼靈精?”
“胡說八道。”玉妃嗔罵女兒,白昕玥瞟了眼左下手坐的傅二少夫人,不再多說。
玉妃抓了傅云杉的手,親切的問了她幾句家里人可好的話,傅云杉笑著答了,玉妃又賞了不少好東西,才松了她的手。
“前幾日還聽我家相公說起傅家的三姑娘,說是個極其玲瓏剔透的姑娘,今日一見,果然是。”傅二夫人笑顏如花,五十多歲的年紀(jì)卻一點也不顯老,看上去不過四十出頭的模樣,一身誥命服,既莊重又華貴。
傅云杉淺笑,不驕不躁,“傅二夫人夸獎了,民女實不敢當(dāng)。” 百度@半(.*浮)生 —一品農(nóng)家女
“呵呵……這孩子是個懂事的。”傅二夫人笑著褪了手腕上的手串,示意宮女拿去給傅云杉,“你爺奶收養(yǎng)了我家頤兒,算起來咱們也是沾了親的,以后有空盡可來帝師府玩兒。”
傅云杉瞧了眼那串手鏈,有些搞不清傅二夫人的意思,笑著接過,謝了二夫人,重新坐下。
玉妃一直帶著笑看兩人互動,見傅云杉坐下,才吩咐宮女傳膳。
用過飯,幾人又閑聊了幾句,白昕玥拉了傅云杉去她的房間說話,一關(guān)上門,白昕玥就重重吐了口氣,急急的問傅云杉,“杉兒,傅明孝又派人去咱們家了?爹娘怎么樣?大哥大姐他們……”
“爹娘沒事,哥姐他們也沒事。”傅云杉笑著安撫她,“我們都沒事,那些人恰好是樓重以前的部下,所以……”
“那就好,那就好!”白昕玥倒了兩杯水,遞給傅云杉一杯,“我最近老是夢見家里出事,就央了母妃派人出去打聽,只得了這么一個消息。對了,你們現(xiàn)在住在哪里,我有空去找你們……”
傅云杉微微一怔,他們一家來到應(yīng)天府已半月有余,玉妃娘娘若有心查她家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家與帝師府發(fā)生的事呢?她既然沒告訴二姐,自然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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