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莞，明天我訂婚，你沒有什么禮物送給我嗎？”杜云曼一屁股坐到莘世庭和言沫莞中間，她想徐仲寧了。

　　言沫莞望著臺面上唱歌的女人想了想：“有禮物，你等著。”說完，她一口喝了杯中酒。

　　打散了束著的長發，走上臺面和那個歌女溝通了一下，對方便將話筒交給了她。

　　樂隊當然演奏不出言沫莞要唱的歌，她只能清唱。杜云曼在臺下驚呼，這女的太大膽了。

　　一首歌下來，心中的事情也放開不少。

　　“滿意嗎？”言沫莞眸光閃爍，魅媚一笑，一種難辨雌雄的誘惑之美。

　　杜云曼先是一頓，覺得星輝璀璨：“你，你比仲寧還好看。”

　　“我要是男的，一定帶你跑。”言沫莞輕笑。

　　杜云曼很感動地抱著她：“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北平雖然要開放些，但門第女子登臺還是顧忌的，但言沫莞不在乎，借著微酣，她就這樣放肆一回。

　　殊不知角落處，一道寒光直直射向她，連女的也撩，當初怎么就被她迷住了。

　　“對不起，沫莞，我今天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杜云曼覺得眼前這個人對她太好，她不該隱瞞，她把言沫莞的行蹤老實交代給了來江公館興師問罪的靳亦晟。出賣這樣的朋友，她后悔了。

　　“明天是你的好事，別說些不開心的。”言沫莞以為她醉了。

　　杜云曼搖頭，還要說些什么，被塞到唇邊的酒杯堵住，要說的話順著酒咽了下去。

　　言沫莞在這里待得渾身不舒服，干脆兩下灌倒杜云曼，早些回飯店。

　　最后，杜云曼確實醉了，莘世庭還沒喝夠，言沫莞也不搭理他，讓江公館的副官把杜云曼接走，她半路下車回飯店。

　　下車后，看見還在紛紛揚揚簌簌無盡的雪花，剛剛喧鬧過的心又回到了落寞中。

　　言沫莞后悔應該再多喝幾口，回去就能倒床。

　　壁爐里的火把房間烘得很溫暖。言沫莞借著壁爐的光，脫去酒氣熏過的衣服，還是覺得不舒服，她解下綁在腿內側的槍往桌上一扔，邊走邊脫下外套去了浴室。

　　從樓梯上摔下來以后，她出門總帶著槍。這個時代最珍貴的也許就是太平，靳亦晟意志所向的也是盛世繁華。來到這里后，她發現有些事和歷史書上說的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到來讓某些事情偏離了軌跡。如果是這樣，她更擔心蝴蝶效應。

　　每到夜晚，她不愛打開房間的燈，覺得很刺眼。

　　可等洗完澡后，微醉感已無，精神也好了起來。她按照每晚的程序，先檢查房間的門鎖是否鎖好，在門把手上放了個玻璃杯子作為報警器，然后拿出伏加特。估摸著倒了些比平時少的分量，配上檸檬水，仰頭一飲而盡。一股短暫的酒精的干洌充遍全身，她呼出一口氣，準備上床享受暈眩。

　　“酒喝得挺歡實，膽兒肥了，還敢拋頭露面在臺面上唱歌。”靳亦晟那戾氣的聲音，顫抖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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