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沫莞搖頭，她不記得這些瑣事。站在旁邊的李媽替她答了。

　　“不想吃東西？今天才這樣的嗎？”靳老太太的語氣里第一次帶著關心。

　　言沫莞沒有看靳老夫人，她不是不想吃，是不能在靳亦晟面前吃：“是，老夫人。”

　　靳老太太吩咐吳管家去把華太醫請來。言沫莞不知靳老太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狐疑的看向了蘭馥婭。藍馥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瞬間明白了。

　　靳亦晟倒是一言不發，反正現在言沫莞也沒吃虧，把把脈也未嘗不好，盡管他知道言沫莞這時候懷上身孕的可能性不大。敏感時候，他也不想用對言沫莞的關切刺激鄒桃之，所以只要老太太不針對言沫莞，隨她老人家折騰吧。

　　午飯匆匆結束，趕來的華太醫讓言沫莞伸出右手把脈，言沫莞一改往日在靳老夫人面前低眉的模樣，沒好氣的對華太醫說：“老先生既是太醫，肯定醫術了得，把脈用哪只手不是一樣。”

　　華太醫也不跟她見識，患者見多不怪，在她左手上摸了好一會兒。

　　靳亦晟這時有些注意到她全程都放在桌下的右手。言沫莞故意抬起右手，機械的捋了捋頭發，傷口在衣袖里，他看不到，已示自己的手沒事。他們之間，心意相通。

　　“你的月信是什么時候來的。”華太醫問道。

　　這么多人面前問隱私，多尷尬。言沫莞不悅：“我干嘛告訴你。”

　　靳亦嫻口中的茶差點噴出來，靳亦晟也難得的笑了一下。后面還是有下人忍不住笑出聲。只有桃之，心中如臨大敵。

　　早上她剛剛讓靳亦晟抱了自己，也讓靳老夫人把自己往靳亦晟正妻的位置推了一把。這個節骨眼，言沫莞是要截胡嗎？

　　靳老太太鎮得住場面，一本正經說：“病不忌醫，告訴華太醫也無妨。華太醫，這女人家臉皮薄，你多擔待，不要問得太不得體。”這是一邊打一棍子，不偏袒。

　　不這么問，那怎么問？華太醫清清嗓子，又對言沫莞說道：“太太只需說這個月來與沒來也行。”

　　這怎么個定義？這個月的肯定沒來，沒到時間嘛。言沫莞被他問得有些糊涂：“沒來。”

　　靳老太太聽到此處，有些開心。

　　華太醫點了點頭，收手。

　　言沫莞松了口氣，這尷尬的事情終于結束。

　　“老夫人，鑒于太太這些癥狀，我建議府上還是準備著。過半個月老夫再來復診。這位太太的脈象快而有力，證明情緒有些起伏，不過懷孕的人有些小性子，這也是正常的。”

　　她上午在江邊哭得撕心裂肺，這情緒哪有那么快就恢復正常。面對浪得虛名的太醫，她選擇順水推舟。

　　鄒桃之篤定言沫莞是截胡了。

　　靳老太太好似得了大驚喜，往日橫看豎看都不順眼的人，今日卻覺得這個女人雖外貌配不上她俊朗的孫兒，但氣質也是文雅脫俗的，也上得了臺面。

　　靳亦晟瞇眼看著言沫莞，太醫沒有說明，他也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只能找機會能私下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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