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晟哥哥，這幾天你照顧我很辛苦，你也應該注意休息。”鄒桃之如小時候般稱呼他。

　　“無妨。”靳亦晟看著手上的文件，沒有抬頭。

　　五天后，桃之的傷口恢復得很好，順利出院了。

　　靳亦晟終于有時間回督軍府，卻覺得有些安靜。

　　他回到主臥。

　　臥室中，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的放著，擺設一切妥當，只有沒住人才會這樣。他心中燃起怒火，這個女人是吃醋回了言府還是真的離開了？不管是哪一種結果，他都不接受。

　　副官來報，城郊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他去處理。盡管時間緊張，他還是讓車繞去了言府。

　　言府大門緊閉，非常安靜。

　　正巧程玉提著食盒出來，見到靳亦晟，往日雖怯他威嚴幾分，但言沫莞的事到底在心中很是窩火，她訕訕說道：“我家言姐姐最近忙的很，仰慕她的人也不少。用不著在督軍府忍悲含屈，靳督軍繼續抱著懷中女子就好，別再來打擾我言姐姐了。”

　　靳亦晟更加篤定這個女人吃醋了，肯定是那天他抱著桃之離開，卻沒有顧上她，生氣了。

　　既然她還在言府，靳亦晟心下稍安。軍機大事還等著他處理，等忙完再回來收拾她。

　　見靳亦晟的車開遠，程玉才松了一口氣，還有些后怕。萬一靳督軍闖進門去找老婆，她又該怎么遮掩。她伸伸舌頭，叫了一輛黃包車往醫院去，言沫莞的午餐還在她這里。

　　拆線后，言沫莞的右手有知覺，卻只能手指微動。南斯拉夫醫生告訴她要多做康復訓練，最好的情況是能恢復七八成的功能。言沫莞一直沉默著，倒是程牧和程玉忙著給她辦理出院手續。

　　自從醒來，除了說一些要緊的事，言沫莞沒再出過聲。程牧想勸她，卻不知從何說起。

　　入冬后，初寒來襲。言沫莞一身青色衣裙，右手的袖子特別改動過，長到手指。一件玄色披風，將整個人圍住。她站在院中，背對門口，靜靜望著白茫茫的天空，一思索就是兩個小時。

　　處理好手上的事已經是十幾天之后，靳亦晟直接去了言府。推門剎那，一席黑色倩影印入眼簾。她似乎有感應，回過頭來，倒顯得娟好靜秀。

　　他一眼就看出她清瘦不少，有一番大病初愈的感覺。本該怒火沖沖地收拾她。但此刻，卻升起了憐憫，這些天她怎么了？

　　見到靳亦晟向自己走來，她把身子也轉了過來。沒等走近，就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督軍今日有空閑？”

　　這微笑比初冬的天氣還要寒冷。

　　“我準你離開督軍府了嗎？擅自跑回來，是不是要我拆了你的言府，你才能安心待在我的籠子里？”他溫柔的語氣也帶著狠。

　　言沫莞低下頭，沉默。

　　靳亦晟捧起她的臉頰，才感到她的冰冷。斷定她在外面站了很長時間，一個橫抱將她抱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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