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徐仲寧那里，她又去了一趟洋裝店，定制兩件新式的洋裝。以前剛到這里的時候，她把喜歡的晚清復古裝穿得很過癮。對自己身材有了些自信后，又對旗袍愛不釋手。也許是被周圍的環境同化了，那些豆蔻年華的小姐們身上的洋裝，她忽然也想試試。

　　早上和靳亦晟的一番話讓她覺得自己正值芳顏，不該這樣自行老去。女人，即便沒有閉月羞花的容顏，也要在應該盛開的時候綻放得今生無悔。

　　回到言府，程玉已將那批重要的首飾打包好，明天就可以交貨。只是程牧不放心，執意要放在他的臥室。即便是和鄒勛競爭過，但言沫莞覺得他現在這般也太謹慎了。

　　“我們不是要在北平還分店嗎。江督軍在北邊勢力也不小，這批首飾是他迎娶正房夫人的聘禮，我們上心些，總是不會錯的。”程牧有他的考慮。

　　程玉倒是不以為然：“咱們的首飾在南邊是有些名氣，可北邊的老工匠也多呀，清朝宮廷里流落出來的匠人也不少，何必這么千里迢迢來穜城，拋棄了大商行找咱們。”

　　程牧解釋道：“你這話說得，我們的洛玉也不小。江督軍要取的這位夫人是穜城人。想必是極其寵愛的，所以才千里迢迢的找到咱們。”說道這里，程牧看了看言沫莞。程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樣都是督軍的女人，人家都能有名分，而且還大張旗鼓的籌備婚禮，可言沫莞待遇卻是天然之別。

　　怕言沫莞難過，程玉轉移話題：“今晚上不加班了，我們可以放松放松，不如出去吃飯吧。穜城開了一家閩南菜館，生意還不錯。”

　　這些天程牧為這批貨盡心盡力，而言沫莞除了幫他照看了一個通宵，其他忙也沒幫上，心中不免有些過意不去，既然程玉說吃飯，言沫莞當即拍板：“走，我請。”只是程牧還是擔心那批貨，言沫莞安排了兩個可靠的工人守著，他才安心的跟了出去。

　　席間言沫莞拉著程玉喝了些小酒，程玉的酒量讓言沫莞看得直搖頭：“女孩子家自帶的三分酒量去哪里了？”程牧沒有喝酒，看著言沫莞微微發紅的臉，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程牧，”言沫莞想起了徐仲寧，“徐老板找他妹子的事，明天讓咱們公司下面幾個商行都幫忙留意著。”

　　程牧點點頭，說道：“明天發了貨我就去辦這事。但徐老板這妹子丟的時候也只有幾歲，單憑手背上的魚型胎記，怕也是大海撈針。”

　　程玉喝得有些多，說話更放肆了些：“哥，你就是木魚腦袋，找不到言姐姐也有辦法。這魚型胎記本就很特別，就像言姐姐耳垂上三顆并排的小紅痣，你見過別人有嗎？”

　　“找起來是不容易，但這忙我也一定要幫的。”其實言沫莞心里也知道，與其去撈針，不如讓針自己浮上來。

　　把醉醺醺的程玉扶回臥室交給藍馥婭，言沫莞才上樓回到自己房間。進大門時見書房的燈亮著便知是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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