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杜笑笑本是一時激憤,卻沒想到他這么鄭重,一時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種現象是社會現實造成的,又不是嚴術自己導致的,于是給了個臺階道:“不過是小子一時感慨胡言,倒也當不得真,嚴大哥醫者仁心,雖不述之于口,但是手下想必也救過不少因此受困的婦人性命吧,哪里像我紅口白牙,胡言亂語,嚴大哥你別跟我生氣才是真的。www”</p>
嚴術見她似乎真的已經放開,也不再堅持,只是心里到底留了心,決定以后力所能及的時候多研究些對這些內宅婦人有益的藥物,雖然一個大男人干這個似乎有點兒奇怪,但醫者父母心,在他們眼里是沒有男女之分的,他原來不擅長婦人病癥,雖然醫術在那兒,多少觸類旁通,像剛才那樣下個診斷不難,但不很感興趣,不像那些疑難雜癥更容易讓他下心思鉆研,從此之后,卻真是應該多想想了,畢竟,婦人生產,好比在鬼門關走一圈,其所受辛苦所擔風險實在巨大,弄不好就傷及性命呢。</p>
杜笑笑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居然后來造福了很多女人,但只知道現在嚴術是沒生氣的,所以很開心,三人就又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半晌,然后又吃了午飯,嚴術又去看了遍已經醒來的朱大嫂,還把了脈留下了初步調理的藥方,才和林澤渠一起離開了杜宅。</p>
這時候再去莊子上當天肯定是不夠往返的,因為第二天還要去縣衙,杜笑笑只好取消了計劃,這樣下午就沒有事兒了,想著好久沒去看霍氏兄弟了,就打算去他們家晃一晃。</p>
霍家離著杜家不遠,杜笑笑沒坐馬車,自己帶著知蘭安步當車的走過去,到的時候未時初,杜笑笑本還想著家里人會不會正在睡午覺,卻不想一進門就聽見后院的呼喝之聲,間或中間還夾雜著兵器互擊的清脆金屬聲,杜笑笑一愣,隨即快步向后院走去,以為是有什么爭端呢。www</p>
沒想到,到了后院卻看見在交手的居然是霍林和羅瑞錦,兩人都穿著利落的短打功夫衫,一黑一白,正在一個之前布置好的練武場正中間閃轉騰挪,打的不可開交,霍林使得是棍子,羅瑞錦使得是短刀,表面上看起來,霍林的棍子一寸長一寸強,是占優勢的,但是即使杜笑笑不懂武,也能看出來,兩人之中羅瑞錦是主導的,他氣息穩定,游刃有余,比起霍林看起來剛猛的攻勢,他的守勢穩中有進,步步后退的表象下是誘敵深入的企圖。</p>
果然,沒一會兒,霍林手被羅瑞錦用刀背打中了手背,他吃痛,手里的棍子“砰”地一聲落了地,隨后,頸部就被羅瑞錦的刀抵住了。但羅瑞錦只是示意了一下,馬上就把刀收了回來,隨即一拱手道:“少爺承讓了。”</p>
霍林聞言,慌忙讓了一步,然后搖手道:“先生何出此言啊,明明是您在費心教導我。”說完,順手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個擦汗的巾子遞了過去,“小子駑鈍,這些時候辛苦先生了,先生請用!</p>
羅瑞錦伸手接過,卻仍然守禮的一欠身,才開口道:“少爺過謙了,您最近的進步很快,我這些年走南闖北,也算有些見識,但說真的,少爺您的天賦仍然算是上佳,再加上您肯吃苦,假以時日,必成大器!</p>
杜笑笑就輕手輕腳的打開了盒子,盒子里是一個木雕,拇指大小,原木色澤,居然是一只小狗的形狀,小狗被雕了個坐姿,兩耳耷拉著,尾巴卷起,一雙眼睛大大的,嘴角也勾著,是個明顯的笑模樣。木雕雕工并不精細,甚至某些角落的地方還有些粗糙,但很靈動,打磨的也光滑,一點毛刺都沒有。</p>
杜笑笑一開始不解其意,正想問逸安為什么送她只狗,直到目光掃向逸安時略過他的玉佩才想起,原來他雕的是屬相,杜笑笑,或者說是小說里這個人物原身白寄芙的屬相,白寄芙去年杜笑笑穿過來的時候是十三歲,現在過了個年,已經十四了,剛好屬狗。</p>
逸安看長姐看著木雕眼光一閃一閃的,卻沒有及時說話,怕她不喜歡,一時心里著急,自己解釋道:“長姐,我原是想給你雕個小像的,可是人像太復雜,我一時學不會,又怕手藝不精毀了長姐的花容月貌,就只好取巧雕了個你的屬相,長姐你不喜歡么?”小家伙聲音輕緩,但語氣焦急,看的出來時真的害怕。</p>
杜笑笑這才從怔愣中回過神兒來,低聲安慰道:“啊,不,姐姐很喜歡,只是剛才一時走神了沒反應過來,逸安這么用心,姐姐歡喜還歡喜不過來呢。”她摸了摸小家伙的頭,又擺了擺手里的木雕,笑問道:“更何況這小狗逸安還特意雕了個笑臉兒,是寓意姐姐的名字么?”</p>
逸安聞言小臉兒一紅,懦懦的半天才道:“是,是跟姐姐的名字有關,但是,但是我可不是想說姐姐是這只小狗,啊,是狗狗代表姐姐,啊,不對,我是想說,想說······”小家伙難得有些急,額頭上汗都出來了。</p>
杜笑笑被他語無倫次的模樣逗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趙本山那個她比你好看,你呀,比她難看的梗,嘴角一勾,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笑笑道:“不要急,姐姐知道你的心意了,姐姐很喜歡這個禮物,會好好保存,只是時間已經晚了,你明天一早還要去書院,早些去歇著吧!</p>
逸安被姐姐安撫,心里終于安定下來,靦腆的笑了笑,點點頭回了房間。</p>
一天勞頓,杜笑笑這天晚上睡得很好,弟弟親手雕制的小狗被他放到了梳妝臺旁的一個小架子上,靜靜的陪了她一整夜。</p>
······</p>
三月三過了之后,杜笑笑難得又閑了下來,就趁機張羅起來買人和去莊子上整理佃戶的事兒。買人經過了朱大成篩選,送來讓杜笑笑挑的人數并不多,最后杜笑笑決定又買下了一家子人,姓李,這家人和朱家配置不同,是一個寡母帶著兩個十二三的大小伙子,并一個**歲的小丫頭,只是這丫頭并不是他家女兒,卻是他家童養媳。</p>
小丫頭本姓于,是李家一個老鄰居家的小女兒,這家老鄰居條件一般,但是孩子很多,一共是七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最小,是他母親將近四十歲的時候才生的。即使在現代來說,四十歲也算是高齡產婦了,是很危險的,更何況是在這醫療水平特別不發達的古代,所以她兒子這一胎從懷上就各種保養,各種進步,結果,補大發了,難產。</p>
雖然因為請的產婆有經驗,她最后還是平安生下了孩子,卻因此傷了身子,不止是以后不能生孩子了,更從此纏綿病榻,藥不離口。而被她拼了命生下的小兒子,身體也不怎么好,一樣要用名貴藥材吊著命,這讓本來一般的家境,瞬間跌入了貧困的谷底。</p>
于家當家人沒辦法,只能先后賣了幾個女兒,為媳婦和兒子湊錢看病,但當時小女兒年齡太小,剛剛三歲,并沒有人有興趣買她,但家里也供不起再養一口人了,所以,最后跟鄰居家合計了一下,把自家女兒賣給他家做童養媳了。小女兒雖沒賣上價,只換了半袋小米,但是好歹是家里少了一口人吃飯,更給小女兒找了個活路,算是挺好的結果了。所以于家當家人最后覺得沒什么牽掛了,就帶著病弱的妻子和兒子賣了鎮上的宅子,回了鄉下,再也沒聯絡。</p>
作為這一家子人里唯一一個成年人,在杜笑笑特意問起那個看起來就形單影只的小姑娘的時候,她是這么解釋的:“其實當時小婦人家里還是有些積蓄的,當家的也還健在,養一個小丫頭不成事,所以就只管當成自家女兒對待,吃穿住行也不曾短了她的。只是不成想,我當家的后來出門收賬卻意外落水身亡,我們孤兒寡母的,沒了錢財來源,婆家人也容不下我們,直接將我們趕了出來,或者說,不是趕我們,是趕小婦人自己,他們兩個卻可以被叔父接過去撫養,但兩個兒子孝順,不肯留下我獨個去叔父家,只好我們娘三一起相依為命了。小花也因此沒了人照顧,我憐她孤苦,只好自己帶著,只是,我一個人靠著嫁妝,帶兩個孩子都已經勉強,如何還能再加上一個,更何況,這孩子非我親生,小婦人實在無法一視同仁,只好虧欠她些,好在這孩子這些年一直懂事,雖然缺吃少穿再所難免,也沒因此怨恨于我,只是,到底還是心有隔閡吧,和我也始終不親厚。</p>
他是真的欣賞欽佩羅瑞錦的為人和身手,所以才有了這樣的提議,現在羅瑞錦提出要做護院,老實說,他覺得是埋沒了人才。要知道,作為他的師傅和作為他家的護院兩者的地位是完全不同的,師傅是用來尊重學習的,而護院,是用來差遣的。</p>
</p>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穿書之這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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