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結局2
火遙一絲準備都沒有就被委任書的功能直接彈到了瀛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她一屁股落地上哀嚎一聲的樣子了。
落地是她屋前的那片湖泊跟前,一眼望去都是清澈的湖水和肉眼可見的湖底石,火遙還看到了湖旁邊那一大叢茂密繁盛的白刺莧,順著白刺莧往里走,不遠就是她住的地方。
火遙揉了揉差點被摔成兩瓣的屁股抬腳朝屋子都去,走的時候還不忘用手上的紅繩聯絡洛白哲。
“小白?”
火遙沒用過紅繩也不知道怎么操作,抬起手腕喊了一聲。
喊了一聲之后繩子上紅光閃了一下,洛白哲的聲音隨即傳了過來:“我在”
聽到回答時火遙總算放心了些,對著紅繩說道:“你回天穴了嗎?”
“剛到”洛白哲抱著莫憂穿過了發光的門,抬腳朝外邊走去,“你一個人行嗎?”
火遙被任命書拉走的時候洛白哲本想跟著一起的,但卻被火夕攔住了,說是處罰初期不給予探視,其實就是不想讓火遙有任何人可依靠,鐵了心要讓享受慣了的火遙歷練歷練。
其實洛白哲要真跟著火遙去也待不了多久,天穴那里一堆事情等著他,離呲那邊現在就剩下一個莫憂,也是需要他去打理的。
“我沒事的”火遙說話的時候已經穿過了白刺莧林,正抬腳往她屋子那里走去,“瀛湖這邊什么大事都沒有,你先忙完你的”
火遙也知道洛白哲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而且,她真的覺得瀛湖這一塊沒有什么事情可打理的,照以前那兩年的經驗來看,說是度假都不為過。
和洛白哲又聊了兩句之后火遙就切斷了通話,此時她已經站在了屋子的籬笆跟前,籬笆進去兩三米就是木質的大門,瀛湖這邊的風俗和天穴那里很像,都是偏愛古風,雖然也有現代化的屋子,但古色古香的樓房占據著大多數,火遙住的也是小三層的竹樓,外面圍著一層籬笆,中間就是竹木搭建而成的小樓。
此刻她站在籬笆面前,透過木質的門看到了一個挺拔的身影,那人背對著,火遙只看到了一個烏黑的后腦勺,極短的頭發長不到脖子根就被削斷了,看著干凈利落的同時又透著些無情。
火遙挑了挑眉,原以為火夕給她配的是女生,畢竟火遙長這么大除了池楊也沒緊密接觸過幾個男的,瀛湖這一呆就是一年,對方是女生的話總會方便點。
不過現在人都站在這了,總不能將人家轟出去,于是火遙打算先共處幾天,回頭再找火夕換人。
她兩步跨進了院子,伸手在木門上敲兩下算是通知人家了,等到那人聞聲轉過頭時,火遙擱在門上的手一頓,直接忘記收回來了。
她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眼里全都是不可思議。
“……池楊?”火遙用力張了張嘴,終于吐出了這個名,一雙丹鳳眼仍舊怔愣著。
池楊笑著朝火遙走近了兩步,說道:“好久不見”
“真的是你?……你還活著?”也不怪火遙一時認不出來,眼前的池楊頭發短了許多,額前的劉海都差不多被他齊根剪斷了,接近寸頭,身形也消瘦了很多,臉上幾乎看不到肉,放眼望去全都是突出的顴骨,就連眼睛都凹陷了不少,顯得眉骨很突兀。
“嗯”池楊笑著點了一下頭,隨即看向天外的眼神有些縹緲,“決策者利用了血緣關系,將我和我媽的命運交換了……我爸……他在我們換命的時候替我們護住心脈,最后也不在了……”
“怎么會……”火遙震驚地看著池楊,“我哥……”
“是我爸媽求的決策者”池楊收回目光看向火遙,“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他當初一心赴死,用最后一絲靈力開啟縛靈陣的時候已經是神魂俱散,原以為就這樣消失在人世間,沒想到火夕在最后的關頭出現將他的魂魄和身體全部都圈起來,帶到了瀛湖來給自己換命。
之前和火遙的換命已經是逆天而行了,這第二次的改命更加是難加難,縱使換命的地方是有著多方變故的瀛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光是池家的二老丟了性命不說,就連火夕也受到了反噬,好不容易再次換命成功的池楊更是身體虛弱得如同泥娃娃,離不開從新塑造他生命的湖泊一百米。
縱使是這樣脆弱的生命,那也是池楊父母的生命加上火夕的受傷換來的,雖然行動有所限制,靈力也沒法繼續揮灑自如,但池楊還是非常珍惜這得知不易的生命。
聽完池楊的解釋火遙只覺得一陣唏噓,“我哥……一開始就是這么打算的嗎?這也太……”
先用讓池楊的命代替她這個決策者的繼承人去死,然后又用老一代的生命代替池楊去死……老一代終究要死去,留下來的新一代雖然孱弱,但鍛煉鍛煉還是可以為智之國效力的……火夕他,從頭到尾都在運籌帷幄著嗎?
這么想著的火遙忽然覺得升起一陣恐懼,這是多冷血的辦法啊,更讓她沒法接受的是,如此冷血的辦法竟然是火夕想出來的!
“你錯了”池楊打斷了火遙:“應該說,是我爸媽一開始就是這么打算的”
如果沒有經過允許,決策者也無權決定智之國子民的生死,他們在面對決策者繼承人和兒子的取舍當中選擇了前者,又在諸多不可能當中再次逆轉了池楊的命運。
兩個人在死之前都完美地履行了為臣民為父母的職責,賦予了下一代活命的機會。
“你把決策者想的太壞了”池楊看著火遙的眼睛說道:“就算這個提議真的是他提出來的也合情合理,畢竟,他是站在最高處的人”
身為領袖,舍車保帥的意識一定要有,火夕只不過是想出了一個最為穩妥的法子而已。
火遙張了張嘴,最終什么話也沒說,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生命不是自己可以隨便決定的,當中承載的責任和義務已經不允許她在自由揮霍生命,自主決定生死了。
火夕說的沒錯,像她這種容易沖動而且一沖動起來就完全不管不顧的性子該收拾收拾了。
半年之后。
瀛湖的小竹樓里,火遙伏在桌案上,一頭紅絲用一支不知拿來的筆松松地挽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和東西將她的臉遮了個嚴實,只看得到她一雙白皙的手來回在各個文件當中穿梭著。
衛霆那間事情之后已經過去了半年,由于火遙在半途中就被遣返回瀛湖,所以那件事情的最終判決她是過后才知道的。
半年前,一場大火在火之國與木之國的邊界燒了三天三夜,火之國太子衛炎和王子衛霆兩人全部都葬身于這片火海,連同兩人一起葬送的是火之國邊界那座隱秘的大牢,這個事情讓火之國國主哀痛了一把,不單是哀痛兩個兒子的死,還哀痛那個和大火一起葬送的大牢。
牢里面本來也關著什么人,說起東西來更是一個都沒有,但整個監牢的結構和是建國初期留下的東西,雖然難以打開冰層之下的巖漿之門,但好歹是祖先留下來的東西,特別是地下那一層巖漿,開發開發說不定能當一個天然的煉丹爐,火之國兵器這一塊一直是弱項,好不容易在巖漿之中練出一把劍還被衛炎拿去送給洛白哲當磨劍的了。
所以事情發展成這樣,不報殺子毀牢之仇實在是不符合火之國國主的性子,偏偏做出這這一系列事情的人是維護五大系國和平的智之國,動手轟他牢房,將兩個兒子盡數折在其中的人還是掌管和平條約的最高權限者——智之家族三大守護之一的決策者!
火之國太子衛炎勾結火之國皇子衛霆違反和平條約第三項四、五條以及第一項第三條:
綁架智之家族守護者試圖阻礙和平條約續訂,審判等級為青五級;
拿異人之體做研究,審判等級為綠四級;
私自禁錮智之國鎮國之寶‘玦玉’,將其作為火之國冰層牢籠的鎮壓之物,審判等級為橙二級。
另外,火之國太子在得知兩大神獸存在后不但不上報各國商量其定義,反而還想方設法鋪抓其族人回去做實驗,此點雖然沒有列入和平條約以內,但兩人殘忍解剖無數風行離呲尸體并用作實驗的罪行可等同于和平條約第一項第7條:建造大型實驗基地一項,審判等級為紅一級。
故,判火之國太子衛炎及其同伙衛霆終身監禁,抽取全部靈力的處罰,但由于兩人在領罰期間一度不配合,頑強抵抗,甚至在守護者摧毀實驗基地的時候投身火海,兩人此舉實屬找死,對此智之國不負任何責任,火之國如有異議或疑問,可申請智之國三大守護四天天神咨詢或重新裁判。
——審判人:智之.火夕
瞧瞧,人家將明晃晃的證據變成小卡片往廢墟堆里一砸,愣是將你堵啞口無言,有氣也不能撒!!
先是守護獸神被殺,接著是連折了兩個兒子,加上一座比他還老的祖傳地牢,火之國國主一氣就氣了大半年,直到現在氣都沒消,聽見智之國三個字就頭疼,對于智之家族的訪問申請更是能回避就找各種理由回絕。
風行和離呲的做實驗的場地終于被搗毀,莫問天帶著滿腔的仇恨和愧疚投身火海,最后也葬送在了其中,死之前給莫憂留了遺囑:將離呲和風行合并。
莫憂只是個孩子,對于父親的離去打擊很大,但小家伙自小就有領袖的風范,低迷了幾天之后帶著莫問天的遺囑回到了離呲,兩大神獸在分了幾千年的家,歷經了兩代人的心血之后終于再度合并,成了一個集體,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風呲。
兩大神獸合并之后洛白哲就變得很忙,莫憂還小,她能做的只有離呲事務交接,剩下的全靠著洛白哲一個人來,不管是新的巢穴選址還是兩族接替之間的磨合都要他操心,兩個人火山前的匆匆一別之后再見面都是兩個月之后的事情了,火遙因為監禁的關系都不能踏出瀛湖一步,每次都是洛白哲踩著光門來的,而且,兩個人見面了也聊不了多久,風呲那邊依舊有著處理不完的事情,瀛湖這邊也依舊有著消不完的文件。
火遙一直以為瀛湖這個小地方沒什么事情可處理的,然而她回來了兩天就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就安全度來說,瀛湖的確是個不用擔心的地方,但這里是智之國唯一開放的領地,四處相接的就有四個國家,相當五大系國是運轉中樞,這里不但匯集了各國的人士,就連五大系國之外的星云的人都有來往。
就這么雜亂無章的人群,不出亂子就怪了!
出現最多的就是兩個國家的人因為風俗不同而大打出手,因為在瀛湖地界也不敢太囂張,所以兩人都是趁著黑麻麻的夜色搞著各種破壞,明里暗里互相整。
今天你掀我屋頂明天我捅你窗戶之類的事情經常發生。
兩人吵就吵吧,本來也不關火遙什么事情,偏偏這雙方陰招都使盡之后還覺得不過癮,非要找當地的守護者理論,光是每天聽著不同風俗的兩個人互相吐沫星子狂噴火遙就一陣頭疼。
當初這些東西都是落在秋聆頭上的,如今秋聆不在,池楊拖著病態的身體只能幫這點整理文件,而且他誓死將決策者的命令到底,就算能幫,也只是幫點小忙,大事全都讓火遙一個人做主,就算火遙吃虧了也不管。
如果說以前是擔心火遙活不過19歲,大家都盡量寵著她,希望她在僅有的生命中能夠最無憂無慮地度過一生,那么現在就是將這19年來給予的寵溺盡數收了回去,并且將她早些年就應該歷練的痛苦全部都一腦門倒回給她。
火遙當初丟給火夕的一句簡單,現在已經‘啪啪啪’打回來了。
就算這大半年一來試著處理各種紛爭,像個九品芝麻官一樣每天坐堂處理著甚至都沒有芝麻大點的事情,火遙的脾氣終于被磨平了一大半,但她現在依舊每天處于崩潰和即將處于崩潰的邊沿。
就像現在,每天繁忙于‘政務’的火守護者又發出了一聲崩潰的長嘯。
“啊——!”火遙扒拉著腦袋上的紅絲,她感覺這半年來她頭發已經被她扯掉了一大半,正在往禿驢的方向走著,“為什么石頭堵了河道都要叫我去處理啊!!動動將石頭揮走不就行了!!!這些人腦子裝的都是什么東西啊!!缺藥的話我這有一大把!!”
“發生爭執的是水之國和冰之國,河里的石頭是冰之國用玄鐵鍛造的,想用河流的水沖刷一下玄鐵的磁性,但河流對岸住著的是水之國人,所以河流是共同屬于兩個人的,水之國人最忌諱在水里投放東西,冰之國那邊卻不以為意,兩個人為此吵了大半個月了,差點將對方的住所和地方挖空”
瀛湖這里嚴嚴謹斗毆,所以雙方發生爭執時多數比較委婉的方式報復——挖坑、刨菜地,捅房屋……
歷經半年,火遙總算是體會到了一個詞語的詮釋——沒有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這幫不能動武的人無所不用其極,變著法折騰,簡直比她所有的惡作劇還要幼稚和惡劣,向來以整人為樂趣的火遙總算是體會到了憋屈的滋味,嘔出了幾口老血,估計以后再也不提整人那玩兒意了!
池楊一開始對火遙的哀嚎還有些同情,半年之后已經發展為對她的崩潰無動于衷了,“我去先去將他們叫到調解廳,你十五分鐘后過來吧”
調解廳是瀛湖專門用來調解這種芝麻大點兒卻又及其執拗的‘紛爭’的,在沒接觸這些瑣事之前火遙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地方!
難怪之前秋聆都是有半天不見人影,原來都是去調解紛爭了!!
“啊——”
火遙又哀嚎了一聲,池楊依舊充耳不聞,他鎮定地從手里的文件夾里抽出兩三張紙,手腕一翻就甩到了火遙跟前,“既然去調解廳,那么把這這個也解決了吧,都是宗教信仰不同引起的紛爭,我把人都傳喚上,處理完這些正好吃晚飯”
火遙沒回答池楊,對著窗外剛升起的太陽就張嘴:“啊——啊——”中飯都沒吃呢就只剩下晚飯了,這對于吃貨來說簡直就是酷刑,她忽然覺得異人三天不吃飯不會死也不會累的體質聽麻煩的。
池楊沒理會火遙的叫喊,自顧自地拿著文件夾走了,出門前還不忘記叮囑火遙:“十五分鐘!”
回應池楊的是火遙長長的一聲:“啊——————”
------題外話------
看到文中那個‘啪啪啪’沒,那個不單是打火遙的臉,同時將我的臉也給打了。
不過說實話,看到池楊能回來你們開心嗎?反正我是挺開心的,為了將他弄出來我鋪墊了一堆劇情呢!經歷上次之后就不敢保證了,今天中秋,這個月我工作又忙,完結時間隨緣吧(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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