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3,爸爸在哪兒
眼睜睜地看到車輪碾過一個大活人,所有人驚得捂住了嘴,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一個公安的雙腿被車輪切斷了,人已經暈了過去。≦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品 ≧≦ 書 ≧≦ 網 ≧現場慘不忍睹。
高頌郭望著戰友的身子倒在田埂,雙腿在鐵軌里,他已經傻了,太慘了,怎么辦,怎么辦?他已經失去了處理問題的能力。
郝天沐倒是一點都不怕,也不忌諱,在蕭方舟的鼻子試了試,他還活著,連忙喊著唐康之一起來抬,又喊著高頌郭將雙腿撿起來,一起送到醫院。
“快,快,送到同濟,同濟接肢技術很成熟,去得早說不定斷肢能接,以后還能雙腿走路也說不定。”
郝天沐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侄兒郝傳佛小時候腳被燒了,在同濟做的截肢手術,是他送進去的,轉了幾次院才被推薦到同濟,那時候他看見過接肢的病人。雙腿被壓斷了,縫合去,居然能走路,他驚嘆醫學的發達。
四人了車,郝天沐脫下夾克丟給高頌郭包住戰友雙腿的傷口,開著車飛快往江城跑,一路無論遇紅燈還是綠燈都沒停,長江大橋的時候有公安在臨檢,沖他的車招手,他都沒理會,像莽漢一般橫沖直闖,飆飛過去。
“血,血,剛才那車流下來的。是不是發生血案了?”錢晶瑩蹲在地指著滴在馬路的鮮血,沖周宣妮道。
周宣妮順著血跡看了一眼,立馬招呼錢晶瑩戴頭盔,騎摩托追。
錢晶瑩非常激動,第一次跟著公安出外勤,遇這種驚天大新聞,蒼真是厚待她呀。剛班,總被人當菜鳥,每次采訪的稿件都別人認為算不新聞,這次新聞大了去了,靠這新聞扳回面子,穩奠傳媒大道的第一塊基石。
追著追著,周宣妮發覺這輛車有點熟悉,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那車牌看著怎么那么刺眼,還那么熟悉?等車停下來,看清那車牌的時候,她才想起來,這車師兄羅冠英開過,是他表妹的車。
摘下頭盔要沖過去抓人,車門開了,里面跑出三個一身血的人,兩個人抬著一個人,另一個抱著兩條腿,在嚷嚷著急救急救。傷的是同行?抱著雙腳的也是同行。
“醫院?不是刑事案件?這是怎么回事?”錢晶瑩也取下了頭盔,跟在周宣妮走進了急診通道。
一陣凌亂,加醫護人員的有條不紊,幾分鐘之內,身腿分離的公安被推進了手術室,三個送病人來的完成了任務,才感到后怕,在椅子一坐,把隔壁椅子的人嚇得站起來走。
郝天沐看著唐康之渾身的血,看看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伸出手,才感覺到黏糊糊的,難怪會把人嚇跑,沖他們道:“去洗洗吧!
周宣妮跟著他們,郝天沐讓同伴先進衛生間,他站在外面等的時候,周宣妮道:“您是郝星的爸爸吧?”
“是。磕阏J識郝星?對了,剛才情況太緊急了,沒配合你的工作,你要檢查什么?駕照還是行車證?”郝天沐看到制服,知道人家是追著自己來的,很是配合地問。
“不需要不需要,要檢查我師兄肯定早檢查過了,我是羅冠英的師妹,同事。郝星以前開這車去過我們單位,這車我師兄也開過,主要是面的牌照顯眼。”周宣妮也不藏著掖著,說著望了一下腳尖,抬頭露出一個略帶嬌羞的笑。
正好唐康之和高頌郭從衛生間里走出來,郝天沐舉著沾滿血的手,道:“等我洗了手拿東西給你檢查吧,東西都在我腋窩的包包里!
進衛生間將手沖了又沖,那種滑膩的感覺沖不走,大約洗了五分鐘才出來,郝天沐從包包里拿出證照遞給周宣妮,然后走到高頌郭面前道:“單位電話告訴我,我幫你通知單位。”
高頌郭看著像個剛剛走社會的大學生,從來沒遇到過事,突然遇這么可怕的事,已經失去了思維能力,如果腦子清醒,他早該通知單位和傷者家屬了。聽到郝書記沖他要單位的電話,望著對方神游天外,半天才驚醒過來,想了足有兩分鐘,才報出一串數字,繼而又修正了兩次,最后才確定了八個數字。
本來還打算問問家里的聯系方式,但在一個單位只有一部電話,幾乎沒有家庭有電話的時代,聯系方式是一個郵局快遞員可送到的地址。發生緊急事件,估計只能靠人親自去家里通知了,先打通單位的電話吧,單位里會安排的。
“車還停在急診科大樓門口,我要下去移一下,不然擋了別人的路,醫院里的路都是生命通道。你們先坐著,我去去來。”
下樓將車子挪到了停車位,找了個公用電話,給五昌公安打了一個電話,再打超市的電話報平安,是郝星接的,那丫頭緊張得不得了,一個勁地問爸爸在哪兒,有沒有事,聽說沒事才長舒一口氣。掛了電話,急匆匆地了樓,手術室的燈還開著,顯示正在手術,高頌郭目光渙散地坐在椅子,兩個女孩坐在他兩邊,都保持著沉默。
唐康之坐在對面的椅子,手不停地在衣服蹭,郝天沐估計他被血嚇著了,讓他做事的時候情況緊急,沒考慮到人家的心理承受力,恐怕這輩子第一次碰到這種頭腳分離,傷者還被自己抬著送到醫院,并弄得自己一身血的事,心理陰影已經滲入生命了,估計一輩子都忘不掉。
知道說什么都沒用,郝天沐在他背拍了拍,算是安慰。似乎神游天外,被這一拍,唐康之嚇了一大跳?吹绞呛聲,才靦腆地自我解嘲,道:“我,我,我有點心不在焉!
“沒事,我也嚇著了,下樓的時候,腿子都在打顫。忙的時候不覺得,閑下來,才知道后怕!焙绿煦迨謸卧谙掳,想想不對,連忙放下來,不自覺地搓起了手心,似乎要將那種黏糊糊的感覺趕走。
見唐康之望著他,連忙給他戴高帽子。
“你今天表現很不錯,像英雄!
停了一下,道:“這個金重山,簡直罪大惡極,也怪我們耳朵根子軟,為了成全他的面子,結果害了別人。多年輕的一個小伙子,前途這么完了,命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命保住了,人也殘廢了。金重山居然好意思乘亂逃跑,簡直不是人!
一個多小時之后,關清明帶著蕭方舟單位的領導來了,看樣子也后悔不已,金重山之所以能逃跑,都是他的責任,作為一個廳級領導,太優柔寡斷了,對下屬的劣根性估計不足。導致罪犯逃跑,一人重傷。
一路關清明想了很多,這次失誤,他的責任最大,廳長也是人,也有感情的,可是對一方有感情,導致傷害了另一方的感情,毀了別人一生。罪孽深重了。
走到郝天沐面前,他低聲發泄心頭的不滿,同時試探道:“我的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金重山的罪孽太深重了,貪污了國家一百多萬,我居然一點覺察都沒有。這個混蛋挪用公款帶貪污,還拒絕接受懲罰,連帶傷害一個前途大好的無辜的青年。真是社會的敗類。這里面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郝天沐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千錯萬錯,都是金重山的錯,他是一錯再錯,導致犯罪,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關清明現在的心理也較復雜,他一點都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這件事犯的錯,郝天沐作為當事人之一,能自覺地把他排除出去,證明人家在官場很有一套。
郝天沐當然也不是為了巴結關清明,問題出了要解決問題,去抓逃犯不是他們權力范圍內的事,但對這個重傷的公安,他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決定盡自己所能幫助一下人家,不然一輩子良心都過意不去。要是以前,只能受到良心的譴責,但現在不同了,他想起了凱茵德服飾,那么大的廠,安排個人進去應該沒問題。
單位將家屬接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手術室的門還是緊閉,看到家屬,郝天沐有些吃驚,一老一少兩個婦女,加個孩子,唯一能頂事的男人,居然是蕭茂軒。對方也看見了他,跑過來問他怎么會在這兒。
郝天沐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當然略過了金重山求情,關清明心軟沒讓他囚車,以至于罪犯途借口腹瀉逃跑的事。
蕭茂軒滿臉驚,道:“我聽說涵洞的鐵軌有人壓斷了腿,半下午才又接到方舟因公負傷的消息,真沒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方舟要是在涵洞面的鐵軌出的事,我才覺得事情有些邪性!
蕭茂軒將十幾年前的事翻了出來,講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傷者蕭方舟是蕭茂軒三弟的獨兒子,父親叫蕭尚軒,因為奶奶和唐堯之的父親有奸情,屢次三番警告無效,忍無可忍的蕭家兄弟將為老不尊的唐父一頓痛打,沒想到失手打死了。為了掩蓋罪行,將唐父沉了井,過了三個月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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