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9,拳頭更有說服力
一聽到脫崗兩個字,那些人跑得比兔子都快了,領導要是在你的崗位上看不到你的人,可憐兮兮的獎金立馬就會化為泡影,這是切身利益。
天重要地重要,沒有人民幣重要;親爸親親媽親不如親錢親。
別說別人了,就是金桂花的父母也扛著竹掃帚,提著撮箕,低著頭往自己的崗位上跑,邊跑邊罵那個臭不要臉的老大,天天把臉擦得跟猴子屁股一樣,問你在干什么,你說在上班,別人家的孩子白天上班,你倒好,晚上上班,提醒你不要跟你舅舅一樣,你還嘴犟。就知道你沒干好事,今天祖宗八代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晚上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哎呦,本來做的就是抬不起頭的工作,現在家里出了個不要臉的賣粉的,更壓得抬不起頭來了。你賣就賣吧,偷偷地賣,你把我們弄過來丟什么臉哦?兩老臉上的皺紋更深了,頭低下去了,腰也佝僂下去了,這輩子算是抬不起來了。
作死啊,這是。老二這個混賬,看我晚上回去不打死她,個沒眼力的。害得我們一家人丟臉。
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混賬兒壞蛋。我哪輩子才能抬得起頭哦?金爸金媽拿著掃帚,把樹葉掃進了下水道,下水道堵了,再來掏,這就是他們的倫理,不怪他們養不出偷人的孩子。
郝星開著車沖出了圍觀的重圍,后視鏡里看到金桂花對著那個去報信的妹妹拳打腳踢,嘴里念念有詞。
“婊子養的,讓你自作聰明,你嫌害不死人?現在好了,你把你姐害死了,你開心了?兩個老殼子連門都不會讓我進了,你讓我怎么活?”
“姐,那個女的說的是真的?”金雀花并不躲,直愣愣地望著大姐問,上了幾天學,她知道發廊是干什么的,早熟的男孩就用開發廊的來罵人。
金桂花一愣,頓時慌了神,轉身就跑,嘴里道:“姜有心,你個王八蛋……”
這時候金桂花才想起來那家伙早就乘亂跑得沒影了,她居然不知道人家是哪兒的人,上哪兒去找他論理,自以為聰明的一場算計,到頭來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姜無心的腦袋一直在往后面看,生怕那女人說的從監獄里出來的舅舅追上來,確定安全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氣。這時候才開始有些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坐直了,靦腆地望著窗外道:“閨女呀,姜叔跟你比這輩子真是白活了,我把這張臉看得太重要了,總是躲在你后面,真對不起呀。”
“叔,您這是變相罵我不要臉呢?”郝星懶得聽這種人的解釋,玩文字游戲道。
“誤會了,誤會了。”姜無心道:“我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
“跟您開玩笑的,對待這種不要臉的人,您靠臉面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能來橫蠻的,不然人家不怕你,道理是跟要臉的人說,招呼不要臉的人拳頭更有說服力。”郝星道。
“是的,是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臨到上場,我就凌亂了。拳頭很有說服力,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您那個弟弟就是個坑貨,出了一次問題,以后還會出問題,這種事只有零和無數次的分別,別指望他改了,您給過他機會了,夠了。我知道他最近還會繼續來煩您,找你要這個工程,希望您耳朵根子不要軟,要堅決拒絕。給您吹個風哈,我楊爸這人是很堅持原則的,要以他的處事方式,非得把姜有心送進號子。咱今天可是幫了您弟弟,還有他的姘頭,當然還有您。人,要知足。得寸進尺的人,是個人都不喜歡。”
以前沒跟姜無心打過交道,今天一打交道,很有些懷疑,這種人是怎么爬到鎮長這個位置,還穩坐了三十多年的,是不是下面的人太安分了,還是太善良了,不然隨便來點什么風吹草動,來個什么牛一點的人,都能將他從鎮長的位置拉下來。這朵嶺真是死水無瀾的地方。這輩子就做這兩件事,其實這兩件事合起來就是一件事,上半件是錯的,下半件是改錯,改錯的事居然又做錯了。讓他去挽回損失,他居然躲在個晚輩后面,等著人家替他沖鋒陷陣。
郝星真為他著急。
生怕人家再出問題,現在下了班,郝星先放下超市的事和房子的事不去管,每天要跑到引水入嶺的工地上去看看。
姜無心確實沒把事交給弟弟,但他的做事方式也是令人哭笑不得,用了弟弟的原班人馬,他親自上陣了,還拉了錢擇從做副手,算是一心一意地在修正錯誤了。雖然人用得有些奇奇怪怪,但事情進行得還算順利,工程質量有錢擇從把關,還過得去。
姜有心被母老虎逼到工地上,從老板變成了幫工。為了保險,秦玉蓮算是把他系在褲腰帶上了,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除了上廁所的時間,讓他一直在自己視線里。郝星很佩服她,這種男人就該這樣教訓。
不過人在曹營心在漢,你系得了今天,系得了一輩子?這種混蛋一腳蹬了才算干凈。
這工程是郝星看著進展的,總算將管子接通到朵嶺的時候,她感覺真是不容易。對姜無心的看法也有了一點轉變,干起實事人家還是一個螺絲一個釘的。
喝上了長江水,整個朵嶺人也不知道,因為屬于改錯工程,姜無心不敢大肆張揚。居民們也是突然在某一天發現了變化,以前燒水的壺用了一段時間之后就會有一層厚厚的黃色沉淀,手一摳,就成了沉淀,漂在水中,半天都是渾濁的,但現在沒有了。
水接通的當天,郝星特意給家里換了一個水壺,燒出來的水,里面再也看不到翻滾的小顆粒,她很滿意。終于可以放心大膽地用自來水洗菜了,再也不用擔心家人會被結石纏上了。
當然了,水質是結石病的起因之一,并不是所有,每天逼著老爸喝1。5升礦泉水,這情況沒變,她督促全家將多喝水變成了常態。
自從老爸升了半級之后,應酬明顯就多了,喝醉了兩次,每次都是金重山拉著他不讓走。這讓郝星很不開心,老爸這人好說話,不喜歡駁人面子,但過量飲酒有害健康,喝醉了還容易出事,而且老爸每天開車上下班,雖然酒駕的法律還沒出來,但其中的隱患不言而喻。
對這個金重山,郝星沒什么好印象。長得人高馬大的,至少有一米八五,在整個朵嶺糧儲,個子最高,說話帶有江湖氣,看著很豪爽的樣子,特別愛喝酒,飯量大酒量大,愛排場,自從來了朵嶺,食堂每天必須給他準備一桌酒菜,一個人吃得沒意思,就拉著辦公樓上的人一起吃,每餐酒必醉,不倒一排,就批評人家的誠意。
他對員工的了解就建立在酒席上,誰的酒喝得他滿意,他就給人家升職加薪,誰的酒喝得他不滿意,就被冷落,下次再也不找他,表現得再好也別指望往上升半級,于是自我反省,暗自著急。
慢慢的,金總的中餐就像皇帝選妃一樣被人趨之若鶩,一到中午被點到名一起吃飯的興高采烈,沒點上名的無精打采地回家吃午飯,一副失寵的痛心疾首。
這樣下來每個月的中餐費就高了,還一概寫成了招待費,也就是這吃的都是國家的,私人不掏一分錢。一次都沒被金總請吃飯的王會計非常失落,拉著郝書記訴了幾次苦。說這樣下去朵嶺要被吃窮了,儲運站要被吃得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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