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賭注是牧人宮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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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年繼續(xù)解釋:“千重以前的樣貌確實(shí)很出眾,只可惜一次意外中他為了救我,被鋼筋劃傷了臉,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慕君澤不置可否,跟著嘆息。
“那還真是可惜了呢……”
見慕君澤把視線從千重櫻的臉上挪來,蘇瑾年才暗自松了一口氣,抬手示意他把面罩戴回臉上。
走到諾大的賭桌上面對面坐下,蘇瑾年簡單地掃了一眼四周,這個房間一共有三個出口,每個出口都堵著兩個護(hù)衛(wèi)。慕君澤坐在桌子的那頭,嘴角斜著上翹,似笑非笑,身后一樣筆挺地站著兩個保鏢。
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但是孟哲飛卻沒有出現(xiàn)。
蘇瑾年狐疑地朝慕君澤瞄了一眼。
對方又是那種似是而非的詭笑:“你放心,既然說了是賭局,那就在賭場上分勝負(fù),我不會在別的地方為難蘇小姐。”
蘇瑾年目光微爍,不動聲色地跟著一笑。
“我還以為教父大人打算讓小哲出面參賭,可是現(xiàn)在還不見他出場,莫非教父大人是打算自己親自動手?”
“賭博我很感興趣,但是玩牌這種事情我并不擅長,蘇小姐稍安勿躁,阿哲很快就會過來的。”
“呵……”
點(diǎn)了支煙,蘇瑾年嘆出一口淺薄的眼圈,迷蒙了視野。
聽他的意思,孟哲飛是被派出去做任務(wù)了,既然跟賭局有關(guān),那么那個天下第一總受顯然又是去坑蒙拐騙牧人宮崎。<>
其實(shí)以慕君澤的黑道背景和勢力,完全可以一聲令下把牧人宮崎抓回來,可是他沒有那么做,一直以來,他都是保持著相當(dāng)紳士的風(fēng)度,來狩獵他想得到的男人或者女人。
也就是說,對面坐著的這個男人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和毅力,比蘇瑾年先前所設(shè)想的更難對付。
艾瑪,真是個難纏的八爪魚,要是甩不掉怎么破?!
沒等多久,孟哲飛果然拉著一臉鐵青的牧人宮崎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
見到蘇瑾年在場,牧人宮崎的臉上一閃而過幾分驚訝,然而很快就換上了更加陰沉憤恨的神色,盯著蘇瑾年的眸子幾乎能噴出火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
卑鄙!無恥!下流!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女人,很不禮貌啊……”
走上前朝牧人宮崎的俊臉吹了一口煙氣,蘇瑾年笑盈盈地伸手在他僵硬的胸口戳了一下,繼而滿意地在對方眼中看到愈發(fā)洶涌的火焰。
在這里看到牧人宮崎,蘇瑾年并不覺得意外,像慕君澤這種喜歡尋求刺激的家伙,為了讓賭局變得更加的精彩,一定會把所有相關(guān)的人全都召集在一起。
但是牧人宮崎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甚至不知道蘇瑾年跟慕君澤之間的賭局,因?yàn)樵谶@之前,他沒有收到任何消息,要不是孟哲飛突然找上門來軟硬兼施地脅迫他,他甚至以為慕君澤已經(jīng)高抬貴手地放過他了。
所以,在這里看到那張令人光火的臉,牧人宮崎的心情非常之差。
“你怎么會在這里?”
“為什么我不能在這里?”
蘇瑾年一手夾著香煙,一手作勢要撫上他的臉頰,只不過還沒有靠近他的臉部就被一把拍了開。<>
牧人宮崎往后退了半步,似乎對她的觸碰非常的抗拒。
“別碰我!”
聞言,蘇瑾年不由輕抬眉梢:“你的嘴角有東西,我只不過是想幫你擦掉而已,你以為我稀罕碰你嗎?”
看到對方瞬間陰郁的眸色,蘇瑾年又加了一句。
“我早說了,先前是因?yàn)檎J(rèn)錯了人才會對你鍥而不舍孜孜不倦,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弄清楚是一場誤會,我對你就沒有任何興趣了,你用不著那樣提防我。”
“哼!”
牧人宮崎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徑自從她身側(cè)走了過去,完全不想再跟她多說半個字。
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慕君澤依舊是不溫不火的神情,靠在位置上作壁上觀,孟哲飛卻是忍不住詫異了,那天在酒吧里,他可是清清楚楚聽到這個女人說要花一億血本包養(yǎng)牧人宮崎三個月,而牧人宮崎明明白白地答應(yīng)了下來!
后來當(dāng)蘇瑾年的丈夫找上門來抓奸的時候,兩個人也是一起逃掉的。
所以無論怎么看,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奸情,然而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兩人卻像是仇人一樣,哦不,確切地說,是牧人宮崎看向蘇瑾年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樣,而蘇瑾年對他也不復(fù)最初的熱情……
呃,剛才蘇瑾年說什么來著,認(rèn)錯人?!
如果只是一場簡單的誤會,牧人宮崎的反應(yīng)沒必要那么大啊!
還是說……蘇瑾年是在占了便宜之后,才發(fā)覺認(rèn)錯了人,然后吃干了抹盡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要真是那樣的話,嘖,那就確實(shí)很坑爹啊!
換作別人也就罷了,攤上牧人宮崎那種連教父大人都搞不定的性子,絕對是挫骨揚(yáng)灰的仇恨,說是不共戴天都不過分!
“喂,”瞄了眼牧人宮崎搭在桌子邊緣攥緊地手,孟哲飛不無好奇地湊到蘇瑾年面前小聲詢問,“你不會真的把他給……上了吧?”
“嗯,上了,可惜啊!上錯了……”
蘇瑾年掐滅煙頭,仰天長嘆,抬手搭在孟哲飛的肩上捶了幾下,一副懊惱不已的樣子。<>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
如果不是礙于慕君澤在場,牧人宮崎恐怕早就掄起椅子砸過去了——
特么她到底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了?!
孟哲飛聞言忍不住“噗”的笑了出聲,“上錯”?!這也行?!艾瑪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居然真地被他瞎蒙蒙中了,這下就連他這個旁觀者也不禁要為牧人宮崎喊聲冤!真冤!比竇娥還冤千百倍!
慕君澤顯然也聽出了蘇瑾年話中暗示的意思——他們兩個人,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了關(guān)系。
不過他不太明白的是,既然蘇瑾年說認(rèn)錯了人,并且看起來真的對牧人宮崎失去了先前那種跟他一樣,甚至比他還強(qiáng)烈的占有欲,為什么還要故意在他面前強(qiáng)調(diào)他們有過一夜情的事實(shí),強(qiáng)調(diào)……牧人宮崎是她的人?
真是個膽大妄為的女人,居然在他的地盤上,還敢跟他搶人。
如果蘇瑾年不說,千重櫻卻是不知道剛才那個俊美得如同從油畫中走出來的神祗般的男人,竟然也是蘇瑾年的“愛寵”之一?畢竟剛才蘇瑾年看他的眼神,并沒有摻雜著特殊的情緒,而且兩人之間的氣場,那是相當(dāng)?shù)牟缓椭C。
可就是這么一個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里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上了蘇瑾年的床,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
陡然間,千重櫻一貫溫和的目光在看向牧人宮崎的時候,變得鋒利而冷銳!
牧人宮崎恰好抬起頭來,對上了那一道酷寒的視線,不由得心頭一震,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趴在孟哲飛的肩頭佯裝痛哭流涕地捶了幾下,懺悔著先前的罪孽,好一會兒才松了手退開一步,回過神跟千重櫻對了一眼,暗自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千重櫻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孟哲飛跟前微笑著伸手。
“你好,我是大小姐是執(zhí)事,千重櫻。今天就由我代表主人,跟你賭上一局!”
“哈!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執(zhí)事?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活的!話說你怎么戴面具啊,我聽說執(zhí)事長得都很帥,難不成是因?yàn)閾?dān)心……”
孟哲飛口無遮攔地說著,噼里啪啦毫無顧忌,不知道是真的神經(jīng)大條,還是裝得如此弱智。
不過蘇瑾年沒有心思管別人的閑事,把剛才的借口又說了一遍,就回身做到位置上,面對面看著慕君澤,正式開始賭桌上殊死較量的一搏!
“五局三勝,還是三局兩勝?”
“三局兩勝不夠盡興,還是五局三勝比較刺激,不是嗎?”
“行啊!我沒問題的!”蘇瑾年粲然一笑,爾后把目光往邊上的牧人宮崎臉上掃了一道,繼續(xù)跟慕君澤談條件,“在賭局開始之前,是不是應(yīng)該先確定好賭彩?”
慕君澤靠在椅背上,眼角帶笑,意味深長。
“蘇小姐是個明白人,我就不再拐彎抹角了。很簡單,如果我贏了,蘇小姐和牧人宮崎都要乖乖隨我處置。”
陡然間被點(diǎn)到了名字,牧人宮崎立刻就不淡定了。
“你們賭你們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慕君澤兩手一攤,無奈地看向蘇瑾年。
蘇瑾年只好充當(dāng)解說員。
“雖然這是我跟教父大人之間的賭局,但是很不幸,你被選中當(dāng)成了贏家的‘戰(zhàn)利品’,不管你跟這場賭局有沒有關(guān)系,你只要明白一點(diǎn)——作為教父大人的一個‘玩具’,你沒有任何拒絕的權(quán)力。”
聽到蘇瑾年把自己形容為“玩具”,牧人宮崎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憤。
即便知道她這么說是為了討好慕君澤,但從她那種輕蔑的口吻中可以看出,那個之前肯為了“他”千金買笑的女人,在知道認(rèn)錯了人之后,對他的態(tài)度絕逼是飛流直下三千尺,零落成泥碾作塵!
牧人宮崎雖然不是太過自戀的人,但在這種巨大的反差之下,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句——
尼瑪他跟他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真的有相差那么大嗎?!
明明是同一張臉,為什么待遇會差這么大?!
這不科學(xué)!
當(dāng)然,這種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問她的!
看著牧人宮崎咬牙切齒的神情,蘇瑾年只當(dāng)他是不甘心被人要挾,卻是沒想他考慮的是這方面的問題,等了幾秒見他沒有反應(yīng),便就抬頭回視慕君澤。
“如果是我贏,我希望教父大人能履行承諾,放我和牧人一條生路。對了,我聽說教父大人手下有一家頗為高桿的影視公司,不知道教父大人愿不愿意將其割愛,送給我作為告別之禮?”
“你是說‘天琪影視’公司?”
聽到這個名稱,牧人宮崎眸光一爍,立刻從方才的憤懣中抽出身來,先是轉(zhuǎn)頭看了蘇瑾年一眼,繼而又回眸直視慕君澤,捏成拳頭的十指微微收緊,有些緊張他的回答。
孟哲飛的嬉皮笑臉也隨之換上了幾分認(rèn)真,似乎嗅到了賭桌上幾縷劍拔弩張的味道。
果然這個蘇家大小姐不是一般的人,不但貿(mào)貿(mào)然來虎穴赴約,竟然還敢在老虎頭上拔毛,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勇氣可嘉,還是膽大妄為?
天琪影視,是慕君澤投資創(chuàng)辦的一家影視公司,雖然比不上某些火得一塌糊涂的同行來得聞名遐邇,但也算是業(yè)界一顆不容小覷的新星,旗下的藝人即便沒有天王級的稱號,卻也有著相當(dāng)多的粉絲,尤其近幾年培養(yǎng)出來的一些新人,不論是長相還是演技都很卓越,有望發(fā)展成為新一屆的一線明星!
而牧人宮崎,就是天琪影視公司的一員,兼任編劇和導(dǎo)演。
正因?yàn)檫@層關(guān)系,他才能請到那么多的小明星給“狂野”牛郎店招攬生意,也正是出于這層關(guān)系,他才會在無意之中觸上慕君澤這個大霉頭,導(dǎo)致后來厄運(yùn)連連,苦不堪言,完全打亂了他所有的計(jì)劃和節(jié)奏。
但不管怎么樣,天琪影視公司都是牧人宮崎的造夢之地,是他可以抵達(dá)夢想彼岸的一條康莊大道。
他并不關(guān)心這家公司最終落在誰的手里,其大老板是哪位,只不過眼下蘇瑾年獅子大開口,跟慕君澤要這么一筆巨頭賭彩,還是十分讓人吃驚的!
“對,就是天琪影視!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有些無禮,不過既然教父大人如此篤定自己能贏,不如就將價碼開得高一點(diǎn),無聊的游戲玩著也沒意思,要玩,就應(yīng)該玩心跳不是嗎?”
慕君澤揚(yáng)眉,似笑非笑的臉上神色晦暗莫名。
很顯然,他被蘇瑾年最后那句“要玩就該玩心跳”說動了,但是這個價碼實(shí)在有點(diǎn)高,因?yàn)樘扃饔耙暪静坏撬麛控?cái)?shù)那乐唬瑫r還涉及到一些黑道上的事物,如果把天琪公司交給別人打理,少不了會有麻煩。
“這樣的要求是有些無禮,畢竟你們兩個加起來,換我一個公司,怎么看都是我吃虧不是嗎?”
“教父大人先別忙著拒絕,”蘇瑾年早猜到他不舍得,即便又亮出了另一件法寶,“我可以再加一個籌碼。”
“加什么籌碼?”
修長的十指交叉著抵在下巴上,蘇瑾年揚(yáng)起眉角,眼睛微微瞇起,露出貓一樣叫人看不通透的笑意。
“——國緣宴酒!”
四字一出,滿場皆驚。
不僅是慕君澤表示意外,不僅是孟哲飛張了張嘴巴聊表震驚,不僅是牧人宮崎投來詫異的視線,就連千重櫻都忍不住回眸規(guī)勸:“大小姐,國緣宴酒是您在asc集團(tuán)一手打造的精品,是唯一可以穩(wěn)固您董事長職位的產(chǎn)業(yè),您拿這個當(dāng)賭注,會不會太冒險了?”
“不冒險,”蘇瑾年微微一笑,眉眼溫婉,“因?yàn)槭悄悖晕也挥X得這樣的賭局是場冒險。”
不用山盟海誓,不用涕淚滿面,簡單的一句話,毫無保留地詮釋了蘇瑾年對千重櫻無價的信任!
不管她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只此一句話,就足夠讓千重櫻為了她死心塌地!
把國緣宴酒抵押出去,就等于是把蘇瑾年的大好前塵一并押了出來,這就是蘇瑾年參賭的決心,這就是她對千重櫻無可比擬的信任,面對這樣的“主人”,甚至連孟哲飛都忍不住為之心旌搖曳。
慕君澤雖然也很相信他,但那完全是建立在他的賭術(shù)和他的自負(fù)之上,如果要讓慕君澤把什么重要的東西全權(quán)交由旁人負(fù)責(zé),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呵,蘇小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拿國緣宴酒換天琪影視,這樣的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么說,教父大人是答應(yīng)這樣的賭注了?”
“蘇小姐有如此雅興,我自然是奉陪到底!”
“那么,就開賭吧——”
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對面那個男人臉色近乎狷狂的神態(tài),蘇瑾年垂下眼瞼,幽暗一哂。
拿“標(biāo)王”國緣宴酒換一個眼下還名不見經(jīng)傳的天琪影視,是個傻子都會點(diǎn)頭啦!
在標(biāo)王的巨大光環(huán)之下,兩者的商業(yè)價值完全不能比較,即使慕君澤混的是黑道,商業(yè)頭腦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只要經(jīng)營妥善,國緣宴酒無疑是一棵財(cái)源滾滾的搖錢樹,用它生下的金蛋再去打造四五個天琪影視,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就是蘇瑾年為什么要把約定的時間拖延到5月18日之后的原因,要打動慕君澤這樣一個眼界極高的黑道教父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如果不拿出足夠的籌碼,就別想誘他入套。
眼下,國緣宴酒就像是一顆金燦燦的桃子,但凡有點(diǎn)而野心的人,都抵擋不了它的誘惑,想要撲上來咬那么一口。
不管是慕君澤也好,還是asc集團(tuán)董事會的那群老狐貍也好。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這顆桃子再光鮮亮麗,再誘惑動人,它也是淬了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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