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們分手吧!
章節名:6、我們分手吧!
不等西門烈走到門口,就有人在外頭抬手敲了兩下門。
江崎千奈神色一變,立刻拉住了西門烈:“等等,我先去看看是什么人。”說著,就快步走了過去,往門后嵌著的監視器上屏幕上瞄了一眼,見到有熟人在,江崎千奈才懈了口氣,抬手打開了門。
“阿烈,你醒了!”見到西門烈穿戴整齊地站在面前,裴語衾先是一喜,繼而又馬上皺起了眉頭,“你穿成這樣是要干嘛?腿傷還沒好,最好不要出門。”
“他呀——”裴語衾努努嘴巴,一臉不快,“還不是怕人擔心,急著要見他那個心尖尖上的女人。”
“什么?!你要去找蘇瑾年?都這樣了你還要去找她?哼!不許去!”
好不容易在他們兩人之間制造了嫌隙,西門烈這一去豈非是功虧一簣?眼下蘇家大小姐頻頻出席公眾場合,學校公司兩邊跑,除了在頭幾天找過她一次之外,就再也沒來打探西門烈的事情。想來只要時間一久,那個要強的女孩子差不多也該死心了。
西門烈雖然知道裴語衾一直反對他跟蘇瑾年來往,然而她自知管不了他也就沒怎么插手,這次不但反應激烈,還強硬地阻撓他去找蘇瑾年,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聯想到這半個多月來的貓膩,西門烈不免有些懷疑。
“這段時間我聯系不上瑾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腳?”
“做手腳?哼,我能做什么手腳。手和腳都長在你們自己的身上,我還能綁著不成?”裴語衾冷嗤一聲,矢口否認。
感覺到西門烈半信半疑的目光,裴語衾不得不退了一步,好叫西門烈放下戒心:“我只不過是關心你的安危,要是為了那個女人送掉小命,你叫我怎么面對死去的爸媽?當然了,腿長在你身上,你一定要去見她我也攔不住。<>這樣吧,再過兩天,等你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再去也不遲……她一個大活人,還能平白無故消失么?”
聽到最后一句話,西門烈卻是心頭一緊,更加堅定了出門的念頭。
“見不到她,我不放心。”
“阿烈!聽你姐姐的話,給我回床上去躺好。不就是個女人嗎?緊張什么,看你這幅鬼樣子,連自己都保全不了,還談什么保護女人!”
西門石灃忽然抬手按住他的肩頭,沉然開口。
他的祖籍來自東北,身材骨架要較南方人高大很多,就是西門烈188的個頭,站在他身邊也顯得有些小鳥依人,如今被他用力一壓,再加上腿上有傷,西門烈強忍住劇痛,才沒有跌坐下去。
除了西門石灃,另外一邊還站著那個戴墨鏡的保鏢,門口也守著幾個西裝筆挺的下屬。
西門烈暗暗掃了一圈,放在平時,他要突圍出去并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都是自己人,不會亂開槍,但是現在他連走都走不穩,就更談不上能打贏架了。
不得已,在裴語衾的監視下,在西門石灃的壓迫下,西門烈只好回到床上修養,一張俊酷的面容陰沉得像是露天廣場上那些風吹雨打的雕像。
追蹤到西門烈的下落,蘇瑾年立刻就放下了手頭的事情,開車去了金璽酒店。
自從上次被裴語衾冷嘲熱諷,詛咒了祖宗十八代之后,蘇瑾年連瞄都不想多瞄她一眼,所以沒有直接去酒店找人,她怕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就解決了那個身世悲慘的女人。
關于七八年前的那件事,由于是蘇老爺子的口述,所以肯定存在偏頗,蘇老爺子是什么樣的人,她這個做孫女的比誰都心知肚明。<>
然而事情過去了那么久,她也無從查證,只能說商海沉浮,弱肉強食,不管是誰都有失敗的風險,笑到最后的人十個里面有十一個是踩著別人的腦袋上來的,就算是滿盤皆輸的人,多多少少也踐踏過別人的尸體。
所以,在商海里面,弱者其實并不值得同情,適者生存,不能適應的話,早該收手退出,而不是強撐著一口殘氣乞耳求憐。
對于西門烈父母的亡逝,蘇瑾年雖然覺得遺憾,但卻并不會因此而覺得愧疚。
因為自殺那種對親人不負責任的行為,是懦夫才會做出的抉擇!
把車開到金璽酒店對面的商場,蘇瑾年乘電梯上到高層,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繼而拿出望遠鏡觀察對面樓層的形勢。
她得到的消息只說那個叫江崎千奈的日本女人把西門烈帶到了金璽,金璽酒店是a市最豪華的酒店,直逼七星級,保全設施堪稱一流,對客戶的保密信息更是做得滴水不漏。
是以,西門烈被帶到了哪個房間,她并沒有確切的可靠信息,只能靠直覺和猜測。
江崎千奈的背景她派人調查過,是日本黑道中幾股大勢力其中較為強盛一脈的大小姐,若非有這樣強大的后盾,她是不可能聘請到執事會最高等級的SA勛章執事。
大概同是黑道背景,西門烈這個在a市橫著走的黑道太子爺才會選擇江崎千奈作為侍奉的主人,以便趁機勾搭日本的黑道勢力。
這么看來,他們才是在同一個世界中生存的人么?
蘇瑾年搖搖頭,很快便就拋開無聊的念想,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對面大樓白光閃閃的玻璃幕墻上。
據她所知,江崎千奈生性驕縱,為人囂張跋扈,做事很講究排場,花錢也是大手大腳,是個典型的任性大小姐,所以,他們這次十有八九就是住在總統套房里面。<>
把特質望遠鏡轉到總統套房的位置,調整焦距,對準敞開簾子的落地窗,蘇瑾年瞇起眼睛仔細往里面掃視,查看西門烈是不是在里面,還有那個討厭的裴語衾是不是也在?
果然,總統套房的客廳里有人影在走動,蘇瑾年視線一移,看到了站在陽臺口的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下屬,再往里看,只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幾個人,因為距離的緣故,看得不太清楚。
蘇瑾年抬手繼續調焦,試圖看清了里面坐著的都是什么人。
隨著鏡頭里面影像逐漸變得清晰,蘇瑾年的瞳孔慢慢也跟著收縮了起來。
沙發上坐著兩男一女,那個看起來年紀較大而又十分威嚴的男人,不出意外就是西門烈的干爹,黑龍幫幫主西門石灃。
坐在西門石灃左側的則是裴語衾,西門烈一個人單獨坐在對面,側著頭聽他們談話。
不過多時,從一邊的臥房內走出來一個女人,一襲枚紅色吊帶長裙異常招惹眼球,染成紅棕色的長發高高地挽起來盤在頭頂,只余一小束扎成小辮子垂在身后,一直垂到腰際,裸露的脖子上掛著一長串閃閃發光的鉆石項鏈,看著真是招搖。
不用說,這個女人就是江崎千奈。
只見她輕跳著跑到西門烈身邊,隨性地坐在他左手邊的扶手上,俯身端起茶幾上的水果,用小叉子戳了一塊送進嘴里,即便又戳了一塊湊到西門烈嘴邊。
見西門烈沒反應,江崎千奈不由撒嬌似的晃了晃身子,爾后裴語衾開口說了句什么,西門石灃哈哈大笑了起來,惹得江崎千奈也跟著笑得花枝亂顫,一手順勢搭在西門烈的肩膀上,前俯后仰。
西門烈沒有吃水果,但也沒有推開她,任由她半個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因為他側著身子,蘇瑾年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那一團玫紅的顏色特別的扎眼。
又過了一會兒,江崎千奈吃罷了水果,把果盤放了回去,見西門烈站起身,立刻就湊上前挽住他的手,嬉笑著湊過去跟他耳語了幾句,西門烈沒有推開她,兩人緊緊偎在一起往臥房走去,一派親密無間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場景,蘇瑾年即使早就打了預防針,也還是覺得心里堵得慌。
她不否認她喜歡這個男人,想要把他完完全全地占為己有,但如果他對她沒有感情,她也絕對不會再染指他一分一毫!
蘇瑾年一直都是個很干脆的人,做事情簡單爽快,不喜歡拖泥帶水。
所以,就算是要分手,她也不喜歡別人代勞,更不會發一條短信打一通電話了事,當面把話說清楚,以后再見面也省得糾纏不清。
最重要的是,“分手”這兩個字,一定要由她來說!
特么只有她甩別人的分,什么時候輪到別人甩她了?
最后這點自尊,她不允許任何人踐踏,就是西門烈也不行!
下定決心,蘇瑾年當即收起望遠鏡,下樓直奔金璽酒店。
見到來人是蘇家大小姐,大堂經理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蘇瑾年隨手甩出一張vip金卡:“隨便開個房間。”
“哦!好!蘇小姐請跟我來,這邊走……”
大堂經理一邊笑著,一邊把蘇瑾年帶到了離總統套房不遠的高級貴賓室。
進了房間,蘇瑾年又叫了一些吃食,差不多等了十幾分鐘,酒店侍者推了小車敲門:“蘇小姐,您要的蝦仁蟹黃粥和水果沙拉到了。”
“嗯,進來吧。”
蘇瑾年打開門,讓侍者推著車子進了房間,隨即關好門,在侍者還沒走到餐桌之前,一記手刀砍暈了她。
脫下侍者的工作服換上,蘇瑾年打扮成侍者的模樣,推著小車走向總統套房。
大概是為了防備青幫的人,對方做事很是謹慎,守在門口的人看也不看就攔下了她,繼而進門通報,得到西門烈他們并沒有叫食物的回答,便冷冷地拿激光似的目光掃射她:“我們沒有叫點心和粥,你是不是送錯房間了?”
“不會啊,我沒走錯。”蘇瑾年面帶標準式微笑,神色沒有絲毫慌亂,“這是隔壁房間的蘇小姐幫西門先生叫的,請你再去問問西門先生的意思,只有他確定不要我才能把東西退回去呢。”
聽到她這樣說,守門的男人將信將疑,同另外一人對了一個小心應付的眼神,轉而又進了房間。
蘇瑾年就是要賭,西門烈對她是不是真的完全沒有感情?
守門的下屬并沒有得到明令說是要杜絕任何一切跟“蘇瑾年”有關的事物,因而進了房間沒有經過任何人就直接跑到床邊通報給了西門烈。
一聽到“蘇小姐”三個字,西門烈猛地就抬起頭來,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瑾年就住在隔壁?讓那個服務員進來!”
“等等!”
裴語衾比他還敏感,聞言立刻走過來出聲阻止。
“如果真的是蘇瑾年,既然她知道你在這里,為什么不直接來找你?我看這件事很可疑,說不定是青幫的人冒充酒店侍者,想要借機暗殺你呢!”
“那要真是蘇小姐叫來的呢?要是就這么退回去,豈不是做了壞人叫人家傷心?好了啦,我再去看看!”
江崎千奈說著就奔了出去,動作快得叫人攔都攔不住。
她不知道裴語衾暗地里的小動作,就算知道,也不屑用那種低級的手段去跟蘇瑾年搶男人,除非西門烈主動決定放棄那個女人。
同時,作為西門烈的愛慕者,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可以讓這個堅硬如鐵冷漠如冰的男人可以這般念念不忘,死心塌地?
看到對方只有一個人,江崎千奈倒是沒有其他人那樣小心翼翼,一揮手讓人把酒店侍者放了進來。
侍者戴著帽子,微垂著頭,沒怎么化妝的臉蛋眉清目秀,看起來很是養眼。
不過,金璽酒店的侍者無一例外長得都很好看,這也是有口皆碑有目共睹的。
江崎千奈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幾圈,隨后才勾了勾眉梢笑著問她。
“我猜……你就是蘇瑾年吧?”
已然順利進了房間,蘇瑾年也沒什么可以繼續偽裝的,當下摘了帽子抬起頭來,眼睛直視對方。
“江崎小姐好眼力。”
江崎千奈咯咯笑了兩聲:“不是眼力,是直覺。女人的直覺,特別是對情敵的直覺,總是很準的。”
“情敵?”聽到這個描述,蘇瑾年不免冷笑,這個被人“專寵”著的女人居然把她當成了情敵?真是讓她情何以堪,“江崎小姐多慮了,恐怕我還配不上這兩個字。”
“配不上?怎么會呢!如果連你都配不上,那這個世界上就沒人能配上了……”
兩個人對話的聲音很輕,客廳跟臥房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因而西門烈基本聽不到她們在說話,只是等了幾秒不見有任何動靜,便就按捺不住,不顧裴語衾的阻撓強行下了床。
走出房間,幾乎是一轉眼就看到了蘇瑾年。
西門烈神色微松,露出幾分難以自抑的歡喜來:“瑾年,我就知道是你……”
在他抬眸看過來的那一瞬,蘇瑾年顯然也瞅見了他。
然而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久別重逢的喜悅,冷冷淡淡,寒涼如霜。
所有的冷定自持,所有的淡然沉默,在見到西門烈的剎那幾乎全線崩塌!那一刻,天知道她有多想撲上去抱住那個男人!質問他為什么在沒有任何暗示下就銷聲匿跡?求證他這些人跟她揭露的事實是真是假?吐槽她這一段時間的委屈與苦悶!
然而一開口,千言萬語卻最終匯成了一句話。
“你知道爺爺為什么反對我們在一起嗎?”
她終究學不來小女兒家的矯情。
話一出口,西門烈立時僵住。
在她開口之前,他就已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因為她看著他的眼睛,冷淡得像是陌生人。
不等西門烈開口回答,蘇瑾年繼續道:“其實你心里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你瞞了我那么久,難道就不擔心我遲早都是會知道的嗎?還是說在我知道以前,你自信可以達到目的,抑或是就算我從別人那里了解的事實真相,你還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解釋?”
蘇瑾年的一字一句,都戳在了西門烈的痛腳上。
他根本不可能把當年的事情親口告訴她,如果蘇瑾年早知道他們之間有那樣的過節,恐怕不可能會在跟他親近。
后來,蘇瑾年接受了他,答應跟他在一起,他就更不敢把當年的事情告訴她,甚至還奢想那件事可以就此塵封,一輩子都不再被人提起。
可惜天不遂人愿,蘇家那個老狐貍果然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他。
在他最危險的時候,趁火打劫,殺了個措手不及。
“……你都知道了?”
“嗯……”蘇瑾年微微偏過頭,不再看西門烈,因而也無法看見他眼里深深的無奈,無法體會到他現在惶恐不安的情緒,深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隨著那個簡短的句子一起緩緩呼出,“我們分手吧!”
短短的五個字,卻像是一道恐怖的雷電劈裂西門烈的世界。
他怎么樣也想不到,蘇瑾年會這樣決裂地說出這句話,甚至不給他任何解釋申辯的機會,她的神情冷漠,目光冰冷,仿佛早就做到了這樣的打算。
但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一把抓住蘇瑾年的手,西門烈的情緒起伏洶涌,連聲音都在微微顫抖,卻還是勉強著做出玩笑的樣子:“別玩了,這樣的游戲……一點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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